她的注意力徐徐脱离开绯色天空,进而来之的是,揪到我心头血。
余晖还亲吻着她左脸,忧郁的眼眸冉冉撩阖,你红唇欲动,柔婉的笑意划穿冷寂的房间,栩活了寡淡的装饰。
你眉目如画,一笑嫣然尽扣我心弦,单手捧着我的右脸挲抚,不敢多想,自然垂下,缓缓开口道:“是你,对我表白后的那些日子里嘛?”
我眨眼一刹,额了额头,含光悦悦重新极目远山彩霞,“是的”。
“去校园的一路上迎着不同的花,恬淡芬芳的郁金香、气味馥郁的矮牵牛、香气袭人的百日香、淡雅的雏菊……玥,总会替我留位置,嗯,刚开始交往,还很生涩,说话前不搭后语,又或是偶尔余光扫视就赧颜一笑。
后面聊热了,发现玥,是很会体贴人,每次见面都带我爱吃的零食,我总闷气跟你说老是浪费钱,你微笑着反驳我,‘我要把咏珍养的白白胖胖,这样子就跑不掉咯!’还有,天热给我遮阳扇风,一到天冷就我暖手……约会时也给我准备惊喜。
無錯書吧好几次,因为我的娇纵性格把气发到你身上,以为你会怨我,没想过,你,爱耍小伎俩,突如其来的靠近,不知怎么,令我气不打一出。然后你挨在我耳边呢喃‘没关系,说我的,我都会一一认真听的!’被你这样一暖,我顿时羞涩不已……还有很多,很多……”你挨着我的肩膀,口中喃喃,追溯时光回忆。
“……嗯,相比之下,最快乐的时光是每天的早班车,都能见面,你我甜甜的靠着彼此,尽管有些不好意思。虽然时间很短,日渐下来,每次见面还是会脸红心跳快,我好像赖上了这种私私切切的感觉。”你情深似海的看了一眼我,拢了拢鬓角的碎发又说道。
我挽起她那自然耷拉的皓掌,慢慢试探,掠着,由远到近、由松到紧,俄倾,五指相扣。
爱意随风起,浪漫至死不渝。
晚风悠悠哉哉,棉絮与落叶堆扎在木棉树根旁,绮霞润人心,给予了我透露内心深处的秘密,踌躇往事的勇气。
我抚平着风涛骇浪般的心境,目不转睛,淡淡的笑着:“那时候,的我还很自卑,正眼看你一眼都要纠结好久,我,不想让你看到我失态的样子!……额,那件事好像是被撺掇的……”
说罢,她增加了力道,摆了摆,攥紧的那双手,徘徊磕碰在我大腿外侧。
“……我说笑的呢!”灰不溜秋的摸了下鼻尖,对她憨笑,“我那时候还配不上优秀的你,现实,我们的距离有很深的鸿沟。好几次,我深深的打从心里想过放下你……我给自已鼓起勇气,励志要奋发图强。”
她撇了撇小嘴,语气温柔:“玥,还是改不了,爱开玩笑的坏习惯!”
她皱了皱眉梢,凝眸深处,触视悦目,指尖轻点我的鼻尖,怪暧昧道:“玥,一点也不自 卑,是喜欢、是爱慕、是眷恋、我知道你一直为了我付出,付出了三年,同时,你也为我停留了三年的光阴……我发觉无法割舍这份爱意。当然,这是最好的证明。”
窗帘外的风吹得轻浮、和睦,把三年的辛酸与幸福同框同屏展现,温馨的画面层出不穷。
我次次牵起你的双手,不做顾虑,这次更为果断。
“咏珍,这并不算什么,你不是我权衡利弊后的选择,而是我怦然心动后明知而不可为之的坚定。这是我对这份感情最大的诚意,所以,我陈玥,不顾一切,只想和咏珍永生永世永不分离。兑现近在咫尺的承诺,咏珍,要是我以后做了令你怨恨的事,到那时,我尊重你的选择。”我一字又一言,留念回忆谱下的诗篇,却已成为永远。
我双唇不断颤动,伴随着肢体袭来的不适,她正要回话……
我迅速回绝了她,不给她留间隙,旋即单膝下跪,掏出事先外公外婆留给的婚戒,我决然一手紧握着你,没一刻松懈。
我咽下一切不堪的后果,一言又一字的真挚的说道:“我要等那一幕,我和你挽手步入婚礼那幕,咏珍,你愿意成为我陈玥此生此世的妻子嘛?这次,换我走近你。”
事到如今,我还是迫不及待说出了你一直想说的那一句,这句话,你我等了三年,在日日夜夜里的独守,默默化作今日相伴。
你听到我这一席话自然而然的不可置信脱离了我的手心,十指颤抖捂住嘴,踌躇逡回。
你给我的答复,我深知如此。
刹那间,你眼眸中闪过一抹迷茫,若在的寻找答案,红了我的眸,眼眶边上隐约泛起泪花模糊了视线。
一滴泪淌落肌肤,你沉默转身背对我,发怵的双手叠胸腔处,哽咽声掩盖了清冷的周遭,渐渐清晰入畔。
我笑容渐失,淹没,惆怅……心灰意冷。
我悻悻的眼帘低垂呆滞在象征承诺的婚戒上,汗毛倒竖,身子擞栗,绮霞若远去,直至双手肌无力重重摔在地板。
一切仿若如梦随烟,镜花水月,四野落幕,凝结为墨,落墨成字,拓下我最后的执念。
一切都在破碎,耳鸣目眩隔绝了我和世界的桥梁,一束落,线线断,埋葬了当下所有。
“……玥。”轻吟声直击灵魂深处,愕然失意的少年,唤起了他仅存的希冀。
命运的沉默还是如约而至,我会向你奔赴。
“我……”
欲言又止,我讪笑着,失落的点了点头。
“对,对不起,玥,我真的真很想和你有个未来,可是……”你转身眼角失泪,寂静无声,字字撕裂,若洪钟在我心头震荡,我想走近一些,你的拳握得泛白,“我,我不能这样自私下去。”
我不语,拥你入温怀中,你哭的稀里哗啦的,我又再次食言了,深爱着的十九岁女孩为一个幼稚的男孩哭红了。
你泪眼汪汪的凝眸着我,泪珠成连,看你这样,我也如此,心失去了平衡,炽热的滚烫的泪滴淌落。
抹去泪水打得湿润脸蛋,我仍旧愕然的失笑,佯装着,怕被你发现。你双手托着我的腮帮,沁润晶莹眼瞳的还是我的正象,刀割的我们却又说不出口。
我凝思,最后的霞光落在了你我相依相偎的边影,糟糕的幸福若相机这般定格,我和你永远如此喜欢……全当是日落送给我们的赠礼。
我艰难的从干涉如焰烬的咽喉啃出抚慰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