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想你,你又怎么会在乎。”
“我在乎。”靳夜琰吻上她泛红的眼角,软下声音,“我在不在乎,你难道感受不到?”
他轻叹口气,拉着闻栀的手放在自已胸口,“很多时候我相信你能感受的到,比如若你懂我的心,就会知道我想要的跟现阶段你以为的表相全然不同。”
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透过掌心传过来,闻栀冷静下来,平静问他,“那你又要什么?”
“我要什么,我早就告诉过你。”
闻栀微微愣住,听到他接着道:“你以为只有性爱才代表爱吗,不是,爱藏在细节和生活里,性只是很小的一部分,等所有激情褪去后,若没有更深层的情感支撑,性爱便显得乏味无趣。”
“闻栀,你太年轻,对未知的事情有冲动,我能理解,你说你不图我这名与份,我感激不尽,可正因为你的不求,让我惶恐。一个女人,不可能不想要任何名份,这与爱和不爱无关,爱的本质是占有,不爱却上了床,那图的是利。我信你爱我,那你要这一时的贪欲,却不谋求我身侧的位置,为什么?”
靳夜琰没停顿,缓声开口,一针见血,“害怕我只是玩玩,觉得我们本身背负的道德感更高,而我需要突破这一步的代价很大,所以你也只想跟我玩玩,玩好管自已走了?还是你真的不求名份,只想待在我身边,看我生儿育女,与别的女人举案齐眉,你扪心自问,你忍的了吗?”
他一连几个问题,太尖锐,直击她最深的脆弱,闻栀张了张嘴,“我——”
声音很快被靳夜琰打断,“你忍不了。”
没让她过多言语,他接着道:“你有想过么,为什么喜欢我?很多事情你需要自已去经历和体会,足够的深思熟虑,才能想明白这前因后果。你可以说我想的太多,人生苦短,为何不及时行乐及时,和你鱼水之欢,我当然可以今晚就要了你,我今儿也就把话放这了,你若真想要,我现在办了你,但是宝贝,若是你以后胆敢对我生出二心,背叛我,这西楼......就是你此生的牢笼。”
对于他坦白的这些,闻栀不是不为震惊,冷静下来,想了想他话里的意思,沉默了会,平声问他:“那你会娶我吗?”
“会。”
他的笃定,让她心尖儿一颤,琢磨了会,问道:“这句话的有效期多久?”
靳夜琰失笑,“我耐心有限,只给你一年时间想清楚。”
一年。
再次得到一个意外的答案,定不是他一时兴起的决定,怕是早就想好了的。
但若她一直没有想清楚,她有些好奇,“一年后呢?”
“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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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栀浑浑噩噩地回到房间,洗浴后,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几趟,思绪烦闷,失了眠。
坦白说,她实在想不通,喜欢难道还有层次之分么。
倘若按层次划分,是不是可以分为很喜欢,非常喜欢和极其喜欢。
若依照这要求看,她对靳夜琰绝对是极其喜欢,喜欢到夜不能寐,满心满眼都是他......
翌日,闻栀打着哈欠摁掉闹钟,简单洗漱好,下楼。
吃饭的时候靳夜琰说他手头有个核心的投资组合审查会,事情紧急,他得出席报告会,一大早赶飞机去北平,大概几天后才回。
先送她到“静檀”院落,闻栀跟靳夜琰告别,嘱咐他快过年了,早些回来。
下车后,目送他的黑车离开,慢吞吞地往院子里走。
以往的雅致景致此刻全然成了背景,无心观赏,一进门,她扯出个笑容同顾名月打声招呼,往二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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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一天,不知不觉天色渐暗,闻栀看着窗外发沉的天色,动了动僵硬的脖颈,想着靳夜琰也不在家,便又静下心来多画了会。
没过一会,手机无端震动了下,闻栀打开手机,看到是靳夜琰发来的消息。
【早点回去,宁知在楼下接你。】
隔了好几个城市,还要管她。
闻栀没有回复,却还是放下了笔,整理好稿子,打算把还没画完的部分带回家,晚上可以继续画会。
随后下楼,同顾明月告别。
顾明月停下手中动作,目光在她身上停顿几秒,走过来,帮闻栀整理好歪掉围巾,温和笑道:“我们准备去吃个夜宵,你要一块吗?”
刚刚走的急了,她这围得倒是随意了些。闻栀不好意思地看了眼慢慢回正的围巾,后笑道:“我就不去了,你们去玩吧,玩的开心。”
与众人告别,走到门口,闻栀想到什么,转头对顾明月道:“对了师姐,我基本已经有想法了,明天就能定下,一定可以在年前把作品赶工出来。”
又与顾明月浅聊几句,从“静檀”院落出来,看到一辆熟悉黑车。
宁知倚在车旁,将手机置于耳朵旁边,在同什么人讲电话。
余光瞧见她走近,朝她无声摆了摆手,对着听筒简单说了两句,主动挂断电话。
绕过车身,为闻栀打开车门。
道了声谢,闻栀矮身坐进后座。
外头寒冷,车内恰好开足了暖气。
闻栀摘掉围巾,脱去大衣,看着前方的年轻男人笑道:“你刚刚在跟我小叔打电话吗,我听到你最后几句话了。不是故意听到了,恰好人就在边上,不想听到都不行。”
宁知笑了几声,忙说没事,不打紧,跟着道:“先生在问你有没有出来。”
闻栀刚想回应,车子突然猛地停下,她整个人顺着惯性往前,差点撞到前座,好在双手及时撑住。
宁知注意到后方动静,忙解释:“抱歉,突然有人冲出来挡在车前,刹车踩的急了,我下去看看。”
闻栀将额前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朝前方看过去,意外看到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谢屿。
宁知已经下了车,两人正交谈,看着面色都不太好。
闻栀注意到谢屿不断地往车内看,知道他没这么容易打发,认命地套上大衣,下车。
扬声道:“谢屿,你找我吗?”
谢屿看着款款走近的女人,单手推了下眼镜,嘴角挂着讥讽,“是,我有事找你。”
闻栀走到路边,见谢屿跟着过来,后方是宁知。
谢屿也注意到,蹙起眉头,“我想单独跟你聊。”
“宁知哥,我跟他单独谈谈,你去车里等我吧。”
宁知有些为难,“闻小姐,恐怕这不太妥。”
“没事。”闻栀安抚几句,宁知无奈回到车里,连忙跟靳夜琰发了条短信。
闻栀的视线这才落到谢屿身上,面无表情发问:“什么事?”
谢屿瞧着她清冷模样,笑了笑,有些烦闷,低头点了根烟,“你架子还挺大。”
“我在问你找我什么事。”
“我被靳夜琰踢出局了,算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