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小姐再见。”郑晋朝已经下车的女孩挥手告别。

望着那道背影,裙摆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他一时间难以挪言。

坐在后方一直未发一言的赵听岚看完了全程戏码,这时终于嗤笑出声。

“郑晋,瞧你这点出息。”他这是怎么回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赵听岚!你什么意思?”听到这话,郑晋不乐意了。

“我说你庸俗啊!居然喜欢这种。”她双手抱臂,语气是毫不掩藏的轻蔑。

这种柔弱的菟丝花她一向就不喜欢,甚至是厌恶,天天看起来和活不起了一样。

多大的姑娘能遇到什么事,一天天的伤春悲秋,矫情!

“我说赵听岚你……”

说自已可以,说仲小姐不行!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声音给打断了。

梁行检眉头微蹙望向一旁的赵听岚,“作为律师最起码的是靠证据说话,不要随意评判。”

难得见他有这样严厉的时候,赵听岚着实愣了好一会儿。

闻言,郑晋望着赵听岚,眼底满是得意。

结果还没得意几秒,他自已就也被说了。

“郑晋,你要做什么我没权力干涉,只是现在有个大案子,别分心。”

他说的云淡风轻,似乎是真的是为了大局考虑,没有掺杂个人情感。

眼见郑晋那傻子呆呆点头,赵听岚懒得看他。她心下有些疑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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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江闻今向二老问好,态度谦和礼貌。

将自已手上拎着的礼品一一放好,然后转身亲自接过司机手上拿着的礼品,也一一放好。

今天算是他这个做女婿的第一次真真正正踏进陈家的门,礼数做的很足。

陈家二老看着这么一位女婿满意的不得了,纷纷眼露赞许之色。

陈行玉自从进门开始就神色淡淡的,也没管他,自顾自坐在客厅沙发。

“行玉?”陈伯同见女儿一点礼仪规矩都不懂,声音严厉叫着女儿。

“没事爸,她太累了,让她休息吧。”江闻今打着圆场,声音温润。

“对啊,行玉这几天忙着婚礼的事情,估计是累得很。”殷淑这心里着实也心疼女儿,见女婿帮腔,连忙也劝着。

她一偏头看到走进来的仲鸯,连忙转移注意力似的,赶忙去招呼着:“央央回来了!”

“来,见见你姐夫。”边说,殷淑边挽着仲鸯的手臂走到这个高大的男人面前。

闻言,仲鸯抬眸望着他,寻常叫了一声,“姐夫。”

似乎是觉得太敷衍了,她牵了牵唇角,不笑还好,一笑就显得更加牵强。

想着行玉姐最近的遭遇,她心里越发难受,自以为隐秘的瞪了他一眼,却不想这一切都被江闻今看在了眼里。

不过,他只垂眸看了一眼,之后便移开了视线,没什么表示。

陈行简在后面跟着进来,朝父母亲问了好。

一看到他,仲鸯更是如同洪水猛兽一般,叫也不叫一声,假装没看见就溜去了行玉姐身边。

江闻今视线在两人之间逡巡片刻,最终落在了陈行简身上,“行简哥。”

陈行简微微颔首表示回应,过后抬步走向仲鸯两人的方向。

见他向自已直直走过来,仲鸯心越跳越快,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很是紧张,掩藏在衣裙中的手有些发抖。

“东西落车上了。”他修长的指节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支口红,伸手递给她。

仲鸯抬眸望着他手里那支口红,明明可以私下给,却偏偏要在大庭广众下给,他这是在警告自已。

颤颤巍巍伸出手,她拿过了那支口红,不情不愿道:“谢谢,哥哥。”

“好孩子。”陈行简收回手望着她,赞许的语气意味不明。

听到这句话,仲鸯没忍住狠狠抖了一下。这句话,他只有在那种时候才会说……

“怎么了?”一旁的陈行玉察觉到她不太对劲,关心询问着。

“没事。”望着那个高大挺拔的背影,她摇摇头,只是手还在抖。

前几天,她偷偷自学法学的事情终于还是被他发现了。

害怕的要命,她趁他不注意匆匆收拾了一些衣服跑到了学校去住,这几天都是躲着的。

今天她本来想找个理由不回来的,没想到被他抓回来了。

“我记得你小时候可黏哥哥了。”陈行玉神色满是向往,她好想好想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时候。

刚开始畏畏缩缩的小姑娘,后来慢慢熟悉起来,和哥哥比自已和哥哥还亲呢,也不知道后来什么时候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话仲鸯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说是自已学业繁忙。

想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这顿饭吃的她格外煎熬,她不想离开这里,怕他要对自已做什么。

所以,当殷姨提出想让她在家里住几晚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小秦,你去给央央铺一下床单,再把房间打扫一下。”殷姨很是高兴,行玉状态不好,央央在家的话,也能帮忙劝慰劝慰。

心下松了一口气,“我去帮着一起吧!”说完,她站起来主动去给小秦帮忙。

“这孩子,倒是勤快的很。”殷姨看着跑上楼的央央,向众人笑着打趣。

“小姐,我来,您歇歇。”小秦看到仲鸯要接过自已手上的床单后,赶忙说着。

自已可是拿主家工钱的,怎么能让主家小姐替自已干活,这也太不像话了。

“没事。”见小秦死活不愿意让自已铺床,她只好退而求其次,去将家具上罩着的防尘罩拿下来。

这种时候,只有有事情干,她才能忘掉心里的慌张。

许久没干活,她倒是有些热了,她本就怕热贪凉,于是就脱掉了拖鞋还有外套,里面只剩下一件小吊带。

“小秦,这地下有些灰尘了,你帮我拿个毛巾过来吧。”

仲鸯跪在地上,前腰下压,望着柜子底下说着,后背光洁。

陈行简站在门口就看见了这一幕,他眸光有些发暗。

“小秦?”许久没得到回答,她疑惑转头,结果就看见了陈行简,站在离自已半米处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