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两边是带有滑动舱口的金属门,这是我们在监狱里才会看到的东西,而不是在孤儿院。她随意地在一扇门前停下来,打开舱口,俯身往里面看去。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声音在我听来很刺耳,然后她又匆匆走到下一扇门,接着又是下一扇,每打开一扇门,她的愤怒就增加一分。我皱着眉头,透过一扇门往里看,我的心跳漏了一拍,看到十来个孩子挤在这个小房间的后面。他们脏兮兮的、泪痕满面的脸惊恐地转向我,不知道我是来伤害他们还是来救他们。从房间里散发出来的气味让我的眼睛发酸。里面什么都没有 —— 没有床,也没有厕所 —— 只有一块脏兮兮的水泥地面。
我强烈地想要呕吐,不是因为气味,而是因为他们是那么瘦弱、肮脏、遍体鳞伤。他们中的一些人有瘀伤,还有一部分人有流血的伤口。他们对透进来的光畏缩了一下,好像很久都没见过光了。
我心中充满了愤怒。我几乎无法控制自已不爆发出来。
我慢慢地退后一步,以免吓到他们,然后怒气冲冲地走到安安身边,她已经走到走廊的一半,她的脸上既充满了悲伤又充满了难以置信。面对邪恶是一回事,但面对针对孩子的邪恶则是另一回事,我能理解。孩子和动物是无辜的,任何伤害他们的人都不值得原谅。
她转向我,目光中充满了愤怒和痛苦。“都是孩子。” 她沙哑地说。“这些牢房里全都是受虐待的孩子。”
“喂!你们到底是谁?” 一个响亮、刺耳的声音传来。我们都转过身,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走廊的尽头,他的腰间挂着钥匙、警棍和鞭子。他有一双深色、残忍的眼睛。“你们到底是谁?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他重复道,看到我们的面具时,他有些不确定。
安安的眼睛看向我,和那个男人的眼睛一样黑。今晚她不会有丝毫怜悯。“杀了他,让他也感受痛苦。” 她命令道。
“乐意效劳。” 我咧嘴一笑。我转向那个男人,歪着头看着他。“你会尖叫吗,猪头?” 我一边朝他走去一边喊道。他往后退,看看安安又看看我,既困惑又害怕。“哼哼。” 我咯咯笑着跳起来,撞到左边的墙上,然后翻了个身,一落地就向前翻滚,然后出现在他身后。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
我迅速地走到他身后,对着他的耳朵吹气,咧嘴笑着。“嘘。”
他吓了一跳,转过身来,手忙脚乱地去拿警棍,我笑了。在他把警棍拔出来之前,我抓住了他的手。即使他能把警棍拔出来,一根警棍也不能给我带来伤害,再说我能承受更严重的伤,印象中没有什么比烧红的火钳更疼了。
我一脚扫向他的腿,他摔倒在地。他的脸涨得通红,挣扎着要站起来,但我扑了上去,蹲在他上面。
“喂喂喂,不要乱动。” 我命令道。
“我要杀了你!” 他咆哮着,伸手去拿鞭子。我笑着从身边抽出一把刀,雷声掩盖了拔刀的声音。我抓住他粗壮的手,把它按在地上,然后用力把刀插下去,把他的手钉在地上,他大声吼叫起来。他的眼睛鼓了起来,在我下面挣扎着,他的血在他的手掌下汇聚成一滩。“刺激吗?” 我一边叫着,一边抽出另一把刀。“接下来呢,猪头?我们要不要切点猪头肉下来?”
“你疯了吗!” 他喘着粗气,眼里涌出泪水。
“你根本不知道情况啊,猪头。” 我咯咯笑着,用刀在他肥胖的肚子上划了一刀。他尖叫起来,但我没有停手,血溅到我和墙上。我感觉到血从我的面具上滴下来,他挣扎着,他每挣扎一下就被割得更厉害。
我举起刀,审视着我的杰作,然后对着安安咧嘴一笑。我本以为会在她的眼睛里看到恐惧,但什么也没有,她看起来很高兴。看来我们的女孩正在接受真正的自已。我们内心的疯狂和黑暗现在也存在于她的内心。我们释放出的恶魔像影子一样在她的肩头舞动。
“猪头,猪头。” 我嘲讽着,把刀举起来,抵在他的脖子上,他摇着头,哭泣着。“再见了,大猪头。” 我把刀刺下去,割断了他的动脉,想让他不再发出声音,不再伤害孩子,然后快快死去。
我看着他身下的血泊。我把手伸进温暖的血泊里,然后顺着我的面具往下抹,接着站了起来,转向墙壁,写下 “告诉我你的噩梦”。
我刚写完最后一个字,就听到了脚步声。
我缓缓着抬起头,看到另一个警卫摇摇晃晃地走进走廊,可能是被雷声掩盖不住的声音吸引过来的。然而,这个人动作很快,他抽出鞭子,让它在空中飞舞。鞭子抽到安安身上时,我愣住了,她也吃了一惊。她撞到墙上,面具后面传来痛苦的尖叫声,我还没意识到自已在做什么,就已经站了起来。我还是不够快,鞭子又一次飞了过来,但没有抽到任何东西。这一次,她的手迅速伸出来,抓住了鞭子的末端。她紧紧地抓住鞭子,似乎和我一样惊讶,鞭子深深地割进了她的手,她却有着我没想到的力气。她的血滴在地上,像是一种宣告,她的眼睛转向我,好像是在确认我是否安好。然后,她邪恶地一笑,把鞭子的末端绕在手上,用力一拉,把那个警卫拉得更近。
他咆哮着,想冲过去撕碎她。她向我冲来,在地上滑了一段距离,但她还是紧紧地抓住鞭子的末端。当我靠近她身边时,她抓住了我。我帮她把鞭子拉扯到我的手上,然后迅速蹲下身子向后一拉,他根本来不及防备,又飞了出去,摔在地上,然后身体被拖向我们。
她松开鞭子,绕过我,从我身边抽出一把刀。在他还没来得及站起来之前,她把刀扔了出去。刀插进了他的胸口 —— 插得还不够深,不会致命,但足以让他行动迟缓。尽管受了伤,他还是靠着墙站了起来。他咆哮着,眼睛一直盯着她,而这就注定了他的命运。我朝她眨了眨眼,向他冲过去,在空中转身,一脚踹在他胸口的刀上,直到刀把完全没入。
他倒在地上,慢慢死去,我再次看向我的女孩,我的胸口起伏着。
我们听到一声尖叫,都转过身去,看到那个原本在睡觉的警卫从房间里飞了出来,撞到对面的墙上。他脖子折断的声音很响。梅花从房间里走出来,看看我们,又看看地上的尸体。
“他醒了。”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让我笑了起来,但接着我的目光又落在安安手臂上的血口子上。
我走近她,看着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我俯下身,用舌头舔了舔她的伤口。“红心。” 她警告道。我的手放在她的腰上,把她拉近。我把我们的面具往上推,然后吻住她,让她尝尝自已的血,我把她往后推,直到她撞到梅花。梅花的手抓住我的手,我们把她夹在中间,她的呻吟声充满了空气。血腥的欲望在我和她之间涌动。
方块的口哨声划破空气,我们分开,看到他和黑桃站在敞开的大门处,看着地上的尸体咧嘴笑着。“我看你们已经玩得很开心啊。来吧。我们找到了院长和其他警卫。让我们结束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