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后半生幸福靠你了

“你会唱曲吗？”林厌奚背着手，扭头看银菡。

“不怎么精通。”银菡说话的声音跟小猫似的，需要靠近些才能听清。

她又问：“琴棋书画可会？”

“学过一些”

“不错不错。”林厌奚满意地点头。

这姑娘模样不差，温柔可爱，会唱曲又知晓琴棋书画，比她强了一百倍。林厌奚敢打包票，银菡一定是程予檐喜欢的类型。

等程予檐将全部精力放在银菡身上，就是她提出和离之时，到时程予檐没理由不答应她，谁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伏低做小。

然后她带着钱财和听雪远走高飞。

林厌奚给她支招：“我跟你说，晚上见着程予檐，你就用你这双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保准望得他心动腿软，剩下的事就不用我说了。”

说着说着她发出不可描述的笑声，还用肩膀顶了顶银菡。

听雪骇然失色，小姐怎么能公然说出这种话，一点都不害臊。已然忘了林厌奚之前不成调的样子。

银菡的脸“噌”地一下红了，连带着耳根子也熟透了，面露羞涩，俨然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

对，就这样，最让男人心动了。

“你到时就这样看程予檐。”

林厌奚心情大好，没有立即回到语禾院，而是拐了个弯来到池塘边，满塘开着绿意盎然的荷叶，和含苞待放的荷花。

叶下藏着一群躲避太阳的红色鲤鱼。看得出府里的伙食很好，每条鱼都胖胖的，很是喜人。

林厌奚来了兴致：“听雪，你去拿些鱼食来，我想喂鱼。”

她双手搭在石栏上，俯身去看池里的鱼，水中倒映出她的上半身。

听雪很快拿来了装着鱼食的小罐子，林厌奚接过小罐子，让听雪和银菡摊开手心，也给她们倒了鱼食。

三人其乐融融地喂起了鱼。

林厌奚每次都撒一大把，争夺的鱼儿很多，头挤头的看着很是壮观，水面泛起了阵阵涟漪。

水面上的倒影也跟着一起动，林厌奚神色微变，像是发现了什么。她攀住石栏，整个身子往前倾，想再看仔细一点。

听雪以为林厌奚要寻短见，一把抱住她，惊慌失措地喊道：“小姐，你千万不要做傻事。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林厌奚的腰被勒得死死的，她缓缓转过头，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听雪：“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要做傻事，你家小姐像是会做傻事的人吗？”

“你真的不做傻事吗？”听雪抬起头，愣愣地问道。

林厌奚从她嗓音里听出了哭腔，真是个傻姑娘，这么多年了还是没点变化。林厌奚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头：“放心了，我不会做傻事。但你要再不放手，你家小姐就要被你勒死了。”

听雪闻言立刻松了手，不好意思摸着后脑勺：“小姐，我不是故意的。你突然往前，我还以为你想不开要跳水……”

林厌奚不解，是什么原因让听雪觉得她会想不开，“我有自寻短见的理由吗？”

“啊？”听雪大幅度地摇晃着脑袋，“没有，当然没有。”

说到这里，林厌奚想起她俯身是为了看清楚倒影。她跑到另一处没有石栏的地方，蹲在岸边，伸长脖子。她刚才果然没有看错，她脖颈处有一条不太明显的红痕。

林厌奚抚摸了下，没有凸起也没有痛觉，表明这条红痕不是近期才有的。直觉告诉她，这条红痕牵扯了一段不太美好的回忆，因为一触摸到这片红色肌肤，她的指尖就会不自觉地颤抖，胸口也会出现莫名的痛楚。

“小姐，你在看什么？”听雪走了上来。

“听雪，我脖子的红痕是怎么来的？”林厌奚直起身子，将脖子处的红痕展露给听雪看。

三年前她的身子还完好无损，听雪与她形影不离，一定知道这条红痕是怎么回事。

听雪道：“小姐，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

林厌奚有预感她应该会很生气。

“当初城主和夫人不同意你嫁给姑爷，你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是你上吊留下的……”

“打住，”林厌奚摆手，“我不想再听了。”

起初她还怀疑听雪话里的真实性，如今证据摆在面前，她却无法面对。

真是糊涂，她竟然为了儿女私情伤害自己的身体，所幸没有伤害她的美丽容颜。

林厌奚暂时把银菡安排在别院，让她洗漱打扮一番，还送了几件衣裳首饰给她。

银菡受惊若宠，一个劲的道谢。

“人靠衣装马靠鞍，你本来就生得好看，现在好好打扮打扮，更水灵了，别说男子了，我看了都欢喜。”林厌奚抱着手围着银菡绕了一圈，赞不绝口。

银菡红着脸，细声细语地道：“城主会喜欢吗。”

“当然，他又不是瞎子。”林厌奚拍着胸脯做保证，“程予檐要是不喜欢你这款，我改跟他姓。”

听雪睨了眼银菡，无奈道：“小姐，倒也不必如此。”

银菡一脸少女含春的模样，听雪不好戳破，姑爷对小姐的爱可不是旁人能轻易撼动的，她的爱慕注定是伤心失落的结局。

听雪奉林厌奚的命去院门口放哨，程予檐一回来立刻通知她。

“小姐，姑爷回来了。”听雪提着裙摆跑回语禾院。

林厌奚按着银菡的肩膀，让她坐在凳子上，手搭着桌沿，背对门外。

林厌奚叮嘱道：“等他进屋再回头，记得微笑，还要用你这双无辜的眼睛望着他，把柔情似水欲情故纵发挥到极致。银菡妹妹，我的后半生幸福靠你了。”

银菡听她这么说，不免紧张起来，乖乖地点了点头，手紧紧地抓住膝盖处的布料，微微勾起嘴角，满怀期待。

林厌奚躲到屏风后，从缝隙中观察外面的情况，莫名的有点小激动。

一为接下来的好戏，二为她即将拥有的自由。

程予檐踏进屋子，询问候在门口的听雪：“今日可有何事发生？”

“回姑爷，你进去就知道了。”听雪不好明说，朝屏风看了一眼。程予檐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眸。

下一秒，那双眸子消失在屏风后。

林厌奚皱了皱眉，听雪没事瞎瞅什么，也不知道程予檐看见她没有。

程予檐收回目光，走向背对着他的银菡，故意喊道：“娘子，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