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战斗！阿图鲁

侯景双手握着长刀刀柄，满身盔甲，看着两丈开外的对手，赤兔部的该也。

该也比他矮半个头，年龄比他大五岁，已成年。该也嘴角冷笑，想着刚才西海部葛通管家跟他说，只要打赢侯景，就个人奖励他二十两银子，这不是白送钱吗？打一个小孩，而且是一个残疾的小孩，这太简单了！

当听到裁决喊“开始”，该也大喊一声，冲向侯景。

差不多碰到一起时候，该也挥出长刀，马上和侯景的长刀“仆”一声相交，一股大力顿时从长刀传来，手都振麻了，不对，对方是重刀！

还来不及反应，侯景把刀回撤，随即第二刀跟着过来，该也长刀被磕回来，被磕半脱手，该也连忙后退，刚刚退了一步，侯景的第三刀过来了，“仆”一声，跟着“叮”一声，长刀居然断了！侯景居然三刀都砍在同一个地方！

“停！第一场，侯景胜！”裁决的声音响起。

校场同时有四场比赛，由于侯景、该也名声都不大，没几个人围观，仅有的观众也是部落里的亲人。

第二场是射箭。

又急又怒的该也，在站立射箭中，十箭中红心七箭，中黄心三箭；而侯景中红心八箭，黄心两箭。骑马射靶，该也此时心态已经稍微恢复，把比分扳平，

最后是骑马对射，该也在距离侯景三十步外，射出第一箭，第二箭刚刚射出，突然看到三支箭头尾相接直奔自已胸口，“连珠箭，怎么可能！”还没反应过来，三支箭均射中胸口。而刚才两支箭，仅有一支射中侯景肩膀。

两马错开之后，该也还没反应过来，背部又被射中一箭，而他还没有拿箭出来。他调转马头，示意认输：“洛阳刘盛是你什么人？他的绝技连珠箭，你怎么会？”侯景朝场内观众席一指，该也看到了刘盛。他摇摇头，对裁决说：“三场我输了两场，技不如人，我输了。”

侯景轻松胜出后，下一轮对手是西海部的赵雄，此人在怀朔有名的勇士，上一届阿图鲁第三名，侯景连考虑都没考虑，直接放弃下一轮比赛。葛通得知侯景放弃时候，恨得牙痒痒，赵雄也大失所望，到手的二十两银子竟然也飞了！

侯景此次阿图鲁比赛，到此终止。

三个月前。

娄府，灯火通明。

娄内干在府内宴请准备代表东山部参加阿图鲁比赛的众人。

侯景第一次在娄家内厅吃饭，一人两袋马酒，烤羊肉随叫随吃。

莫超去给娄内干敬酒时候，娄内干一口气喝十数口，然后边大笑边和莫超拥抱：“今天对阵高欢，我可看出来你可没使出全力，后面的阿图鲁你还是得上场，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老爷，你别开玩笑，我是真输给高欢，是技不如人，不是特意给您面子。”“莫超三板斧，马槊劈砍重箭双射单手夺槊，你都没使出来呢！到了校场，你可不能留后手了！”

“老爷既然你这样说，那您给我一匹马，大宛良马，我要训练几天，不然临时征调的马不听指挥，我的坐骑这次没带来怀朔。其次，今天输给贵婿高欢，我觉得很郁闷，把三小姐旁边的小妞，服侍我几天怎么样？”说完，他色眯眯地望向娄昭君旁边的阿大。

侯景在旁边听到这话，心陡然一跳。

他紧张地看着娄内干。

只见娄内干哈哈大笑，说：“我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区区一匹马，我娄家还是有的！”然后吩咐左右，带阿大去莫超房间。

“莫队主，就这样定了，阿图鲁可不能输哦！！”

莫超举起酒袋，张开嘴巴，十数下，把剩下的酒喝完！娄内干见状哈哈大笑，亲切地拍拍莫超肩膀。

侯景看了看高欢，高欢知道侯景对阿大有点意思，他脸色也有点难看：“别这样看我，你有本事，他们也会把婢女赏赐给你。”

高欢示意侯景上前给娄内干敬酒，侯景上前时候，娄内干热情地和他拥抱，然后说：“少年英雄！今年阿图鲁预定你名额了！你阿爷侯标，你爷爷侯周，都是大英雄，你可不能给他们丢脸哦！说，现在有什么需要我解决的？”

侯景摇摇头什么都不说，只是举起酒袋猛喝，半刻钟后，满满的酒袋被干空了！

看着侯景血红的眼睛，衣服前襟汤汤水水，娄内干惊呆了！他随后在侯景耳边说：“小伙子有前途！这样，阿图鲁你只要获胜一场，飞鸟驿队主，以后你来做！”

高欢刚刚能听到，他拉着侯景说：“侯景，还不快叩谢娄家主！”

幽州铁铺。

老李头和李三、侯周、侯景正坐一块。

“阿图鲁为了防止误伤，刀、马槊都裹上麻布，箭如果对射去掉箭头。大家身穿重甲的话，力气越大、兵器越重，越占优势。”老李头说，他吧砸吧砸嘴，“你去把刚收到的精铁拿出来。”老李头跟李三说。

李三搬出一块精铁，侯景拿来掂量掂量，好沉！

“这样，我为侯景打一把长刀，掺入精铁，这是西域来的精铁，掺入之后长刀会重四成，而且坚固，对手在不知情情况下，猛砍几刀，即可让对方长刀折断。剩下的精铁，我给侯景打一副身甲，但是这点，打头盔不够，头盔用你的头盔吧。”侯周点点头，看来第一场步战有点把握。

第二场是射箭，射靶没有问题，多练多射，若是对射，也是拼快箭，这方面李三为侯景打了五十支快箭，正常情况下，侯景可以一把抓起三支箭，这样一次可以快速射三支，而只要有效射中三支，即可算赢。

第三场是马战对战，侯景骑家里的大黑，虽然不是西域过来的良马，但是一来熟悉二来十几岁的公马久经沙场，倒也可以应付；而家传马槊也堪用，不至于差太远。

于是，侯周又掏出三十两银子给老李头，带着侯景满意而去。

三个月后，阿图鲁比试。

东山部派出了窦泰、高欢、莫超、侯景四人，加上其他四部，一共二十人。

葛通看到高欢、侯景之后，咦地说了一声，但是他是西海部未来家主，倒不会下场参加比赛了。他叫来管家，指着高欢、侯景说：“这两个人，我不想看到他们赢，这样，通知我们部落的兄弟，还有其他部落选手，赢他们两的，我个人再重奖！”

侯景看到葛通看着他然后指指点点，就知道有点不妙。

首先进行抽签一对一比试，胜者进入第二轮，第二轮再抽签，胜者进入第三轮。第三轮进行循环比赛，决定最后名次。

东山部在本次比赛中，窦泰获得第八名，高欢获得第四名，而莫超，获得第二名，论总分，力压西海部获得部落头名！

而侯景，胜了一场，然后放弃比赛，没进前八没为部落争取到积分，但也足够了，娄内干承诺让他入伍后接替侯标成为飞鸟驿队主。

不久，侯景就听到柔然大单于醜奴擒杀高车王弥俄突的消息，更多高车人到六镇谋生。但是来自朝廷的给养，却越来越少，边镇人都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安因素。

而斛律十三也来向他告别，他十四岁了，该跟族里男人一样，去塞外放牧了。

驱赶牛羊，挤奶，接生羊羔，还要会搭帐篷、会生火，空闲时间还要练习射箭骑马劈杀——一直有人来袭击牧群，劫掠皮货，杀人越货的也不少。

偶尔他睡在草地上，看着天上的白云或星星，想着前段时间见过的姑娘怎么样了？还有侯景在镇上，又有什么好玩的事情？

娄府。

高欢刚刚和娄内干、娄昭送走镇将段荣。

回头时候，娄昭叹了口气：“为了区区一个怀朔函使，居然要宴请镇将、外加送几百两银子，才有眉目！我说高欢，你以后可要争气一点，我们娄家为了你前途可是下了大本钱的！以后对我们昭君不好，我可要把你揍个七荤八素！”

“住口！我们娄家是帝国勋贵八姓之一，娄家女婿岂能没一官半职？我们丢不起那个人。高欢，段荣和洛阳都打了招呼了，以后好好干就是了。”娄内干最后一句却是对高欢说的。

娄内干心情很好，前几天才和几大家主，根据阿图鲁比赛结果重分怀朔地盘，还有确定给养重分方式，有好几届了，东山部才重新拿回第一！

“是是。”高欢满脸堆笑，连忙应承。

结婚几年了，高欢一直在娄家吃住——娄昭局不适应破落的高家，于是让高欢也干脆住娄家。娄家上下颇有微词，一些下人背地里说高欢是入赘的，对他也不是很恭敬，如果对娄家人是十分恭敬的话，对高欢有三分就不错了。而娄昭这样大大咧咧的，总有意无意提到高家穷、无势力等等，高欢虽然恼火但也无话可说，“大丈夫能屈能伸”，高欢这样安慰自已。

他和娄昭君住在后花园附近的厢房，酒气还没过，于是他在后花园醒酒。

往日和娄昭君在后花园卿卿我我情景仿佛还在眼前，高欢带着笑回忆。“那时候多好啊”，高欢喃喃说，“结婚了反而不痛快，天天看别人脸色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