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溪把刀瞬间横放于腰后,阻挡妒鸢的腰斩。

这一击恐怖如斯!即便是使用乳牙阻挡。

白云溪依旧是向前飞出十几米,乳牙表层像是被刻画了图案,被刻印上了奇异的暗红色痕迹,一时间黄沙满天,月亮都好像没有那么明亮了。

祝沉看向萧逸轩,这个纨绔子弟此刻变得像是一尊嗜血的怪物。

暗红色迷雾包裹萧逸轩的身体,使他看起来像一团迷雾,神秘、黑暗。

“原来这就是你的血魂啊…”

白云溪现在才明白这个人有多帅,尽管他不是被上天眷顾的人,但是能将死气运用到这种程度,已经丝毫不逊色于皇城里的那位。

他俩的血魂几乎一样!

由血液与灵魂组成的外显,主要原因就是身体承受不了血脉和灵魂强大的力量,只能显露在外,减少身体的受损。

当然,天授永生的人没有必要。这就是他们永远比普通人强大的原因,他们的肉体能够完全接受这股强大的力量!

萧逸轩已经移动到白云溪身后,妒鸢巨大的力量,即便白云溪挡住了刀锋但还是被震到五脏轰鸣,口溢鲜血。

“他的血…”祝沉发现白云溪的血液呈现一种诱人的粉红色,好看的很,不像正常人的血液是深红色。

“你发现了吧!是不是特别漂亮!”白云溪好像完全感觉不到嘴角流着的血,脸色更加白皙,被鲜血染红的嘴唇也呈现妖异的粉红,他嘿嘿笑着说道,仿佛一个小孩被人发现了自已引以为傲的特别。

可是骄傲的眼底多的是举世的寂寞。

“那就让你们看看我的血魂吧…”

他说完,伸手擦去嘴角的液体,放在嘴边用舌头舔了舔,随后好像忘记现在是在战场上,双手张开自下而上缓缓举起,嘴里念念有词:“永生…”

身后大片的白气冲天而起,逐渐在白云溪身后构成了一尊神灵,他威严怒目,手持金锏。

白云溪站立的地方瞬间爆发出一道巨大的白色光柱,祝沉没有感应到炙热感,那不是火焰,是白云溪的血魂,雄厚充实,力大无比。

神灵持锏朝着萧逸轩的头部猛然捶下!

砰!

一时间沙尘四起!

现在已经被黑色雾气完全包裹的萧逸轩举着妒鸢,与白色神灵争斗,还要应付一旁的白云溪。

周围除了萧逸轩一小团的黑色血魂外,全是白云溪的血魂。

一时间光芒万丈,与白天相差无几。

萧逸轩承认,这个白云溪很强。

他大概了解过普达村的事情,很清楚的知道那里有什么样的威胁。

那次任务失控了,出现了没有预判到的“人”。

萧逸轩觉得这里的事态可能也要失控了!

研究研的测试不应该有这种情况发生!最近发生的怪事太多了些!

“我还没死呢…就这么轻视我吗?”

白云溪还在和祝沉聊着天,霎时间,他感到背后一麻,白云溪艰难转过头去

“你知道什么是永生吗?其实我不是很明白…”

白云溪看着身前手掌上浮出的白气,变得收敛,不再像疯子一样,沉稳许多,“有人告诉我,这是天授神权!”

渡耀在旁边,掰开祝沉捂着自已嘴巴的手,不屑的冲着白云溪喊:“不就是活得久吗?”

祝沉生怕前面那个疯子再度发疯,急忙拉着渡耀躲到沙丘后面,可是祝沉没有想到渡耀小小的身体,力量却是大得很,祝沉硬是没有拉动。

渡耀转过头眼里含着泪水,指着白云溪泣诉着,“那个来村子威胁我们的人,身上有和他一样的气味!”

夜晚的荒漠凉意十足,祝沉觉得眼前的少年受了天大的委屈,自远古而来的先民将要为其讨个公道。

“这是那个神仙村里的人?这么活蹦乱跳的看来没事嘛。”白云溪转过头心平气和的看着渡耀,对于他的指控一点也不气恼。

“事情是我们队伍里的人做的,我也不赞成这么做…”白云溪甚至转过身体正对着渡耀,祝沉见状赶忙挡在渡耀身前。

“我觉得应该给他们个痛快的,你认为呢?小朋友?”

他不知道眼前这个疯子会做出什么来,他更没想到自已居然会站到前面…

这算什么?身体比脑子快?还是正义感大爆发,可以无视自已生命的程度?

祝沉知道自已什么秉性,他不认为自已是有一个会正义感大爆发的人。

但事已至此,白云溪接下来的一句话,使得祝沉发现自已好像没地方可以去了,已经被眼前这个疯批盯上了。

白云溪惊讶于祝沉的勇敢,与先前完全不同,于是发出由衷的赞叹,“你很勇敢!”

谢谢你的夸赞,可是我现在没有时间和你闲聊,要不你先和身后那位分个生死?

这种没有骨气的话,祝沉知道一旦说出去以后哪怕是装个好人都装不了,将会永远被打上懦弱的标签。

尤其是现在祝沉看着白云溪提着发白光的唐横刀向自已走来,他的双腿已经没有感觉了。

而后面的萧逸轩站在原地没有半点反应,身边雾气翻涌升腾,好像无视祝沉二人的生死,又好像没有察觉到朋友的危险。

“你不用在看他了。”白云溪发觉祝沉一直在盯着自已刚才的对手看,对于沉淀沙场多年的经验来看,那个人应该是他的“希望”所在。

…只是很可惜…

“他醒不过来了。”白云溪微微低头,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随即变得猖狂起来,脸上的表情就像是传说中来自地狱的恶鬼,肆无忌惮的吞噬生命的快感。

祝沉面色顿时变得苍白无比。

萧逸轩败了?!!

“还没有好好介绍我自已呢!”白云溪迈着时而大时而小的步子,好像在和未知的舞伴共跳一首欢快的舞曲。

“我叫白云溪,大奉庭卫军副统领,依旨前来诛杀逆贼!”白云溪晃晃悠悠的来到祝沉面前,凑近了祝沉的脸。

“临危不退,倒是个进军伍的好材料…”

渡耀刚要开口说话,白云溪一掌把他扇飞出去,滚落一旁昏死过去。

白云溪本来是喜欢小孩子的,只是他觉得这个小孩子打扰到他了。

“你知道什么是逆贼吗?”

原本高悬的明月此刻被阴云遮盖,白云溪抬头看向有些灰蒙的月亮。

“其实就是一些被骗了的普通人而已…其他人被骗不过是失去钱财,而他们失去了生命…”

“你还好意思说?”

祝沉看着前面生死未卜的萧逸轩还有身后倒地的渡耀,祝沉此刻依然怕死,可是他觉得现在是站出来的时候了。

白云溪听到祝沉的话笑了起来,祝沉不知道这是嘲笑还是自已说的那句话打动他了。

就连白云溪自已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会笑出来。

“你不会明白的…你觉得永生会是一件好事吗?”

或许是白云溪觉得祝沉实在没有威胁,竟然和他聊了起来。

这样的人生哲理,祝沉根本没有思考过。

“永生会不会是一件好事?”祝沉觉得这要是放在他大学的辩论赛里,怕是要打上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