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千釉被晁令和硬生生拖拽了出来。

他不顾栾千釉的抵抗,给他套上了那条绿丝绸睡裙。

丝绸的材质一看就价格不菲,褶皱处泛着润光,肩带薄而韧,紧紧贴合在栾千釉的双肩上,像两道绿色的伤口;他红色的角闪着金光,似乎也知道自已不受主人欢迎,在黑发里怯怯的钻出两个小圆钝头;那条尾巴倒是完全被遮住了,沉静的藏在,晁令和垂涎了很久的白色腿间。

釉子好白。比我想的要白。

好合适。

当我的新娘。

“为什么要哭?”

晁令和低下头和他靠近,他嘴角有一道青紫的血痕,那是栾千釉挣扎时留下的珍贵纪念。

他的手还在他的肩膀上放着,手指却轻浮的穿过肩带,摸索爱人肩骨的形状。

明明是打人的过错方,栾千釉却在不受控制的流泪。

那些泪水从眼尾流淌过下颌、再从下颌坠落到他的胸前。他前面,已经因为魔咒微微鼓起了两个小小的软包,接泪的时候也颇为方便。

那些绿色的丝绸,很快就被透明的水染成黑色,大块沾水的绸子,稀软的贴在栾千釉的白肉上。

他忘记了要擦眼泪,只是愣愣的看着和他呼吸交融的晁令和,看着他漆色的眼珠,看着他那双,叫嚣着要吞噬人尊严的眼珠。

晁令和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穿梭、环绕那根绿色的绑带,他情绪高涨,亢奋烧的他能感觉到自已脖子上的血管。事实上,他此时的表情确实也很恐怖,带着浓重欲望的男性面孔总是不够好看的。

“为什么,要哭。”

栾千釉瑟缩了一下:他从来没见到过这么凶的晁令和。

晁令和是温和的、是儒雅的、是腼腆的。

他是一个需要提携的年轻人。

他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学弟。

不是现在这个强迫人穿裙子的神经病。

为什么要流眼泪。为什么要颤抖。为什么要害怕。

就算是神经病,我也能应付的来。

我是他的学长。

栾千釉咬着牙,“没有哭。”

泪水滚滚而出,在他的心口开出一大朵墨色的大丽花。

因为强忍着抽噎,栾千釉能感觉到自已的肺部因为过度呼吸而感到钝痛,但流眼泪已经够丢人了,他不要再暴露自已颤抖的声线。

“撒谎。”他用手指,抹去了永不停歇的泪珠,还有些神经质的不停的压蹭着他眼下那一小块肌肤,留下淡红色的指痕。

“只是穿了一件衣服而已,好弱,”晁令和的声音刻意放缓,轻柔又甜腻,“栾千釉,学长,你是不是个废物啊。”

栾千釉生气的摇摇头,高热、止不住的泪水、头晕、脱力、窒息感,都没能让他彻底失去神志。

“是你、不要脸,”因为哽咽,没办法一次性说出完整的话,他一个词一个词的强调,“是你、逼我、穿的。我是、有价值的、人。”

就算身体变成了魅魔,他栾千釉也绝不是什么忍辱负重的鼠辈。

“废物釉子,”晁令和根本就没在听他讲什么,他低声的笑,脸上的神色如梦似幻温柔似水,完全陷入自已一厢情愿的情色幻想中,他将栾千釉带进自已的怀里,“废物老婆。”

“你还能做什么呢?”他用鼻尖去触摸他的左耳,可看到栾千釉哭的惨烈,也收起了那些对现在的釉子来讲太超过的调情。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是我的责任。”

晁令和用双臂颠了颠他,“不哭了,不哭了,学长不是废物。”

“我、不穿、这个、你不要、骚扰——咿唔!呜——”

晁令和眼疾手快,伸手捏了他的脸颊,大掌堵住了他的口鼻,他很苦恼的问道:“学长,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栾千釉看着他那副虚情假意、恬不知耻的模样,崩溃到忘记流泪。

他的心再也经受不起刺激,肺部都因为缺氧要炸了,他拼命的拍打着他健美结实的手臂,想要争夺一次抽噎的权利。

“要不要我放开?”晁令和放低了声音,用一种给他准备惊喜的神秘语调提问。

栾千釉拼了命的点头,他脸上的血色在渐渐褪去,绿丝绸在吸附他的生命力。

“要说好听的话。”他松开了手。栾千釉当然不肯老实顺从,他只顾着吸气。

嗬——嗬——嗬——

好弱。像只猫。

他又一次紧紧攥住了釉子的口鼻,强调道,“好听的话。”

然后,栾千釉又一次被托举出水面。这次,他说。

“对不、不起。”

“我会乖、会乖的。”

——————————

栾千釉从来都不是一个娇气的人。

但他在短短三天内,经历了太多。

身体莫名奇妙变成了魅魔、被事务所辞退、被人哄着退掉了房子、一直看好的乖学弟精虫上脑翻了脸——

学弟逼着他、上手给他穿了裙子。

儒雅腼腆的晁令和,对变成魅魔的学长栾千釉,做尽了一切龌龊的事。

给他穿裙子、叫他废物老婆、随意的贴揉他、还说他像只病猫。

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碰巧比他强壮太多,他捂着栾千釉的唇鼻,不让他挣扎反抗、不让他说话、不让他哭泣、甚至剥夺他的氧气。

“要说好听的话。”

晁令和终于宽容大量的允许他呼吸——

“——我会乖、会乖的。”

栾千釉穿着那条绿色的丝绸裙,大片玉白的肌肤违背主人的意志袒露在外,像颗嫩荔枝。

头上的小短角、背后的桃心尾巴、眼睛里上翻着的红色的爱心、胸前鼓起的软包、腹部刺痛的纹路,还有被晁令和控的窒息的肺部、不受自已控制的脆弱情绪,都在一一提醒他,自已的不正常。

这副样子,真的好弱、又怎么能回归正常生活?

更何况所谓的‘正常生活’,本来就是地狱。

晁令和说的对。栾千釉被魅魔魔咒影响的脑子发昏,他想。

我本来就是个废物、什么也做不了。

穿着绿裙子的小魅魔低着头,泪水滚滚而出,渍的眼皮潮粉。

他不再掩饰自已的软弱,那些从喉咙里发出的可怜抽泣,在晁令和的房间里被放大了一万倍。

“对不、起。不、不该拿、学长的、架子……不该变、成、这样……明明我是个、没用的人、却还要——”

他再也说不下去了。他被罪魁祸首囚进怀里,胸乳被有意无意的压着,却只能软软的流着委屈的温泪。

绝望和痛苦早已将他淹没。

栾千釉,是最不会自轻自贱的一个人。

可是生活真的好艰难。一个人在外乡求学工作,毕业进了黑心事务所、被辞退被退租。

活着好累。他已经很久很久很久都没有开心过了,唯一能相信的,也只有晁令和。

哪怕已经知道他不对劲,可却也只能投入他的怀抱。

“学长、就该变成这样,”晁令和爱死了他这副娇气模样,他的胸膛震着,低喘着笑,“我很喜欢。”

栾千釉迷茫的抬头,看向晁令和,两个人亲密无间的贴在一起。

晁令和的手又开始抚弄他窄小的膝盖,灰色的居家服裤顶起了一个可疑的山丘,他的黑沉沉的眼睛里,流露出一股凶恶的光。

他俯身、隔着绿裙肩带,密密匝匝的吮吻栾千釉的肩骨。

“不要!”再迟钝的神经也被刺的发麻——栾千釉被对方的身体反应吓得直打抖,猛地推了晁令和一下。

好可惜。

没推动。

晁令和的臂膀坚如磐石。

栾千釉怕的要死。

他的牙齿打着颤,唇也泛着抖,腹部的纹路烫的他想要呕吐,他无助的摇头,似乎是在恳求晁令和能原谅他的鲁莽。

“我怕……”

晁令和痴迷的看着学长艳丽的情态,安抚的摸了摸他的头。

在那一瞬间,栾千釉以为,那个腼腆、儒雅的晁学弟又一次回来了。

“不要怕。”

晁令和虔诚低头,栾千釉又开始打抖。

怕什么呢。不管什么,老公都会帮你的。

他的承诺一直是有效的。

那为什么栾千釉还是要哭、要抖、要叫呢?

———(礼貌拉灯)———

晁令和是永远也玩不腻换装游戏的。

《栾千釉环游世界》他百玩不厌,《奇迹釉子》他爱不释手。

距离魅魔事件已经两年有余,黑心事务所倒闭,栾千釉也和晁令和确认了情侣关系。

月挂枝头,清辉映雪,供暖充足的房间里,英俊健壮的男人张开了五指,撑进薄丝袜里,骨骼感极强的指关节透出了点肉色。

栾千釉麻木的抬起小腿,任由自已被绑套进那筒透明色的及膝袜。

“很漂亮。”

晁令和小心翼翼扯开袜子间的褶皱,穿着小恶魔风超短裙的釉子蛋糕就完美收官。

黑色布料让栾千釉的皮肤更白皙,已经有些长的头发遮住了他微微发红的脸颊。

但小魅魔的羞怯从来不会被允许藏匿。

下一秒,晁令和抬手,就将那些墨丝拢挂到他的耳后,大掌又不老实的往下伸去——

“漂亮的,釉子。”

栾千釉被晁令和养的很好,胳膊、双腿也有了一些丰韵的弧度。

此时他大腿根裹着一圈皮制腿环,正面那个镂空的金属爱心微微箍出了一点白脂,溢出来的不只是性感,也是晁令和的精心照顾。

“……”

“骗我。明明就很丑。”

栾千釉下意识反驳,耳朵尖才涨得通红,就被捏着下巴,和晁令和仰头对视。

晁令和这个人挺有意思。

他爱在亢奋的时候羞辱爱人,但从不允许栾千釉妄自菲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