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下、来……求求、求求你……我还想、还想继续爱你……请原谅我……拜托……求你了……令和、求你了、老公……”
看着釉子痛苦又迷茫的眼睛,晁令和停了动作。
没尽兴。
但要再过分,栾千釉怕是就不想继续爱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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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千釉单方面向晁令和发动了冷战。
早上只煎两个鸡蛋,工作的时候会直接扭头拒绝晁令和的讨吻,午餐点外卖,下午沉浸工作绘图,晚上出门时也不再和他牵手。
被强迫玩游戏的时候会直接踹晁令和的裆,但没什么用。
一开始他抱着天真的幻想,觉得晁令和应该自知理亏,稍微收敛一些。
但晁令和厚颜无耻,天天死皮赖脸的揪他贴他蹭他摸他。
他对栾千釉更殷勤了,像个处于热恋期的毛头小子,天天上赶着讨好他。
挤牙膏、剥鸡蛋、拔插头、按摩背、调温水、戴口罩。
晁令和给他吹头发,护发精油揉热仔细用五指梳他的长发;
卡着时间给他抢高版本的显卡机,D5渲染的速率比之前那台快1.5倍;
晚上腿抽筋了拿胸膛去捂他的脚,用热手慢慢捋顺黛色的细血管;
该做的他做,不该做的他也做。
小寒前夕,栾千釉的胃又开始犯恶心。
半夜他跑去盥洗室锁了门,搂着马桶吐的像一条狗,冷汗濡湿了他的睫毛,绿色的胆汁苦涩燃烧,让他恨不得挖出来自已的喉咙管。
好不容易清空胃袋,他冲掉晦物,刷了牙,放开水龙头冲脸。
一抬头,只穿睡裤的晁令和站在他身后,手上还拿着栾千釉偷偷藏起来的contraception药。
那张英俊至极的面庞在对他儒雅的微笑。
“老婆。不想要,可以和我说的。”
他单手抄兜,垂眸看着蓝色盒子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小文字,平静的像爆发岩浆前的火山。
“什么时候开始吃的?”
栾千釉的上唇发着抖,半响才回了一句,“要你管。”
因为魔纹的原因,刚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晁令和自已会吃药。
一年以后两个人稍微亲密了一些、也就是栾千釉彻底相信晁令和以后,就再也没关注过他的用药情况。
他们关系最好的那段时间里,晁令和有时候失了智一样的跟他调过分的情,说要娶他、要栓他、甚至还说,要买好摇椅和奶粉来等他。
当时栾千釉只当他昏头涨脑,柔声拒绝后,晁令和一笑了之,情话却继续不要命一样的往他耳朵里面灌。
那天发现了魅魔书后,回想起晁令和的笑容,栾千釉心底发寒,马上选品下单吞药,虽说自已是个男人,但可怖魔咒让他害怕,害怕什么呢?
一个长角的畸形儿?
晁令和嗤笑了一声,将药精准的投入廊庭的垃圾箱,
“你用不着吃,我舍不得让你怀。”
“长个角就能让你哭成那样,我又怎么能不管不顾的就让你冒风险?”他舔了舔唇,语调像个怀念过往峥嵘岁月的梁山好汉。
“废物老婆。”
已经很久没再听到晁令和这么叫他了。
栾千釉呆住了,怔怔的看着镜子里那个高大的学弟。
他想,晁令和又一次在这里,见证了他的不堪。
栾千釉第一次在晁令和公寓的盥洗室哭的时候,也是锁着门,那时候他的红角才长起来,像刚刚这样,放开水龙头嚎啕大哭。
他记得很清楚,当时,晁令和在外面装模作样的拍门。
他这不是有钥匙吗。
晁令和早就知道我的身体在产生什么变化。
他在看我的笑话。
栾千釉又开始恶心,他顾不得什么,无助的捂紧了胃部,赶紧扶住了大理石洗手台,怕到手指都泛起一阵痉挛。
——晁令和偏偏选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
“别怕,吐是因为假孕,”
他顿了顿,嘴角抽搐着,终于还是没能忍住笑。
“我们釉子。”
“想做妈妈了。”
晁令和从镜子里看着他的肚子,光影明灭,潇洒的眉骨线条倏忽变得柔和,他脸上的笑容暧昧又柔情,眉眼间流露出一种不顾他人死活的幸福感。
栾千釉转身,有点崩溃的冲晁令和大喊大叫,“滚啊——”
他冲他砸洗面奶、漱口杯、护肤水,乒铃乓啷、哐哐铛铛。
晁令和仿佛是堤坝上的缺口,栾千釉的怒气、怨恨、不安像洪水一般朝他宣泄而去
男人就站在那里任由他砸,等到栾千釉软着腿靠洗手台慢慢滑落,他才不急不躁的跨过那些碎玻璃、金缕梅精华流成的湖泊还有破碎的史迪仔把手,揽着栾千釉的肩把他拔了起来。
“学长可以随便砸我。”
称呼又克制有礼,可晁令和的嘴角却牵出一缕嘲讽的笑。
“地面有碎渣,你会受伤,这样可不行。”
他知道是自已不对。
给他下咒、骗他辞职、诱他沉沦。
但他们在一起很幸福,栾千釉也口口声声的说,会爱他,要给他当老婆,说自已的身体属于他晁令和。
怎么现在说变就变了呢?
至于刚刚一直在争论的事情,栾千釉都不愿意和他打个商量,就自作主张的用那些伤身体的药。
不可饶恕。
但他向来心口不一,只甜腻腻的问栾千釉:
“老婆要不要原谅我?”
晁令和紧紧扣着釉子的肩膀,他常年健身,硬拉的哑铃都是50kg起步,手掌握力奇大,此时钳着那窄窄的肩骨,像是用捕虎夹猎鹤,大材小用。
他亲昵的用下巴去蹭栾千釉的耳垂,换来栾千釉抗拒的躲闪。
晁令和没再拉下脸皮继续问,他手上的小动作不断,看似毫不在意老婆的冷淡,实则心里的暴虐因子早已疯狂叫嚣——
我还是对釉子太好了,是不是?
才让他有机会钻空子、卖娇逞痴拿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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