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4日\/下咒D149,吃冰镇西瓜这张笑的好漂亮,他说喜欢下雨天,那我也喜欢。他最近工作的好累,真想帮他把电脑砸了。
8月21日\/下咒D217,老婆送了我生日礼物,一个新相机。这张是他拍的我,我笑的丑死了。挺局促,因为我又骗了他一次。我有了相机就没拍过风景照,所有胶卷都用来拍他了。
10月30日\/下咒D287,京洛又开始下秋雨了,釉子怕冷,昨天早上很主动,这是趁他晕过去以后拍的肚子特写照。雨天果然很棒。
12月24日\/下咒D342,圣诞节。一起装饰了圣诞树、打了雪仗,晚上老婆和我一起去合味居用了餐,上次裴自随推荐的,蛮不错,我老婆很喜欢他们家的菠菜乳酪焗生蚝。但釉子说讨厌尝红酒,下次我淋到自已身上试试。(PS.幸亏最近一直有健身)
1月17日\/下咒D366,又下雪了。学长第一次叫了我老公。不小心把他弄晕过去了。三次。嘿嘿。
……
剩下的一年。栾千釉不敢再看。他怕自已曾经那些孟浪的许诺、自愿的献身都会被晁令和事无巨细的记录在册。
书被胡乱塞进了原来的缝隙,两张照片从里面散了出来,一张是‘柠檬味釉子洗澡香香’、另一张是‘一起玩卡牌游戏’。
但栾千釉再也没有心情去整理好它们,然后就踉踉跄跄的跑出了书房。
雪还在下,高层落地窗外,街面路灯昏黄,银霜满地冰凝雪积。
他想跑,可却没勇气打开那扇被晁令和关闭的门,于是只好把自已塞进魔王的温床。
他将自已狠狠扣进枕头,一边嗅着熟悉的冷松香气一边干呕。
好恐怖。好恶心。好想吐。
可是晁令和的味道好让人安心。
我凭什么又要说他恶心。
我是个依附于他生存的魅魔。我更恶心。
他的胃部在不舒服的蠕动,恐惧感愈演愈烈,搅的人不得安眠。
栾千釉红着眼睛,拿起手机,点了送药到门的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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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晁令和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一开门黑黢黢的,晁令和蹑手蹑脚的打开走廊灯时下意识的看向书房。
突然就感觉到一阵寒意。
老婆没给他留门厅的灯、书房门大开,晁令和心下一沉。
他迅速就意识到书房的东西被栾千釉翻到了。
来不及责怪自已的失误,晁令和马上就跑去了卧室,双手撑抵在门框的时候,看到被子下鼓起来的小包,他才来得及喘了口气。
“……老婆?”
他轻轻道,一边上前摇晃着自已的釉子、一边绷紧了神经注意老婆的情绪。
栾千釉在流泪。
他闭着的眼睛渗出来的厚泪沾湿了黑色的丝绸枕套,咬着自已左手第一个指关节,齿痕鲜血淋漓,下颌染了大片红,铁腥味浓重,呛的晁令和的心生疼。
晁令和下意识的去触碰栾千釉的睫毛。
可栾千釉没有再纵容晁令和的任性。他轻轻偏了偏头,哭喘了两声,躲了一下那根粗手指。
黛色的眉毛蹙起来一个小山峰,眼尾巴根被泪水蜇的泛起了深红,但那眼睛闭的紧紧的,像只是进了一场梦魇。
但这副脆弱情态非但惹不起晁令和的怜爱,反倒让人只想和他风光云雨、共赴巫山。
晁令和故意用胸膛压了压他。
栾千釉完全抗拒晁令和的靠近,连眼睛都不敢睁,害怕他像是害怕洪水猛兽。
“照片被学长看见了。”
晁令和的声音微不可察。
然后。
他翻身上床,将那两只细手腕单掌推压到床头,另一只手,去拂栾千釉的泪痕。
“不哭。”他哀求道,喘着气,吻着釉子的耳廓。
晁令和将自已的食指递到他的牙齿旁,循循善诱,“釉子咬坏人。”
“嗬呜呜呜呜——哦唔、唔呜——”
“我说,不许哭。”
……
“为什么、给我、下咒——你是、什么——”
“是晁令和。因为晁令和喜欢你、爱你。六年前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
“没有办法、解除这个吗、求求你——”
栾千釉在做无望的恳求。他恳求晁令和能解开自已身上的魔咒。或者单纯的能够隐蔽一些显眼的魅魔外貌特征。
可晁令和当时下了咒,就是为了让他害怕,就是为了让他不敢出去见人。
又怎么会被轻而易举的说服?
“老婆多张嘴,少说话。”
……
晁令和摸了摸栾千釉潮湿的额头。
过往,由釉子主导的这码事,总是缓慢的温情的,他管晁令和要软软的亲吻,要孩子气一般的拥抱。
晁令和最后总会夺回帅印。他喜欢粗暴的对待他,却最后总是归于柔和疼惜。
但这次,他得下狠手。因为晁令和想一脚踹开釉子又重新关闭的心门。
……
晁令和想尽一切办法让栾千釉睁眼,吹他的眼睫毛、还用手指隔着薄眼皮抚摸他眼球的形状。
栾千釉被惹的受不了,半睁微闭,立马阖眼,像只鸵鸟一样关闭自已的视觉,他很明白自已眼睛里那两个心会惹起晁令和多恐怖的反应。
晁令和不再执着于脸上的小游戏。
他想,想要老婆重新接纳我,应该很容易的。
毕竟之前,晁令和就已经踹开过好几次釉子的心房。
釉子很软弱,老婆就该是软弱的。
……
不睁眼,没关系,老婆被吓到了,很正常。
只要他晁令和够狠,就不怕釉子一直闭眼睛。
男人哑着嗓子说:“再来。”
“——不、不、不要!”
栾千釉打着抖,终于睁开了眼睛看他,眼底的痛苦如万箭穿心、如铁水注骨。
他主动伸出双臂勾了他的肩。
窗外冬云乌沉,肃风打落白铅,京洛瑞雪兆丰年。
窗内美人憔悴,红唇抵衔粗舌,情谊覆巢无完卵。
一吻闭。
“求求你……受不住、晁令和、拜托、受不住……”
栾千釉的声音好疲惫,他虚虚地喘着气,手不受控制的去摸。
那里像是千禧年的昆虫恐怖电影里的特殊仿生道具一样蠕动。
晁令和提前一步用手掌覆住了它,还残忍的施力。
栾千釉又开始哭了,他早已经到了极限,再要继续下去真的会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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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文。已河蟹。
再次重申:请不要攒我。带劲的就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