楹泉山,风岩广场。
巨大的广场将来自各方势力各种身份的修士包揽其中,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本来该晚几日到这里,一部分人或许永远不会踏入这里,如今倒是意外在这次相聚,却是因两桩被人处心积虑地隐藏多年的秘事。
两桩不仅不光彩,而且一旦没处理好就可能引发一场祸乱的秘事。
楹泉山山峰清秀,风岩广场奇石悬空,彩带翩然,本来是不错的风景;楹泉山上有楹泉,山中多奇石,山下万人行,本来是人人向往的奇观。
如今美景奇观尽在眼前,却没人有心思去欣赏它们。
目前修真界以凌云宗、御灵宗、溟月宗、天水宗和金刚宗为首,并称为五宗。早年传闻五宗要变六宗,但因为芙辞仙尊迟迟没有出关,就一直拖着,所以目前仍是五宗。
五宗之下有六大家族,五宗之外的其他大宗门,一些避世的其他势力,以及拍卖公会等特殊且不容小觑的势力。
再往下就是大大小小的数不清的势力。
而现在,这些修真界里说得上话的势力都派了人来,五宗和六大家族更是宗主长老齐聚,全都站在本来用来比试的大高台上,严阵以待。
溟月宗来了宗主和两名长老,宗主穆溱森率先表明态度:“有关于章孔瑞身上发生的事,以前我们就讨论过,我也一直存疑,今天无论审出什么结果,我都接受,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三长老孟柊桦紧随其后:“我徒儿何冠羽引导何佑同何盅伤人夺物,嫁祸与人之事,已及何佑何盅嫁祸曲姑娘之事,我们亦接受惩罚。只是徒弟有过,乃是师傅失职,我徒儿又只剩残魂,我愿与他……”
“我与他同罚,”高大的男人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你先管好你自已的身体。”
孟柊桦无奈,知道现在不是和他争论的时候,就由着他说去了。
“总之,该怎么审就怎么审,该怎么罚就怎么罚。”男人如是道。
凌云宗宗主席召率先接话:“好,既然穆宗主和两位溟月宗宗主都如此爽快,那我们废话不多说,直接开审,也好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台上其他人今天难得没有呛他,台下众人也安静下来。
“诸位请看——”席召拍拍手,两名凌云宗弟子一人抓着捆仙索的一端,一人手持配剑走在另一边,紧紧跟着,两人中间是一抹被捆仙索牢牢捆住的神魂。
捆仙索乃是天品灵器,威力巨大,堪比神器。捆不捆得住真正的仙不知道,但捆其他的有灵之体是没完全问题的,管你是什么牛鬼蛇神,就算是只剩一点残魂也照样能给你捆住,且只能由其主解开。
此刻属于陆延的那张脸写满恐惧,他一整个神魂都被困在捆仙绳上,因为多次挣扎,被勒的死死的,连呼吸都困难。
要不是中间砚蓉让捆仙索松了一点,他的神魂会被直接勒成碎片。
此刻席召一开口,砚蓉就操纵着捆仙索将陆延高高抬起,凭空悬挂在半空。
“这人于六年前前往人间,去到一个名为茶村的村子,自称为陆延。这是他当时的面容。”
“先前我凌云宗三长老带了一个被茶村村民何冠羽记住的人,章孔瑞。”席召说着,又指向另一边。
曲嘉莲半扶着好不容易哄好的章孔瑞来到众人面前。
他的眼神还是怯生生的,但这彼此并没有退缩,而是在曲嘉莲的鼓励下,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是……章孔瑞,溟、月、宗,外,外门弟子。”
他刚说完,曲嘉莲就竖起大拇指,小声夸道:“可以,很棒!再练几次,你又可以流利地说话了,所以别怕说话。”
章孔瑞扬起一个浅浅的笑。
砚蓉见状,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不太明显的笑来。
席召没看到。
他道:“你们看,他长这样,而且,他说他是一名外门弟子,但众所周知,六年前,‘章孔瑞’就被信怀仙君收为徒弟了。”
信怀仙君即溟月宗宗主穆溱森。
“而这位陆延是芙辞仙尊当着众人的面从章孔瑞身上扯出来。所以我们基本可以肯定,陆延与张孔瑞本就是两个人。”
“茶村之事,想必诸位已经有所耳闻了,犯事之人自称陆延,用的也是眼前这位陆延的面孔。。”
“那么问题来了,去往茶村犯下诸事的人,真的是陆延,还是章孔瑞用了陆延的面孔?再者,这犯事之人是如何将‘章孔瑞的面貌’完美的变作变成‘陆延的面貌’的?”
“据我所知,易容丹并没有这种功效,化形术也只能维持几个时辰,况且化形术属高阶术法,可不是人人都会的。”
“还有,这人给何冠羽施的到底是何术法?其威力闻所未闻。他又给多少人施过这个术法?”
“此外,那个从他脑海里拨出来的东西,究竟是何事物?有何能力?”
“最后,”他面无表情地瞥向陆延,冷声问,“茶村二十七条命,还有其他百姓所受之苦,他打算怎么偿还?”
当年阵法虽结,但余力也是持续了一段时间,虽然没有之前那样严重了,但也让茶村人的生活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更何况,去世之人不可复生,已断之臂不可再生,身上余伤不可自愈,所承之苦不可抹去。
这些,怎么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