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黑贞德的敏锐洞察

齐格飞，启程

随后，邦娅与齐格飞又讨论了其他事务，如如何更高效地将姬轩辕处得来的律者核心炼化至可供天火圣裁使用的程度等。虽同样重要，但相较系统与身体之事，稍逊一筹。

拂晓四时，天边微露曙光，两人的交谈渐近尾声。

“那么尊主，您仍打算遵循原定计划吗？”

“没错。既然你说，系统只需充盈魔力，归途便能自动定位时间轴，我无需急切赶回。我可一面享受圣杯之战，一面探寻净化心灵之道，以完美姿态，再见塞西莉亚与阿符。”

“是，我明白了。自此刻起，我将接管巨龙城堡，确保崩坏能量不外泄。”

“嗯，辛苦你了，邦娅。”

“只望尊主在战斗时，多倚仗魔力而非崩坏能量。即便此地已被隔离，我们无法确信崩坏的强腐蚀力，是否会感染抑制力。”

“这……好吧，我明白了。”

朝阳下，齐格飞踏上追寻圣杯的征途。

同一时刻，森林之中，玛修、藤丸立香与贞德醒来。简单用过早餐后，三人收拾行装，启程前往拉沙里泰。

对常人而言沉重的背包，对从者而言轻如鸿毛，无法拖慢他们前行的步伐。

然而，鉴于沃库勒尔士兵对贞德的畏惧，众人选择绕行。此举也让藤丸立香与玛修赢得了贞德些许好感。

彼此间，除了法兰西现状，多了些闲聊。

“贞德小姐，听说您十六岁时在村后大树下遇见天使圣弥额尔、圣玛加利大和圣加大肋纳。请问，天使是何模样？”

“……”

“贞德小姐，听说您在战场上只需……”

“……”

“贞德小姐，听说……”

“……”

起初，玛修总问及贞德生前经历，避开贞德人生中的黯淡时光后，交谈甚欢。不知贞德是真性情开朗，对人毫无防备，还是对为拯救人类而来玛修与藤丸立香深具信任。

甚至，她还提及了些童年时颇感尴尬的小事。

说着说着，藤丸立香忽然发现贞德胸前挂着一枚制作精美的银质十字架，顿时引起她的好奇。

要知道，昨晚睡前，贞德颈间并未佩戴此物。

“贞德小姐，您身上的十字架……是您的吗？”

还好，藤丸立香并未冒失地追问十字架来源。尽管她已套出贞德不少私密。

“这个啊？”贞德轻轻托起十字架，微笑道：“是一位善良之人赠予的。”

“善良之人？”玛修微愣，她不记得曾遇见过这样的人。

“或许是遇到我和前辈之前，贞德小姐遇到的好心人吧。毕竟按您所说，您被召唤回这片土地，也曾有一段时间独自行动。”

玛修如此想着，主动转移了话题。

在当日午后，藤丸立香偕同两位武艺相当的稚嫩从者，跨越了百里之遥，终于临近了拉沙里泰的边界。

“拉沙里泰已近在咫尺，期盼在此能探得奥尔良的消息。若不然，我们唯有直捣黄龙，奥尔良……但愿不会走到那一步。毕竟如今的奥尔良……”

贞德的话语中透着沉甸甸的忧虑。毕竟，魔王之名犹如巨石压心，令她们喘息艰难。要知道，在遇见藤丸立香与玛修之前，她曾遥望过巨龙城堡的狰狞。

虽无法看清全貌，但方圆百里，赤红岩浆流淌的焦土，足以令人震撼。仅这片焦土，便足以揭示魔王力量的一斑。

那是难以言表的强大，即便是英灵出手，至少也需A级以上的对国、对界宝具方能造就如此景象。

拥有此类宝具的英灵，皆是顶尖强者。

“总之，以当前实力，未有十足把握，不宜轻举妄动。”

藤丸立香如此评述，毫无异议。毕竟她们初来乍到，有些事，贞德这位当地人更清楚。

“……实话讲，我心急如焚。不论怎么看，另一个我都非正常。而魔王亦是难以捉摸的存在。现下局势，实则严峻。”

贞德语气沉重，但脸上仍挂着让人安心的微笑。或许，这也是她被尊为圣女的重要原因。

“任由那怪物主宰人类，后果可想而知。再高贵的人类，也会在绝对力量与憎恨前崩溃。”

“既然如此，我们在人们崩溃前，击溃一切的根源！”

“……立香，嗯，我明白了，出发吧！”

“好，目标前方，拉沙里泰，进发！”

三人斗志昂扬，向拉沙里泰挺进，而齐格飞已先行抵达栋雷米，沃库勒尔东边的小村庄。

若非贞德出身于此，无人会留意这个平凡的小村落。齐格飞来此并非朝圣，毕竟他并非贞德的狂热粉丝。

他来此，只因这里是迦勒底进行灵子转移之地。

出发前，邦娅托付齐格飞携带特殊观测装置，试图解析灵子转移机制。如能复制，按邦娅所言，他们可省去穿越世界所需的能量消耗，自由穿梭于月世界的各个平行世界。

尽管对邦娅描绘的美好愿景不抱太大期望，齐格飞仍前来一试。

除了相信“邦娅所言应比我想象的正确”，更因齐格飞有种直觉，晚些到达拉沙里泰，会有惊喜。

“如此，便大功告成了。”

费尽周折，终于安置好一人高的装置，布设了光学迷彩，齐格飞抹去不存在的汗珠。

随即，邦娅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一切顺利，主人。即刻启动探测，预计工作六小时。”

“六小时？这么慢？”齐格飞皱眉，这与天命或逆熵的行动效率不符。

要知道，他们能在崩坏发生后不到一小时内完成所有前置准备，全球武装力量瞬间抵达现场。

“主人……若您带来的是最尖端大型检测设备，十分钟得出结论自是轻松。但别忘了，您现在只有半个工程队的器械，无法达到那种程度。若您要责怪，就责怪自已吧。”

邦娅一如既往地不留情面，最后的甩锅让齐格飞措手不及。

“好吧好吧，是我的错，我闭嘴。”齐格飞迅速认输。“那么，接下来无事了吧？”

“是的，主人。您可以放手去做您的风流事了。这是探测器传来贞德的位置，您可以出发了。”

“额……邦娅，我在你心中是什么形象？”

“……见女人就迈不开步的变态？”

“……我对那位圣女没想法。”

“原来如此，您看上那位魔女了。”

“不是这样的！！”

望着仰天咆哮的齐格飞，栋雷米居民早已察觉他行踪诡异，纷纷躲回家中，紧闭门窗，生怕他突然闯入大开杀戒。

……

与此同时，抵达拉沙里泰的贞德三人目睹了废墟之城，以及罗曼医生指出的快速远离的从者反应。

显然，拥有法夫纳作为坐骑的黑贞德一行英灵，在贞德她们长途跋涉时已再度出山，沿途破坏农田，率先抵达拉沙里泰，将其化为废墟。

黑贞德、迪昂及崩坏兽化的双足飞龙大军，遵照齐格飞的命令，虽无奈，但并未滥杀无辜。最多在摧毁建筑时，对人类造成间接伤害。

这种情况下，齐格飞也无可奈何。毕竟黑贞德的眷属化尚未完成，能命令她做到这一步已是极限。

若黑贞德执意以火烧房屋等间接手段杀戮，齐格飞也无法干涉。

幸好，黑贞德傲娇，嘴上虽厌恶齐格飞，但因与崩坏生物和律者的微妙联系，她对齐格飞的好感正悄然增长。

因此，她并未真正杀戮。

嗯，除了教会之人……

在吉尔·德·雷那狂徒的阴影远离后，黑贞德的真实性格并未显现邪恶。拉沙里泰、蒂耶尔，乃至遥远的波尔多，以及沿途的村落，皆未遭受她亲手的毁灭。一路的杀伐，皆由遵循黑贞德初始指令的卡米拉、玛蒂尔达和阿塔兰忒执行。

若说玛蒂尔达和阿塔兰忒尚存一丝人性，卡米拉则沉溺于杀戮的狂欢，浑身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令同伴们皱眉不已。

弗拉德三世，那位不幸的罗马尼亚大公，因重伤与魔力耗尽，无法汲取鲜血，此刻仍被蒂耶尔附近的山石压住，动弹不得。他以自身命运，诠释了幸运D的不幸远胜幸运E。

黑贞德仅在情绪波动时，点燃火焰，烧毁粮草与房屋。嗯...恶行并无本质区别。在拉沙里泰尽情嬉戏后，黑贞德带着愉悦的心情，打算提前归家安眠。

是的，齐格飞的种种要求已平息了她心中的怒火，复仇的念头不再占据脑海。如今，她开始追寻个人的乐趣。而睡眠，正是她目前发现的最惬意之事。毕竟，梦境中能实现一切。黑贞德不止一次梦见齐格飞跪地舔舐她的足尖。

每当此时，迪昂总能听见身旁法国村姑的痴笑。若齐格飞一直注视，便会知晓他的黑贞德宅化计划已迈出第一步，实乃可喜可贺。

“怎么会这样？”

“医师，检测生命迹象——”

“来不及了。这座城市已无生机，即便有，也是垂死挣扎。以你们的速度，赶到时，他们也将化为亡魂。”

“太过分了。”

藤丸立香和玛修望着满目疮痍的城市，浓烟滚滚，破碎的砖石下露出苍白的手臂，深受震撼。她们并非没见过熊熊烈火，特异点F中的冬木常陷火海，但那里无人，与眼前尸横遍野的拉沙里泰截然不同。

面对同类的白骨，人类总会生出恐惧，何况如此众多的亡魂。藤丸立香惊骇之余，腹中翻江倒海，恶心感直冲喉头。

就在此刻，贞德突然警示：“等等，我听到动静！”

“那是...”

“活尸！别犹豫，立刻消灭它们！”罗曼医生迅速下达战术指令，同时警告立香：“立香，忍耐一下。若无法保持状态，呕吐时很可能被活尸袭击。”

活尸力量薄弱，即使是普通士兵也能应对。贞德与玛修虽非资深从者，配合得当，无伤解决亦非难事。然而，活尸源于死者生前的深重怨念，死后无法安息而诞生。灵魂离世，怨气却爆发。

它们如科幻电影中的丧尸，对生者充满极端的渴望与憎恨。黑贞德虽未造杀孽，但卡米拉的吸血鬼诅咒使尸体更易变为活尸，且更为疯狂。

消灭几只靠近的活尸后，玛修与贞德发现废墟般的城市中，无数角落、石缝、地道中，行走、爬行、奔跑的亡魂复活，带着恶意逼近三人。

数量不下三百，附近残存的尸体几乎全部化为活尸围攻。

这场景，宛如经典的丧尸电影。作为“普通人”的藤丸立香目睹此景，脸色苍白。

果然，活尸远比单纯的骨架恐怖。

“小心！”

“我们上！”

三人略显生涩的配合下，合力反击。经历过特异点F，玛修虽未完全成熟，但对从者之力已有一定理解。雪花大盾舞动如风，战斗尚可。

贞德作为新手从者，心态更接近人类，但神明或十字架的影响让她躁动的心迅速平静。身体本能引导她的动作，使她比玛修更快掌握英灵之力。毕竟，她的力量源自自身，而非他人赋予。

然而，召唤不完整导致她的灵基强度异常低，愧对她一流的从者实力。藤丸立香则通过迦勒底的援助窗口，适时观察两位从者的状态，释放不同增益和治疗魔术。

半小时后，三人终于击溃活尸大军。战斗结束，三人疲惫不堪，尤其是贞德，无御主的她只能靠食物补充魔力。刚刚一战，消耗了昨晚晚餐和今晨早餐所获魔力的七八成。

若她向藤丸立香求助，无论是她本人还是迦勒底的罗曼医生，想必都会欣然应允。毕竟，每个从者都是宝贵的战斗力。

在迦勒底的秘藏之中，即使契约短暂，也可借由圣遗物的记录，于英灵召唤系统\"Fate召唤\"再现。然而，贞德胸前的十字架似乎成了她内心的羁绊，让她犹豫不决，仿佛有神秘的力量在阻止她。

“莫非，这是主的旨意在暗示我吗？”贞德轻声自语，玛修听闻，以为她受了伤，连忙靠近关心：“贞德小姐，您没事吧？受伤了吗？”

“哎呀，没事，你不用担心。”贞德故作镇定，玛修虽疑惑，却未深究。

“那就好。”贞德松了口气，不再胡思乱想，转而审视周遭。看着倒在地上，再无生机的躯体，她心情沉重。

“做出这种事情的，恐怕就是‘我’了。”

与此同时，数十里之外，骑在龙首上的黑贞德突然连打喷嚏，喃喃道：“可恶，肯定是那个异邦人在说我坏话。”

贞德的愁容让藤丸立香和玛修纷纷安慰，却被贞德坚决制止。她的决心坚不可摧。

“不，谢谢你们。玛修，立香，我明白，我确信……只是有一件事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