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赚钱的门路倒真是不少!”男人向阿莱晃了晃手中一叠纸币。

“呵呵……可惜……有命挣钱,没命花钱。啧啧……”阿莱双手抱胸,看着地上的王媒婆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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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继续向前杨村去了。

只留下,那死不瞑目的王媒婆。

王媒婆走后,杨家便熄了灯。

男人和阿莱很容易便潜入了杨德才家。

“说!五万块你放哪儿了?”男人翘着二郎腿、坐在炕上问道。

杨德才和牛桂琴二人坐在地上、被背靠背绑在一起:“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们……我们还有个儿子呢……呜呜……”

“闭嘴!我可没什么耐心!再不说,就先剁了你老婆!”男人扬起手中明晃晃的刀子。

“呜呜……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我知道是我不对!是我见钱眼开!”牛桂琴几乎吓破了胆,涕泪横流,“是我错了!我愿意跟你磕头!是我错了……请你放过我们吧……”

“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杨德才不断哀求道。

男人向阿莱使了个眼色。阿莱会意,用胶带将牛桂琴的嘴贴地严严实实。

“唔……唔……”牛桂琴惊恐地望着男人,死命地摇着头。

“啊?你们……要干什么?要干什么?啊?”杨德才不停地挣扎。

男人狰狞地笑着,一脚踩住牛桂琴的右手——手起刀落之间,小拇指便和手掌分离了!

血一下喷涌出来!牛桂琴颤抖如筛糠,嘴里只得发出“呜呜”之声。

“老东西!到底说不说?不说,下一个就轮到你!我倒要看看,到底要切到第几根手指,你才舍得那五万块!”男人用血淋淋的刀子在杨德才的脸上拍打着。

“别……别杀我们!求求你,别杀我们!我说!我说!”看着地上的断指,杨德才老泪纵横,“钱……就藏在柜子后边儿的墙根下……”

不多一会儿,得手后的二人便心满满足地扬长而去。

身后,是已经没了鼻息的两具尸体。

“这次收获不小!看不出来,这老东西还挺有钱!”男人得意地边吐着烟圈边开车。

“我要出国旅游!”阿莱恨不能立刻坐上飞机了。

“行啊!老子也还没出过国呢!回头把那小子给处理掉,马上带你飞!”男人叼着烟说。

“耶!我太爱你了!”阿莱忍不住尖叫,并在男人脸颊印上一个香吻。

“咦?前面有人?”兴奋之间,男人却发现,不远处好像有个身影,正一动不动地站在路中央。

男人不耐烦地按响了喇叭:“妈的,大半夜站在路中间,不要命了吗!”

然而,连按了好几下,对方依然没动:“不走?这可是你自找的!”

待车子离人影越来越近,阿莱突然惊恐地喊道:“不……不可能……怎么会是王媒婆?”

男人咬着牙、猛地向左打方向盘——车便直直的向斜坡冲了下去,接连翻滚,直到谷底。

房红文不确定到底已经过了几天。只能根据木板里透出的光,估摸着自已已经被绑了约有四五天的样子。

男人一般过一两天会来开一次门,像喂狗一样,在地上放两个瓷盆。

一碗是水,另一碗是剩饭。

然而,这两天竟一直无人再来。

肚子无情地咕咕直叫,碗底也只剩下最后一点水。房红文继续尝试挣脱手脚上的束缚,却依然只剩绝望。

或许……这次,自已真的只能命丧于此了!

想起家乡的母亲,想起自已曾经向母亲许下的承诺……房红文的眼泪情不自禁流了下来。

就这样,昏昏沉沉,不知又过去了几天。

房红文起初感到口渴难耐,后来饿得实在难受,再后来,就连意识也模糊起来……

“砰!”门突然被重重地砸开!

“祖德哥!在这里!”

“房红文!房红文!还听得见吗?”

房红文耳畔只是嗡嗡作响。用尽最后一丝气力,也不过是抬了抬眼皮,随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董先生,这孩子怎么样?”纪叔关切地问道。

“好在救回来及时,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挂几天水,休养休养就没事了。”董先生将吊瓶挂好。

待房红文幽幽转醒,面前竟是有些熟悉的房间!

“醒了醒了!”小花惊喜地喊道。

“你觉得怎么样?”裴祖德的脸出现在房红文视线中。

“祖德哥……纪叔……小花……”房红文迷茫地看着众人。

“哎!房少爷,你终于醒了!可让祖德紧张坏了!”纪叔感慨道。

“我……怎么……回来了……”房红文气若游丝道。

“怎么?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们么!”小花撅起嘴,“哼!亏祖德哥还救你!真是……”

“小花!”裴祖德制止了小花,接着娓娓道来:“发现你不告而别,兄弟们四处找你。火车站找不到你,我们便猜你还没离开。劫持你的,是一对雌雄匪徒。杀人越货、盗窃拐卖……什么来钱就干什么。他们把前杨村一户人家都杀了,抢了钱之后,不知道为什么,车冲出了国道,人直接没了。幸亏有兄弟认识大兵团的人,这才打听到你的下落,他们已经准备把你卖了。你知不知道,如果没有找到你,后果将不堪设想?”

房红文眼圈红红地:“哥……我……”

“行了,你也别胡思乱想,先把身体调养好再说。只要命还在,一切都好说。”裴祖德脸上平淡、看不出表情,只是叹了口气:“傻子,可没有下次了啊?”

房红文只是张了张口,却哽咽得什么都说不出来。

“哎……”纪叔抚了抚胡须,“房少爷,你好好休息。”

“喝点米汤吧!你太久没吃东西,暂时还不能吃其他的。”小花将房红文扶起,一口一口将米汤喂进口中。

“你的伤……”房红文有些不敢看裴祖德。

“已经都好了。”裴祖德微笑道。

为了让房红文好好休养,房内只留下小花看护。

房红文怔怔地望着床边的点滴瓶,它正一滴一滴地流进身体。

回想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本以为是终结,实则又回到了原点。

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