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矛盾的循环（终结）
“大家听我说！”茂把包和衣服甩在一边。
人们失去了热情，一脸疲劳的看着他，看着他那活力四射的神情，竟或多或少被鼓动了一些。
“我找到出去的方法了，不过，这个方法需要所有人的配合，我保证，在最后面所有人都能出去！”
“嗯？”窦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打了个哈欠，坐了起来，她被茂给吵醒了，“头好晕……”
茂没有注意到窦的情况，他的激情已经溢满到了整个房间。
“首先，我们必须一个一个出去，所以，我们必须要决定顺序，而且，我事先说好了，但凡顺序乱了，就再也出不去了！所以，不要插队，为了你自已，也为了大家！”
“由于我不知道这个房间里的氧气还能用多久，具体的解释就不说了，我们要速战速决，现在还有一点时间，我们要把事情全部办好！”茂看了看时间，加快了语速。
“有笔和纸吗？”茂对着店员问道。
“有。”其中一个店员把纸和笔递给他了。
他把纸对折着，撕成了16小块。
写下了1到16一共十六个数字。
他放在桌上打乱了顺序。
“抽签，公平公正。”他把那些纸汇合成一团，捧在手里。
“来啊！”
没人站起来。
“反正一直耗着也出不去，不如听我的方法吧？”茂的声音越来越自信，越来越铿锵有力，窦在旁边看呆了。
“我来。”窦举起了手，她踉跄着站了起来，茂被那个声音吓了一跳。
窦抽到了“2”。
“我要来！”其中几个小孩走上前来。
茂笑着蹲了下来。
在此之后又陷入了宁静。
在那几个小孩互相攀比的声音流走之后，空气又变得安静了下来。
人们面面相觑着，左顾右盼着，谁都不想当第一个，他们想着，眼前这个年轻的男孩说的话，真的可信吗？
就算他们陷入了如此刻苦的困境中，他们还是怀疑着茂。
茂知道迟早会发生这种事的，他依旧在努力劝说着，满脸真诚地面向他们。
“你先去？”下面传来了阵阵稀疏的讨论声。
“我这还有孩子，可冒不了这个险啊！”
“万一过会儿就能出去了呢？”
“万一他是个骗子呢！”
“你们给我适可而止！”窦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从座位上蹿了起来。
“这就是我讨厌你们人类的原因，一个个这么多猜测怀疑，这么多为什么，这么多不能做，你们为什么不去当《十万个为什么》的编辑？一个个造起反来比谁都激进，真正让你们做事的时候一个比一个唯唯诺诺，推推搡搡，你们适合去玩相扑，而不是坐在这里摆着高高在上的架子审视着真正为你们利益努力的人。什么事是你们这么坐在这里浪费口舌能解决的？你们干了什么事吗？
啊？
你们干了什么事吗？
说话！”
“你们哪是担心别人啊，别跟我提什么孩子还有家人，你们就是一群胆小鬼！
一群只知道藏在人群之中指责着真正努力着的人的无能者，他凭什么要帮助你们逃出去？
如果是我，我早就和他一起逃之夭夭了，就放任你们在这里自生自灭，就和你们的所谓的揣测怀疑在这里生活到死吧！
你们应该庆幸，发现逃出去的方法真的是他，不是我！
如果是我，对不起，你们就算是舔我的鞋我也不会带你们一起出去！
还有茂，这次什么地方都做得很好，除了最后这里，你要知道，我们的任务，把他们困在这里我们记忆部门还省事，给他们洗记忆可是很麻烦的。
不要干这种多此一举的事，不要同情人类！
更何况，他们的人生对我们来说一文不值。”
“姐！你不要这么说啦！”茂扯着窦的衣服，拼命地拉着她，
“这样吧，你们这群乌合之众！”窦看着茂着急的表情，她叹了口气，她摸了摸他的头，笑了一下，“还是你来吧。”
窦大步走到座位上又躺了下来，她的每一步都强劲有力。
“我这里有……”昊把袋子里面的东西撒了出来，“我数了，一捆一千。”
“嗯！”窦从座位上再次蹿了起来，“这……哪来的？”她震惊地拿着地上散落的票子。
“姐，过会儿出去我们还要还给人家呢。”
“看来我睡着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呢。”
周围隐隐有声音传了过来，看到那散落一地的钞票，茂明显感觉房间内的空气焦灼了起来。
“这里一共二十捆，我们这里十四个人，除去我。”他知道谲已经出去了。
“两万，第一个出去的一万，第二个五千，第三个两千五，第四个出去的一千五，第五个出去的五百，第六到第十个均为一百。”
“后面的没有，如果想出来也可以出来，如果有剩下的，全都由前面几个人平分，我说完了，刚刚抽签无效，现在重新开始，我是第一个，但是不算，你们谁想当第一个？”茂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我就等五分钟，你们不来我就要当第一个了！”窦顺势说道。
“我背着包出去，你们需要到外面才能拿到钱，如果我发现谁插队出来了，那你还是拿不到钱，我说完了。”茂补充道。
“接下来我说一下基本的原则，小孩必须在最前面，因为他们能穿大的衣服，而大人穿不了小的衣服。
前一个人和后面一个人的衣服互换，并且房间里所有人都要把那个人视为交换角色之后的人。
我只等你们五分钟，五分钟之后没举手的就别出去了，因为最后还是需要我们来收尾，知道了吗？”
“现在开始，举手。”窦说道，她举了起来。
“啊！你耍赖！”其中一个小孩说道，接着被旁边的大人赶紧捂住了嘴巴。
最先举手的是那几个小孩，接着在五分钟即将到的时候，人们纷纷举手了，最后全部都同意了……
在五分钟到达之时，门上挂着的铃铛响了起来，如同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歌声一般，一阵风从外面吹了进来，那是大自然的清凉，空气突然变得异常的清新，弥漫着这个狭小的空间，一束光射了进来，出现了一个男子的身影。
一个男子提着包走了进来，众人此时已经排成了一排静候在门边，他们眼中放着光亮，他们看到了希望。
在那个男子把脚踏进门的那一刻，茂打了一个响指。
“好久不见……或者说，初次见面，黯？”
“嗯？”黯走进了房间，他环顾着四周，满脸地疑惑，门从背后关上了，他打量着排成一列的每一个人。
“发生什么事……”他打算出去再确认一下招牌，可惜，在他再次打开那扇门时，门的另一侧已经变成另一个奶茶店了。
“嗯？”他慌忙看向四周，“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房间，只能存在这么多人，有多少人在房间里都是写定了的，走了一个黯，又会进来一个黯。”茂对着窦解释道。
“不赖嘛！”窦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么再见了。”茂打开了大门，秋天的凉风吹拂着他的大衣，他此时穿着谲留下来的大衣，虽然很挤，不过，对付外面那清凉的风，刚刚好。
门从他身后关上了，他在紧张间抬起了头，那车辆行驶的喧嚣声，风吹动树叶的声音，是如此的真实，他彻底卸了一口气，他跪坐了下来，丝毫不管门口的地砖上的污渍，他一屁股坐在了地砖上，他依旧很难相信。
虽然他是如此的坚信着，不过，他还是在想着：万一错了怎么办，万一在某一个地方出错了怎么办……
他往旁边看去，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脸蛋在拐角处探出头来，他深吸了一口气。
他已经气不起来了，他的火已经被这秋风吹灭了。
“好久不见，黯，或者说……小茂！”她张开双臂抱了过去。
“真亏你能想到这个方法……”茂嘴角上扬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你所说的转换思维，并不是让我把他们全都救出来吧，而是……
想一想位于那个“克莱因瓶”里的好处。”
“你要想啊！你们不是被密闭起来了吗？我就想啊，你们既然与外界切断了联系，那或许……身份可以由你们里面的人来决定。”
人的身份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每个人的认知给予的，困在“克莱因瓶”里，就相当于进入了一个完全与外面隔绝的世界，或许可以认定为就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由里面16个人所组成的全新的世界，这样的话，如果里面十六个人一致认为茂是黯，那么，茂就是黯。
“真是只有你这种只会动歪脑筋的人才想得出来的东西呢！”
“谁只会动歪脑筋啦！行了啦！接下来怎么做就不需要我跟你说了吧？”
“嗯！还有……这个包……”
“不是说了给你当礼物吗？”
“我不能收！”
“诶哟！我不是在贿赂你啦，你怎么就这么死板呢！还是说被那个坏女人带坏了？”
“哪来的什么’坏女人‘？”
“那个什么’窦‘？那是什么名字啊，不会写。”
“你还是多去翻翻字典吧！这都不会！”茂伸出手示意让她安静下来，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她看到茂闭上了眼睛。
“真是的，只想着联系别的女人。”她默默走开了。
茂这次仿佛脑袋被贯通了一般，一次便联系上了蝶。
“蝶，这次我是真的需要你了！”茂刚联系上便立刻说了出来，甚至忘记了刚连接上之后产生的空虚。
“怎么了？”蝶听到了茂急促的语气瞬间严肃了起来，
“我需要人偶！”
“什么人偶！不理你了！”蝶瞬间泄了气。
“喂！”
“你好好给我措辞！”
“我需要十六个你那个凝聚了你毕生心血，结合了人类至高智慧，融合了艺术美和人体美，符合人类物理学和人体工程学的最新理论成果的，巧夺天工，脱离于凡间，逼近于神界，如果被人类所知每年都要领一个诺贝尔奖的，出自我们引以为傲的天才工程师蝶之手的你的孩子们。”
“呃……”
“说话，蝶！”
“我都不好意思了……”
“蝶，窦姐的身体还需要你……”
“你说什么？我刚刚修好！”
“没说什么，你听错了。”
“行吧，把那些人的照片传过来。”
“这个……要等他们出来，我相信你可以以假乱真的！”
“不要小看了我！”
……
“要我把我的宝贝们和那群人交换？”蝶震惊道，“凭什么？”
“那可是一条条人命！”
“我的宝贝们也是一条条命！”
“蝶，就听他们的吧。”昊说道。
“为什么啊！”
“蝶，这个世界如果其他凭空少了几个人，或许还可以无视，不过这可是重要的场景哦，里面的人少一个都会引发蝴蝶效应的。”
“那也不能让我宝贝的命换他们的命啊！”
“诶……”昊无奈地叹了口气，“蝶，这是命令。”
“可恶。”蝶不情愿地摆了摆手，接着转过身埋头捣鼓着那一个个零件，没花多久就把茂的身体做好了。
因为这是她天天都要做的，所以很快，脸部有很多备份的。
“可恶，要好好对待他哦。”蝶每次都对着使用者这么说，这次也不例外。
她的面前是一个个人偶，真正的人偶，那是有时候在路上安排NPC或者路人用的，因为有时候在那个时间点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多人，这样的话，必须要用一些人偶来代替。
这些人偶都可以从外界操控，在蝶的办公室里还有一个操控人偶的人，蝶最讨厌的就是这些人，不过还是让他践踏着她的地板。
“莲？把它送过去。”
“知道了。”莲突然出现在了蝶的办公室，蝶就算每次做好准备也会被她给吓一跳。
真的是“凭空产生，凭空消失”。
“哟，茂，看起来干了坏事呢。”莲面无表情地说道，声音里没有夹杂一点感情。
茂知道她一直都是这样的，不过看到她那如同面瘫一般的表情，他还是觉得她在嘲讽他。
“捏的还真像。”
“你这么说又要被蝶骂了，我劝你注意点，不利于团结。”
“行吧，快把他送进去吧！”
“你怎么又认识一个女人！”谲在旁边惊讶地喊道。
“我后悔的就是认识你这个女人，你别叫了！”茂朝着她摆了摆手。
那个假的“茂”打开了门走了进去，在那一瞬间，窦走了出来。
“诶呀诶呀！这就是新鲜空气吗！”她赞叹道。
“莲，把窦送回去检查。”
“不要这么使唤我，我知道怎么做。”莲面无表情地说道。
“不好意思。”茂回复道。
“一个人进去，就会有一个人出来。”谲在旁边洋洋得意地叉着腰。
“下一个是窦的。”
“知道了啦……”蝶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下一个……把他送到蝶那里先留下身体数据，再去记忆部门洗脑，莲。”
“知道。”
“下一个……”
“知道。”
“这是最后一个了。”
“知道。”
“呼……终于弄完了！”蝶长舒了一口气。
“还没有呢！”昊的声音打断了蝶的叹气声，“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人没出来呢！”
“黯啊！第一个进去的，我都忘了。”茂难堪地挠着头。
“我就说你很傻吧！”谲在旁边补刀道。
“行了啦，再做一个黯就行了吧！”蝶的语气逐渐变得不耐烦。
“对！麻烦你了！”茂说道。
……
黯也从奶茶店出来了。
“最后的最后应该如何收尾呢？小茂茂？”谲半开玩笑地说着，右手拍着茂的头。
“不！用！你！说！”茂又反击了谲的脑袋四下。
“现在里面全是人偶，在最后一个人偶进去之后，那个密闭的世界里面已经没有一个生物了，也就是说，就连‘观察者’都没有了，就算他是薛定谔的猫，它也没有什么意义了，现在大概已经毁灭了吧？”
“要不试试看？”谲跳着过去握住了门把手，对着茂笑道。
“诶，不要再添麻烦了！”茂把她拉了回来。
在他说完那句话之后，谲已经打开了那扇门，猝不及防。
眼前只是一个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奶茶店，她高兴地走进去，用脚狠狠的跺了几下地板。
“不过如此！哈哈哈！”她狂妄地笑着。
她接着又打开门走了出来，“你看，已经恢复了哟。”
她又走了进去，接着又以一种奇异的走姿走了出来。
“你在这里T台走秀呢？跟我回去！”茂拎住了她的衣领，把她带离了奶茶店。
“我自已会走啦！”谲挣扎着喊道。
茂把她放开了，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臂：“我带你去个地方。”
“嗯？去哪里？去约会吗？”
“你想得美！”茂指了指马路的尽头，“去窦那里。”
“什么意思！”她甩开了茂的手，“哪有这么当面戴绿帽的！”
“谁和你戴绿帽了？窦现在在蝶那里检查呢，顺便带你去认识一下他们。”
“我不要！”
“不要也得要！我还有一肚子事要问你呢！”茂又拎住了她的衣领，虽然说是“拎”，其实他们两个差不多高，不如说是茂牵着她的衣领往前面拉。
“你和我的衣领有仇吗！”
“不是，我只是和你有仇。”
“可爱。”
“你说什么？”
“我说你这么装着讨厌我的样子很可爱。”
“呕……”
……
“窦姐，救命啊！”茂刚进门就往窦旁边扑去，
“怎么了？茂？还有……这位美女是？”
“我？”谲高兴地凑上前来张开嘴巴，“我是他的女…...”
“女性路人。”茂堵住了她的嘴巴。
“啊？什么女性路人！”谲挣扎开了他的手，往旁边撤了几步。
“你们俩，不要在我办公室秀恩爱。”蝶的小身板出现在了茂的视野里。
“谁……谁跟你秀恩爱了，话说，我们是不能有这种感情的！”茂把谲牵到了一边，偷偷摸摸地说着：“算我求你了好不好，我真不是这种人！”
“可恶，你是不是被他们洗脑了！你那个时候怎么说的！”
“我什么什么说的？”
“你不是说‘要当一辈子朋友’的吗！”
“谁和你一辈子过日子啊！”
“你！”
“我没说过。”
“你说过！”
“我真没说过。”
“你真说过！”
“你们俩出去玩去！”蝶推着他们的背往外面赶着，“我现在心情很不好，还要听你们在这里叽叽喳喳地吵！”
“诶，蝶，热闹一点也没什么不好嘛。”窦轻声细语地说着，她好像快睡着了。
“啊啊啊，我都忘记了。”蝶赶忙跑到窦旁边，“都怪你们突然在这里吵啦，我都忘记给她修复了！”
“行吧……”茂扯着谲的衣领到了门口。
“谲，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不过我那个时候肯定是开玩笑的。”
“你就这么欺骗一个少女的感情吗？”
“啊啊啊！不要这么快就开大啊！”茂看着谲的脸，她又开始了招牌动作流程，她眼里闪着泪光。
“我错了。”茂低下了头。
“这就对咯！”谲得意地拍着他低下来的头。
“你之前去哪里了？”茂的语气变得认真了起来。
“去……我反正现在不会离开你了啦！”
“不要逃避话题！”
“我又不是故意的……”
“别开大！”茂无奈地摸了摸额头，擦了擦冷汗。
“你家在哪？我给你送回去吧。”茂又抓起了她的手。
“家？”她疑惑地看着茂。
“我又不是跟踪狂！不要这么提防我。”
“不是这个啦，让茂茂知道我的家我可是求之不得……只不过……”她犹豫了一下，她低着头看着自已的双手，两根食指在不断碰触着。
“我是租的房子啦……我剩下的钱都……”她指了指茂背着的袋子。
“你蠢吗？”
“可是！”
“没那么多可是了，可恶，这我还得负责啊！”茂把袋子打开了，里面已经一分钱都没有了。
“我要卷铺盖走人了啦！”
“我就说你才是最大的蠢货！蠢到了极致啊！”
“你就算这么骂我我也不会恨你的哦。”
“你这从哪里学的啊！快给我改了！”
“我能不能住你家啊？”
“你不会是为了这碗醋包的饺子吧！”
“怎么可能嘛！”
“真热闹呢！”声音从他们两人后面传来，窦从后面一把搂住了他们两个，“真好呢，还有cp磕。”
“谁是cp……”茂小声地吐槽道。
“我先说明，我也钱包见底了，我最近也要卷铺盖走人了，我连自已都养不活了，怎么养你？”茂对着谲说道。
“啊啊啊！就说你来的什么岗位，工资待遇也不行，还当狗一样使唤！”
“还不是他们人类社会卷得连当狗都不够了，我能有啥办法！”
“咳咳。”窦在中间咳着，不过他们两个没有消停的意思。
“啊！你自已能力不行就怪社会！”
“那也没你这么蠢吧，把自已的全部积蓄给一个可能随时背叛你的男人！”
“你要背叛我吗？”
“我随时可以拿着那笔钱走人，接着把你扔到街头不管你！”
“我又不是故意的……”
“别开大！”
“你们俩，能不能稍微把我放在眼里？”窦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茂和谲的表情僵硬了起来。
“我这里还有一万呢，虽然是谲的钱啦，但是我没打算还给你。”
“我才不需要你还呢！”谲脑袋往旁边一甩。
“还犟！”茂对着谲喊道，“你都穷得裤头都快没了。”
“诶呀！都说了听我说一句。”窦抱着他们的双臂更紧了。
他们闭上了嘴。
“我是打算我们三个人合租一间房啦，茂也可以体验一下人类社会，谲也有地方住，至于我……我只是想喝奶茶。”
“我能说反差萌吗？”谲强忍住笑容。
“少废话！”窦说道，“答复呢？”
“我举双手双脚赞成！”谲说道。
“行吧……不过我要离她的房间最远！”茂用手指指着谲。
“诶？不应该住一个房间吗！”谲说道。
“你不要把我床睡臭了！”
“什么嘛！真的是……”
“那选房的任务就交给我了，你们两个今天暂时就各回各家收拾好东西吧。”窦松开了手臂，把他们俩往旁边一推，“把她送回去吧。”
“嗯！把我送回去！”
“窦，我怎么看她都不需要别人送她回去。”
“诶，怎么说别人也是女孩子，你就送送吧。”窦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可恶，窦姐你也看我乐子！”
……
“谲，这就是你家吗？”茂看着那寒酸的房间，心中竟升起了一丝怜悯。
“嗯，谢谢啦。”谲松开了紧紧抓住茂手臂的手，向他挥手道了别。
“喂，两万块，其实一块钱没丢。”
“嗯？”
“他们都洗脑了，还记得什么两万块啊！”茂拿出了一张银行卡，“只有一万了，还有一万在窦那里，省着点用。”
“嗯。”
“还有……”
“怎么了？”
“这个。”他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几颗谲给他的“药”，“我吃了一口，这明明就是糖！”
“哈哈哈！我怕你在里面饿着啦。”
“多管闲事！还有就是……你如果不介意的话……”
“我知道了啦，我不会突然就消失的。”
“不是这件事。”
“什么？”
“我租的房子有两间卧室，之前和我合租的室友搬走了，所以……”
“可怜我吗？”她说道，嘴角勉强上扬着。
“我不是可怜你，只是……在窦找到房子之前……”
“我知道了。”她从兜里掏出了一个手机，“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你放心，我再也不会消失了。”
“不是这个问题。”
“我唯独不想让你看到我弱小的样子！”
她关上了门，把茂留在了外面。
……
“喂？”
“可恶，我本来是帅气离场的！”
“谲，你不是让我吃闭门羹了吗！怎么又打我电话了？”
“我忘记和你说了。”
“说什么？”
“你那所谓的国王和小偷的故事，太俗套了啦！或者说，太繁琐了啦！我当时都差点笑出来了，小蠢猪。按照你这么说应该只有主角困在里面才对啊！蠢猪！蠢猪！”
“别喊了！那你给我说个高级点的。”
“‘这是一个普通人都会光顾的普通的奶茶店，我认为这一整句话就是一个错误，不如说这是一家不平凡的奶茶店，所以才会有往来不断的顾客。’原文哦。”电话那边传来了一阵阵笑声。
茂知道，这只是“我说的这句话是错误的”一个变种，但产生的效果，确是让所有“普通人”都介于“光顾”和“不光顾”之间。
“知道了吧，蠢猪！算你猜对一半了吧。”
“好啦，你早点睡吧，挂了。”
“这么敷衍的吗！”
茂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他感觉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总感觉他忘记了一件什么事，好像忘记了一个什么人。
不是……
魄去哪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