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从航海湾来的家伙……
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了,要跟那个地方脱离关系,果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看来,我必须要回去一趟。我跟末影眼说明了一切,然后独自踏上了回去航海湾的路。虽然我也很想有能协助我的小马,但是那里太危险了,就算是末影眼我也不能保证他的安全,更不用像暮光她们那些纯洁善良的小马,我甚至不想让她们知道小马国有这样的一个地方。
对,她们不应该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她们只需要理解小马国的美丽,这些黑暗的地方,就留给我去解决吧。
回到航海湾之后,我并没有马上回到层属于自已的“家”,而是先了解一下这座城市一年来发生过的事。航海湾里到处都是全身裹着披风的小马,所以即使是我,要隐藏身份也是那么容易,更何况我在这里生活这么多年,隐藏气息我也很习惯了。当我对航海湾的情况有一定了解之后,再去找乌尔夫的时候,紫罗兰告诉我他已经出发去小马镇找我了。
虽然还是情报搜集慢了一些,但这家伙也还是算是很关心我,反正离行动所需要的情报还不足,在他回来之前就继续收集情报吧。我让紫罗兰与月见草也负责帮我的忙,约莫到了乌尔夫大概回来的时候,我就来到了老地方等他。
“来了啊。”
如我所料,乌尔夫在预定的时间里出现了。而乌尔夫看到我,却也不觉得奇怪,说:“你果然在这里啊,”
“哦?”我反而觉得好奇了,“你知道我在这里?”
“你的女马友告诉我,说你来这里一个星期了。一个星期时间,你还不与紫罗兰她们接触那是不可能的。既然接触过了,那么你会猜得我回来的时间,然后在这里等着,这么一想就不奇怪了,我说得对吧。”
乌尔夫的语气有些冰冷,但这只是他说话的习惯。我很惊奇,不是不因为他猜得到我在这里等他,而是他说的那个词。
女马友!
我什么时候有女马友了,这家伙是听谁说的?
我脸色一沉,就问乌尔夫:“谁是我的女马友?”
“暮光,她自已说的。”
我更是奇怪了,于是乌尔夫就一五一十把他见到暮光的事情告诉我,我听了之后就明白了——原来是暮光在套话,不过就事实而言,我们确实是住在一起。
乌尔夫没能描述出暮光当时的表情,他不认识暮光,也不可能准确描述暮光当时的动作代表着暮光怎样的想法,所以我无法推出暮光当时在想什么。本来,我想将这事先摆到一边,把航海湾的事情处理好了,但心里总是有一股不安,想着想着,我还是不禁问了一句。
“乌尔夫,你没让暮光跟着来吧。”
乌尔夫抬起头,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我:“野狐狸,这些事我自然知道,我怎么可能让暮光小姐到这种危险的地方来冒险。”他的语气依旧很冰冷,其实只不过是想在表达,让暮光跟着来的事他绝对不会做。
我挥挥蹄子,我当然知道乌尔夫不会带暮光来这里,但是,暮光自已有可能偷偷跟着来,不过以乌尔夫在这个城市打滚这么多年,被跟踪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吧。
想到这里,我闭上眼,坐在椅子上,无奈地笑了笑,要是暮光真的跟着来,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突然,我觉得到一些轻微的魔力波动。起初,我并没有觉得奇怪,但是这魔力波动并没有消失,而且源头竟然是在身为陆马的乌尔夫身上。乌尔夫是陆马,怎么可能向外辐射魔力?我马上警觉起来,睁开双眼,盯着乌尔夫的斗篷。
乌尔夫的脸上漏出一丝丝惊奇,估计他是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间是这个颜色的表情,他也开始顺着我的视线看着他自已的披风。
我顺着魔力的源头处寻找,很快就在乌尔夫的披风中搜出了一个小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乌尔夫的语气中充满了惊骇,我听得出他完全不知道自已的斗篷上有这样东西。
“魔力发信器。”魔力发信器在我查找《魔力感知》相关的资料中看到过,独角兽通过将自已的魔力注入特制的发信器当中,然后使用者可以用自已的魔力驱动接收器,接收器就能接受并显示出相同魔力到发信器所在的位置。不过这个东西并没有普遍使用,因为如果注入发信器的魔力不足够强的话,魔力发信器就没有足够的能量向外辐射魔力信号,所以能用这东西的基本都是拥有魔力天赋的独角兽。
一想到拥有魔力天赋的独角兽,还有与乌尔夫在这几天内接触过的,我心里马上知道出现了一匹小马,暮光!暮光这家伙难道真的偷偷跟着来了?虽然我还不能完全确定,但我也还是马上往地下酒吧方向跑去,当我跑到离地下酒吧附近的时候,我就听到里面传来的一个声音。
“怎么了,小姐,你是不想知道乌尔夫的下落了吗?”
这里虽然离入口还有一段距离,但这里却有可以观察里面的暗窗,我偷偷透过暗窗向里面一看,只见暮光正在端着啤酒,给那些小混混送过去。暮光你居然跟着来了……等等……暮光你为什么穿着兔女郎服装?!
就算是这些流氓的要求,这……这也太……
我咽下了一口口水,一直就这么看着暮光的那曼妙身姿,那动马的曲线。
那帮小子,竟然这么欺负我的暮光,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我说,野狐狸,现在不是垂涎美色的时候吧。”
这个略带歉意的语气是……我斜眼看了一看,看见乌尔夫已经跟了过来,虽然仅仅是一眼,而他眼睛也是透过暗窗看着酒吧里面,但我依旧能察觉到他脸上的不安。很显然,他对被暮光跟踪一事耿耿于怀。
“算了,这是事都已经发生了,我也没猜到她会跟着来,你也别太介意了。”
“怎么办?”
是啊,我该怎么办呢?我看着那到小混混将啤酒泼到暮光身上,我看到暮光那尴尬困扰的神情,我当然是生气倒咬牙切齿。但是,我不能发作,我不能让这里的任何小马知道我与暮光的关系,更不能让那些无法针对我的阴谋都转嫁到暮光的身上。
但世界上的事,总是那么抓弄马,这边我正想竭力隐瞒我与暮光的关系,而那边暮光却在作死:“我是他的母马。”
我此刻除了掩面,根本没别的可做。我说暮光啊,就算你想加强说服力,也别编造这样的理由真的好吗?
“那该怎么办?”乌尔夫又一次问我。
“还能怎么办啊!”我轻轻地长叹一声,真没办法了,“你去教训一下他们,封住他们的嘴。”
“是!”
“把暮光接到我的房间去,我会先回去将资料都转到密室,之后就尽可能劝她离开。不要说见过我,也不要让暮光知道我在哪里。我只怕……只怕她见了我之后,她就不走了……”说到这里,我又看着暮光。
这时里面的气氛变得有些奇怪,暮光似乎跟里面的母马扛上了,暮光不知道这里小马的手段,只怕会有危险。
“快去!”
“是!”乌尔夫听到我的命令,马上往地下酒吧入口跑过去,刚没跑几步,又停了下来,“回去前先把鼻血擦一下吧,不然月见草看到了,一定会拿你开玩笑的。”
我吓了一惊,赶忙擦了擦鼻子,还好,只是一点点,没想象中那么严重。我再一看,乌尔夫已经跑远了。
只要乌尔夫进到了酒吧,那暮光就安全了。跟着乌尔夫,暮光也不好意思拿出追踪器,于是我就肆无忌惮地用漂浮术拿着魔力发信器准备先行离开。在离开之前的一瞬,我用眼角扫视了一下里面,见到暮光正在接近倒在地上的母马……不好,倒在地上的母马明显是假装受伤,而暮光却是毫无防备地接近那只母马。
我大惊失色,如果暮光再接近,那母马只要一下突击,就算暮光法力再强,在反应过来之前就会被刺伤。糟了,就算说话也来不及了,此时此刻,我的全副精力,我心里所想的只有一件事,就是要告诉暮光:“危险。”
就在这一瞬间,我突然间觉得,我的心灵似乎相通了,我似乎也清楚地将想法传达了给她,暮光提前做出了回避,并给了母马重重的一击。
不过这种感觉也是存在着一瞬间,很快就消失了,被我用漂浮术拿着的魔力发信器也掉落了在地上。
我的魔力居然几乎要用光了,这么说,刚才那一下是我在用了心灵传音魔法?通过魔法将心里的想法传给了暮光?不,感觉有些不对,因为我根本就不会使用这种复杂的魔法,除了一般独角兽都能懂的魔法,我也就学过传送术——虽然我魔力不高,传送不远,但这东西能必要时候保命,所以我也下过功夫。除了这些以外,还有的就是魔力感知了。
魔力感知……说起来,魔力追踪器和魔力发信器的使用原理似乎就是由魔力感知而来,而我这段时间都在锻炼魔力感知,这方面的魔力有时候也会不自觉地使用。想到这里,我再次确认了酒吧里面,乌尔夫已经出现在了暮光身边,我这才放心下来。然后拿起魔力发信器贴近自已的角,用残余的魔力感知了一下,发觉发信器里的魔力也被耗光了。
看来,这应该是跟魔力感知有关,虽然原理我还没搞懂,但这里面看起来很有意思,但如果我的猜想没错,那我以后真的就能凭借魔力感知帮助暮光了。只是现在不是研究这东西的时候,既然暮光已经安全,我还是先回去准备一下吧。
我一路狂奔,在家的附近转入暗巷,在保证没有小马注意的情况下偷偷地潜回家。这时我才察觉,我没有交代乌尔夫要他在回家的时候小心一些,别被其他小马察觉,因为这个家随便来了任何陌生马,都可能受到瞩目。
不过这点道理乌尔夫应该会懂得吧,再说,我不在这一年多来,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请其他陌生马回家。
“野狐狸,回来了啊,有想我了吗?”月见草一见我回来,马上就扑了出来。在以前很长一段时间,她不像那么像现在那么活泼,是一个非常阴沉的女孩。自从我受了暮光影响,决定离开之后,我在训练他们在这里关于我在这里生存的生存之道时,我也用友情影响了她,她才慢慢变得开朗。这应该是她的本性吧,只是被这座到处到充满了负面情绪的都市给压抑了,乌尔夫他们能接受并且最终承认我的行为,月见草的转变也是一大功劳。
不过,我可不相信她会对我敢兴趣,她这么做不过是贪玩而已,我们今天早上才见过面。如果是平常,我倒是会跟她玩玩,但是现在……
“月见草,我没时间赔你玩,快来帮我收拾房间。”
“发生了什么事?”月见草表情迅速由高兴转为疑惑,大概是因为他看到我那焦急的心情吧。但是疑惑归疑惑,月见草还是毫无怨言地跟了过来。我负责将这段时间收集起来的资料以及计划通通都转移到密室里去,而月见草就帮放我整理好房间,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要消除我在这里住过的痕迹,弄得到像没有马住过似的,这样的话,暮光在这里时就不会猜得我在这里住过了。
我检查得特别仔细,确保不会留下任何证据。本来我的性格是不像暮光那样追求完美,但这一次不同,我不希望暮光会因为找到任何关系我的情报之后决定留下,这里对她来说实在是太危险了。
一切都收拾好了没多久,我就听到乌尔夫和暮光传来的在外面传来的声音。
“好好对待她,不要告诉她我在这里的事情。”
“她?指的是乌尔夫带回来的小马吗?”
我点点头,月见草脸上还是依然满是疑惑,只可惜暮光已经到了,我没时间解释给她,只好搭在她的肩膀上说:“乖啦,我想你会跟她相处得很好。”
月见草的表情显得更加疑惑,她似乎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说,但还是乖乖地到楼下去了。说实话,我也奇怪自已为什么会这么说,按道理,我是没理由担心,或许是因为暮光出现在这里,我太担心她安危以致于让我心神不宁了吧。
我回到了密室,看着放满在这里的资料,我坐了下来。想看,却一点都不想看、一点都看不进去。可我必须得看,我突然间觉得自已非常之烦躁,我想应该是因为看不进资料,但这些这些情报是具有时效性,如果不趁早分析,可能明天就没用了,而我却偏偏看不进去。
没办法。
無錯書吧我深深呼吸了一下,试图让自已冷静下来。既然看不进去,那就干脆休息一下吧。
我闭目养身,尽量不让自已想任何事情。
我没睡着,我很清楚时间的流逝,我没什么好想,只求内心的平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月见草走了进来,突然间在我耳边大叫一声,我吓了一跳,一下没坐稳,从椅子上掉了下来。
“哈哈哈哈!”我见到月见草因看见我那狼狈的样子哈哈大笑,我很生气,大叫了一声。
“月见草!”
我愤怒地站了起来!我不是因为她吓我而生气,这是小事。我生气是因为她居然走进了密室,让暮光发现了怎么办?一旦被她发现,她不肯离开这里就麻烦大了,她在这里肯定会出事的!
“不用担心,暮光睡着了。”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月见草很清楚我最介意的是什么,也知道怎样说话可以平息我的怒气。但是,我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她居然变得那么顽皮,悄悄地凑近我耳边问,“你要看看她的睡姿吗?”
我看着一眼月见草,她的表情并不是如狡猾的少女,反而有些像沉稳的女性在指导胆小的男士。
如果是紫罗兰那就算了,可这绝对不像是月见草该有的表情,回想起她刚才在我耳边偷偷说的那段话的语气,我几乎可以肯定,她内心在偷笑。
这个月见草,她是在怂恿我,可你可知道,偷看少女睡觉那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我是想生气,但是我也很担心暮光她的情况,想了想,或许看一看自已就能定下心来。于是我没说话,默默地走出了密室,我听到了后面传来了月见草的偷笑声。
我叹了口气,笑就笑吧。我慢慢地来到自已的房门前,虽然这几天我都住在这里,可是因为现在门的另外一侧睡了一位新的小马,让我觉得这不再是我的房间了。我轻轻地把门打开一条缝,往里面一瞧,我就看到暮光侧身躺在床上,脸朝外,在我所在的位置可以看到她的脸,似乎带着忧郁与悲伤睡着了。
暮光!为什么你会悲伤,发生了什么事吗?从酒吧到这里没有多长时间吧,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概月见草没看到里面暮光的表情,也没看到我的表情,很不知趣地凑到我的耳边,又在小声地问:“心跳加速了没有。”
我哪里有心思想这个,可经她这么一说,我还真发觉自已心跳加速了。
偷窥的小马怕被发现,心跳加速是很正常的吧。我很想向月见草发觉,突然间我想到了什么,认真地看地再看了一下暮光,发觉她忧郁的表情下带了一丝寂寞。
到底这是因为什么原因?
我回头瞪了一眼月见草,问她对暮光做了些什么表情没有。月见草很惊异于我的神色,有些慌乱,一直在摇头。不是她?我想了一下,就让她去找乌尔夫,让他来密室找我。月见草点点头,飞快地去找乌尔夫去了。
我看了最后一眼暮光,或许她是因为在这座城市的氛围下觉得太孤独,所以才会感到寂寞吧。但是,我不能见她,我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已,为了暮光的安全,不能见她。
我轻轻地关上门,回到了密室。
没多久,乌尔夫也到,我向他询问了关于暮光的事,也证实了我的想法。
不过有一点,我十分在意,我再次问了乌尔夫
“暮光是怎么对待攻击她的母马的?”
“她亲自扶起那匹母马,还向对方道歉。我知道在其它地方这么做是无意是相当值得赞许的行为,但是如果是在这座城市,我担心她这么做会被当作看不起对方。缺乏威吓力,而暮光小姐没有应付这些小马耍阴谋的能力,我怕这会带来麻烦。”
我点点头,这确实很像暮光的行为,乌尔夫说得也没错,这也是这座城市的生存之道。
但是,这不是我关注的重点。
该知道的我知道了,我挥了挥蹄子,让乌尔夫回去。之后,我看着密室里的文件,里面满是各种针对布雷克势力的各种手段,包括贿赂、离间、谣言、以及各种针对他各种反应的措施。每一条都是直接针对他的核心环节,尽管目前还不完美,但只要能认真实行,瓦解他的势力不是问题。
但是,这么做我就真的是自由了吗?
我将这些文件都收拾好,放到一个皮箱。
我长叹一声。
暮光!
你是对的!
错的,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