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

我对着阻挡着我的黑色独角兽使用了一次又一次的魔法攻击,但这个狡猾的家伙就是一味的闪避,就是不肯还击,就是一味地跟我纠缠。

我很愤怒,如果是换着平时,我不管他从哪里得来的力量,一定会绕不了他。但是现在,我没时间花在他的身上,我必须阻止暮光,我不能让暮光去做那个愚蠢的决定!

我在这里浪费的时间足够多了,我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我大喝一声:“给我滚开!”向着传送门就冲过去。

这一回,黑色独角兽没再闪避,他看到我冲了过去之后,马上移动的脚步,一下子又拦在我的面前。我看到他角上的闪耀出光芒,这是独角兽使用魔法的征兆。不管他吃下的药让他提升了多少魔力,我都不会减慢一丝脚步。

我做好抵御措施,我本以为这次他会像之前那样,用强力魔法将我顶回去,但他这次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在我面前使用魔法筑起了一道冰墙。

要是在别的地方,我会使用传送,但是他一定是计算好我无法在这里使用传送他才筑起冰墙企图阻拦我。但是,仅仅靠这样的一道冰墙拦就想住我?没那么容易!我没有一边加快脚步,一边运起魔法,待近冰墙的时候一下子就用魔法将这道冰墙轰个粉碎。

就在冰墙粉碎的瞬间,一个黑色的影子从冰块碎屑中迅速向我飞过来,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月影的后蹄就已经把我踢中了。

他那冰墙竟然只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的同时阻挡住我的视线,让我无法看清楚他的行动。实际上他是等我破坏冰墙的瞬间,曝露了自已位置之后,他马上就盛着我的破绽用力一踢。就算他再弱,小马的后踢力度还是很大,与此同时我也没有做好足够的防备,冷不防地就被他这一下往后踢飞了好几米。我在空中马上调整好姿势,平稳的着陆了。

“银甲闪闪,没想到身为皇家守卫队长的你,居然被我这个弱小的独角兽挡住了一个小时啊!你的任务可是失败了哦。”

这只可恶的独角兽!可恶的末影眼!一定是他将这种战术教给这个家伙的。

末影眼……

眼前的这个家伙确实长得跟他很相似,在这次战斗中我常常都会有这个念头,然而当每次我将他的形象跟末影眼重合起来时,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的感觉,这到底是……不,没这个时间多想这个了,我必须赶快去阻止暮光。

我再次冲向这个阻挡我的独角兽,当我的目标是指向他的时候,他就一如既往地躲闪,以最低限度的魔法作为牵制。无论我怎么做,我还是无法迅速解决掉他,这样下去的话,万一……尽管塞拉斯蒂亚公主说过,星之长廊没有能实现愿望的特殊功效,但这并不代表这里不存在着让暮光变回独角兽的方法,否则塞拉斯蒂亚公主就不会如此的劳师动众。

不管使用什么方法,我都要阻止暮光!

我放弃继续与他纠缠,黑色的独角兽一见到我转移对象,马上又再一次再我面前筑起了一道冰墙。这一次,我是不会在上当了,在打破冰墙的同时,我更加注意躲在冰墙后的袭击。

然而,这次冰墙碎裂之后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我正奇怪的时候,突然间觉得蹄子一滑,我的蹄子下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结了一层冰块。我下意识觉得不好,马上施展护盾术全方位地保护自已,但即使这样也被算计了。那家伙趁着我失去平衡的瞬间,对着我施展了魔法。他不是使用攻击魔法,而是将我连同防御盾一起,利用光滑的冰面,将推出了很远的一段距离。

老是给我耍这些手段,这个狡猾的野狐狸!

野狐狸??没错!这家伙外号是野狐狸。我记得,等等……我一边攻击着眼前的独角兽,一边回想起那天守卫将他的资料交给我的时候。

“你的意思是,鼓动暮光舍弃公主身份的那个家伙就是野狐狸?”

“是的!”

我接过士兵递给我的调查报告,里面详细列明了这匹叫月影的独角兽的资料。总体上说月影这匹独角兽并不擅长魔法与战斗,但他极度狡猾,同时也非常善于利用小马的各种情感及弱点。

“他一定是利用了暮光关心其他小马的性格,才会使暮光产生放弃公主这种谎谬的想法!”

我当时非常愤怒,马上就按照塞拉斯蒂亚公主的命令,前去小镇寻找那匹现在叫月影的小马了。

不擅长魔法与战斗。

极度狡猾。

非常善于利用小马的各种情感和弱点。

不擅长魔法与战斗……

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那种异样感是什么了!他明明不擅长战斗,就算他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强力魔法,也绝对不可能比得上身经百战的末影眼——缺乏战斗经验的他是无法使用和末影眼一样的战术,他一定依靠着其他方面来弥补这一重大缺点。

我自然知道他是靠什么来弥补这个缺点,他利用自已很清楚别的小马的想法的能力,总是不时在挑衅我,让我没有办法冷静地分析状况。

这个时候,和我纠缠的这只独角兽的行动风格也开始改变。如果说他一开始的行动风格是带着蔑视般的挑衅暗示的话,现在的他变得稳重了许多。他换了属于他自已的风格,看来他也察觉到我已经知道他的手段了。

他果然很清楚我的想法。

我退后几步,暂时与他脱离接触,他也做好严阵以待,不再做任何挑衅性的行为。但有一件事让我觉得很奇怪,他明明有这么强的力量,居然一直都不冲上来,这次也一样。像他这么聪明的小马按道理他既然已经发现了我识破了他故意激恼我的诡计,他应该是冲上来对我紧逼,不给我机会去认真地分析现状。

黑色独角兽的眼角微动,他并没有做出特别的反应。

他刚才与我纠缠也是,在能不使用魔法的时候,他不使用魔法;在能使用小威力魔法的时候,他就不会使用大威力魔法。根据我的经验,临时得到强大的魔力往往是有一些限制,或者需要付出一些代价。至少从目前来看,他似乎并不想使用强力的魔法。

还有的是,他身上穿的那个斗篷……

我一步一步地走向那匹黑色的独角兽,我决定先将他解决。虽然这会花费一些时间,但是只要暮光还没变成独角兽走出来,我的任务就还没失败。面对着我的逐步逼近,黑色缓慢地向后移动。我果然想得没错,当我是认真地以他作为目标时,缺乏战斗经验的他面对我的逼近,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反击?后退?他不知道,但是至少他能够忍住,没冒失地向我发动攻击。

既然他不攻击,那我就先攻击了。我凝聚起自已的魔力,向着独角兽狠狠地砸过去。那只野狐狸见我发动攻击,马上从不知所措中反应过来,迅速闪开。我马上继续追击,我们又再次重复着与一开始几乎相同的纠缠。尽管我依然没能击中他,但是形势就完全不同的,一切完全在我掌握之中。在纠缠的的过程中,我找了一个空隙,向着传送门冲去。我不是非要现在就要冲进传送门可能,但如果他不阻止我,我就会顺水推舟,就这样冲进传送门。

那匹独角兽显然也知道我想干什么,他马上也冲过来。我就在他追过来的一刹那,一个转身杀个回马枪,而他也早知道我会这么做,马上就做出一个防御盾档在我的面前。我微微一笑,我没有对着他,而是对着他的旁边发出了一发强力的爆炸魔法。这个魔法伤害不到他,而我的目的不在这里,我要的是爆炸所产生的强力旋风,将他的斗篷吹起,好让我看清楚他那斗篷下到底藏了些什么。

黑色的独角兽虽然也做了些抵抗,很快就用魔法压住了斗篷,但是在这个空隙之间,我已经发现了他的秘密。这一下,我知道了他为什么突然间有了能跟我抗衡的魔力。

因为他的脖子下佩戴着的正是天角兽护符!

虽然我顺利地弄到了天角兽护符,但是要驾驭天角兽护符的力量是需要代价的,所以我无法身为皇家守卫队长的银甲闪闪相抗衡。而且,对我更为不利的是,我要阻止银甲闪闪,我就必须要正面去阻止他,我是没有任何胜算的。

不过,我还是有可以利用的地方。我利用着银甲闪闪急于要阻止暮光的焦急心情,让他同时既要分心去牵挂着要阻止暮光,而另外一方面又要与我对抗,这样需要分心两个地方的银甲就无法全心全力地对付我,这就能极大的削弱银甲的实际战斗力。我所以不断地挑衅他就是为了不让他能冷静地察觉到这一点。

一个小时看来已经是我能牵制的极限了,现在银甲闪闪已经知道了我一切的秘密,这一会我必须要直面银甲闪闪的攻击,我现在能做的是,可以拖延多久就拖延多久。

“为什么你还能保持自已的意识?”

一般来说,使用天角兽护符的使用者精神上都会受到天角兽护符的影响。但是,我没有受到影响,银甲闪闪觉得奇怪也是正常的。

“为什么?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我一边说,一边脱下了斗篷。事实上,我穿着头蓬还是可以继续隐瞒一些事情,而我把斗篷脱下来,就等于把事实告诉了他。但是,就算继续隐瞒这件事,也不见得能够拖延更长的时间。

当我把斗篷扔到一边之后,看清楚我身体变化的银甲马上知道了原因,他马上皱紧眉头问我:“你将天角兽护符对精神的影响转嫁的肉体上。”

我没有回答,也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反正这看就知道,我解释也是多余的。

“你是怎么知道天角兽护符的这种使用方法?”

“在我来到小马镇之前我就知道了。”

“不可能,航海湾,甚至是小马国都不可能有拥有这种知识的小马!”

“那来自小马国以外的家伙呢?”

银甲闪闪不说话了,他那严肃的表情在思考着各种可能性,他在考虑我从哪里得到了这些知识,这样或许能得到更进一步的资料,这样会让他在对抗天角兽护符时带来更多的参考。

让对手在自已眼前分析自已的缺点,我只能苦笑了一下,只要能拖得一秒就是一秒。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银甲闪闪突然间向我发问,他的神情依旧是那么可怕,可见并不是对我进行“善意的了解”。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指我执着于暮光的独角兽形态,还是我戴上独角兽护符的事?我知道这都是银甲的疑问,但是一次也只会专注一个问题。关于这点,银甲闪闪并没有说清楚,于是我问:“你指的是哪个方面。”

“你如果使用天角兽护符,你只需要按照天角兽护符的一般用法就可以了,你要是这么做你就能任意发挥天角兽护符的威力,这样你还能跟我对抗。而你现在将天角兽护符的代价转移到肉体上,你每使用一次天角兽护符的魔力,天角兽护符就会侵蚀你的身体,你现在已经开始察觉到天角兽护符给你带来的痛楚了吧!”

银甲的言下之意,我还是一个坏蛋,坏蛋还怕因为佩戴天角兽护符而变坏了么?在银甲闪闪眼中,我“怂恿”暮光舍弃公主身份,这还真是“十恶不赦”的行为。

他有这种想法并不意外,或者说这是一匹小马的“正常”想法,但“正常”不代表就一定对。

我本来想说,这是暮光自已的决定,但又想深一层,也许暮光没有遇到我也会遇到其他小马,但至少她这次的行为也是因我而起,硬说是我“怂恿”暮光也不是全错。于是我马上改口对银甲说:“你以为我影响暮光让她舍弃公主,是对小马国耍的什么大阴谋吗?你这么想就想错了,我这么做其实为暮光着想,说不定这对小马国来说也是好事……”

“胡说八道!”银甲闪闪很粗暴地打断我的话,“怂恿其他小马放弃尊贵的公主身份你居然还好意思说为她好?”

“是!”

我的坚定态度让银甲也愕然了,他大概是怎么也想不到我居然如此有底气地说出“是”来。我看到银甲的这个样子,问:“难道你没有察觉到吗?自从暮光当上公主以后,她渐渐地被边缘化了吗?”

“边缘化?”

“没错,从各种意义上,她在她的友谊团队中都在被边缘化。这正是因为她的公主身份,她的天角兽身份对友谊产生重大的障碍,她已经失去了过去的亲和力……也许不久的将来会有一匹独角兽来取代她的位置,而理由仅仅是她比暮光更亲民。”

而到时候,暮光将会成为真正的公主,与现在的塞拉斯蒂亚公主一样,与友谊无关,与我们无关。

“你别在这里妖言惑众!暮光是友谊公主,她只要是公主,她可以利用他自已的身份,向更多小马传播友谊。你既然自称是暮光的粉丝,那无论她走什么路,你都应该无条件支持她与祝福她!像你这种对暮光当上公主说三道四的小马,有什么资格说是暮光的粉丝。”

友谊的公主就能传播友谊,一般的小马也是这样认为的吧。但是,事实完全相反,无论公主多高贵,她都无法传播友谊,友谊从来都不是靠地位与力量传播的。

我冷笑了一下,对银甲闪闪说:“在暮光当上公主之前,大家都很重视暮光她们的经历,她们所做的事。但是,当暮光当上公主之后,渐渐地,她们的经历已经地没有小马再提起,反而最受欢迎的是她们的各种‘姿态’,你觉得这样她还能继续传播友谊吗?”

“各种‘姿态’?”

“没错……有些人会称之为梗,如果你知道这‘黑话’的意思,你会明白我的意思。”

但我知道,银甲不会知道,他不会知道我说的“姿态”指的是什么,“最值得关注的经历被大家所忽视与遗忘,而那个不应该成为主角的‘姿态’却成了唯一亮点,这对于视友谊魔力为最大暮光而言,这不是最大的悲哀吗?!”

无论暮光怎么变化,都应该为她祝福。如果暮光是成为友谊大法师,我绝对我会她献上我最真挚的祝福。但是,如果是舍弃友谊魔力而当上公主暮光,我绝对做不到……过去,俱乐部也有几个祝福过当上公主后的暮光,但最终他们还是选择了分道扬镳。

风精村的那匹小马就是其中的一位。

那是因为我们选择做暮光的粉丝,重点不是暮光这匹小马,而是她所给我们带来的一切。当这凝聚的根据一切不再的时候,就算你在祝福对方,也无法改变双方越走越远的事实。

“够了!我没时间再听你语无伦次地胡言乱语了!”

银甲闪闪看似是失去耐心,其实他从一开始就没心要听我说的话,他内心虽然有些疑问,但他更迫切要做的事是要阻止暮光。他之所以会问我,是因为他要花时间去分析对付天角兽护符的办法才顺便问一问,既然他不想再听了,也就是说他已经想好了应对办法了。

我也做好应对准备,银甲闪闪有属于他自已的尊严,他不会对我进行偷袭,但是对抗他的难度,一定会远超我以前所遇到那些各种偷袭暗算的小流氓。

银甲闪闪让我几秒时间,让我做足准备,之后他就向我冲了过来,在离我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如同之前一样,发射了几支魔法箭。我左跳右闪,当我躲开第三支的时候,我猛然察觉到,在我将注意力放在躲闪魔法箭的时候,银甲闪闪已经跑到了我的另一侧!

好快!

这个时候的银甲闪闪的角闪耀出了强烈魔法的光芒,眼见他就要使出强力魔法。而这个时候身体还处于躲闪魔法箭的惯性当中,就算我现在能计算出银甲的魔法攻击路径,但知道不能做得到,以我的身体能力无法在这种状态下躲开银甲这一击!没有办法,我只好紧急施展出魔法盾,挡住了银甲这一击。

这一击威力很大,但依然还是被我挡开了,可银甲闪闪的嘴角反而扬起了一丝丝的微笑。他不理会挡在我面前的魔法护盾,不停地使用魔法攻击。

这些魔法全部都打在我展开的魔法盾上,我咬着牙,拼命地盯着,如果我继续是这样被逼使用魔法挡格银甲的魔法,我很快就会因为天角兽的护符的侵蚀而支撑不住。我一边观察着这些魔法攻击的路线,想试图闪开。但是我的想法无法瞒得过战斗经验丰富的银甲,无论我打算往那个方向移动,银甲闪闪都使用魔法预先把道路封住。无论如何,他都不给我撤销防御盾的机会。

这种状况一直在持续下去不知道多长时间,突然间我觉得自已的前蹄剧痛,一下子忍不住跪了下来,而因为这突然间的变故,使得我维持魔法盾的魔力一下就消失了。这样,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银甲闪闪的魔法击中自已。

“啊!”我惨叫一声,被魔法击倒在地,但我没感受到多大的痛楚,于是想尽快站起来,谁知道我一用力,只觉得全身都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刺痛。

“果然跟我预想中的一样。”银甲闪闪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你为了能在使用天角兽护符保持住意识,将代价转移到肉体上,你身体上的伤害会随着你使用的魔法而加深,只要我持续迫使你使用魔法,天角兽护符对你的侵蚀就会造成极大的伤害。按道理,一般小马接下了我刚才的魔法攻击,不可能几乎没有感觉,你一开始当作我和暮光的面吞下的那颗假装是‘魔力增幅’的药其实是止痛药吧,为的是让你能在天角兽护符的侵蚀之下继续与我对抗,但是……”银甲说到这里,眼神突然间变得如闪电般凶狠:“止痛药并不能减少使用天角兽护符对你的伤害,在止痛药的影响之下你都已经痛得几乎站不起来,天角兽护符对你身体的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如果你继续使用,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你会没命的!”

“哼哼!”我没有回答银甲的话,冷笑着挣扎站了起来,这些事情我早就清楚了。如果不是,我就不会一直只使用最基本的已牵制银甲为主的魔法,直接击倒银甲明显是更好的选择。但即使是我尽可能使用最低限度的魔法,在面对银甲闪闪的时候,我使用的魔法也足够多了,再加上刚才抵挡银甲闪闪的一连串攻击,早就已经超过了预想的负荷。现在,全身上下所传来的痛楚让我几乎站都站不稳,是泽科拉的止痛药失效了吗?不!不对,刚才我被银甲的魔法攻击直接击中时也没怎么感觉到痛楚,那就表明止痛药的功效还在。

我记起了泽科拉把药给我时候说的话:“别太滥用此药,痛楚乃身体的警告。”

身体的警告啊!这说明我的身体已经被侵蚀到这种程度了吗?

“你还是乖乖地躺下吧。”

面对银甲闪闪“好心”的建议,我只是笑了笑,我还是要选择阻止银甲闪闪。

银甲闪闪见我不知好歹,马上朝着我又发射了几支魔法箭。这几支魔法箭来势并不凶猛,银甲闪闪甚至可以是相当的随意,但这时候我发觉自已的身体已经无法顺畅地按照自已的意愿来行动,就是眼前的攻击,我也无法顺利地躲避,就算明知到继续使用魔法会带来危害,我也只能再次展开防护盾。

银甲的魔法被我挡下来了,但在剧烈的痛楚之下,我又再次跪倒了。

“如果你不坚持将代价转移到身体上,你应该还有与我对抗的资本吧。”

如果不将代价转移到身体上,我的精神就会受到天角兽护符的影响,到时候我就会变得过去一样。

“我不想……”我再次挣扎着站了起来。

“是吗?”银甲作了短暂的沉默,“我不管你想还是不想,我不会再跟你浪费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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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甲闪闪是真的打算一口气干掉我,他认为我已经没有能力再阻止他。没错,现在连移动都无法正常移动的我是阻止不了银甲的,我现在只想进我的能力。既然已经无法防守,那我就选择进攻。

我强忍着痛楚,原本的我是没有能力进行魔法攻击的,借着天角兽护符的力量,我也向着银甲闪闪射出魔法箭。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这些魔法箭根本无法击中银甲闪闪,甚至连拖延半秒的时间都做不到,就被银甲轻松的越过来。

银甲闪闪越来越近,他的角上闪出了耀眼的光芒。事到如今,我再无所想,用尽自已的全力,制造出一道拦在银甲闪闪面前的防护罩。

一阵巨大的响声过后,当我抬起头时,银甲闪闪已经冲到了我的跟前。他是怎么……我注意到,银甲闪闪的角上的魔法,他并不是使用远程魔法,而是将魔法集中到角,汇聚到一点,再加上冲锋的力量,就这样刺穿了我用天角兽护符强化了的防御盾。

银甲闪闪收起魔法,头一偏,用他的角架到我的面前,然后用力一顶,直接就把我顶了起来,顺势带我向前冲出几步,然后用力向后一甩,把我摔离了传送门。

“给我好好地趟着吧。”

我重重地摔着地上,我看着冲向传送门的银甲闪闪。不行,绝对不行!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干扰的暮光!我尽我的所能,对银甲远离我的银甲使用了漂浮术,也是向后一甩,试图将他抛离传送门。我知道自已成功了,但当我想确认自已成果的时候,眼前看到的不是银甲,而是向我飞来的大火球。

轰!

火球并没有直接击中我,而是在我身边爆炸,爆炸的爆风直接再次将我抛弃,然后又再次摔到地上。在被抛到空中的过程中,我看到银甲很飘逸地落到地面,那个火球应该是他在被我抛出去的过程中,在空中向我发射的。

“够了!不要再做无畏的挣扎了,暮光不会变回独角兽的!其实你心里早就知道这一点,不是吗?”

银甲闪闪撇下这一句,转过头,一步一步地走向传送门。

没错,银甲闪闪说得没错。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期盼过暮光此行能变回独角兽。

我也对暮光坦诚过。

但是,不喜欢做无意义的事情的我还是跟来了。

即使是无意义。

我还是想……

我……

还是……

想……

我看着倒在地上的独角兽,受了这么重的伤,这回应该是再也站不起来了。真是让马生气的家伙,做这么乱来的事情,他不要命了!拼了命也想让暮光变回独角兽,真是个令马讨厌的家伙。

我在这里浪费了不少时间,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那是天角兽护符,就算是我也不能等闲视之。我迈开自已的蹄子,在走向传送的同时心想:天角兽护符也就是只有这种程度?从他使用的情况来看,很显然是他自已的魔力不高,还有身体也不够强壮,无法承受使用天角兽护符所带来的代驾。要是让一名合格的皇家守卫使用,所发挥出来的威力一定比他强很多。

代价……我回过头瞄了黑色的独角兽一眼,他到现在还是一动不动,天角兽护符侵蚀他身体所发出的光芒依旧缠绕着他的身体。他伤得真的很重,但至少看样子还不会有生命危险,他也一直很注意自已可以承受的极限。

我继续前进。突然间,我脑海中突然间闪过一个念头。

如果他无视自已身体承受的极限会怎么?

我身体打了个冷战,我还没认真想,这个念头就让我觉得有些寒意。不管天角兽护符增幅威力如何,使用者的下场必然会……

我不愿再想下去,突然间,我发觉自已的蹄子像是被钉在地上,竟然提不起来。我刹那间警觉了起来,一边戒备着一边想,这是魔法还是其他力量?我也想过是不是那边躺在地上的独角兽搞的鬼,但很快我就察觉到这不是外力所致,单纯是自已瞬间的腿部失去力量而导致类似对蹄子失控的感觉。

但是,这种状况应该不会出现在自已身上才对,更何况刚才的战斗剧烈程度对我来说,还只是一场小型的战斗……

就在这个时候,我又觉得全身一股凉意。这一回,我察觉到了,这是从我的身后传来的。

难道是……

我有一股不详的预感,马上转过身来一看,刚才倒在地上的独角兽又再次站了起来,而且从他身上传来一股令马不安的气息。

“为什么你还能站得起来?”

“因为……我对暮光保证过……我要拖住你两个小时。”

这毫神气的语气与他那坚定的眼神极不相衬,这给我一种不详的预感。

我脑海中闪过“不妙”的这个词时,而那独角兽胸前的天角兽护符开始闪耀出诡异的光芒!直觉告诉我必须马上阻止他!

但是太迟了,天角兽的护符那诡异的光芒迅速扩展到他的全身,并且迅速集聚他的角上与背上,那妖异的光芒形成一只长长的黑色角以及殷红的翅膀!伴随着这“天角兽”的外形之外,还有那无比的气势!竟然连我的身躯也不由得战栗起来!

这个不详的护符!

独角兽的眼角微动,蹄子也轻微移动了一下,我的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念头,马上倾尽我自已的力量进行防御。就在我施展出防御盾的瞬间,因天角兽护符所产生的“翅膀”已经横扫过来,那张“翅膀”触碰到我的防御盾的瞬间,竟然如同切奶酪将我的防御盾切开。我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面跳开,“翅膀”的翼尖划过的地方,如同刀割一样。

那“翅膀”竟然是可以像武器一样!冷静些,他现在应该还无法移动……我的这句话还在脑海中没有退去,突然间发现眼前一个黑影一闪,那个独角兽竟然已经跳到我面前,他“翅膀”一挥,我马上一跳闪开,而他又跟了上来。我趁着躲避时的空隙,发现他是依靠着魔力去驱动着自已的身体,他已经彻底不管自已的身体了吗?

我们开始展开了肉搏战,我在闪避的期间尝过向着独角兽的本体使用魔法攻击,但是都被那双翅膀档下。我在凶险的战斗中艰难地躲闪,过了一会,地面上就已经遍布了一丝丝的血迹,这些血迹并不是来自我身上,而是来自那匹滥用天角兽护符的小马,但我自身的形势也越来越危险。这样下去不行,只怕我们两个都会出事。

该怎么办?我必须找个机会,突破这个困境。我一边闪避,一般等待,无论是从战斗经验,还是从他是在消耗着自已身体这一点来看,我都相信机会很快就会到来。

果然不出我所料,靠消耗身体的战斗无法持久,在他使用一次翅膀的挥动之后,他的行动突然间停了下来。我趁这个机会,跟他拉开距离,并且在后退期间,不断地射出魔法箭。他没有追过来,只是使用着翅膀挡住我发射出去的魔法箭。

我不知道再拖下去他会干些什么事,现在他不能动对我来说这是个机会,这也可能是我阻止他的最后机会,在拉开足够距离之后,我一边发射魔法箭,一边向他冲过去。

独角兽“双翼”紧闭,像盾牌一样阻挡住我的魔法箭,这强大的魔力“翅膀”也隔开了我们两个的视线,也就是说他无法知道我在干什么吗?我趁着这个机会,加快脚步,然后一跃而起,向着他冲过去。

一定要洞穿他的“翅膀”!

我将自已的大部分魔力都集中在自已的角上,再加上自已的速度,我相信自已一定可以做到!

在我角上的魔力刺中“双翼的瞬间”就顺利的冲过去,加上着自已那强大的冲力,一下子就洞穿了他的那双“翅膀”,甚至在击破翅膀之后,还直接将那头黑色独角兽撞得和我一起飞了出去。

虽然魔法没有命中他,但在这样的距离我……

不对!不对!这一切太过顺利了!我的攻击仿佛没有受到丝毫阻挡,击破“翅膀”之后我的速度也没有慢下一点,就好像是我的角在穿刺他的“翅膀”的瞬间就消失了一样!

“我等着呢。”

我心中一震,心想不妙,我为了加强冲击力而进行跳跃冲刺,而我现在还在半空中,根本无法进行躲避。而就在这瞬间,独角兽捉住我的蹄子,同时用他的角顶住我的我角。

他要干什么!我心中大骇,而他胸前的天角兽诡异光芒突然间大增。

啊!我突然间觉得自已的角和自已的蹄子传来了巨大的痛楚,那天角兽的角灼伤了我的角,而那如同武器一般锋利的翅膀,此时也将我的前蹄死死地缠住。在这剧烈的痛处过后,我仿佛我的蹄子、还有我的角已经不再属于我了。

这次全力飞跃是本来是为了加强穿刺力,谁知道过程没有遭遇阻挡,在强大的余力之下继续向前飞去。我的角与我的蹄子都受了重伤,已经无法再作任何行动,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向悬崖边上飞去。

“我的目的已经达到,而你始终是暮光的哥哥。”

他突然间说这话是想干什么?突然,我觉得自已的胸前受到强大的冲击,他在对着我的肚子用力一蹬。在他这的这么一脚之后,我在空中的速度慢了下来,很快就落到地上,只能眼睁睁地他则加速落下了悬崖。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月影!” 很快,在我的身边跃过了一个紫色影子,这个影子也加速了上去,一下子越下了悬崖!

这不是暮光吗!

“天角兽护符?你们说月影他依靠着天角兽护符来与银甲闪闪抗衡?”

当我听到这个惊愕的事实的时候,我几乎不相信自已的耳朵,月影他怎么可能搞得到天角兽护符?

不……他要搞到天角兽护符应该还是有办法的,但是他为什么要使用天角兽护符?使用天角兽护符之后,性格是因为受到天角兽护符而变坏的,就算你替我拦住了银甲,天角兽护符所带来的后果也是相当严重的啊!。

我想起了崔克茜,也想起了刚才的片段中看到的月影,如果月影使用了天角兽护符,他就会变回那个样子,甚至可能变得变坏。

我该怎么办?月影会刚出些什么坏事?月影比崔克茜聪明多了,到时候我又要怎么帮他取下天角兽护符?

我越想就越变得焦虑。

公主的我对我说:“你不用担心,他的性格不会变坏的”

月影他不会变坏?

独角兽的我也对我说:“他懂得将天角兽护符的代价转移到身上。他极力地避免自已的性格受影响,无论对身体伤害有多大,他都一直在坚持。”

我听了更加愕然了,有能将使用天角兽护符代价转移到身上的方法,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你忘记了吗?”公主的我对我说,“月影不是对你说过,他曾经让泽科拉教过他一个月。”

“但那个时候的月影还是个坏蛋,泽科拉不可能将这样的知识传授给月影才对!”

“你错了!”独角兽的我摇着头说,“正是因为月影是坏蛋,泽科拉才将这种知识传授给他,因为坏蛋不用担心变坏,伤害身体反而不会去选择的行为,所以这些知识看是很有用,但对于当时的月影来说却是多余的。”

公主的我对我说:“但是,泽科拉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因为有了这些知识,月影的性格不会变坏,但相反的,他的身体受到的伤害会随着魔法的使用而越来越重

身体的受到的伤害会越来越重?我想起了来到月影墓碑前的那个未来影像,难道月影他是因为使用天角兽护符而导致伤势过重?

独角兽的我点点头。

不行,我要去阻止他!

我还没转身,公主的我就对着我大喝一声:“站住!你如果想阻止他,最好的办法就是做出决定?”

“但是你要现在的我怎么做决定?!”

“如果你不作出决定,月影会坚持为了争取时间。而如果你做出决定了,那么就代表了你们一行的目的已经结束,月影也就再没有使用天角兽护符的必要。如果你想阻止他,这是最好的办法。”

我必须要在这种场合下做出决定吗?

“没错,你必须要学会在这样的场合下作出选择,你忘记了我刚才让你看到的影像吗?”

刚才的影像?我明白了,她是指我将魔力给提雷克的事,那个时候面对提雷克的要挟,我必须做出马上抉择。以我现在的情况,我无法下定决心,我是无法变回独角兽的,在这种场合,我只能选择继续自已的公主身份。可是如果我就这样选择放弃变回独角兽,那我怎么去面对为了争取时间而作出这么大牺牲的月影,月影他以后会怎样?失去了友谊魔力的他会做回以前的自已吗?

“暮光!难道你忘记了舍弃公主的责任会有什么下场,你忘记你给你朋友所带来的灾难吗?”

给朋友带来的灾难?我心头一震,刚刚那朋友被“处刑”的影像并没在我脑海中消退多少。现在经公主的我一提起,那股难以言语的心痛又再次涌上心头。我“亲眼”目睹朋友们遇难,我不能忍受这种情况再次发生。

我马上转过头来,我不管什么决定,我不能再次让一个朋友再在我眼前失去生命,哪怕是这次行动失败,我也不能让月影出事。我加快自已的脚步,向着出口跑去。

当我走出传送门的时候,眼前的这一幕让我惊呆了,银甲闪闪和月影在空中扭在一起,而银甲闪闪竟然将月影推向悬崖!

不,不对!他们是飞向悬崖,这样下去他们都会掉下去的。我马上使用传送,但是无效,我这才想起这里是无法使用传送的。这个时候我看到了更加惊异的一幕,月影他对着银甲一瞪,救下了银甲,而他自已则加速飞向悬崖。我大叫惊呼:“月影!”,马上就追了上去,纵身跳了下去。

我看到不断下坠的月影,他没有任何反应,他失去了意识了吗?我加快速度,因为悬崖下有大量的魔法星尘区域,在那里将无法使用魔法与飞行。如果我不能赶在月影掉下去之前救下他,我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摔倒悬崖下面。

月影的下坠速度越来越快,离魔法星尘也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赶不及了,我连忙使用漂浮术,希望这个距离也能拉住他。然而月影下坠的速度实在太快,虽然我确实对月影成功地施加了漂浮术,但月影已经坠入了魔法星尘当中。

我在魔法星尘区域外停了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既然我已经用漂浮术接住了月影,那我只需要将他拉出来就可以了。

然而事情远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就在我刚放松的时候,我突然间察觉到“抓住”月影的魔力正迅速地削弱,我大吃一惊,马上加强使用魔力,只要我再晚一步,漂浮术的力量就会完全消失,月影会继续往下掉。但即使我加强了魔力,魔力始终还是以极快的速度被削弱,我只好源源不断地为漂浮术供给魔力,而无暇将月影从里面拉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魔力为什么会……啊!我想起来了,在我刚进入星之长廊山谷时,我曾经尝试过使用魔法,那个时候我就察觉到这些魔法星尘会不断地削弱魔法,但是这里的魔法削弱速度起码是山谷的几十倍,难道是因为这里的魔法星尘浓度太高?

虽然我现在是天角兽,我拥有很强大的魔力,但我能将月影维持在魔法星尘区域的边缘就已经尽力了,那些魔法星尘对魔力的削弱实在太强了。再这样持续下去会相当不妙,我打定主意,先尽力稳住月影的身体,然后看准机会,迅速飞进魔法星尘区域,一把抱住早已经失去了意识的月影。

我想尽快脱离这片区域,但当我挥动翅膀的瞬间,头部就传了了剧烈的痛楚,我下意识地停止了飞行,抓住了悬崖下一块突出的岩石防止继续下坠。这是怎么回事,我在入口时尝试过飞行与使用魔法,那个时候明明是有好几秒的延迟,而且那个痛楚也没这里的那么厉害,难道真的是因为这里魔法星尘浓度太高吗?

我一只蹄子紧紧地抓住那块突出的岩石,另一只蹄子则抱住死死抱住月影,生怕松开一点,他就会掉下去。无法使用魔法,也无法飞行,我只能静静地在这里等待救援。

银甲闪闪在上面,他一定会来救我们。虽然他独自一个也是无法进入这里来救我,但是他可以找援军,我的朋友们如果知道我掉下了悬崖,她们也会来救我的吧。而且围绕着星之长廊外围山上的哨兵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一定已经向他们的队长报告,相信我们我们很快就可以获救了。

我对着还没有恢复意识的月影说:“坚持住,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可是我迟迟没等到救援,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银甲闪闪不来救我们?难道他不知道我们掉下来了?不可能!难道上面发生了什么事吗?我想大声呼救,但我知道这没有用,我的声音是无法传到外面。

我看了一下月影、我知道,如果我舍弃了他,我说不定还可以爬上去。但是我不会这么做,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这么做,我无法舍弃身边的朋友。

我只能继续等待。

银甲闪闪在干什么?我的朋友们在干什么?星之长廊的卫兵为什么还没到?我在这悬崖之下,我的体力也渐渐地不支,我知道自已坚持不了多久了。

也许援兵是不会来了!

我又看了月影一眼,他全身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痕,这是他为了我争取时间而留下的伤痕。看到他的伤势,我忍不住悲从中来。

“对不起,月影,我没能救你!”

明明是我想来救你的。

我想起了公主的我,以及她给我看的影像。

“我错了吗?”

我为了想救自已的朋友,却最终也没能救他们。

月影没有回答,失去意识的他是不可能回答我的问题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一点也不后悔,我甚至还对自已的决定感到欣慰。

“如果让你再次选择,你会将魔力交给提雷克吗?”

我想我还是会的吧。

我不可能做出舍弃朋友的抉择。

因为。

我就是那样的小马。

在我的脑海中仿佛传来了朋友的声音。

“坚持住,暮光!”

但我已经尽力了。

我闭上双眼,松开了我的蹄子……

“坚持住!暮光!”

这个轻微的声音再次传入我的脑海中,我发觉的身体并没有下坠,自已的蹄子好像被谁捉住了一样。

我睁开双眼,只见云宝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她的身体绑着一条粗壮的绳子,双蹄紧紧地捉住我。

“坚持住!暮光!”云宝又再次大声地对我说,但因为魔法星尘的关系,我听到的只有微弱的声音。

“云宝黛茜!”

我不知道云宝是不是能听到我说的话,但我知道我自已的内心十分的激动。云宝借着崖壁上的岩石,将我拉到她的旁边。

“对不起,我们来迟了,暮光!”

云宝说完,确认我们互相抱紧之后,她向上挥动着蹄子,没多久,绳子便开始缓慢移动,一点一点地将我们拉上去。

“当时我正在阻挡增援的敌人,突然间我听到了自已身后传来了银甲闪闪的声音:‘云宝黛茜,快,快去救暮光。’我发现银甲闪闪倒在了阶梯上,他的蹄子跟他的角受了重伤,他是从山上爬过来向我求救的。我连忙跑过去问发生了什么事,他说你掉下了悬崖,要我们快些去救了。我听了大吃一惊,我连忙搜索你的所在,我曾经试图叫过你,但你听不见。我只好先找到其他朋友们,把事情告诉了他们,我们也很想快些救你,但是苹果杰克带的绳子不够长,就在我们讨厌该怎么办的时候,在外面的山上突然间射来了一支箭,箭后面绑住一捆长长的绳子,大概是外面的守卫给我们送来的。苹果杰克检查过绳子之后,确保绳子的长度和足够结实,就绑在我的身上,我马上就冲下来了。对不起,暮光,让你久等了。”

原来银甲闪闪受了伤,谢谢你们了,我的朋友们。现在,我只剩下一件担心的事情,那就是月影的安危。当我被拉出了魔法星尘区域之后,我马上挥动翅膀,带着月影,飞回来了悬崖之上。

“暮光!暮光!”我的朋友们看到我没事,都十分高兴,但是,这个时候我还有更加关心的事情。我抱起月影,他的脖子上赫然挂着那个红色的护符。

“天角兽护符?!”我的朋友们看到了都大惊失色,她们怎么都想不到月影和佩戴着这样东西。

我想替月影取下这个护符,但是天角兽护符只有佩戴的小马才能取下来,我尝试移动月影的蹄子,让他“自已”取下,但当我移动月影的蹄子时,月影却发出了一阵惨叫声。

我吓到连忙缩掉蹄子,月影在迷迷糊糊中痛苦地呻吟在,我摇晃着月影的身体,不断地问:“月影!你怎么样了。”

月影慢慢地睁开双眼,他看到了,微微一笑地问:“公主,你成功了吗?”

成功了吗?月影他是想问我变回独角兽了吗?可是只要看到我的翅膀就知道我还是天角兽啊!他看不到就表示他现在已经看不清东西了吗?我不忍心对月影说实话,连忙收起自已的翅膀,然后对月影说:“是的,我已经变回独角兽了。”

月影苦笑地摇摇头说:“公主……你不用骗我了……你知道……你是骗不了我的……”

我知道,但我根本不在乎,因为月影现在的状况非常糟糕,我已经没有心思顾及其他了。

“为什么你要这么傻,就算我们这次失败了,我们依然会可以寻找一次机会啊!”

月影又微微地摇了摇头,他说:“公主,你知道嘛,朋友之间吵架了……他们甚至成了仇人……但只要解开了心结……无论过了多久……都还是朋友……但是……如果朋友之间……踏上了不同的道路……随着时间的逝去……就再也回不到以前的朋友了。”

“月影……”

在我的脑海中,浮现一处一副若干年后,我再不是现在的我的情景。

“抱歉……公主……我没你想象中那么坚强……我每次看到你的翅膀……我都会陷入焦虑与抑郁当中……我不知道自已能坚持得多久……我一直在模拟……如果我真的决定放弃现在的路……我路会怎么走?”

月影稍作停顿,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会……走……回……以……前……的……路。”

什么!以前的路!我心中一震,因为我知道以前的月影是怎么的。我下意识就对月影说:“不!月影!你很不容易才是做还一匹善良的小马,你不要再走回以前的路。”

月影微笑着摇摇头,他继续说:“我发觉……一旦自已舍弃了这条路以后……我没地方可以去……唯一可以走的路……那就是回到过去……但是……我不想再做回过去的自已……所以……这也许是个机会……”

“这样……我就不会再成为过去的自已……公主……你不要过意不去……这是我自已的决定……能够认识你……这是我的荣幸……我从不后悔……比起别的小马……至少……我已经跟命运抗争过……”

月影嘴上说得像是满足了一样,但泪水却从他的双眼不住地流下来,我很清楚,他对这样的结果一定是非常的不甘心。

我的眼角也开始湿润了。这时,我察觉月影的蹄子在动,他像是将什么东西交给我,我一看,是我在俱乐部时送给月影,而月影也一直带在身上的我的羽毛。

他是在干什么?我有不详的预感,我马上对月影说:“别担心,你会没事的?”

月影还是摇摇头,但没就着这事发言。又过了一小会,他继续说:“我无权决定你的命运,但是我……始终还是……不希望你是我的公主……我只希望……你是我的……”

“朋友!”

月影说到这里,将羽毛强塞到我的蹄子中。

“做回你自已吧!”

月影说完这话,蹄子就如同失去了支撑一样,无力地垂了下去。

我头嗡的一声,我明明说过不希望再次失去朋友,但是……我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我拼命地摇晃着月影的身体:“月影,你醒醒!你快醒醒!”

任凭我怎么摇晃,月影他都没有任何反应。我加大了力度,突然间哐当的一声,一样东西从月影的身上掉了下来,我仔细一看,是天角兽护符。

只有戴上护符的小马自已才能取下的天角兽护符竟然自行掉落了,难道这意味着……

我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抱着不再有反应的月影,泪水也不断了从眼角流下。

这都是我的错,这都是我的错,如果我能早些下决定,你就不会这样了。我说过要救你的,但我还是救不了你。

“没错,我早就告诉过你,你这样是救不了他的!”

我心头一惊,这个声音……难道是……

我连忙转头一看,公主的我与独角兽的我竟然站在我们的身后,我的朋友们正十分惊讶地看着那“两个我”。她们竟然可以离开传送门?

知道我的想法之后,独角兽的我回答:“我们从来就没说过我们只能呆在里面。”

“不要浪费时间了。”公主的我又再次严肃起来,“现在你该可以做决定了吧。”

决定?这个场合做决定?我刚刚才失去朋友,你竟然要我在这个场合做决定?我无法再忍耐,正想爆发的时候,公主的我的一番话打消了我的全部怒气。

“难道你不想救他吗?”

我又是一惊,连忙问:“难道你们可以救月影?”

公主的我微微一笑:“我们是不能,但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你们是为了什么而来?”

为什么而来?当然是为了变回独角兽了……不,等等,难道她的意思是说,可以救月影的是……

星之祈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