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说你是哪个王来着?”太子虞安泰昂着头高傲的问,在气势上他也不能比别人弱。

“北陆王游在渊。”游在渊又郑重说道。

“你多大了?”太子又问。

“十七。”游在渊内心已有些不耐烦,要不是看在他是太子的份上,估计早给他一拳了。

太子上下打量着他:十七?跟明璨那小子一样大,呵呵,明璨一开始不也是个倔骨头么!还不是被本太子打断一条腿,他在这得瑟什么?

“到了这天启城,本宫不管你是什么世子什么王的,都不过是本太子的臣子,都得听本太子的。”太子昂起头轻蔑地说着,本以为他这句话会让游在渊露出一些胆怯的神情来。

不料游在渊有些不耐的只是轻轻一句:“所以呢?”

“本太子喜欢玩上阵杀敌的游戏,所以……等会你来东宫,当一回本太子的马儿,让我试试你的忠诚。”太子扬起了他的嘴角。

两边的内侍们已是急得额头冒汗,这太子也太虎了,北陆王名声在外,虽然年纪小,但却不是能让人拿捏的,这太子整日就是在花团锦簇中游戏玩乐,以前的明世子让他打瘸了腿,现在这个怕是个铁板,太子踢上去会吃不消呀。

但愿这个北陆王身在这皇宫中,能知隐忍,可别出什么乱子,不然他们这些做奴才的都不知该怎么去收场了。

不料北陆王游在渊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笑容突然的亲切可爱,没有了刚刚的严肃,果然还是个少年的心性呀。

“太子没有骑过真正的马儿吗?”游在渊笑着问道。

太子被他这一问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说骑过吧,那是撒谎,说没骑过吧,似乎又有些没有面子。

“本太子何须去骑真正的马儿,本太子就是要你们这些臣子做我的马儿,怎么?你不乐意吗?”太子有些恼羞成怒起来。

内侍们稍微平缓一点的心情又提到了嗓子眼。

“坐上真正的马儿才能上阵杀敌。”游在渊说着抽出了他腰间的佩剑。一般臣子进出皇宫是不可拿剑的,只有四大守护王进出皇宫可以佩剑,这也是自玄慕圣尊时定下的老规矩。

太子吓得瞪大了眼睛,内侍们急忙护在太子的跟前,嘴角发颤的说道:“北陆王冷静,太子面前不可拔剑。”

游在渊身旁那个为他引路的内侍更是直接吓得给他跪下,“北陆王不可呀!”

“你们都起来,我拔剑只是想演示给太子看,你们不用这样。”游在渊简直哭笑不得。

众人才颤巍巍地站起身,太子紧张的看着他手中的剑,一动不敢动。

“太子,若你喜欢骑马,明日我送太子一匹我们北陆的好马。骑上良种战马上阵杀敌,你只需将手中的剑这样拿好,马儿风驰电掣的疾奔,敌人便会成片的在你身边倒下。”游在渊举起他手中的剑,眼神如电,带着一股杀人的快感。

太子听得头皮发麻,内侍们的腿已经又发软了。

“但今日臣还要去拜见圣尊,不便在此多叨扰太子殿下,明日我会将好马送到太子东宫,请太子务必笑纳。”游在渊将剑随手一扬就又插回入剑鞘里。惊得太子两眼放空呆立在原地。

游在渊拱手一拜,别了太子。

寒云殿内。

玄真圣尊阴昊泽坐于高大的玄慕圣尊画像前打坐,他紧闭着眼,神情时而安然时而紧张……

玄英村里,村民们都被集结到了集会的广场上。一列军士自人群中穿插到村民正中央的位置。

这是在三百多年前的大有国,大有国的北陆将士。阴昊泽像个旁观者一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还是如每一次的梦境一样,他能清晰地看清每个人,但没有一个人能感知到他。

“今日在此宣读北陆上将军的征兵檄文!”为首的军官大声地说着,高高举起手中的一卷帛书。

他徐徐打开,抬高了音量念读着。

“敬告天下英豪,大有国的子民:昔我大有,文明之源,源远流长,千秋万世,未曾断绝。”

“然今日之世,先有南蛮起变,后西戎相斗,烽火连天,百姓涂炭,国家危难之际,急需豪杰之士捍卫河山。”

“社稷岌岌可危,朝廷痛定思痛,现对北陆之民下达勤王令。凡有志之士,不论出身贵贱。皆可报军,平定之日,定有重赏。”

“闻此檄文,速速响应!”为首的军士念完,又将手中的帛书合上。

他扫视一圈四周,村民们只是沉默地看着他,站在后边的人偶有细语声,仔细听,都是不愿响应朝廷号召的。

有厉帝末期因横征暴敛、骄奢淫逸而不得民心,四处百姓反抗作乱已是意料之中的事,玄英村虽处北陆之北,中州的暴乱还未央及到他们这里,但他们所获知的消息并不少。

“怎么?没一个敢站出来的吗?”军官大声厉喝一声。

“没有人站出来的话,那就凡是过了十五的男子,都要应征入伍。一个个到我这里来登记。”军官的眼睛扫过每一个人,让人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

“你过来。”军官拉过一个跟他差不多高的少年,少年踉跄着差点摔倒在地,“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并不害怕动作粗鲁的军官,他用眼睛瞪着军官,做出一种厌恶的表情来。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军官看到少年的眼睛一股火窜上他的脑门,他扬起马鞭就要打下去。

有人从人群中冲出来徒手接住了鞭子,少年回头一看,是阴傲寒,他眼睛里闪出一丝愧疚来,去年的驯狼大会上,他因不服气他使用秘术驯服了白狼王,而唆使村子里的其它男孩一起排斥他,使他不得不住到了林子里的小木屋里。

“将军,他还未满十五,他才十四。”阴傲寒不卑不亢道。

少年的眉毛微颤了一下,他没想到阴傲寒一点也不记仇,今天第一个主动站出来帮他。

军官狠戾的眼神转向阴傲寒,“好小子,你敢站出来,那就先登记你吧,你有十五了吧。”

阴傲寒冷静地说:“我今年十七了。”

“你叫什么名字。”军官的脸色变得柔和了一些。

“我叫阴傲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