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输得一塌糊涂。
“婚事?”
“是啊,”秋曼妈妈将秋曼的手放在自已的手心,轻轻摩挲手背,眼中满是温柔,“咱们的小曼长大了,都出落得这么漂亮了,是该嫁人了。”
“我才17岁,爸,妈,是不是太早了?”秋曼显得有些局促。
“嗐,订婚就行,不用打结婚证,等年龄大点再办好了。”秋曼妈妈说。
秋曼犹豫了一下说:“妈,我还没有对象。”
“呵呵,我们已经给你找好了!”秋曼妈妈笑着说。
秋曼一惊,急忙问:“谁?”
“是风魔的后人。”
“什么风魔后人前人,我不认识。”秋曼皱起了眉头。
“哎呀,小年轻一来二去就认识了,他可是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体内流淌着风魔血脉......”秋曼妈妈说。
“什么血脉都不行,我不会和他订婚的。”
“你这孩子,怎么连爸妈的话都不听了?”秋曼父亲稍显严肃。
“不是,爸,妈,我的婚姻我自已做主不可以吗?”秋曼的声音大了起来。
“不行,我们诡族不兴人类那套自由恋爱!他们又没有高贵的血统需要传承,我当初就是相信爱情,才娶了你妈,搞得现在你人不人诡不诡的!我们的错误不能让你再延续,你一定要生一个纯种诡族。”秋曼爸爸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爸,你太过分了!”秋曼眼中含泪,转身向楼上跑去,砰的一声关上门。
苏觉站在一旁,心中五味杂陈,但他在秋曼父母面前只能算作一个外人,没有资格插嘴。
“哎,孩子大了,真是管不住了,”秋曼妈妈叹了口气,“小觉啊,你也回房休息吧。”
“好的,姨妈。”苏觉有气无力地回道。
苏觉躺在床上,本来困意十足的他,心中却久久无法平静,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他很清楚原因,但感到无能为力。
想来想去,他最终走出房间,来到秋曼的房门前。
他轻轻敲了敲门。
门没有开。
“是我。”苏觉小声说。
过了一会,门开了一条缝。
苏觉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房间里没有开灯,月光从窗户外倾泻进来,把房间映照得很亮。
秋曼双腿并拢弓起,抱着双腿坐在床头,把下巴枕在双膝上,目光呆滞地出神。
借着微弱的月光,苏觉能看到她红肿的眼眶,她哭过了。
“你还好吗。”苏觉走到床边坐下。
“嗯。”
苏觉沉默了一会,“姨父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嗯。”
房间陷入沉默。
过了很久,秋曼轻声说:“你要是诡祖就好了。”
“为什么?”
“那样我就可以嫁给你了。”
苏觉的心跳瞬间加速,呼吸急促起来。
“爸妈只在乎血统,如果我嫁给世界上血统最高贵的人,他们就不会后悔生了我吧。”
苏觉沉默。
“你说呢?苏觉。”
“啊,没错,你这么美,只有最强者才配拥有你。”苏觉满脸苦涩。
秋曼突然爬过来,搂住苏觉的脖子,深情地看着他:“你不会骗我的,对吗?”
“嗯,不会。”苏觉的声音有些颤抖,他被秋曼眼中的柔情迷乱了。
“那你是诡祖吗?”秋曼凑到苏觉的耳边轻声细语,一股微热香甜的气息在他耳边缠绕。
苏觉的心猛地一沉,他很想抱住这具温香软玉,但悬起的手又缓缓放下了,他苦涩地说:“不,我不是,对不起,我....我帮不了你。”
“那是谁?”秋曼的小舌头在苏觉的耳垂上轻轻舔了一口。
苏觉浑身酥麻,他遭不住了:“是南宫修。”
秋曼一愣,“他?为什么?”
苏觉深吸了一口气,解释说:
“我的【暗视感知】表面上是一个废物异能,实际上却能看见灵躯,南宫修是一具完美的灵躯。”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把他献给组织,可天龙说,「穹」组织迟早会把咱们队长救出来,那时候南宫修一定会死,所以我就决定了,如果南宫修成为了诡祖,他就不用死了。”
“后来,我告诉了天龙,南宫修是完美灵躯,前天,在那场复活仪式上,还是我亲手把诡祖大人的心脏喂到了南宫修的嘴里......”苏觉的声音颤抖得更厉害,“这件事,原本只有我和天龙知道,现在,加上你。”
怀里的秋曼没说话,也没有动静,苏觉低头看去,她闭着眼睛。
“你……睡着了吗?”苏觉轻声问道。
“她没醒过。”一个男人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苏觉心脏骤然一停,他猛地抬头,面前的是一个白色西装男人。
周围的景象如浓雾般迅速退去,细节逐渐清晰,他又回到了那个狭窄而昏暗的小巷子,小巷两旁的墙壁斑驳,散发着破败的气息。【待定】
而他怀里的秋曼闭着双眼昏睡着,她的眼睛没有红肿,脸上没有泪痕,她保持着最初的模样,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从没有动过。
这一刻,苏觉才如梦初醒,幻境里的秋曼从一开始就是假的,真正的秋曼没有醒来。
从来就是他一个人的幻境。
“哈哈哈哈!”乌道成大笑,笑声充满了嘲讽,“其实我很享受知道真相的过程,我还以为你会坚持得更久,那样也许你会在幻境里实现你想做的事……是不是很后悔?可怜虫。”
苏觉如同一个输光了一切的赌徒,两眼空洞地坐在地上,他喃喃道:“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真的?说不定我又在骗你。”
他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可声音中已没有了坚定。
“嗯……让我想想,”乌道成装作思考的样子,“情绪,知道吗?我能感受到你的情绪,最深层的情绪,它就像一台精确的测谎仪,当你说你很开心的时候,而你的情绪告诉我你很伤心,那么你就在撒谎。”
“在第一重幻境里,你说你是诡祖的时候,你很紧张,还有点期待,紧张什么?期待什么?你在紧张我不相信你,又在期待我相信你,对吗?所以,我没有相信你的话,而当你说南宫修是诡祖的时候,你知道我感受到什么吗?”
“哈哈哈,是痛苦,你为自已不是诡祖而痛苦,你为自已不能娶秋曼而痛苦,表情可以伪装,行为可以伪装,但一个人最深处的情绪是不可能伪装的,除非你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苏觉面色惨白,肩膀垮了下来,双手无力地垂在身旁,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生气。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把最后的筹码都输掉了,无法再用什么去要挟乌道成了。
苏觉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沙云乐,他压根没有戴上兜帽,所以那层把脸部挡住和能抵御精神攻击的阴影也就不存在。
而且他也不知道所谓红袍是不是真的能抵御精神攻击,这只是出自假秋曼和假沙云乐的说法。
“不过,你还真是该死啊,竟然为了南宫修一个人,而复活诡祖?你简直是有史以来人类最大的罪人!”乌道成咬牙切齿地说。
为什么为了南宫修复活诡祖?就因为南宫修是他的好朋友?
他不知道,但无所谓了。
“杀了我吧。”苏觉平静地说。
“杀了你死不足惜!”乌道成怒吼,随后他眯起眼睛,残忍地笑道,“你不是深爱着这个女孩吗?好,那我就先杀了她,我要你亲眼看着她被一刀刀切下来,相信我,当她失去她那身绝美皮囊的时候,她仍是活着的。”
“你!”苏觉睚眦欲裂。
“我怎么?”乌道成看到苏觉的模样,咧起嘴,无声地笑了。
“你敢!”苏觉颤抖着捡起一旁的长刀。
“一级精神力,F级异能,神川最后一名……你就是一个蝼蚁,知道吗。”乌道成轻蔑地说。
他一步步逼近。
“别过来!”
乌道成置若罔闻,继续逼近。
“啊!”苏觉怒吼,提着刀冲了过去。
这一刻,苏觉如魔神降世,愤怒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