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嘞嘞?我的衣服啊!!”
翌日清晨,白珩的惨叫声响彻府邸,与她相似的惊呼在罗浮各处此起彼伏。
“这是我新裁的裙子!限量版的毛茸茸披肩,还有准备参加飞行士大赛的定制赛服!”可怜的白珩抱着还在滴水的一叠衣裙哇哇哭个没完。
明明!明明她看仙舟时报,近一个月是绝对没有雨水的!为什么?为什么啊!
镜流无奈接过她拎着的部分衣物,而后用干净的帕子轻轻擦拭那对被污水弄脏的狐耳,“你呀你,昨晚但凡少喝两杯都能及时出来收衣服,这下信我说的了吧?喝酒误事。”
显然镜流这句话并未起到半分安慰效果,白珩难过得更厉害了。良久她似乎终于反应过来,能让罗浮天气这般骤变的只能是一人——饮月!
“等等等等,白珩姐你想干嘛去?”景元伸手拦下白珩。
“我要去问问饮月闹哪样呢?要下雨也不提前知会一声。”
“他嘛…现在恐怕不太方便。”景元朝她使了个「你懂吧」的眼神。
白珩显然气头上,没反应过来,“怎么不方便了?”
镜流拧了拧衣服上的水,而后道:“对赌,我赢了。”
“…?!”白珩终于反应过来,心里惊呼几句卧槽后立刻上前八卦起来。“这雨下了一整夜?”
景元点头,白珩嘴角抑制不住微微上扬,强忍笑意道:“没停过吧?”
景元如实回答:“片刻不停。”
白珩啧啧两声,嘱咐一旁镜流道:“阿镜晚点方便去丹鼎司购几份补药吗?”
镜流点头:“正有此意。顺便与你同去再买一身参赛服。”
景元问白珩:“你想买给谁吃?”
“当然是我们的小应星了。比不得你们几个打小习武的身体好,我们小应星自小孤苦无依,流浪到朱明后才被怀炎老将军捡来养在身边。想想也知道流亡的日子肯定艰苦,身体素质差些很正常,那必须要补啊!不然可遭不住饮月连日连夜折腾。”
“……”景元有些无语,这是他能听的东西吗?不过说实话他确实也爱听,八卦这种东西当然还是吃别人的最香了。轻咳两声后朝白珩竖了个大拇指,“还得是白珩姐想得周到。”
“那是必然!”
说话间外面的雨又泼洒而下,思及缘由,三人对视一眼都很默契的沉默了。
白珩挠头有些尴尬的呵呵两声,“没想到饮月看着挺正直实在清心寡欲的一人,原来私底下……”
景元:“饮月君年岁也不小了,正常正常。而且白珩姐你没看过有关持明族的书籍吗?”
“啥书籍?”
景元笑而不语,那眼神似乎在说:“哎呀呀白珩,你也不过如此嘛!还是不如我博学呀!”
白珩立刻急眼跳脚,“你那是什么眼神?瞧不起我呢?”
景元解释:“当然没有啦!我突然想起来昨晚酒后的残局还没收拾妥当,我先去忙了。”话音落下,景元便一溜烟跑没了影。
白珩气愤填膺,“阿镜没觉得小景元被你养歪了吗?”
“你也出力不少,指不定是随了谁。”
“哈?阿镜你怎么回事啊?你也在笑话我!”
镜流笑笑不解释,见她一副气馁的模样便主动开口:“你猜我是怎么知道的?”
饮月应星的事,谁知道了都不能说奇怪,唯独镜流知道很不合理,毕竟除了习武打仗,她对别的事都不甚关心。
“怎么知道的?”白珩摇摇头,“难道你去偷听了?哇靠阿镜你做了我想做不敢做的事情啊!”
镜流伸手拍她脑袋,将那个猥琐的念头打飞出去,“就爱想些不入流的东西,我可做不出这种事。”
“那你是如何知道的?”白珩猜不出来。
“景元说的。”
“他给你说这玩意?!”
镜流不解道:“说不得吗?”
“倒也不是,只是有些惊讶。”
“惊讶什么?”
白珩不答,撑着下巴反问道:“话说阿镜为什么你接受的这么快,似乎觉得那是件理所当然的事。”
“从前就有所怀疑,景元的话只是确定了我的看法。”
白珩没有打断她,静静听着。
“能让寒冰消融的不一定是炽阳与烈火,细雨微风虽润物无声,但其携来无限生机终会有破开冻土上的寒冰的一日。荒原上的独行者啊,在你见到百花绽放,巨树向阳疯狂生长的场景,可还愿意继续那漫无目的的孤独旅程?”
镜流知道问题的答案,她回望着白珩,展颜笑道:“答案是:不愿意。”
应星醒得很早,只是清醒的瞬间他又闭眼想回梦里。
“救救救!”他在心里不停惊呼,“我好像,玩大了…”
一只温热的手掌轻轻抚过应星的脸颊,如清泉般悦耳的声音不疾不徐响起,“醒了?”
“……”应星继续装死。
丹枫轻笑一声,并不揭穿他。蜻蜓点水似的在他唇边烙下一吻。
原谅应星没出息瞬间红了脸,不知为何明明没睁眼,他却直觉有双眼睛在一眨不眨盯着自已,为了掩饰尴尬他连忙伸手乱抓试图找个遮掩物。
丹枫将一旁的被子递给到应星手边。
“谢谢。”应星本能道谢,脱口而出后他立刻反应过来,“……”尴尬羞怯懊恼等等情绪一起涌来,他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说辞替自已解释,干脆钻进去将自已严严实实裹起来。
丹枫撑着下巴侧躺在一旁,眼底含笑看着应星那些小动作,鼓起来的棉团时不时动一动,他可以想象出应星在里面红着脸抓耳挠腮替自已想借口的小动作。
蒙了许久应星见外面也没有动静,于是悄悄掀起一角准备侦查一下情况,结果探出眼睛便正巧与丹枫对上。
“醒了?”丹枫身上松松垮垮披着一件长袍,领口松垮压根遮不住多少春光,应星一眼就看到上面触目惊心的抓痕。。
“……”他他他!我我我!应星自然记得自已干了些啥,但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顺着应星的视线丹枫似才发现自已没穿戴整齐,于是拢了拢长袍轻咳一声道:“百冶大人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