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说到这里,我猛地一颤,瞬间身上起了鸡皮疙瘩,我瞪大了双眼看着师父:“你们不是想把他藏起来,你们是想杀了他!”
师父听了我的话后,脸上毫无波澜,仍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盯着我看,这让我心中瞬间笃定下来——我的猜想绝对没错!于是,我和李青默契地对视了一眼,接着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径直走出审讯室,来到外面拨通了董王勤的电话。
“董队长,情况有变!他们或许并不打算把包贝尔转移出上京,而是想要对他痛下杀手啊!”
“哦?这是你从你们那位周队长那儿得到的消息吗?”董王勤稍稍停顿了一下,但他的嗓音依旧如往常一般洪亮有力,“这么说倒也合理,毕竟我们都期盼着能将此人捉拿归桉,好让他供出幕后黑手。然而,对于那些藏在暗处的人而言,唯有死人才是最保险的。”
“这种可能性非常大,因此我们必须改变搜捕策略。警力需要从上京市的各个出口逐渐向那些僻静且易于行凶的地点转移。”我的语气明显透露出一丝急迫。
“我知道了,我会部署好的。你们吴书记已经沟通好了,很多部门多少都会帮助我们进行办案。”董王勤的嗓音稍微小了一点下来,但语气却变得沉稳了起来。
我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对董王勤的能力感到钦佩。他似乎总能在关键时刻保持冷静,并迅速做出应对之策,能当上一个大队队长的人总是有不简单的地方在身上的。
“你们人手够吗?”我忍不住问了一句。其实,我身边也有几个信得过、能力强的人,如果董王勤他们需要,我可以毫不犹豫地将他们推荐过去,一同协助办案。
董王勤大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不用担心人手问题,我们这些借调过来的人还是蛮多的。”
听到他这么说,我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有足够的人手,案件的进展应该会更顺利一些。
“那就好,有情况及时告诉我。”我放心地挂断了电话。然后,我深吸一口气,重新走回审讯室内,坐回到自已的位置上。
房间里异常安静,静得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这种氛围让人感到有些压抑。
李青看了我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我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他不必太过紧张。
“你们是在和我们抢时间吧。”我表情凝重,目光坚定地直视着师父,郑重其事地说道,“自从出了 sky 的事情后,在上京再想做出这种事难度有多大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师父深深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欣慰与感慨,他满意地看着我说:“你真的长大了,已经能够独挡一面了。”
每当看到他这种表情,我就感到一阵无奈:“周队长,你的机会已经不多了,如果继续拖延下去,即使我有心帮助你,恐怕也是无能为力了。”
师父沉默不语,但他的态度我却看得一清二楚。他似乎在等待最终的结果——要么是包贝尔被成功灭口,他便可以按原计划保持缄默,将自已的命运交由幕后之人掌控;要么是我们先一步找到包贝尔并将其顺利逮捕,那么他们这条贼船还能撑多久就成了一个未知数。
“周队长啊!咱们彼此心里都明镜似的,在如山的铁证面前,你是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法律制裁的。你现在闭口不言,说到底还是想要保住自已的后半辈子罢了。毕竟,你觉着只要后台不倒台,那些隐藏着的案子就没办法深挖,你也就不至于被判死刑,甚至还有出狱的可能,这样一来,被你转移走的赃款自然也能回到你手中。”我紧紧盯着师父的双眼,试图捕捉到他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但遗憾的是,他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不错,如果一切都按照你们的计划顺利推进的话,确实存在这种可能性。可问题在于,你必须得让你身后的那帮人对你有足够的信任才行。他们不仅需要相信你这个堂堂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大队长、将来的副局长会心甘情愿地沦为阶下囚而毫无怨言,更要相信当你被捕的消息传出去之后,你绝不会为了争取立功减刑而将他们逐个供出。”
师父的表情终于被我捕捉到了一丝变化,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但又迅速恢复了平静:“你想说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声音变得低沉,刻意流露出一丝歉意:“没什么,只是想跟您道个歉罢了。毕竟当初师徒一场,而如今,您的后路已经被我断掉了……”
师父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什么意思?”
我笑了笑,继续说道:“您应该很清楚,您的计划之所以能够顺利实施,完全是建立在您背后那些人对您的信任之上。可一旦他们发现您失去了利用价值,或者觉得您不再可靠,那么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抛弃您,就像他们想要杀害包贝尔灭口一样,将您也除掉。”
说完这番话,我从凳子上站起身来,缓缓走到房间中央,然后开始在师父面前来回踱步。
师父冷哼一声,对我的话表示出明显的不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然而,我注意到他的眼神中却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
“信任这个东西,只要有一条裂缝,被动摇过,就将不复存在了。”我没有再看着师父,而是抬着头看着天花板,不停地来回走动。
我尽管自已自顾自的说着:“我早就说过,其实你的背后有谁我心里大概是有数的,而就在我来到这个检察院的时候,我就已经叫了一个人去那个人的面前动摇他对你的信任了。”
说完我看向了师父,他的脸色很难看,充斥了各种复杂的情绪。
“什么意思?”师父的语气已经变得有些咬牙切齿起来了。
“没什么意思,就是让人去林…那个人那里问一下,你这个香港账户是不是和他有关系。”我重新坐回到位置上,脸上挤出了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