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卿言那副认真的回答着自已问题的样子,一安很是高兴,挪了下屁股坐得更近了些,笑眯眯的仰着头。
“我可以坚持的,哥哥你看啊,我人还这么小呢,时间还很多,你就教我呗!”
“为什么要学?”
要是一般人早被一安那副故意卖萌可爱爆棚的样子给俘虏了,可卿言瞟了眼自已被拉着一直摇晃的手臂,心志坚定不受影响还是非常冷静平淡的问。
“学成后我就可以给娘亲和无忧姐姐治病了,大夫一般都是没用的。”
一安板着手指头,一说到大夫就开始不满了,只会掉书袋子,话音刚落又想起旁边这位就是大夫之一忙又笑着补充。
“不过哥哥很厉害啊,大哥说你弹了一首曲子,无忧姐姐就舒服多了”
不知道是哪一个词语碰到卿言的雷区了,他就用那淡漠极致的眼神定定的看着身旁的孩子,瞧了许久。
黑黝黝的眼睛,面无表情的面容,强大莫名的气场,让一安感觉时间流逝的特别的慢,他忐忑不安的动了动,眨了眨他那双大大的眼睛,“怎,怎么了?”
卿言默默地移开眼,“我待的时间不长。”
“啊!”,一安失望的垂下了头,他与姐姐是一起的,意思不就是无忧姐姐也......。
于是全身上下都笼罩着不高兴的色彩,突然身体一震,似是想到了什么,那双清澈的大眼睛散发着耀眼的光芒,顿时“蹬蹬蹬”的跑了出去。
“姐姐,姐姐,无忧姐姐。”
乐无忧低下头看着他,眨了眨眼睛无声的询问。
怎么了?
他笑的很可爱,两颊边的酒窝若隐若现,让一旁的文宜有想戳一戳的冲动。
“你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好不好?”
啊?
多待一段时间?
她有些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谁说你无忧姐姐要走的。”流苏放下手指间的白色棋子,揉了揉泛酸的脖颈。
“他!”嘟着嘴伸手一指刚踏出房门的男子,一脸的不乐意。
见那个正望着自已的女子一脸的安然,卿言的眸底深处有什么动了动,随后看着一旁的流苏,满是漠然。
“在下卿言,近日多谢流苏姑娘对无忧的照顾。”
即便说着致谢的话语,此人依然是风姿挺拔,眉目间也没有多柔和几分,反倒有一种理所当然之感。
流苏是谁,当年无权无势都能够在众多大人物中明哲保身,不沾分毫,早就锻炼出了泰山崩于顶还能宠辱不惊的姿态,所以她也只是柔柔一笑。
“我与无忧也是一见如故,仿若姐妹,公子不必介怀。”
卿言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坐在一旁看着桌上的棋局,身形微顿有些出神,敛下的长长的睫毛遮掩住了眼中的真实情绪。
“无忧姐姐好不好嘛?”
见众人似乎都忘了自已提出的要求,一安拉着乐无忧的手一摇一摆的,颇有不达目的就不罢休的姿态。
乐无忧先是不明的看着他,什么好不好?然后才想起先前的一番对话,转头看着那白色身影。
“阿言,要走?”
见她揉着因长时间执棋而泛酸的手腕,卿言接过替她轻轻地揉捏了起来,“办完事就走。”
当初卿言因为有事要办,乐无忧自已留在这个她不熟悉的轩辕城,又因犯病在这流苏阁住了这么多时日,她都有点舍不得了,于是有些怏怏地问道。
“多久?”
“半年左右。”
一安双眼一下子就亮了。
半年?
不怕不怕,还长,看着那个一脸淡漠的男人,一双眼睛眨啊眨的,“那你就教我嘛,我这么聪明,肯定一点就通的。”
这一番话倒是颇为自恋,流苏唇角的弧度更加深了起来。
“一安要学什么?还一点就通。”,话语间藏着淡淡的揶揄。
“医术啊,等我学会了,无忧姐姐肯定不会难受了,在那样的话,万一没人在身边,遇到坏人的话怎么办?”
为了自已?
乐无忧难得的敏锐了一次,而不是迟钝的有着。
“学会了自已也好了。”,“这么小能坚持吗?”,“坏人?谁敢动我。”,“阿言的医术那么好,自已都还时不时地犯病,他能行?”
诸如此类的莫名其妙的一些想法。
看着双眼亮晶晶一副求表扬的一安,她不禁唇角微扬,摸了摸他的头,又戳了戳那可爱的酒窝。
霎时,原本即使神色平淡也依旧倾城的女子因这一难得的笑意,整个面目都是柔和了起来,真真是笑颜如花,夺人眼球。
“无忧姐姐,你笑得真好看!”
这么久来也是第一次看见乐无忧笑的流苏听了一安这干巴巴的赞美,微笑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她的面部表情总算不再是一副平淡如水平淡如水的样子了。
很少笑的人一旦笑起来也是非常惊艳的,更何况她长的是非常的不错。
恍若百花盛开!
“哥哥好不好?”,过后,一安还是不死心的扒拉着卿言的衣角,眼巴巴的可怜样儿,好像不答应我就哭给你看一样。
卿言定定的看了他一眼,沉默了许久后,才说了一句让一安瞬间眉开眼笑的话。
“既已下定决心,便须坚持到底!”
“那我每天都来这找你?”
卿言眉头一皱,就要说什么,余光却瞟到一安拉着乐无忧而她又是一脸纵容的模样,便将要说出口的话收了回去。
“流苏阁这么大,客房也多,公子可与无忧暂且住下,也好让这清静的地方热闹热闹,可好?”
像是看出卿言未语的话一般,流苏眉眼柔和的提议。
再看了看一安,又笑了笑,“也免得这小家伙东跑西跑的,一安可愿住这儿?”
最后一句话竟然带着些许诱哄的味道。
“一安可愿住这儿?”
听得这话,一安忙不迭的像个小鸡似的点点头,不顺着杆往上爬才怪,废话!
他还想把无忧姐姐带给娘亲看呢!俗话说得好,住这么近,近水楼台先得月,求之不得。
他这时似乎忘了,自已还只是一个小孩子,两位兄长都没在这儿,自已这个时候决定的事情不知道能不能算数还是一个未知之数!
见卿言微敛着眸似在思考什么,被一安这两日给养成了习惯的乐无忧反射性的握住了他的大手,像平常拉着一安一般。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