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侯和侯夫人匆匆赶来,四处都找不到女儿,急得团团转。

侯夫人直接绷不住哭了:“夫君,你快找找,找找咱们的女儿!”

镇北侯也红了眼眶,心焦不已,搂着她安慰:“没事,他们不是说没找到小北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小北肯定没事的。”

侯夫人扑进镇北侯怀里嗷嗷哭:“小北要是没了,我也不活了!”

镇北侯心疼得要命,嗷嗷一阵哄。

忽然,一只泡的发白的手攀上了井口边缘,紧接着是一个头发乱糟糟湿漉漉的脑袋冒了出来,阴暗扭曲地慢慢往上爬。

侯夫人哭着哭着,正好看到这一幕,吓得声儿还没叫出来,白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镇北侯一看夫人晕了,哪里还顾得什么,抱起侯夫人就跑。

北楼撩开脸上的乱发,看到的就是镇北侯抱着侯夫人跑走的背影。

北楼:so?

还是负责调查的捕快发现了她:“季小姐!”

北楼立刻“虚弱”下来,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声音沙哑:“救~我~”

最后,北楼被抬回了镇北侯府。

镇北侯正忙着照顾自家夫人,只能先让自家夫人身边的玉嬷嬷去照顾北楼。

玉嬷嬷是个极其忠心的奴才,上一世镇北侯府被抄家,她还为此四处奔走,可她终究只是个奴才,最终抱憾而死。

北楼躺在床上,正在冥想。

玉嬷嬷端着一碗补汤进来,看见北楼,心疼得不行,见她发呆,忙问道:“小姐,您在想什么?”

北楼叹了口气,屈起右腿,将左腿搭在右腿膝盖上,叹了口气:“我在想我什么时候能变成一只八爪鱼。”

玉嬷嬷一愣:“变成八爪鱼?为什么?”

北楼:“变成八爪鱼后,我一次就能扇八个贱人了。”

玉嬷嬷:“……”

完了,她家小姐这是脑子出毛病了,居然有这样的想法。

玉嬷嬷心里拔凉拔凉的,面前不显,端着人参鸡汤:“小姐,您别想这些了,快来喝人参鸡汤。”

北楼坐起身来,端起汤咕咚咕咚地喝完。

玉嬷嬷看着她喝完,接下碗,吩咐丫鬟好好照顾北楼,淡定地走出院子。

刚踏出院子,玉嬷嬷一下子哭丧起了脸,嗷嗷地往主院跑:“老爷,夫人,出大事了!”

侯夫人刚醒来,她被吓得不轻,镇北侯还在安抚她的情绪。

玉嬷嬷嗷嗷地跑了进来:“夫人,老爷,你们快去看看小姐,小姐她……”

侯夫人心头一紧,女鬼什么的都忘了,忙起身抓住玉嬷嬷的手:“嬷嬷,小北她怎么了?”

玉嬷嬷眼睛有些红:“小姐说,她想变成一条八爪鱼。”

镇北侯瞪大了眼睛:“什么!”

侯夫人只觉得天都要塌了,白眼一翻就要晕过去。

镇北侯连忙伸手去接,但侯夫人又没完全晕过去,镇定几分站直了身子,往院子外面跑:“我要去看看小北。”

玉嬷嬷见状,连忙和镇北侯一起追过去。

府医正好也赶了过来,给躺在床上发呆的北楼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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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焦急道:“大夫,小北怎么了?”

府医面色凝重:“夫人,小姐这是惊吓过度,才会做出这样奇怪的举动。”

侯夫人白眼一翻,又要晕过去,镇北侯连忙又伸手去接:“夫人!”

府医话锋一转:“不过……”

侯夫人立刻又又站直了身子:“不过什么?”

府医摸着长长的胡子:“不过小姐这病无药可医。”

侯夫人白眼一翻,又又要晕过去,镇北侯连忙又又伸手去接:“夫人!”

府医话锋又一转:“但是……”

侯夫人立刻又又又站直了身子:“但是什么?”

府医:“但是小姐这样身体非常健康。”

侯夫人终于是松了口气,扑到北楼身上嗷嗷哭。

北楼还没回过神,腹部立刻遭受重重一击,差点把之前刚喝下去的人参汤yue出来。

额滴娘嘞!

侯夫人看到北楼脸色变了,急得嗷嗷乱叫:“大夫,大夫!”

北楼:“……”

又是一阵手忙脚乱,房间里才安静下来。

侯夫人一脸愧疚:“小北,娘错了,娘不打搅你了,你好好休息。”

北楼嘴角抽搐着:“知道了,娘。”

侯夫人一脸不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镇北侯交代了几句,让玉嬷嬷好好照顾北楼,也走了。

府医交代了几句,开了个调理的方子,也走了。

玉嬷嬷是真担心北楼,一步也不肯离开。

就在此时,门砰的一声被踹开了,一个银甲覆身,丰神俊朗的男人冲了进来:“季北楼!”

北楼坐起身来,看过去,挑了挑眉。

这是原主的义兄季北泽,同样也是蒋嫣的裙下之臣。

季北泽是镇北侯在战场上捡回来的,当亲儿子养大,教他读书习武军法谋略。

但季北泽偏偏对蒋嫣一见钟情,自此情根深种,认为蒋嫣是个可怜又坚强的好女孩,和京中那些骄矜自傲又柔弱无用的世家小姐一点都不一样。

上一世,就是季北泽将谋反的证据放进镇北侯的书房里,才坐实了镇北侯府的谋反之罪。

想到这里,北楼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下来。

季北泽冲到床边,气得像一只暴怒的狮子,眼眶通红,明显哭过。

“季北楼,嫣儿呢?是不是你害死了嫣儿?”

北楼对他的暴怒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慢条斯理地活动筋骨,一把捏住季北泽的嘴皮子。

紧接着,北楼高高举起右手,在季北泽怔愣的片刻,狠狠抽在季北泽脸上。

“啪——”

空气瞬间安静了,季北泽捂着火辣辣的左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北楼,嘶吼:“季北楼,你居然敢打我!”

北楼嬉皮笑脸:“我不仅要打你,还要踢你。”

话音刚落,北楼一脚就踹在了他的大宝贝上。

季北泽暴怒的神色一变,闷哼一声,脸色涨的通红,整个人倒在地上,弓成了虾米。

北楼饶有兴致地欣赏季北泽痛苦的神色,露出一个癫狂又欠扁的笑容。

“哦~我亲爱的哥哥,惦记我夫君的小妾,真是好刺激哦嚯嚯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