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凤鸣妈妈的葬礼已经是五天后了,妈妈和他爸爸合葬在一起。

葬礼结束的那天,俩人精疲力竭。

事故的处理并不复杂,大货车是全责,204国道向东延伸是个长坡,双向四车道,为了便于居民往来,国道中间有多个路口,出事故的阳信路路口实际离长坡还有一公里多,司机下坡的时候据他自已说是困了,也就闭眼的功夫就撞上了路边的煎饼摊儿。

交警处理事故调查得知,大货车司机家庭也不富裕,看最后怎么判吧,如果赔偿数额较大,就算司机把车卖了,也不见得能卖多少钱,秦廉警官建议凤鸣找个律师出面处理。

此刻凤鸣根本无心想此事,他好累,是那种身心俱疲的累。

在关上门的一刹那,终于明白书上写的欲哭无泪是多么的沮丧和无力。

高禹智想:这样不行,不能让凤鸣在这里长待,要尽快想办法,让凤鸣回学校去上学,换个环境便于他走出这种伤悲的氛围。

第二天两个人把本就不多的行李收拾一下,跟房东退掉房子,搬回了凤鸣农村的老家。

房子是一所四间房带院的普通民宅,进屋高禹智打量着这个家,那是一处很普通的民居,没有装修,家里收拾的很干净,虽然很久不曾住人,但还是能看出妈妈在世时把房子打理的井井有条。

堂屋一张可以收起来的餐桌倚墙而立,三把折叠椅整齐的摆在旁边,仿佛幸福的三口之家不曾离开。

一台老旧的洗衣机立在墙角,好像是妈妈的头巾覆盖在洗衣机上遮挡灰尘。

往里进看起来是妈妈住过的房间,一铺大炕占满了半个房间,炕头上还有折叠整齐,用塑料袋包裹住的被褥,安静的等待主人使用。

房子是两进门的格局,再往里应该就是凤鸣住的房间,房门半开,高禹智没有进去,从门口可以看到,房间也被整理的很整齐。这时,听见外面凤鸣和别人说话的声音。

邻居看到凤鸣带着不多的行李回家,忙热情的询问着母亲的事,高禹智站在凤鸣背后对着不知所以的邻居摇头,示意他别问太多,邻居似是而非的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就走了。凤鸣回身进屋环顾了一下屋里的一切,带着一种让人不易察觉的伤感:“妈,我到家了……”

他先走到妈妈的房间,找出一块抹布“家里很久不住人了,灰尘比较大,我擦一擦,咱俩就先凑合一下吧”,他想让自已忙起来,以免会触景生情的难过。

“家里有水吗”高禹智问道

“不知道,应该有吧,我妈隔三差五的会回来”

水哗哗的作响

“我试过了,有水,不凉,你要不要洗洗”说着,高禹智准备拿出洗漱用品。

凤鸣走进到厕所,站在花洒下任水流浇在自已的身上,朦胧的水花中看不出是水还是泪…

两个人洗完澡,天也快黑了,凤鸣说“跟我出去走走吧”

出了院门才发现不知何时下起了毛毛细雨,两个人踩着泥泞的道路往村口走去。凤鸣家的房子靠近村头,再往东走就是一片无垠的庄稼地,路边的玉米叶子被雨水冲刷,显得格外清新和翠绿,顺着绿叶不断滴下的雨水那么符合凤鸣的心境。

“想过以后怎么办吗”高禹智问

“没有”凤鸣闷闷的回答。

“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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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还是闷闷的答案

“事情处理完就回去吧,目前还是要以学业为主,咱不是委托律师了吗,有事情电话沟通就行”高禹智劝道。

“好”还是那种情绪不高,失魂落魄的状态。

高禹智心里充满了疼惜?还是关怀?总之,要陪他熬过去这一关…

回到家里已经晚上八点多了,打开行李拿出简单被褥,大炕的两边各躺着一人,高禹智平躺着,凤鸣背向侧躺,两个人没有说话,农村的夜晚一片漆黑,偶尔还能听到几声蛐蛐儿叫,这样宁静的夜晚高禹智不常见到,不知何时他就进入梦乡。

恍惚间好像听到了哽咽的声音,高禹智睁开眼,背向自已的凤鸣因哽咽背影不停的抽动…

高禹智挪到跟前,伸开胳膊从后面轻轻抱住他“想哭就哭吧,哭出来会好很多,别难为自已”

“大智,从此我就是孤儿了”

“转过来”

把凤鸣掰过来,高禹智看到双眼红肿的他,满脸泪水

“别怕”高禹智把他抱在怀里。

“我好后悔,早知这样,过年的时候我应该回来的,也不至于我和我妈一年多没见过面,我真的好后悔…”怀里的人儿哭的越发难过…

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可怜的孩子

低头,双唇吻住他的额头,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发生了…伸手提起他的脸,他真的好瘦啊,有种没完全发育好的青涩,脸上的泪水未干,高禹智看着看着就心疼,再次吻了他的额头,移到唇、颊……

高禹智感觉浑身发热,凤鸣随着他的拨动,发出轻轻的呻吟声,他的反应都是本能的,没有推开学长…

那是一种凤鸣从未有过的体验,学长每一下触动,他都为之一颤…

他想身体尽量柔软,却越来越僵硬,突如其来的冲动使两个人面红耳赤,凤鸣体内那窜了多年的小耗子终于随着炸裂般兴奋窜出了自已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