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涛似乎还在等凤鸣的答案,眼睛睁得大大的,闪出一瞬特别的光芒。
随着长时间的沉默,她嘴角的微笑戛然而止,眼睛里的期待进而变成一种了然于心的目光死死盯住凤鸣,但凤鸣依然还能看出她眼里那种对自已的爱恋,虽然她已经把那种爱恋压制在最底限。
“你俩就算分手了,咱们也不可能”凤鸣狠下心说到
长舒一口气....
“懂了,那你之前就不该给我希望”张涛极力的克制着自已的愤怒,眼睛急速闪烁不让眼泪掉下来,张涛跑得很快,一点余地不留给凤鸣,她跑远的背影似乎刻着对他的怨恨,任凤鸣一脸蹉跎......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知道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无法抵抗这股思念,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不把你放在心里”
泰戈尔经受怎样的煎熬才能写下这样的语句,凤鸣的心忽然就揪了起来,都说喜欢和爱不一样,但他分不清,只感觉自已的情感犹如妖烧的粟花一样,明知不能轻易去碰触,却总被它艳丽的诱惑吸引着渐渐靠近,就像是潘多拉把盒子打开的时候,这个世界就有了太多的悲伤......
十月份的上海迎来了凉爽的秋风,天空湛蓝,空气清新,午后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大地上,给人无比的清爽。
凤鸣在麦当劳工作中接到陌生的电话
“你是凤鸣吗”
“对,你是哪位”
“我是青岛交警支队五中队的交警,叫秦廉,你母亲是不是叫高宗芬?”
凤鸣预感出大事了,颤抖着回答“是”
無錯書吧“是这样,10月7号在204国道与阳信路交界处发生一起车祸,根据事故现场勘察,煎饼摊摊主是高宗芬,也就是你的母亲,我们从伤者手机里找到你的联系方式,你尽快回来一趟吧”
“嗡......”凤鸣几乎站不住,差点瘫软在餐厅里
“我妈现在怎么样?”凤鸣脸色惨白,几乎颤抖着问道
“这个我们不知道,你得尽快回来去医院核实,你尽快回来就行了”
凤鸣整个人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完全僵住了,任凭电话那头的交警无论说什么他都面无表情,只见他整个人在剧烈的抖动......
“大智,跟我回家一趟吧”凤鸣打给了高禹智
“哪儿跟哪儿啊,说的我一脑门子懵”高禹智被凤鸣突入而来的一句话说懵了
“家里出事了”......
高禹智匆忙赶到凤鸣寝室,凤鸣坐在凳子上一脸惨白,“你先别着急,我先给你订票,可能阿姨并没有大事”同寝的同学和高禹智安慰道。
“大智,求你了,跟我回去一趟,帮帮我,我自已不知道怎么办”他一把搂过高禹智的腰,脸埋在他身上呜呜的哭.....
“好,我再买一张车票,你别害怕”
票是第二天一早六点的,车程五个半小时,一路上凤鸣一句话没说,脑子里全是各种不好的猜测,高禹智也没说话,他知道此时说什么都不足以安抚他,一切等到了医院会真相大白。
到达青岛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两个人马不停蹄的奔向五中队。
医院放太平柜的铁门猛然打开,凤鸣几乎站立不稳,在高禹智的搀扶下,才勉强走到装母亲的柜前,随着工作人员拉开太平柜,母亲赫然出现在凤鸣面前。
凤鸣的母亲,怀着对自已儿子深深的爱,离开了他。
高禹智用力的搀着他,生怕他会随时跌下去,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没哭,就那么怔怔的看着自已妈妈苍灰颜色的脸,医生催了几次,要关上柜门。高禹智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无法安抚凤鸣
“凤鸣让妈妈安息吧,咱该出去了”
凤鸣呆呆盯着妈妈的脸,轻轻的嗯了一声,声音小的几乎无人听到,医生过来用眼神征询高禹智的意见,他轻轻的点了点头。凤鸣眼睛睁的大大的,死死盯住妈妈的脸,仿佛要把妈妈的样子永远记在心里
当医生开始推进太平柜的时候,凤鸣这时像疯了一样,死死的扒住柜门喊出了一声:“妈......”大颗大颗的眼泪豆粒般不停的滚落,撕裂般的声音都变了......
高禹智眼含热泪走过来,从背后紧紧的抱住他,这个时候说再多安抚话都无济于事,他用脸贴着凤鸣的背,任凭他嘶吼,呐喊......
哭累了,把他抱在怀里,凤鸣的脸几近肿胀发红,腮上的眼泪、鼻涕、已无法分辨,铁门关上的刹那,他跪在地上,用额头怦怦磕在地上
“妈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