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混乱
庞茹忻顶着满头乱糟糟的头发，在房间里乱晃，脚步一刻不停。
她满肚子气：“什么人啊，就是欺负我们，三天能干个啥，房要找东西要搬。现在这么乱。啊……好烦啊。”
纪念正想说什么，自已手机也响了，是宠物医院打来的。
接通后，那边的背景音乱糟糟的，好像有许多人在说话，在喊叫。
对面的声音也是扯着嗓子说话，企图让自已的声音清晰传过去。
“纪念女士，你今天送过来的金毛，要养的话赶紧过来接走吧。我们这暂时顾不上了。你尽快过来啊。”
纪念一句话没说，那边便急匆匆挂了电话。
她收起手机，跟已经听到的庞茹忻说了一声要出门，便开始收拾东西。
现在外面过于混乱，她把家里的刀具放了几把在包里，还有装着辣椒水的喷壶，棒球棍。
又撕了几块布，缠在已然戴着手套的手上。
紧接着，换了一身把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衣服，又在外面套了一层厚实宽大的牛仔裙。
在牛仔裙长至小腿弯处的下面，绑了几把前些日子买的匕首，还有一把实心不锈钢筷子塞在全身各处。
最后翻出了衣柜里帽檐最宽大的最结实的帽子戴上，塞了些工具。
戴上口罩，背上包，纪念回头看向已然目瞪口呆的庞茹忻，冲她挥挥手，穿上运动鞋，推门而出。
徒留庞茹忻留在原地发出震耳欲聋的沉默，死死盯着早就消失不见的背影。
下楼前，纪念扫了一眼对门王奶奶家，已经房门紧闭，听不见人声，看来已经都走了。
也是，这么大的事情，每个人都要动起来干些什么才算安心。
走在路上，好多大包小包看起来要搬家的人，还有脚步匆匆不停打电话商量什么的人。
纪念这个打扮有一点奇怪，但同样脚下步子飞快的人，也不显得突兀。
根本打不到车，目之所及每辆车上都满满当当。
抽空瞄了眼手机，城市消失事件和主播出事事件带来的连锁反应，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快速发展。
各地短短几小时骤然增多的犯罪案件，更让人们惊慌。
即使官方已经迅速反应过来，发公告呼吁大家暂时等待调查消息，冷静处理遇到的事，也好像无济于事。
侵蚀带来的各种伤亡事件就已经让人晕头转向，脚不沾地的处理。
现在又出现许多车祸，报复，寻衅滋事等等各类单纯的事件。
肉眼可见的心浮气躁，出现在每个人脸上，相关部门的人员全在各地处理事件，但根本赶不上事情发生的速度快，一个个焦头烂额。
距离也不是很远，纪念目视四周匆忙的人群，最后选择了共享单车，脚下生风穿过人群。
站在宠物医院门口的纪念，看着前面大门张开，溅满血迹，黑洞洞的入口，没有停顿走了进去。
里面没有一个人，只有翻倒的，乱七八糟的各种设施，一片狼藉。
纪念提气，手中滑落一把匕首，脚步落下没有丝毫声音，不紧不慢地往感应到金毛的地方走过去。
路上既没有人，也没看到其他动物。
走进大敞开的休息室，纪念走过去，伸向沙发底下的手摸到一团瑟瑟发抖的温热身躯，掏出来正是小金毛。
本来抖个不停，嘴都咬上来的小狗，在感受到纪念的气息时顿时安静下来，使劲往纪念袖子里钻。
曾经差点死掉的小金毛，绝望的时候嗅到一只温暖的手从无法挣脱的袋子外伸进来救了自已。
但当再醒来时，那个气息已经不在，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没有人理会它，一股特别危险的阴冷的气息在周围蔓延，它十分害怕不寒而栗，以为自已又一次被抛弃。
没想到那个人又回来救它了。
小金毛拼了命往袖子里钻，呜呜咽咽，小声叫唤。
精神力感受到对方依恋的纪念，把这只毛茸茸的小狗抱在怀里，向它传递安抚的情绪，告诉它不要在害怕了，还问它愿不愿意和自已走。
第一次与人这么清晰的交流彼此的想法，小金毛十分激动，尾巴晃个不停，愿意跟着纪念。
它个头小小的，纪念把它塞进衣服上的大兜里，让它抓紧扶稳坐好。
纪念转身要离开这里，刚走出门，迎面扑过来一道影子，锋利闪着寒光的影子抓向纪念的脸。
她后退一步躲开，顺势关上了门，夹住了这个不明生物的爪子。
此时，纪念才看清这是一个人的手，只是手上长着浓密的颜色杂乱的毛，指甲不是人的指甲反而有点像是猫的爪子。
外面的影子，在疯狂挣扎撞门。
透过透明的玻璃门，纪念借着天光，看到了一个人，眼睛瞳孔呈奇怪的形状泛着光，身上长着毛，身后有一只尾巴甩来甩去，只有皮肉没有毛，上面长着刺，挂着沾满血迹的碎肉。
看起来是个人，行动却是四肢着地，哪怕现在想拔出手，也是整个蜷缩着四肢并用，到处乱划，仿若已经不会直立行走。
与纪念对视后，对方张嘴发出嘶吼，满口利齿獠牙，却也能看到其中夹杂的一些人类蛀牙。
没等纪念再观察，玻璃上出现一道裂缝，然后迅速扩大，砰的一声，碎裂开来。
灵活的尾巴像鞭子一样带着劲风抽向纪念，她放开抓门的手，让对方掉落，手中的匕首飞快刺向因此倾斜了一点的尾巴。
纪念调动全身肌肉，迅速准确地连刺带割好几次。
咔嚓一声脆响，尾巴这一击挡了过去，手中的匕首，裂了。
这么脆的吗?
这么想着但还是伸手接住掉下的刀片。
纪念闪身躲开放开手脚冲过来的人影，在对方蹬在墙面要再次攻击的时候，人往后退，手上动作不停。
暴力拽下匕首手柄，将断裂的两片刀片当暗器，瞄准眼睛甩手，一前一后使劲扔了过去。
扔过去的同时，对方再次冲了过来。
断裂的刀片在巨大的冲击力下，迎着对方冲过来的身影，噗的一声穿透眼睛，从后脑飞了出来，落在地面叮的两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