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早就见过你了
考完试；
有些早就想回家的人，连饭都没吃。
迫不及待就跑回寝室收拾东西。
岑煜阳慢悠悠往包里塞几张试卷。
罗素素女士早就在外面等着了；
岑煜阳和他妈说了不用来接，他妈不听。
他收完作业，想了想；
还是把祝卿安送给他的手表放包里。
祝卿安推门进来：“好了吗？”
“好了。”
岑煜阳看他，只是换上了一身休闲服而已。
“老祝，你不带什么吗？”
“不用，我家里都有。”
岑煜阳想想也是，反正他也不用写作业。
祝卿安将岑煜阳的包接过来；
“欸老祝.....”
“先帮你拿着，等会儿去校门口再给你。”
“好.....”
两人出门刚好遇到花戎。
“阳哥，安哥，等一下。”
“怎么了小花？”
岑煜阳感觉他有点兴奋；
难道是这次考的不错？
“你们两个后天记得空出时间，我生日你们可一定要来。”
“没问题。”
岑煜阳答应的很干脆，“到时候地址发给我。”
花戎笑的牙不见眼，又可以多收两份礼物了。
“那我先走了，拜拜。”
“拜。”
岑煜阳其实是一个不会选择礼物的人；
以前大狗他们过生日的时候；
他送的礼物都能被他们吐槽好几个月。
对此岑煜阳也很苦恼。
他送的礼物明明是精心挑选的。
“老祝，你到时候有时间吗？一起去给体委挑礼物吧。”
“好。”
祝卿安看花戎欢快的背影摇头：“这人大概是早就期待了，看他那高兴的样子。”
两个人站在校门口；
一眼就看到罗素素女士打扮时髦，靠在车子旁边左顾右盼。
“妈！”
岑煜阳朝罗素素女士招手。
罗素素定睛一看；
扬起笑容就张着手臂朝岑煜阳飞奔过来。
岑煜阳也准备张开手臂拥抱他亲爱的老妈。
“妈我......”
“哎哟，安安！好久不见！！”
........
岑煜阳的笑容僵在脸上；
维持着双手张开的姿势。
他眼睁睁看着他老妈无视他；
冲过去抱住祝卿安，满脸笑意。
祝卿安回抱罗素素，“阿姨，好久不见。”
他看他同桌的表情，想笑。
岑煜阳无语；
“妈，你干嘛呢，一上来就抱我同桌？”
“我喜欢安安不行啊，这孩子长得好看人又优秀。”
罗素素放开祝卿安，“安安，去阿姨家做客好不好？我炖了猪蹄，你和阳阳一起去我家吃点儿。”
岑煜阳怕祝卿安不自在：“妈，你怎么不和我提前打招呼？”
罗素素奇怪：“怎么了？我现在和安安说也是一样的啊。”
罗素素问祝卿安：“可以吗安安，你妈妈那边不用担心，我来.....”
“妈！”
岑煜阳打断他妈说的话；
偷偷看一眼祝卿安，还好他没介意。
“干嘛！”
罗素素拍他一巴掌，“你想吓死我啊！”
岑煜阳：“......”
“好啊，那就麻烦阿姨了。”
祝卿安朝罗素素扬起一个乖巧的不能再乖巧的笑容。
罗素素高兴的双手一拍，“不麻烦不麻烦，我去开车。”
岑煜阳等罗素素走远后；
才抱歉的对祝卿安说：“抱歉老祝，我妈她......”
“没有，阿姨很好，我很开心。”
祝卿安说的句句真话；
已经有好多年，没有人这样抱过他了。
岑煜阳松一口气；
转念一想，他家里没有多余的客房。
那岂不是.....要和祝卿安睡在一起了！
岑煜阳耳朵一下子就烧了起来。
罗素素将车开过来；
才发现自家儿子两手空空。
再看祝卿安，他身上的书包非常眼熟；
“岑煜阳，你怎么能让安安帮你背书包呢！”
“我.....”
“阿姨，是我自已要帮他背的，我也常往他书包里塞东西，不要紧。”
罗素素的笑容又挂在脸上：“真是麻烦你了安安，来来，上车。”
两人对视一眼，往后排坐。
罗素素启动车子，“安安，你妈妈电话多少，我帮你说.....”
“妈！”
岑煜阳简直要哭了，他妈太热情了也不是一件好事。
“又怎么了？！鬼叫什么呢你？”
祝卿安倒是比岑煜阳淡定的多。
他捏捏岑煜阳的手，“阿姨，我妈妈去世很多年了，家里就我和外公，他很乐意我和朋友出去玩。”
罗素素一愣，突然踩下刹车。
后面的两人因为惯性往前倒；
罗素素：“.......”
岑煜阳没眼看：“妈，你好好开车.....”
罗素素脸上闪过一丝心疼；
她重新启动车子：“抱歉安安，阿姨不知道.....”
“没关系阿姨。”
罗素素转移一个话题，“安安喜欢吃什么？阿姨什么都会做。”
“喜欢吃炖猪蹄。”
罗素素又开心又心疼；
他觉得这孩子太好了，太乖了！
祝卿安今天将前面的头发放下来；
整个人显的乖巧；
岑煜阳看着他的笑容，突然很心疼他。
努力压下心里异样的情绪。
将手轻轻覆在祝卿安的手上。
祝卿安一愣，压下想把岑煜阳抱在怀里的冲动。
罗素素很会调节气氛；
祝卿安也很喜欢和她聊天。
三个人一路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家。
罗素素把车停好。
祝卿安打量他同桌生活的地方；
这里是一个很温馨的小区。
绿化很好，远处的大树下还有几个退休的大爷在下象棋。
很有生活气息。
罗素素过来挽着他俩的胳膊；
“走安安，我们家啊在五楼。”
罗素素打开门，扯着大嗓门朝里喊：“大文，快出来，我们家来客人了！”
岑大文系着围裙出来；
一看到祝卿安眼神亮了亮；
“叔叔好，来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
他将祝卿安拉到沙发上，“来，吃水果，在叔叔家就跟自已家一样，千万别客气。”
岑大文往祝卿安手里塞西瓜又塞香蕉。
岑煜阳看不下去了，“爸，够了够了。”
他把祝卿安手里的水果拿过来；
“你们不是要做猪蹄给我们吃吗，快去快去，我俩想去房间里看看书。”
“对对！”
岑大文站起来，“我那猪蹄已经炖上了，你们晚上多吃点，补补脑。”
岑煜阳：“.......”
祝卿安：“........”
岑煜阳先进他房间看一眼，还好不乱。
祝卿安进来，四处打量；
岑煜阳的房间和其他男生一样———
墙上贴着篮球明星的海报，角落里放一些运动器材。
“老祝，我先把我的衣服给你穿。”
“好。”
祝卿安坐在书桌上翻看岑煜阳看的漫画。
“你看看这个可以穿吗？”
岑煜阳拿过一套崭新的睡衣；
祝卿安拿起来在身上比了比，“应该可以。”
他说着就开始脱衣服；
“你...你干嘛！？”
祝卿安无辜的举着衣服：“试一下合不合身。”
“哦....”
岑煜阳不敢看他，随手拿起一本书乱翻；
祝卿安三两下换完。
岑煜阳回头，暗暗感叹；
这人，连穿睡衣都那么好看。
真是绝了！
祝卿安整理袖口，这件睡衣对他来说还是短了点，但能穿。
他看岑煜阳脸有些红；
眼睛扫到岑煜阳手里的书。
他凑过去，“同桌，原来你喜欢看这种书啊。”
这种？
岑煜阳低头仔细看一遍封面———
“小哥哥，晚上寂寞吗，来加我的微信啊~来啊~”
岑煜阳：“......”
他一把甩开手里的书，满脸黑线；
他的房间里为什么会有这种书！？
他满脸尴尬的推开祝卿安：“这个不是我买的....”
“哦~”
祝卿安抱着手臂。
饶有趣味的看他慌慌张张将书本丢到垃圾桶。
没忍住，笑了出来。
“老祝！”
岑煜阳红了脸，扑上来。
两人打闹着倒在床上；
岑煜阳骑在祝卿安身上。
丝毫没意识到这个姿势是多么的怪异；
“老祝！你笑我，笑我是吧？”
岑煜阳掐着祝卿安的脖子；
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同桌.....”
祝卿安的声音突然沙哑起来。
岑煜阳一愣——
感受到屁股下面有一个坚硬的东西抵着他。
岑煜阳：“........”
他惊慌失措的站起来，两边脸爆红。
“我....我去帮你拿洗漱用品！”
说完，连滚带爬的跑了。
祝卿安慢慢支起身子；
看着岑煜阳的背影，眼里的欲望快要爆发了。
晚饭时，岑煜阳的脸还是红的。
搞得他爸妈奇怪的不时打量他。
岑煜阳把碗筷递给祝卿安；
扭扭捏捏的坐在他旁边。
祝卿安看他这个样子，突然很想笑。
吃饭期间，罗素素女士恨不得将整个猪蹄都喂给祝卿安；
他爸张罗着祝卿安吃凉菜。
岑煜阳怕祝卿安被撑死；
又帮着他解决他爸妈夹的菜；
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总算是消失了。
睡前，罗素素女士又热了两杯牛奶给他们才算消停。
岑煜阳洗漱完回房间。
祝卿安已经自觉地上床，靠在床上，玩手机等他。
暖色灯光下，显的他温柔的不像话。
岑煜阳有些恍惚；
这一幕怎么那么像他爸等他妈的样子。
祝卿安朝岑煜阳招招手；
他的皮肤很白，还能看到底下的青筋。
岑煜阳掀开被子上去。
祝卿安一把把他搂到怀里；
“你看这个。”
他的表情泰然自若，仿佛就是朋友间的亲密举动而已。
岑煜阳却僵了一下身子，呼吸一下子就紊乱了起来。
他结结巴巴的说：“看....看什么.....”
祝卿安将一个页面递给他：“不是说要买礼物吗？你看看有什么合适的。”
岑煜阳才想起来要送礼物给花戎。
他手指在上面滑动；
五花八门的生日礼物一个个弹出来。
祝卿安将下巴抵在岑煜阳的头顶上和他一起看。
“欸！这个怎么样！？”
岑煜阳指着一个乐高，“小花应该喜欢这种。”
祝卿安点进去一看，是一个机车模型的乐高。
“这个不错。”
岑煜阳一锤定音。
他觉得这次的礼物是最有水准的一个。
岑煜阳下单后，问：“老祝，那你送什么给他？”
“和你一样。”
“也是乐高？”
岑煜阳想象一下花戎拿到两个乐高的样子；
他一定会高兴疯的！
“送一个不一样的模型给他。”
岑煜阳赞同的点点头。
礼物看完了，他从祝卿安怀里离开；
觉得有点儿尴尬；
恰巧，大狗的视频及时的打了过来。
“阳子，想我没！？”
岑煜阳举着手机，祝卿安在旁边刷视频，没看他。
“你干嘛呢？”
祝卿安在旁边；
岑煜阳怎么也说不出‘我想你了’这种话。
“我还能干嘛，上课，打游戏，对了阳子，我这里有一本美女杂志，要不要推给你看，嘿嘿嘿~”
宋辞在视频里笑的淫荡；
完全不知道他的这番话被另外一个人听到了。
岑煜阳：“.......”
“体委发地址来了吗？”
宋辞不笑了——
他听见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距离说不出来的近。
仿佛是对着岑煜阳的耳边说的。
宋辞炸毛：“阳子，你旁边谁啊，你是不是背着我找人了！？”
岑煜阳听不下去了：“宋大狗！你乱说什么呢？”
他将视频扫过祝卿安的脸；
宋辞嘴里的苹果掉了。
“祝祝祝.....！”
“祝卿安，你好。”
岑煜阳呆滞了一下；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祝卿安会主动和宋辞打招呼。
“你....你好，你怎么会在阳子的房间...的家！”
岑煜阳：“大狗，我不是和你说了，我们是同桌，好朋友....”
祝卿安没否认。
宋辞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么大的信息量：“那...你们玩着，我要去学习了，再见....”
岑煜阳：“.......”
学习，骗鬼呢！
宋辞挂断电话，嘴巴惊讶的半天没合拢；
突然想到岑煜阳说的那句话———
“喜欢的那个人，不是姑娘.....”
宋辞：“！！！”
岑煜阳放下手机，“他就是宋辞。”
祝卿安揉揉他的脑袋，“就是你嘴里常说的大狗？”
“嗯。”
祝卿安问他，“困吗？”
岑煜阳眨眨眼：“有点儿。”
其实他还不困。
“那就睡吧。”
祝卿安关掉灯，整个房间陷入了黑暗；
就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更加奇怪了。
“睡吧。”
岑煜阳躺下，他下意识和祝卿安保持一段距离。
祝卿安将他拉过来，“躲什么呢？盖不到被子了。”
他说完，将手收回去。
岑煜阳松一口气；
本来是不困的，可躺在祝卿安身边；
闻着他身上干爽的气息，他慢慢睡着了。
祝卿安听着身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他小心翼翼的将人搂过来。
借着微弱的灯光，温柔的描绘怀中人的眉眼。
那次岑煜阳问他——
他们是不是见过；
祝卿安没来得及说。
“笨蛋，我早就见过你了....你不知道而已.....”
祝卿安永远记得第一次见到岑煜阳的场景；
他当时浑身被雨淋的湿透，戴个口罩.
在店里和吴天争吵，旁边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他当时就记得吴天说的一句话：“你妈妈的死和我找小三有什么关系？”
周围人窃窃私语；
祝卿安当时愤怒的想杀人；
这个男人居然这么侮辱他妈妈。
这时候，一个少年的的声音传出来；
“靠！瞧瞧这人说的话，妥妥的渣男啊！”
祝卿安望过去；
岑煜阳拿着手机从人群中挤进来。
“我说大叔，看你长的人模狗样的，怎么对自已儿子说这种话！你找小三你还有理了！？”
“就是就是。”
周围人指责的声音渐渐大起来；
岑煜阳举着手机，将摄像头怼着吴天：“来来来，你再骂，小心我给你发网上去。”
最后，吴天气急败坏的走了。
岑煜阳将围观人驱散：“别看了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
他将一杯牛乳茶递给祝卿安；
“哥们儿，没事吧，这种爹不认也罢，喝点东西，千万别想不开。”
祝卿安从回忆里出来，轻轻落一个吻在他额头上。
“对你，我有足够的耐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