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还以为是谈恋爱的
祝卿安递一瓶牛奶到岑煜阳桌上。
岑煜阳眼神放空，不为所动。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走神了。
祝卿安在他眼前打一个响指：“又发什么呆呢？昨晚没睡好？”
岑煜阳回神，拿起牛奶狠狠吸了一口：“嗯.....做了一个噩梦.....”
“梦到什么了？”
岑煜阳揉揉太阳穴：“说起来也挺离谱的，我居然梦到我出车祸死了。”
他说完，自顾自笑起来。
祝卿安不知道为什么，心脏刺痛了一下。
“梦都是反的。”
不知道是安慰岑煜阳还是安慰他自已。
陈婷拿着试卷走进来：“上课前先分析一下上次周测成绩的情况。”
她把PPT放出来；
在全校位居榜首的是一班的蒋君豪。
岑煜阳觉得这个全校第一的名字很眼熟，像是在哪里听过。
“又是蒋君豪第一名。”
“这人从高一进校开始就没掉过前三。”
“自已看看自已的排名。”
陈婷打断他们说小话。
“月考完后学校要提前放假，要是想过个舒服点的假期，就好好考。”
岑煜阳看自已的排名；
刚好卡在一百名；
上面的九十九个人基本上分数在五百八以上。
他深吸一口气，还得再加把劲儿。
“这次月考 你没问题，不用担心。”
祝卿安倒是比岑煜阳本人更相信他。
“老祝，你就这么笃定，万一我不小心考砸了呢？”
“不会。”
祝卿安甚至没犹豫一秒，“我亲自教的你，不可能会考砸。”
刘执凑过来：“安哥，我也是你辅导的，你看我这次能行吗？”
祝卿安难得犹豫；
“你另当别论，除非你的英语能破天荒考到六十分。”
刘执：“.......”
顾淮还计算自已这次要考多少，才能排上全校前二十；
他这次排名在二十六，总的来说不是很好。
他在七班是第一名。
可一拿到整个高三部一比，瞬间连前二十都进不去了。
差距还是太大了。
陈婷将成绩表一拉到底；
祝卿安的大名排在最后，一排望过去全是零分。
闪瞎人的双眼。
陈婷特地将他点出来：“祝卿安，这次月考不可以交白卷，不然拉低班级平均分要你好看。”
祝卿安敷衍的点点头，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没有。
“好了，不过是一次月考你们也不必太担心。”
陈婷拿起粉笔，起落间就是一个正方体；
“认真看着啊，我现在讲的都是你们容易失分的地方.......”
岑煜阳又重新拿出一张试卷；
试着做一些难度高一点的题型。
祝卿安盯着他的试卷看一会儿，拿出魔方转着。
岑煜阳解决完最后一个题目的时候，刚好下课。
将试卷递过去；
祝卿安拿着红笔在上面勾勾画画；
每当这个时候；
顾淮他们总是能闻着味儿跑过来。
按照张一辉的话说就是：学神授课，不听白不听；
就算听不懂，沾沾运气也是好的。
这几天下来全是讲试卷。
各科老师都争分夺秒，想让自已的学生在这次月考多拿点儿分数。
几天下来，七班的人昏昏沉沉；
脑袋里全是公式诗词。
张一辉安排好考场；
扯着嗓子喊一句：“值日生记得打扫卫生，明天早上九点考试，别睡过了头！”
花戎依旧在走廊上看高一高二的离校。
他悲痛的长叹一声。
“是生是死就看后面两天了。”
祝卿安拿起书包起身：“我觉得你也可以未雨绸缪一下，比如看看哪家火葬场价格便宜。”
花戎：“........”
祝卿安带岑煜阳偷溜出去喝奶茶。
学校门口的店很有一套揽客的方法；
比如两人进去的这家奶茶店；
消费满二十就送一个笔记本。
岑煜阳拿着那本纸张泛黄的笔记本随手翻了翻，丢进书包里。
“这里送的笔记本是从二手市场上搞来的吧。”
他喝一口牛乳茶，“味道不错，老祝，没想到你会这么喜欢喝奶茶。”
“只喜欢这种。”
祝卿安说，“其他的我不喜欢，就喜欢这个。”
岑煜阳也注意到了。
每次他们出来点奶茶，祝卿安只会点牛乳茶。
他还想再追问；
后面响起一道声音。
“你好？”
一个斯斯文文的男生轻轻拍了拍祝卿安的肩膀；
“是祝卿安学长吗？”
祝卿安回头，“你是？”
那男生有些激动：“学长好！我是一班的蒋君豪，我高二的时候和你一起参加过数学竞赛，你还记得吗？”
祝卿安没说话。
岑煜阳一眼就看出来这人忘了。
祝卿安沉默片刻：“抱歉，记不太清了。”
蒋君豪完全不在意：“没关系没关系，学长考完试有时间吗？我这里有一套题目......”
“不好意思，我没时间。”
“啊.....”
蒋君豪有点儿失落，但又很快被他掩饰过去了；
“没关系，谢谢学长。”
岑煜阳突然觉得他手里的奶茶喝不下去了。
蒋君豪看祝卿安的眼神太过于炽热了；
不像是一个普通崇拜者的眼神。
他忽然觉得胸口很闷；
情绪一瞬间就低落了下去。
岑煜阳讨厌他现在的样子；
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怎么了？”
“没事.....”
祝卿安几乎是在岑煜阳开口的瞬间，就听出来他情绪不对劲。
“是不是不想喝牛乳茶，我去给你点些吃的。”
他说着，起身去吧台。
岑煜阳望着祝卿安的背影；
平心而论，祝卿安对他非常好；
和对花戎他们完全不一样。
岑煜阳隐隐抱有一丝期待：“他会不会对我也........”
不可能！
岑煜阳几乎是一瞬间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他还记得当时在排练室林飘问祝卿安的话———
“你是不是喜欢胡瑶？”
祝卿安并没有否定。
岑煜阳自嘲的笑笑；
他虽然肯定祝卿安不会喜欢胡瑶。
可内心还是有点儿失落。
他那么优秀，应该配更优秀的人；
至少不是自已这样的。
在喜欢人的面前———
就算是自信如岑煜阳这样的人；
也会下意识的逃避，否认。
祝卿安拿过一堆吃的。
岑煜阳勉强笑笑：“太多了，吃不完。”
“没关系。”
祝卿安帮他拆开包装纸，“吃不完打包回去给胖哥他们。”
“阿嚏！”
刘执揉了揉鼻子，“谁说我坏话呢？”
花戎掏出手机，“胖哥，阳哥他们偷溜出去了，你们要吃啥，让他们帮忙带一点儿。”
刘执：“我要汉堡和鸡排还要鸡腿。”
张一辉接上：“鸡腿和奶茶。”
顾淮：“和胖哥一样。”
花戎发一串吃的过去；
岑煜阳点开，无语；
他发一条语音过去：“我说你们当我和老祝是送外卖的啊？”
“怎么？”
岑煜阳把手机推给祝卿安；
祝卿安一看，气笑了：“刘执都胖成那样了，还吃那么多。”
岑煜阳笑着摇摇头。
我先给他们点上，等会儿想办法送进去。
“不用。”
祝卿安按住岑煜阳的手，“我去，待会儿让人送进去。”
不对劲；
岑煜阳从他的话中听出来一点苗头；
“老祝，你学校里是不是有什么小弟这类的？”
祝卿安无奈笑笑；
他不轻不重的弹了弹岑煜阳的额头；
“想什么呢，不过是和一个宿管大叔比较熟而已，偶尔会请他帮帮忙。”
岑煜阳想起之前送来的外卖：“那些外卖也是那个大叔带进来的？”
“不是，是其他人。”
岑煜阳：“.......”
这人脉也太广了。
两人吃完后才慢悠悠晃进学校。
“祝卿安学长！”
岑煜阳眉心一跳。
回头，又是蒋君豪。
祝卿安没停下脚步，“你是？”
蒋君豪：“.......”
他面露一丝尴尬：“我刚才在奶茶店和你打过招呼。”
祝卿安这次倒是有点儿印象。
他问：“什么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今年的数学竞赛这次会在我们这里举行，你要参加吗？”
岑煜阳觉得浑身不自在：“你们先聊，我先走了。”
祝卿安拉住岑煜阳，不让他离开。
回头对蒋君豪说：“不参加。”
他说完，拉着岑煜阳走了；
留蒋君豪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老祝....可以了，放开。”
祝卿安看他一眼，把手放开；
转而搭上他的肩膀，远远看上去像是搂着岑煜阳。
岑煜阳：“.........”
晚自习一下，陈婷过来赶走教室刷题的人；
“赶紧回去休息了，明天就考试了，今天晚上再临时抱佛脚也没什么作用，好好休息好才是真的。”
花戎顺一本书夹在胳膊里，“考砸了会死也是真的.....”
刘执站起来：“兄弟姐妹们，有没有人去吃宵夜的？”
岑煜阳不可思议：“胖哥，我和老祝带那么多吃的东西给你，你还没饱啊？！”
刘执淡定摆摆手：“那点儿东西哪够啊，我至少还要再吃一碗面才行。”
祝卿安背上书包踢他一脚：“到时候体检不过关别哭。”
刘执：“.......”
瞬间没食欲了。
一到晚自习下课；
钱福就经常神出鬼没的穿梭在各个角落。
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抓谈恋爱的人。
两人照常走在一片绿荫道上；
晚上这条路的光线不是很亮，岑煜阳抬头看一眼祝卿安；
“等一下。”
他停下脚步，在兜里翻找纸巾。
祝卿安早就料到他没有，从兜里递过一张给他。
“你要纸巾干什么？”
岑煜阳拿过来，“你额头上有脏东西。”
他凑近仰头看：“应该是你睡觉的时候沾上的。”
祝卿安勾了勾嘴角，双手插在兜里；
配合岑煜阳的身高低下头：“你帮我擦。”
岑煜阳咽咽口水，拿起纸巾轻轻的帮他擦掉。
他们离得很近，岑煜阳可以清楚的看见祝卿安的每一根睫毛；
他躲闪着眼神不敢去看祝卿安的眼睛；
耳根慢慢开始红了。
“你们在干什么！？”
钱福不知道从哪个灌木丛里突然钻了出来。
趔趄着跑到两人面前。
岑煜阳：“.....”
手里的纸巾掉到地上。
钱福看清站在这里的人；
像川剧变脸似的，脸一下子就绿了。
“怎么又是你们两个？不回寝室休息在这儿干嘛呢！？”
祝卿安不着痕迹的挡在岑煜阳面前：“钱主任，我们正要回去。”
钱福狐疑的看他：“那你们俩刚刚干嘛呢？我还以为是哪两个不怕死的在这儿谈恋爱呢！”
岑煜阳：“.......”
“那钱主任，我们先走了。”
钱福不耐烦朝祝卿安摆摆手：“走走走！”
两人走了几步，“等一下！”
钱福走过来，“祝卿安，你这次再交白卷，我就让你当着全校面，唱学校的起床铃声。”
祝卿安一阵无语：“钱主任，不用玩这么大吧？”
“少废话，我可没和你开玩笑，行了，你俩赶紧回去。”
他说着，狭小的眼睛一眯；
大概是看到谈恋爱的人了；
又猫着腰从花坛里钻了进去。
“笑什么呢？嗯？”
祝卿安看着岑煜阳的笑容；
手动了动，想捏。
岑煜阳狡黠的朝他眨眨眼：“我刚刚想象了一下你唱这首歌的样子，一定很有趣。”
想想祝卿安那么一个冷冷的人；
要是在台上唱那首歌，这反差......
台下的人会疯的吧。
祝卿安抬手敲他的脑袋：“不许乱想这个。”
岑煜阳觉得好玩，追上祝卿安；
“老祝，还没听过你唱歌呢，你唱两句听听？”
祝卿安一把将他搂过来，按在怀里，“不唱。”
岑煜阳心跳开始加速；
他犹豫几秒，还是没从祝卿安的怀里挣脱出来。
由着他搂。
这样，也挺好......
一大早，那首我相信响彻校园；
钱福的声音在广播里响起：“同学们，一日之计在于晨，考试期间要看清题目，不要作弊.......”
岑煜阳捏着笔找座位。
周测后他的考场往前调了几个班级。
岑煜阳找到座位，坐下等着考试。
这个考场的气氛比最后一个考场好多了。
试卷一发，全部在埋头写试卷。
岑煜阳看完题目，开始答题。
最后一科考试结束，岑煜阳盖上笔盖；
他这次预估了一下分数，应该是能进前八十名。
监考老师收完试卷后，考场上的人陆续离开。
岑煜阳老远就看到祝卿安在拐角处等他；
他这次照样在最后一个考场，也不知道他交没交白卷。
这个人就那样随意靠着；
就能轻轻松松收获了无数人的目光。
岑煜阳拍拍心口的位置；
朝他同桌走去：“老祝。”
“累不累？”
岑煜阳每次做完试卷，祝卿安都要问他累不累。
“不累，做几张试卷而已。”
“走吧，点了你爱吃的小面。”
祝卿安拿过他手里的笔。
岑煜阳一把搂住他脖子：“老祝，你真是太贴心了。”
祝卿安回揽住他，“我哪天不贴心？”
两个外形出众的少年勾肩搭背的往食堂去；
有人又把他们的照片拍下来，偷偷往论坛上发。
楼主：【来了姐妹们！新鲜出炉的粮食！】
一楼：【啊啊啊！我的男神！】
二楼：【救命！他们真的太般配了，谁懂啊家人们！！】
三楼：【能不能将他们焊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