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你tam说话啊,你还要囚禁她,逼迫她吗?!”

黎簇砸了茶壶,被苏万和杨好拉着,眼里布满血丝。

黑瞎子猛然抬起眼看着黎簇,他的眼眶也泛着红,

“黎簇,我们半斤八两。”

他不是不知道梁湾不喜欢被看管着,他也留着后手保证汪家人不会狗急跳墙。

黎簇呢,他当时为吴邪都疯魔了。

他把梁大小姐给他求的护身符给了吴邪,还对梁大小姐发脾气。

他又好到哪里去了?

苏万这个便宜徒弟还能给钱让自已护好梁湾,杨好也会为了梁湾自觉孝敬自已一些钱。

只有黎簇,他那时候就算回来了,也和梁湾闹得不愉快。

不都是自作自受吗?

黎簇说不出话,可想到当初的场景,身体慢慢蜷缩,最后蹲在地上全身发抖。

他因为姐姐的陪伴,只有轻微的幽闭恐惧症。

可姐姐死去后,他每天都睡不好,一睡就梦到从前,然后就是姐姐无声无息地消散。

失眠,暴躁,绝望,自虐。

——

“湾姐,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轻易接外送单了。”

安然和梁湾逃离了那里,感受到身后的视线消失,这才松了一口气。

梁湾见安然吓成这样,没有说什么,安抚地握了握她的手。

安然感受到梁湾的担心,下一秒就笑得眉眼弯弯,

“走吧湾姐,我们要大吃特吃一顿,安抚自已受伤的小心灵!”

“好。”

梁湾见她真的恢复,淡淡一笑,眉眼间的纵容让安然开心又感动。

呜呜呜,果然湾姐就是最好的,自已被占便宜了只担心她有没有被吓到。

经过这次风波,梁湾决定永乐存喜以后只接熟人的外送单子,陌生的单子就不接。

安安稳稳过了一周,安然和梁湾也就忘了这个不算大的插曲,却不知道旁人已经把他们的生平都调查好了。

吴山居内

黑瞎子看着那些资料,明明就是梁湾,也是在长白山之行一周后出现的,可他们那时候就是找不到。

这样的情况,来到杭州后存在了两年。

明明就在眼皮子底下,却无法发现。

“所以,这就是带走青铜门的代价,忘记突兀的一切,失去成为医生的能力。”

吴邪放下资料,圈起梁湾出车祸的那段经历。

他们和她经历的一切在她那里被替换,她只记得自已出了车祸,休养好也做不了医生,便辞职来到了杭州开花店。

一是这边适合养身体,二是换个环境开花店,不用触及伤心事。

黑瞎子握着胸前的玉牌没说话,两年时间,玉牌已经变得十分温润,可那几个字依旧明晰。

——

永乐存喜四个大字是簪花小楷,独特的花丝边勾勒牌匾,门口是开得十分漂亮的栀子花。

门并未大开着,反而是关闭,但玻璃门和玻璃墙面将花店里面的一切清清楚楚透露在外。

花店很大,分为两个部分:

三分之二是各种鲜花和小盆栽,还有专门的热带植物区。

剩下的三分之一则是专门做了格挡,有饮料台和放满书的书架,一张矮桌和两个看着便软软的单人沙发。

清新简单的米白色,点缀着可爱的小摆件,看着便舒适极了。

吴二白进推开门踏进温度适宜的店,便将花店的布置收入眼底。

是很会享受生活的人,处处都让人看着心神放松。

“你好,我想送长辈一束花,有推荐的吗?”

吴二白抬手扶了扶脸上的金色眼镜,笑容尽显儒雅。

他穿着中山装,手里还捏着一把折扇,眉眼舒展,书卷气浓厚。

安然今天不舒服,梁湾便给她放假,让她去医院看看,所以店里就她一个人。

听到有人询问,她这才发现来了客人,从热带植物区出来,

“先生可以自已看一看,或者,我为先生推荐。”

热带植物区看不清外面,但外面却能看清里面。

吴二白因此开口,不过等看清梁湾的脸时,他还是短时间的怔愣了一下。

确实是,真人要特别得多。

“我想送家母一束花,梁小姐有推荐吗?”

扫过人围裙上带着的牌子,吴二白的笑容不变,眸光闪烁。

梁湾的笑容未变,温和的眉眼掠过些许花束,心中便有了想法,

“先生的母亲有喜欢的花,或者颜色吗?”

“紫色。”

目光落在紫玫瑰上,梁湾伸手拿起一朵,抬眸看向眼前儒雅但气势极强的人,

“紫玫瑰,海洋之歌,浪漫的真情,珍贵且独特。”

白皙纤细的手,指尖是健康的粉色,与浅浅的紫色映衬,有些完美到极致。

吴二白微微挑眉,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是儒雅和难以忽略的气势,沉稳可靠。

只是挑眉这个动作,让他的儒雅书香气少了些许。

“谢谢,就这个,麻烦帮忙包好。”

梁湾轻轻颔首应好,说出了价格便开始搭配,随后熟练地开始包花。

打扮简单却温柔的女孩儿神情认真专注,眉眼间是抚平人心的柔和暖意,温和却不失生机。

“花店的名字很特别。”

吴二白依靠着收银台,目光深深浅浅落在梁湾身上,与阳光映衬。

他背对着阳光,看着在光下的人,突然明白为何黑瞎子对她日益偏执。

而自家的小邪也,心有所念。

梁湾剔除花刺的动作一顿,随后继续,温声回应:

“永乐存喜,意为不管花是否永存于世间,这份心意都会带着价值永存于收花人的心间。”

是温暖的祝愿。

梁湾想到自已的小猫阿辞,神情变得温暖而悲伤,但也只是一刻。

开这个花店,一定程度上有阿辞的原因,但更多的便是鲜花带给她好的心情。

吴二白即便心有猜疑,但梁湾和她的话终究是太过让人生出无法防备的心思。

脸上的笑似乎真切了些,吴二白镜片后的眸里闪烁着精光,

“很好的寓意。”

梁湾抬眸对着眼前陌生的男人轻轻一笑,像是在感谢,却带着些许对陌生人的善意和应有的防备之心。

吴二白并不介意,毕竟对陌生人毫无防备的人,大多不能招惹,会蠢到自已。

她的花店与她这个人很是相称,温暖,宁静。

她与她的店仿佛是快速发展中的异类,却格外惹人眷恋。

花束给了吴二白,穿着白色中山装的男人抱着一束花,也是格外惹人注目的。

礼貌送人离开,梁湾回身看着那些花,眉梢都带了笑意,

“今天遇到了一个很不一般的人,但,只是普通的买花人。”

永乐存喜,便是希望心意存于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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