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当做小孩子也没什么不好,反正梁湾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情绪太稳定了。
黑瞎子无所谓地想着,这半个月真的是,舒坦。
喟叹一声,黑瞎子目光落在起身的梁湾身上。
现在渐渐入秋,天气开始变冷了。
“梁大小姐,你不会真把我当成那几个小崽子了吧?”
明明知道结果,但黑瞎子又开始日常招惹梁湾。
语气轻佻无比,甚至是手都握住了那纤细的手腕。
梁湾默了一瞬,随后抬眼看着黑瞎子,他很高,一米九左右。
黑色的墨镜遮挡了他的小半张脸,让原本凌厉带着攻击性的容貌变得神秘柔和了些。
梁湾动了动手腕,不疼,但是没办法挣脱。
“先生,小簇他们会平安的,对吧?”
一直以来藏在心底的担忧在此刻被说出来,梁湾没办法放弃一些情绪。
对黎簇他们的担忧,一直都是存在,甚至是十分强烈。
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但黎簇还没有出现。
倒是那些汪家人,越发想要靠近自已。
还有苏万,他现在虽然上了学,但也进了这一行。
自已身上有的,无非是纹身和血脉。
“当然,他们用不着梁大小姐担心。
苏万那个小崽子你不是一直看到吗?还担心他。”
黑瞎子放开梁湾的手腕,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却让梁湾心沉了沉。
低垂着眉眼,梁湾再抬眼时就收敛了眸里的思绪。
唇角微微弯起,却没了刚才的暖意,看着疏离又清冷,
“谢谢先生。”
哪怕是失落,但梁湾也没有露出什么不好的情绪。
清清淡淡地,却极为知礼明礼。
黑瞎子说,是他好心。
黑瞎子眸色微微变冷,对梁湾的态度有些不满。
但他没多说什么,只是抬手搭着她的肩膀:
“走吧,梁大小姐~”
这个举动很亲密,也很强势。
黑瞎子这般对梁湾,一般是警告或者不满,也是控制。
梁湾没有说什么,拿起石桌上的手机和钱包,与黑瞎子出了门。
午间的饭店客人比较多,梁湾和黑瞎子找了一家店,进去点了饭菜就等着。
人来来往往,梁湾的穿着打扮并不突出。
她的气质过于温和干净,仅仅是站在那里便足以吸引他人目光。
黑瞎子侧了侧身子,对上那些不怀好意和打量的目光。
他勾唇笑得漫不经心,抬手竖起大拇指在空中划过,随后以手为枪,
“砰!”
梁湾没在意黑瞎子的举动,反而是将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
短信的内容是,
叛徒。
两字勾起梁湾的梦,紧紧抿着唇,抬手扯了扯黑瞎子的衣角。
黑瞎子回头看梁湾,没想到眼前是放大的手机,下意识后退一步。
“梁大小姐……”
笑容变得有些无奈,梁湾有时候的举动过分直接了。
黑瞎子习惯在梁湾面前放松,却也因此多少容易受点惊吓。
温和的梁大小姐,性子还是有些恶劣的。
梁湾抿唇,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但是我想,这个先生需要知道。”
把手机递向黑瞎子,梁湾眸里闪烁着些许歉意,明显是抱歉。
黑瞎子挑眉,伸手拿过手机看向界面。
那几个字映入眼帘,黑瞎子轻笑一声,意味不明。
啧,真够大胆的,死老鼠。
黑瞎子按灭手机屏幕,十分顺手地把手机揣进自已兜里,笑得十分灿烂,
“梁大小姐,我们的菜到了,回家吧。”
眼尖地看到人拿出来的打包饭菜,黑瞎子拉着梁湾的手,伸手拿过饭菜就带着她走了。
绕过人多的街道,梁湾快步小跑着才跟上黑瞎子,不明白汪家人有没有这么大胆。
转弯的时候梁湾小腿一痛,直接就跪倒在地。
“梁湾!”
“没事,走!”
梁湾咬牙站起来,白色的裙摆沾染血色,黏在小腿上。
蜿蜒血色浸染鞋袜,但是还好没有在地上留下血迹。
受伤导致行动力下降,黑瞎子把梁湾安置在角落,自已则是出去和那个人对抗。
梁湾不知道黑瞎子怎么样,但她已经有点眩晕。
伤口并没有愈合,那个子弹上涂了东西。
大脑开始迟钝,梁湾抬手将手腕的银镯子取下来,掰开狠狠划了自已一下。
这里不能多待,他们既然对自已开枪,那么一定不止一个人。
扶着墙起身,梁湾手腕的口子在快速愈合,但右边小腿上的伤口没有一点愈合迹象。
每一步都是疼痛,梁湾凭着求生的本能在跑,运气还是不错的。
从黑瞎子给她讲得逃生通道,一个没什么人知道的狗洞,梁湾钻进去躲进满是绿水的水缸里。
——
黑瞎子把人解决后就明白了他们的意思,暗骂一声就回到梁湾藏着的地方。
人果然不见了,但是没有挣扎的痕迹,是梁湾自已跑掉的。
“tam,真是一群汪汪队!”
踹了一下墙,黑瞎子就依着之前跟梁湾说好的地方去,希望梁大小姐没被发现。
梁湾确实还没被发现,但是离被发现也不远了。
察觉到有人靠近水缸,梁湾努力控制住自已,不让水面出现浮动,但是脚上的血还是暴露的她。
‘哗啦!’
被人从水缸里揪出来,梁湾狼狈极了,被粗鲁的丢在地上,
“啊!”
伤口被踩住,剧烈的疼痛让梁湾叫出声。
身上的衣服沾染了灰尘和水,贴着肌肤,冰冷的感觉十分不好。
生理性地眼泪从眼眶流出,头发被抓住,头被迫抬起来。
“是她,带走。”
男人和耳机里的人确认了梁湾的身份,挥手让人把梁湾架起来带走。
梁湾手臂被人大力抓住,整个人被拖起来。
腿上的伤口出血,血混着水滴落在地上。
攥紧手里的镯子,梁湾想着趁他们不注意伤人逃跑。
可想象很美好,她刚刚抬手,只是伤到了人的手就被踹了出去。
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梁湾感觉呼吸都是痛的,呼吸间隐约有一些血腥气。
“想死我,”
黑色的鞋子还没靠近梁湾,就被人拦住。
熟悉的行军靴让梁湾有了一丝恐惧感,因为她刚刚在被踹飞的时候看见了他。
哪怕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影,但是梁湾的直觉加之半个月对黑瞎子的熟悉,让她明白就是他。
命悬一线的时候才出现,是想让自已心怀感恩,开始依赖他吗?
虽然有安全感,但是,真是太让她,
恶心了。
放任自已陷入药效和失血的无力中,梁湾看着黑瞎子几下把人解决掉,随后走向自已,便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先生,你们真是明白,
人心。
“梁大小姐?梁湾。”
黑瞎子眉头微皱,见梁湾腿上的伤还在出血。
她身上的衣服也全湿了,白色沾水很明显就看见了贴身的衣服。
無錯書吧出手晚了。
不久前还带着温和宁静的人,现在脆弱易碎的躺在自已面前,黑瞎子罕见的良心有点痛。
脱下皮衣把人裹住,抱起人踹开锁着的门。
门外是一早就等好的人,对黑瞎子点了点头就进到院子里熟练地处理尸体。
抱着人回到四合院,黑瞎子拿出手术刀,熟练地给梁湾取子弹和包扎。
换衣服嘛,等人来就好了。
确定人不会死,黑瞎子坐在床边等着人来给梁湾换衣服,目光沉沉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