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湾精神紧绷,现在松懈下来,手脚也开始无力。
黑瞎子苍白的脸上勾起一抹笑,自已缓慢起身,饶有兴致地看着躺着的梁湾。
害怕自已,但还坚守医生的救死扶伤。
怎么看,都不是汪家人啊。
想到花儿爷发来的消息,黑瞎子开始大脑风暴,想着是不是汪家人的另一个美人计。
不过对他来说,这样的美人计还不够格,毕竟这个梁湾有些过于善良了。
休息好,梁湾起身把水放在黑瞎子身边,自已则是拿着那个匕首去周边探路。
苏万醒来的时候,梁湾还没有回来,
“黑爷?”
“小崽子,好玩儿吗?”
黑瞎子又挂上笑容,只不过戴着那个破碎的墨镜,看上去少了那么几分漫不经心。
苏万沉默,他身上痛得很,实在没时间陪黑爷玩。
黑瞎子不在意地笑,又躺下,带着墨镜的眼眸看着没有光亮的上方,
“小崽子,我是我家族的最后一个人了,实实在在的最后一个人。”
苏万抿了抿唇,懵懂又扎心地回复:
“黑爷要留种吗?我没有那个功能。”
黑瞎子第一次感觉到了吴邪带孩子的心梗,现在的小崽子怎么都这么不好玩儿?
瞎子搁这儿跟他心连心,他跟瞎子玩脑筋?
沉默了几息,甩掉脑海里属于梁湾的脸。
黑瞎子把自已的墨镜取下来,完全不顾自已的伤口,递给苏万,
“这个墨镜我给你,在这个镜腿上写着一家眼镜店的店名。
你拿着我的墨镜去这家店修,以后每隔三个月都要去清洗一次。”
苏万不理解,反问黑瞎子:
“为什么呀,黑爷?”
黑瞎子沉默着没说话,苏万却拿着墨镜,眼里带着些许难过。
梁湾跌跌撞撞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躺尸的两个人,低叹一声,
“周围没有出口,还有一种吃尸体的虫子,但虫子现在不会过来,我有办法驱赶。
不过,这里以前是处理尸体的地方。”
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梁湾又给苏万检查了一下身体。
发现体外基本没有受伤,内脏的伤现在只能养着了。
把人扶起来开着沙子,梁湾打开苏万的背包,发现了五包压缩饼干,黑瞎子没背包。
梁湾把压缩饼干收起来,看向黑瞎子,
“我们现在还有十五包压缩饼干,每人每天一包,还能撑五天。”
“我的水壶基本满水,苏万的还剩一半,还有两瓶没开封的水。”
慢慢喝,吃得每天再减少一点,他们还是能撑很久的。
按照时间来看,撑到别人来救他们,可能性很大。
“挺好的,梁大小姐,你现在终于卸下伪装了。”
黑瞎子半开玩笑地说着,一双墨黑的眸子紧紧盯着梁湾,似乎要将她剥开来,仔细瞧瞧。
梁湾听到这话一怔,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她这也不算是卸下了伪装。
毕竟这一路走过来,她都很冷静不是吗?
梁湾不是没有受过骗,只是她选择用温和来对待别人而已。
“先生,我并不知道你们认为我是谁。
但我在与张先生和谢先生他们的谈话中了解,这次结束,我就可以回归正常生活了。”
她不喜欢冒险和刺激,她喜欢平静温馨的生活。
也不知道阿辞怎么样了,王奶奶在,应该不会饿肚子。
黑瞎子没说话,听到张日山和谢雨辰,他则是想到了古潼京的图纸。
是了,梁湾来这里不止因为黎簇,还因为她有古潼京的建筑图纸。
思索着,黑瞎子手里就被塞了一颗冰冷的圆滚滚。
垂眸一看,是熟悉的糖。
看向梁湾,给小崽子喂糖的梁湾注意到他的视线,笑容清浅,
“糖会让人心情好,先生吃一颗吧。”
这糖是给了黎簇之后剩下的,梁湾不喜欢甜食,却也不排斥。
现在的糖,也是能补充一点体力的。
黑瞎子握紧了糖果,舌尖顶了顶上颚,对梁湾的纯白认识得更深了些。
三天后,张日山他们带人来救出了他们。
苏万被送回去,黑瞎子不知去向,梁湾则是依旧在古潼京里。
虽然身体很累,但梁湾需要去找一个东西。
找了一天,晚上黎簇口中的九头蛇柏开始疯狂攻击,梁湾艰难躲过。
按照记忆中的图纸,到了古潼京的中心。
那里有一块石碑,上面写着汪家的来源,也刻着凤凰纹身。
‘嘶~’
無錯書吧蛇吐芯子的声音,梁湾僵直着身子,紧紧握着手里的匕首。
她用尽全部力气把蛇砍成两段,转身就跑,黑暗中被九头蛇柏拍到了背。
“咳咳——”
梁湾没有割手腕,反而把被划破的手臂伤口扯开,鲜血里的气味让九头蛇柏畏惧。
趁此机会,梁湾跑到一个房间里,还没反锁门就失去了意识。
——
这里是,哪儿?
梁湾戒备地看着周围,下意识握紧手中的匕首,却发现自已手里什么都没有。
‘张日山,你今天走了,我们就真的完了!’
她痛苦的哭喊声,梁湾下意识看过去。身上的衣服一下就被雨水打湿,也看到了新月饭店前的她和,
张日山?
那这位小姐,是张日山的女朋友吗?
梁湾下意识想着,目光落在梁湾的脸上,有点疑惑,但是眉眼有些熟悉。
‘梁湾,你我不是一路人...’
梁湾?!
浅茶色的瞳孔微微扩大,梁湾不敢置信地看着雨中狼狈的她。
她是梁湾,那自已是谁?
“梁湾?你是梁湾,那我是谁?”
梁湾喃喃自语,然后就看到张日山抱起那个梁湾走进了新月饭店。
她想追上去,可迈开步子周围的一切都变化了。
这里是古潼京?
....
现实中醒来,梁湾睁开眼,自已还在那个房间里。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但梁湾在梦中看到了梁湾的结局,被抛弃后,惨死。
毕竟汪家是反派,而自已又是汪家人。
大不了,报,
刺痛再次袭来,梁湾痛得紧紧攥着心口的衣服,这次竟然是脆弱的心脏。
窒息感让梁湾瞳孔放大,濒临死亡。
哈...哈...
靠着墙坐在地上缓慢呼吸着,脸色惨白,唇上没有一丝血色。
她被限制住了,连想都不能想,那她能做什么?
她不知道剧情发展,她只是想活着出去,继续做医生。
梁湾情绪有些崩溃,眼尾泛红,像是被欺负了一样,眸里满是委屈。
黑瞎子找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发丝披散在身后的梁湾眼眶发红,苍白的脸上带着委屈和难过。
嗯,像个小孩子一样,竟然躲在房间里哭。
狠狠地唾弃了梁湾,黑瞎子走过去蹲下,手电照着墙壁,笑呵呵地开口:
“怎么,还是瞎子好吧,把人送走了还回来找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多给点医药费~”
黑瞎子的话带着调笑,自夸一顿后,张口闭口就是一个钱字。
“谢,谢谢。”
梁湾的声音很轻,仿佛只是软软的气音。
黑瞎子啧了一声,浓重的血腥味在她身上散发,她的呼吸也越来越轻。
似乎是最后一点良心在作祟,黑瞎子伸手把人抱起来甩到背上,低咒了一声:
“瞎子可不做亏本的买卖。没多少钱就是有钱,要是不全给瞎子,瞎子就把你的命给拿回来!”
黑瞎子再怎么不满和絮叨,梁湾都听不见,她现在完全失去了意识。
——
梁湾一睁眼就看见了洁白的天花板,鼻翼间是熟悉的消毒水味道,清理卫生和床铺的姐姐熟悉的消毒水混水配方。
“梁医生,你可算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