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

梁湾回神,眼里不免闪过一丝惧意。

他们还在监视自已,而且一直都在自已周围。

梁湾这几个月都没什么察觉,今日兴许是吴二白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自已才不小心看到了。

手紧紧捧着水杯,梁湾的脸色有些发白,强装镇定。

吴二白看出了她的神情不对,眼里闪过一丝晦暗,

“小梁,今晚早些回家吧,会没事的。”

梁湾抬头看吴二白,眼里有一抹无法掩饰的震惊。

吴二白对梁湾安抚地笑了笑,便起身拿着大衣告辞了,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记得早些回家。”

“...吴二叔。”

梁湾起身送他,到门口想开口说什么,却看到了吴二白眼里的慈爱,还有一抹狠厉。

吴二白抬手拍了拍梁湾的头,言语温和,带着些许安抚,

“好了小梁,我到底是杭州土生土长的人,有些势力。”

梁湾眼眶微微发热,鼻子发酸,。

喉咙好像堵住了,她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但是心很暖。

她一直都是和周围的人保持距离的,他们也不会想着多接触。

因为自已一般的疏离和拒绝就能让他们十分愤怒,随后便是一些羞辱。

吴二白是一个长辈,他们的交情也不深,但是他现在却说帮自已一把。

呼——

梁湾呼出一口气,白色的雾气让梁湾的眉眼变得模糊,但那双眸子却十分明亮,

“吴二白先生,虽然很不正式也很失礼,但是,多谢您愿意帮我。”

梁湾很感谢吴二白,这是第一次有一个人完全的,帮助自已。

她敢肯定吴二白发现了自已的异样,也许和那些人相识,但他还是选择了帮自已,这就很让她感激。

毕竟不管有什么牵扯,吴二白此刻是愿意站在自已这边帮自已的。

只有此刻的善意,却也弥足珍贵。

“小梁你,就是太温柔了。”

梁湾弯唇笑了笑,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吴二白是真心喜欢梁湾这个晚辈,见她不说话也就转身走了。

他们此刻也算是交心的忘年交,不管如何,此刻是就足够。

看着吴二白离开,梁湾的笑意淡了些,看向自已看到人的方向,此刻那里很是空洞明亮。

或许,她该离开了。

回到花店内,梁湾拿起那本行者无疆,眼里略过一抹深思。

在杭州停留是因为自已喜欢这里,很适合休养,但或许,她不该停留下来的。

就像是脑海里的那道声音所说,她想要平淡安稳的时候,总会有事情打破这一切。

或许,此前丢失的记忆也是如此。

违背了本心,让自已不开心的记忆,忘记也是正常的。

就是她走了,安然可能要新找工作了,花店里的花...

还是等花和植物卖完再离开吧,看着一星期左右就可以了,需要提前跟安然打声招呼才行。

梁湾有了搬走的心思,但还是得快些将事情处理好,在杭州过年还是如何,还需要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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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二白不知道梁湾已经想搬走了,他一上车就给了命令,让人去查吴邪他们最近的行踪,要事无巨细。

剩下的,便是自已亲自给黑瞎子打了电话。

“二爷,找瞎子什么事啊?”

欠欠的语气通过电话传进耳里,吴二白抬手按了按太阳穴。

可以确定了,刚刚梁湾看见的那个人就是黑瞎子。

想到梁湾的惧怕,吴二白到底是不想梁湾这么一个干净人再卷进来,

“瞎子,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小梁与九门与你,都无关。”

黑瞎子听到吴二白的话,猛然攥紧了手里的手机,力气之大让手机都发出了咔咔声。

吴二白也不多说,挂断了电话就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要是吴邪也参与进来了,看他不打断吴邪的腿!

他能为梁湾做的也就这么多了,到底是老了,心也开始善了。

黑瞎子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半晌嗤笑一声,随后就把电话扔到一旁,自已躺在沙发上,眸里的光晦暗冰冷。

不让自已接触也没接触,现在是看都不让看了啊。

自已又不是九门的人,凭什么听你吴家二爷的话。

梁大小姐,你究竟要怎么样,以为忘记了就可以回到平淡的生活吗?

这一晚上,吴邪和王月半,还有谢雨辰都接到了吴二白的警告。

至于黎簇吴二白实在不想碰,就派人第二天给人递个口信。

梁湾听了吴二白的话,早些关店回家休息,第二天倒是精神很好。

开了花店就有人来买花,梁湾内里搭着白色的毛衣,外面穿着一件米色的厚大衣,搭着白色的直筒裤,踩着一双加绒的板鞋。

脖子上是蓝色的围巾,长发用檀木簪子绾起,些许发丝落下,整个人温婉知性,落落大方。

“一束小雏菊。”

“好的先生。”

梁湾刚刚拿起工作的围裙就有人进店,便只好反手系着带子往鲜花那边走。

黎簇站在门口看梁湾,见她眉眼舒朗,眸子温和明亮便明白,她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可是他们该怎么办,被困在两年前的他们,永远都走不出来的。

梁湾细心将花束绑好,递给黎簇的时候见他一直盯着自已,不免打量了自已的装扮,确定没问题才开口:

“先生,花好了。”

黎簇回神,对上那双熟悉的浅茶色眸子,眼眶微微泛红。

他低低应了一声就伸手拿过花束,点开手机:

“多少钱?”

“三十。”

梁湾报出价格,黎簇就扫码付款,却是拿着花站在原地没有走。

踌躇些许,黎簇还是上前两步,低头认真地看着梁湾,

“请问,你以前失过忆吗?”

梁湾收拾裁剪的纸屑,闻言动作停下,看向黎簇,不免觉得他的眉眼也有几分熟悉。

轻轻拢眉,眉眼间不由多了几分疏离之意:

“抱歉,我并不明白先生的意思。”

她生气了。

黎簇很明白梁湾的各种情绪,她的生气却让黎簇找到了些许熟悉感觉,那是只有他才明白的欣喜若狂。

姐姐。

在心底念着这两个字,黎簇面上却十分抱歉,语气低落:

“抱歉,是我失礼了。”

说完,黎簇就转身离开了花店。

花店里很暖,但是花店外,寒意无时无刻都在侵袭黎簇的心。、

梁湾看着黎簇离开,手下的动作却久久没能恢复。

感受到一丝痛意回神,低头看才发现掌心被修剪得圆润的直接掐出血痕,甚至破了皮。

又一个试探的人。

梁湾收拾好纸屑拿起手机给安然发了一条短信,便继续看店。

花店里暖气很足,但是梁湾却觉得发冷,看书也看不进去,便只能捧着热水看着店外。

这两年很平静,梁湾最喜欢这样的生活了。

可是自从上次外送花束后,梁湾的生活就开始泛起了她不喜欢的波澜。

是代表危险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