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集市被打
领头的男人身着青色绣花缎圆领袍，腰间别着各式香囊玉佩，把脚踩在背篓盖子上，用手指着地，不屑一顾的说道，“这地儿，没听过本大爷的名号，你俩就敢在这卖东西？”
关月看着他踩在自己的筐上，非常生气，筐里还装着剩下的包子，可是为了赚钱，还是给男人行了个礼。
并用温柔且恭敬语气说道，“都怪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只是我母女二人出身贫寒，身无一物，但求大爷您行行好，放我们一马。”
“哦？放你一马，怎么放呢？”男人故意把鞋底在筐上搓了搓，让鞋底的泥土掉进筐里。
“那您想怎么处置呢？”关月反问道。
“把今天卖得钱给我交上来，以后不准来这卖东西。”
关月听到要给钱，语气强硬起来说道，“别人都可以卖东西，为什么不让我们卖包子？”
杨杏花也附和道，“对，凭什么不让我们卖东西。”
那男人听了，把脚下的筐踢倒，“大爷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在这老子就是天，你们想抢我兄弟的饭碗，我就得砸了你们的饭碗！”
怪不得他旁边的人这么眼熟，原始是集市口卖包子的老板，关月心中了然，阴阳怪气的说道，“怪不得呢，我看是你自己做的包子不好吃，害怕我们做的好吃，抢走你生意。”
“废柴东西，包子做不好，还敢找人来砸我们生意，我看你就像那大粪坑里的蛆。”杨杏花对着包子铺老板嘲讽道。
周围看热闹的人听见她俩这么说，发出一阵阵笑声。
“你……”包子铺老板指着两个人却说不出话来，见说不过她俩，恼羞成怒，“兄弟们，别和她们废话，给我砸！”
“等等等等！”关月赶紧喊道。
领头的男人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行，那我就听听你还有什么遗言。”
“这位大爷，您要是想收点钱呢，我也不是不能给，我也想好好做生意，也不能因为他卖了这个东西就不让别人卖，那岂不是有碍您自己的名声。”
“说的对！”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
领头的男人无视旁人的起哄，反驳道，“你是耍老子吗？看你俩穿的衣服，给得起钱吗？今天老子就是要帮兄弟出口气。”
关月被噎的说不出话，只能结结巴巴的说，“那……那我能先欠着吗？”
领头的男人不屑的看了一眼，“给我砸！”身后冲上来几个人就抢背筐，关月死死护着，无奈力气太小，背篓被扔在地上，自己也被拖到地上，包子一股脑撒了出来。
关月看着散落的包子，眼泪瞬间流了出来，想用身体护住包子，结果被一个男人重重的用筐打在后背上，杨杏花见状，上前拉扯着其中一个男人就想打，男人用力把她推开，杨杏花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倒在地。
“住手！”人群里走出一个老人，大喝一声，正是之前买包子的倔老头。
关月趴在地上，听见有人喊，缓缓抬头看，嘴里喃喃的说，“老人家……”。
老人把关月和扶起来，关月差点又摔了个趔趄，“还好吗？”
关月轻轻点头，杨杏花也被周围的人扶起来。
老人厉声道，“侯二，这都是你干的好事！”
叫侯二的领头男人手里盘着珠子，仰着头傲慢的说，“我劝您老别什么事都掺和。”
“侯二，我猜就是侯爷亲自来，也不敢这样和我说话。”老头语气更加严肃。
侯二听了，瞬间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给她俩道歉。”老人一字一句的说。
侯二把打人的男人推出来，“你们去。”
“你这恶奴，我让你亲自认错。”
侯二听了不情不愿的抱拳说道，“多有得罪。”
“你砸了别人的摊子，还打了人，说句话就了了？”老人义正言辞的说，周围也有人附和。
侯二撇了撇嘴，从腰里掏出一两银子，递给老人。
“带着你的人，滚！”
“行行行，就当老子今天倒霉。”侯二不服气的踢了一脚背篓，对身后的人说，“撤！”
“大哥，不能就这样算了啊。”包子铺老板急了，想阻拦侯二。
“闭嘴。”侯二不耐烦的说，带着一行人灰溜溜的走了。
关月眼里带泪，给老头行了个礼，“多谢老人家救命之恩。”杨杏花也跟着行礼。
“使不得，使不得。”老人把她俩扶起来，将侯二赔的银子塞到杨杏花手里。
杨杏花推脱着，“老人家，这钱我们不能要。”
“拿着！”老人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他的人打了你们，这是你们应得的。”
“那多谢老人家了。”杨杏花小心翼翼的把银子揣进怀里的钱袋子。
老人见她收了银子，温柔的安慰道，“这侯二平时就是个泼皮无赖，欺男霸女，鱼肉乡里，你们不用害怕，以后还来这里卖包子，你这包子我喜欢吃。”说完捋着胡子，看了一眼围观的人，笑了起来。
人群里有人回应道，“我也喜欢吃。”“我们也喜欢。”
老人继续说，“他要是再敢欺负你，你就去前面两条街的墨香书院找我。”
“老人家，您是在书院教书吗？”
“嗯。”老人捋着胡子，微笑着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多谢夫子。”关月对着老人的身影，再次鞠躬感谢。
人群中，有人议论。
“这就是书院的韩夫子吧。”
“对，据说以前在侯爷府中当过门客。”
关月扶起被砸坏了的背篓，看了一眼地上被碾烂的包子，无奈的叹了口气，挽起杨杏花的手，“娘，咱们买猪肉去，明天还来卖包子。”
杨杏花勉强背上坏的背篓，“走，娘陪你。”
两个人手拉手，进了猪肉铺子。
“老板，给我来一斤猪肉。”
猪肉铺老板见她俩进来，“听说就是你们让集市口包子铺老板吃了瘪。”
杨杏花和关月面色沉重，看着他并没有说话。
“这肉嫩着呢，合你们便宜点，算15文一斤。”老板切了一块肥瘦相间的腿肉。
关月还没从刚才的冲突中缓过神，“谢谢老板。”
老板凑近她俩跟前，小声说道，“那家包子用的可不是什么好肉。”
杨杏花和关月出了肉铺，又买了一斗面粉，去调料铺买了豆油、酱油、糖、醋，盐铺买了二斤盐，胡椒、花椒和葱姜蒜也都买了一些。
买完已经临近中午，“回家吧。”杨杏花背着装的满满的快碎掉的背篓，牵着关月的手，一步一步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