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地上的铁水已如涓涓细流般被李金疯狂地吸入体内。他眼神疯狂,单手猛然发力,白启的脖颈即将被扭断。
生死悬于一线之间,突然,空气中传来几声尖锐的破风声。几根白色的绷带如同灵蛇般飞速射来,准确地缠住了李金的双腿。
“嗯?”
李金面露惊疑之色,然而还不等他反应过来,绷带已猛然发力,将他狠狠地扯翻在地。
与此同时,杵耳迅速行动,又射出几根绷带,牢牢地缠住了重伤的白启,将他从李金手中夺回。
绷带脱落的瞬间,露出了杵耳苍白而有力的手臂。他紧紧抱着白启,声音中透露出关切
“还能动吗?”
白启的嘴唇苍白如纸,他用微弱的声音艰难地回答
“应该...还可以。”
杵耳眉头紧锁,继续追问道
“那你的【各切置取】还能割一次吗...”
白启摇了摇头,语气中塞满了不愿意
“不能!”
见状,杵耳只得无奈地放下了白启,转身面对着李金。此刻的李金已经挣脱了绷带的束缚,他疯狂地笑着,嘲讽道
“哈哈哈,一个自已割腕,一个用黑棒插脑子玩绷带。你们这是精神病组合吗?”
杵耳没有理会他的嘲讽,他知道自已的恩泽【乌杵透联】并不适合正面战斗,但现在白启已失去了作战能力,他只能挺身而出。
“哟,这么高冷?那老子来让你火热火热!”
李金嘲讽地笑了起来,他的一只手深入咽喉,扣弄着什么。伴随着他痛苦的表情,铁水突然如狂暴的火龙般从他的口腔中喷涌而出,直取杵耳。
杵耳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毫不畏惧。他双手迅速举起,对准耳朵猛地一拍,黑棒瞬间插入得更深。
顿时,他的身体机能得到了大幅度的强化,以敏捷的身法巧妙地躲过了那炽热的铁水。
“老子也来学一学那割腕小子。”
李金眼神中透露出疯狂,他张开手掌对准杵耳,狠狠一握。刚刚地上那摊铁水瞬间如同被点燃的火焰,翻滚沸腾,形成一个个尖锐的铁刺,疾速朝着杵耳刺去。
杵耳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只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他迅速反应,双臂甩出仅剩的绷带,绷带在空中飞舞,如同灵蛇般缠绕住那些铁刺,试图延缓它们的攻势。
然而,那由铁水构成的尖刺却异常炽热,绷带一触即燃,不到一秒便被燃烧殆尽。杵耳眉头紧锁,知道形势严峻,他再次迅速搅动耳朵里的黑棒。
瞬间,李金感觉天旋地转,几乎坐倒在地,那些原本疾速前进的铁刺也纷纷失去方向,朝着杵耳身边胡乱刺去。
“你这东西,还真有些邪门啊。”
李金扶着脑袋,强行稳住身形,嘴角缓缓露出笑容,
“但我看你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吧。”
杵耳闻言,只觉得鼻子中有一股热流涌出,紧接着大脑便传来阵阵刺痛。李金说得没错,连续调整黑棒刺入大脑的位置,确实给他带来了巨大的负担。
但是,杵耳的目的也达到了!
他趁李金尚未完全恢复之际,再次向其射出绷带。李金虽然暂时无力躲避,但只是轻蔑地笑了笑。
连续几次绷带都被铁水的高温燃烧殆尽,这次又怎么可能伤害到他呢?
如李金所想,当绷带触碰到他身体的那一刻便立即燃烧起来。但杵耳仍坚持不懈地控制着绷带,试图将其缠绕在李金的身上。
“你们俩真是弱智吗?”
李金嘲讽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两人的不屑。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局势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重重绷带的掩护下,两把闪耀着漆黑光泽的手枪突然显现,犹如黑夜中的一道闪电,划破了这道死局。
其中一把,正是白启的配枪!原来,在杵耳刚刚救下白启时,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的配枪悄悄取走。
李金瞳孔骤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机。两把枪口同时喷出火舌,子弹如同狂风暴雨般疯狂地射向李金的脑袋。
绷带在空中飞舞,如同灵蛇般缠绕,控制着手枪冷酷无情地收割着李金的生命。剩下的绷带都仿佛有了生命,紧紧地束缚着李金的身体,使他无法动弹。
起初,李金还能勉强硬抗,但随着子弹一颗颗倾泻而出,他的抵抗变得越来越微弱。
最终,两个弹夹的子弹倾泻完毕,李金的头颅在猛烈的攻击下炸裂开来,身体无力地倒地。
炽热的铁水伴随着脑浆流淌一地,将整个战斗场地染上了一层恐怖的血红。
杵耳紧绷的心终于放松下来,松了口气。
身后的白启早已起身,他利用左手手臂上残留的鲜血,帮助仅剩的特驱队员抵御着次级污染【原垢】的围攻。
当他看到杵耳已经成功解决了李金,顿时兴奋地大呼起来
“大哥!你真厉害啊大哥!”
可是下一秒,一滩黄白之物,混杂着高温铁水,犹如流星般狠狠地撞击在杵耳的面部。
那瞬间,高温的灼烧与剧痛几乎撕裂了杵耳的灵魂,他的惨叫声在炼钢厂内回荡,绷带在高温下迅速燃烧,杵耳在此刻变成了一个火人。
“杵耳!!!”
白启的心猛地一紧,他的嘶吼声充满了焦急与无助。几乎是出于本能,他拿起菜刀对准了自已的脖子,想要使用【各切置取】的最后一环。
然而,一道项圈样式的限制器紧紧箍住他的颈部,阻止了菜刀的切割。
“你他妈的给我打开啊!”
“奶奶!帮帮我,我该怎么办?”
在这生死关头,白启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慈祥的老婆婆的身影。她的面容带着岁月的痕迹,却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她笑着用苍老干枯的手指指了指白启的心脏。
“奶奶,谢谢你,我明白了...”
白启的眼神突然变得坚定起来,没有任何犹豫,他一刀刺入自已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身躯。
另一边,李金那失去半个脑袋的身躯摇摇晃晃地重新站起,他的头颅就像一个盛着热汤的碗,沸腾的铁水在他的脑子里晃动,溢出。
“老子失去了一切,工作、妻女、人生,所以,你觉得你能,杀!死!我!”
李金的声音充满了疯狂与绝望,他伸手进入自已那破损的头颅,抓出一把燃烧着的脑浆。
他狞笑着将这把燃烧的脑浆再次向着已成为火人的杵耳扔去。
杵耳此刻仍在痛苦的喊叫、挣扎,火焰的燃烧让他痛不欲生。而就在这时,一道血红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身前。
那是白启,他胸口插着一柄猩红的菜刀,满身鲜血地挡在了杵耳的身前。
燃烧着的脑浆狠狠撞击在白启的背部,那炽热与粘稠的触感瞬间透过衣物,将鲜血逼出,浇灭了火焰。
白启痛苦地闷哼一声,但他毫不退缩,紧咬牙关,从胸口拔出了染满鲜血的菜刀。
随着菜刀的拔出,一股股鲜血如注般涌出,洒在杵耳的身上,将她身上的火焰瞬间扑灭。
绷带被烧得焦黑,露出了杵耳洁白的肌肤和那张美丽动人的面容。她的身材高挑匀称,更像一名模特。
白启此刻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已一直称呼的“大哥”,这位身高接近两米的“大哥”,竟然是一位女性。
杵耳的双臂伤势严重,皮肤焦黑,露出狰狞的伤口。但其他部位由于绷带的保护,伤势相对较轻。白启脱下自已的外套,轻轻盖在杵耳的身上。
接着,白启心脏涌出的鲜血不断汇聚在菜刀上,那原本残破不堪的菜刀在鲜血的作用下,逐渐变大变长,最终化作了一柄巨大的刀刃。
白启紧握巨刃,嘴角抽动,这是他第一次捅自已的心脏,剧烈的疼痛让他握刀的手微微颤抖。
但他没有丝毫犹豫,深吸一口气,积蓄全身的力量,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李金。
李金狞笑着,双手插入自已破损的头颅中,从中抽出两柄由脑浆和铁水混合而成的长剑,同样朝着白启冲去。
“他妈的,好不容易弄残废一个,又来一个!”
李金咆哮着,与白启展开了激烈的缠斗。巨刃与双剑在空中激烈碰撞,火花四溅。每一次交锋都是力量与速度的较量,让人目不暇接。
白启拼尽全力,终于在一记迅猛的挥砍中,将李金的右臂从肩膀处斩断。铁水与血液飞溅,二人因此暂时拉开了距离。
然而,白启的状态已是岌岌可危,一只胳膊软绵绵地垂下,显然是失血过多和体力透支的迹象。
李金虽然断臂,却并未显露出丝毫慌乱。他抓起自已断裂的右臂,借助铁水的流动与高温,重新将其融合在断口处。
“不是?哥们?这都能行?”
白启看着李金那逐渐愈合的伤口,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慌乱,仅凭单手抬起巨刃的自已已无力对抗。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杵耳却缓缓爬了起来。
李金见状,顿时大吼道
“你双手都废了,还想做什么?我早就看到了!两根黑棒已是你的极限,别在这里装神弄鬼了!”他的声音充满了惊恐,害怕这死局再次被她搅动。
然而,杵耳却并没有理会他愤怒,她颤抖着从怀中拿出了第三根黑棒。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残忍
“耳道的确只有两个,可是你难道没听说过,额叶切除手术吗?”杵耳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似乎从地狱中传来。
接着,她毫不犹豫地将黑棒对准了自已的上眼眶,狠狠地插了进去!杵耳的脸部瞬间扭曲,五官拧在了一起。
但她没有停下,拼命用黑棒搅动着大脑内部的额叶,每一次搅动都伴随着她身体的剧烈颤抖和痛苦的呻吟。
她的额头青筋暴起,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和煎熬。
而对面的李金,在杵耳这一番操作之下,瞬间失去了嗅觉。视力大幅下降,全身性癫痫发作,嘴角溢出白沫。
白启见状,立刻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紧握巨刃,用尽全身力气,一刀将李金拦腰斩断。
随后,他也毫不犹豫地给自已的心脏补了一刀。血液再次喷涌而出,将李金燃烧着的躯体彻底浇灭。再无复生的可能。
瘦弱的身躯再也挤不出一滴鲜血。巨刃和衣物上残留的鲜血仿佛有生命般,缓缓回流至他的心脏,为他带来一丝生机。
然而,他的身体已经疲惫不堪,无法再支撑下去。最终,白启浑身瘫软地倒在了地上,意识渐渐模糊。
几名特驱队员迅速上前,紧急为他进行止血抢救。与此同时,杵耳也挣扎着站了起来。
她的通讯耳麦已经被烧毁,只能拿过白启的耳麦,声音微弱
“呼叫【鬣犬】,我是【杵耳】。”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炼钢厂内回荡,
“第二行动小组受到重创,已丧失继续行动的能力。但我们成功肃清了一个重度污染等级【原垢】,并已深入小镇东侧炼钢厂。”
她顿了顿,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疲惫
“请求支援。”
耳麦里传来了管未靑那不似人类的声音,虽然冷漠,但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鬣犬】收到,正在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