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炼钢厂内,激烈的交火声如同雷霆般炸响,四周弥漫着浓厚的硝烟和血腥味。小镇居民和信徒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金属地面上,流淌的血液将这片区域染成了赤红。
“杵耳先生!我们该怎么办?我们的行踪为何会突然暴露?”
白启焦急地催促着,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人群如潮水般疯狂涌来,他们手持砍刀、草叉,甚至木棍,毫不畏惧地发起自杀式袭击。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激动的神色,这使白启的内心更加发怵。他忍不住再次回头催促道
“大哥,你倒是给个说法啊!我们的弹药都快用完了!”
杵耳却仿佛置若罔闻,他拿出一根黑棒塞进耳朵里,这个动作让白启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他记得,不久前之前杵耳就是用这招击秒杀了一名敌对人员。
然而,杵耳却好像只是嫌弃白启太闹腾,只是掏了掏耳朵,便将黑棒重新收回兜里。
“别着急,这些杂鱼交给特驱部队处理。我们只需要防止意外情况出现....”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意外便发生了。炼钢厂中央的锅炉突然剧烈摇晃,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滚烫的铁水如同愤怒的野兽般汹涌而出,瞬间吞噬了炼钢炉附近的所有人。特驱队员、小镇居民,无一幸免。
防线被瞬间撕裂,人群如同被打破的水坝般疯狂涌入。惨叫声、惊恐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死亡和恐惧的气息。
白启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双腿发软,几乎无法站立。
而此时的杵耳却仿佛置身事外,他再次掏出黑棒塞进耳朵,试图隔绝这令人窒息的惨叫声。看着这一幕,白启心中的崩溃感愈发强烈。
“大哥!你就别掏你那耳朵了好吗?我们马上就要全军覆没了啊!”
他绝望地呐喊着,但杵耳却不为所动,他全神贯注地掏着耳朵,口中念念有词
“嗯...这里是额叶...那是枕叶...”他的动作异常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拿出另一根黑棒,狠狠地插入另一只耳朵。这一瞬间,他的眼神变得异常深邃。
在他的视野中,人群和队友都变得漆黑一片,只有少数几个人散发着微弱的白光。
而炼钢厂中央的铁水之中,站着一个几乎全身发白的身影。
“找到了。”
杵耳的声音异常平静,他转过头,准备将这一发现告诉白启。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微微一愣。白启整个人变得无比雪白,几乎是全场最亮眼的存在。
短暂的呆愣过后,他伸手指向了站在铁水中央的男人,对着白启说道
“你把那家伙杀了,咱们就安全了。”
听到这句话,白启的心情瞬间安定下来。然而,面对铁水的炙热,他的身体再次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
“可是,可是这铁水会不会很烫啊……咱要不等铁水稍微冷一下再去?”
白启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枪子儿和铁水选哪个?”
白启几乎是哭了出来,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身体再次颤抖。
“铁...铁水...”
“那就快去。”
杵耳眼见白启仍在原地犹豫不决,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他果断地掏出手枪,对准白启的脚底开了一枪。枪声清脆,子弹穿透鞋底,直击地面,溅起一片尘土。
这一枪吓得白启浑身一颤,他再也顾不上犹豫,迅速从腰间抽出那把残破生锈的菜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割腿太痛了...这次就切个手腕吧...”
白启喃喃自语,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自暴自弃的绝望。他咬紧牙关,举起菜刀,猛地朝自已的左手手腕划去。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桡动脉的伤口血流如注。按照这个出血量,不到三分钟他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然而,奇怪的是,这喷涌而出的血液并没有流到地上,而是悬浮在空中,犹如一道红色的帷幕,将白启的左臂紧紧包裹。
白启的鼻涕和泪水交织在一起,他的脸上写满了痛苦和决绝,有些自暴自弃的朝着铁水中央的男人跑去。
“老子李金活了半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小娃娃。”
男人看着向自已奔来的瘦弱身影,嘴角浮现出嘲弄的笑容。
白启的奔跑速度越来越快,眼见铁水已经近在咫尺,他挥动左手,鲜血如同红色的瀑布般洒向铁水。
当血液与铁水接触的瞬间,二者瞬间消融殆尽,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李金的脸色终于变得凝重起来,他双脚跨开,静静地等待着白启的近身。
就在二人相距不过4米时,白启纵身跃起,左手向后抬起,猛地朝面前的男人挥去。鲜血四溅,朝着李金飞去
“同样的招数还想耍老子吗?”
李金有些恼火,他的双腿猛地横扫起一片由铁水组成的墙壁,朝着白启扑去。铁水拦住了大部分血液,极少部分则是洒在了李金的身后。
面对这滚滚而来的铁水之墙,白启不禁惊恐地哭喊起来,“咦咦咦!呜呜!啊!”
就在这危机的一刻,白启的表情顿时变换起来,他的头歪在一边,脸上因笑容堆起满面的皱褶,愤怒的说道
“你个老不死的东西,敢欺负我孙子?”
这奇怪的一幕,让李金短暂愣神,白启的表现如同精神错乱一般
同一时间,就在铁水即将触及白启的一刹那,他的左手臂上的血液突然爆裂开来,形成一个红色的屏障
这屏障与铁水碰撞的瞬间,升起了大量的白色蒸汽,将众人的视线完全遮盖。
李金不敢妄动,他知道自已只有身处铁水中才是最强的。
就在这时,烟雾中突然传来了一声响指。李金身后地面上的血液瞬间沸腾起来,形成一根根尖刺朝着他的后背刺去。
.....
“孙子啊,这个技巧就如同给针穿线,必须精确、迅速、果断。”
白启佝偻着身体,躲在烟雾中,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自言自语道。
“知道了,奶奶。谢谢你的帮助!”
他回应着,仿佛在与一个不存在的人对话,状若疯魔。
“那奶奶就先去休息了,下次再想叫我就没那么容易咯!”
话音刚落,白启突然浑身抽搐,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的双眼闪烁着紧张与兴奋的光芒,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我……我竟然独自处理了一个重度污染等级的【原垢】?”
“小子,你是不是有精神分裂啊?
李金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白启的思绪,此刻的白启面色苍白,再起不能,明显是失血过多的迹象。
避无可避,李金上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其举了起来。白启只感觉一股腥甜涌上喉咙,却因为脖子被紧掐而无法吐出。双眼瞪得溜圆,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此刻的李金浑身上下散发着与铁水一般的橙光,仿佛他的身体被熊熊烈火所包裹。
隐约间,还可以看到他躯体内部的血管如同燃烧的火焰般跳动着。一股股热浪升起,强烈的灼烧感透过他的手掌刺痛着白启的脖颈。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杵耳终于动了。他以一种慢条斯理的方式,用两只手精细地调整着插入耳朵中的黑棒位置。
“小脑……应该就在这附近,大脑运动皮层的位置……究竟在哪里呢?”他低声自语,声音微弱而专注。
就在此时,空气中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噗呲’声,那是一种豆花被刺穿的声音。
他简洁地吐出三个字,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和自信。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