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条狭窄而阴暗的小巷中,一个大约十四岁的小男孩怀里紧紧抱着几盒消炎药,他面色紧张,气喘吁吁地奔跑着。
这些药品,是他偷来治疗妹妹腿部的残疾的,小男孩不知道用什么药可以治好妹妹的腿,他没钱看医生,所以只能挑贵的偷。
身后,几个衣着肮脏、面容凶狠的流浪汉紧追不舍,他们的叫骂声在潮湿的空气中回荡。
“你个小野种!把你偷的东西交出来!”
一个流浪汉怒吼着,他的语气充满了威胁和恶意。
“他妈的!今天非要打烂你的狗嘴不可!”
突然,一个流浪汉抄起一块木板,狠狠地向小男孩的背影砸去。
木板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重重地砸在小男孩的后脑,发出一声沉闷的“嘭”响。小男孩的身体猛地一颤,踉跄了几步,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几个流浪汉看见前面那瘦小的背影钻进了一个拐角,嘴角露出了狞笑。
“前面是个死胡同,他跑不掉了。”
另一个流浪汉脸上布满了麻子,他邪恶地舔了舔嘴唇,说道
“听说这小野种还有个妹妹,等会儿我们先收拾他,再去玩玩他妹妹。”
领头的流浪汉皱了皱眉,他看起来更加狡猾和残忍。他叮嘱道
“别玩太过火,我们还要靠他妹妹卖个好价钱呢。还有,这小子平时机灵的很,怎么今天这么反常...”
他缓缓放慢了脚步,任由前面俩流浪汉追去。
.....
在死胡同的另一头,小男孩望着眼前的高墙,迅速折返回去。可是,那些流浪汉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将他团团围住。
“小野种,你以为你能逃到哪里去?”
其中一个流浪汉狞笑着,语气中充满了戏谑和残忍,他们亮出手里明晃晃的刀子,缓缓向前逼去。
“我不叫小野种,我叫时韫!”,他咬紧牙关,尽力让自已保持冷静。
小男孩的额头上泛起了冷汗,面对着两个比自已高大多的成年人,硬碰硬是最为愚蠢的办法。
他一边对峙,一边后退,拖延时间,寻找破局的机会。
“狗野种,别挣扎了,咱们还能让你死得轻松一点!”
另一个麻子流浪汉补充说道
“待会等我们杀了你后,就去找你妹妹好好玩玩,你妹妹可老水灵了,嘿嘿...”
时韫听到这些话,顿时怒火上涌。他注意到垃圾桶旁的泥沙,心中顿时有了一个主意。
他迅速将手里的消炎药朝流浪汉扔去,趁他们手忙脚乱接住药品的瞬间,他蹲下身,抓了一把腥臭的泥沙。
“喂!小心点!这药一盒能卖上3000块,别摔坏了!”
一旁的麻子流浪汉手忙脚乱,向前走了几步才勉强接住了药品。
就在这时,时韫猛地冲向那个麻子脸的流浪汉,将手中的泥沙狠狠地糊在他的眼睛和嘴巴上。趁他痛苦挣扎的瞬间,时韫夺过了他手中的匕首。
“啊!我的眼睛!你这贱种!”
麻子脸痛苦地大喊着,向后退去,同时呼唤着同伴的帮助。
时韫见状,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他猛地冲向另一个流浪汉,大声呼唤道
“森森!就是现在!”
就在这时,一个更加瘦弱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死胡同的对面。她手持手枪,稳稳地瞄准了慢慢向她靠近的麻子脸。
“砰!”一声枪响划破空气,麻子脸的后脑瞬间开花。与此同时,时韫也成功杀死了另一个流浪汉。他浑身血迹斑斑,正用衣角擦拭着手中的匕首。
“哇,这个黑漆漆的家伙真的太好用了!”
幼小的时森森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好奇地追问着
“哥哥,这个玩意还能响几次啊?”
时韫正蹲身在流浪汉冰冷的尸体上搜寻着。他头也不抬,简单地回应道
“两次,森森,记住它的名字,这叫做手枪。”
他小心翼翼地摸索,终于在流浪汉的口袋中找到了那两百多的零钱。他站起身来,激动地挥舞着手中的钞票,呼唤着妹妹
“森森!快看,我找到了什么?”
“所以你找着了什么?”
然而,回应他的并非森森清脆的嗓音,而是一个粗犷、低沉的男声。时韫猛地抬起头,惊恐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
一手紧紧扼住森森纤细的脖颈,一手夺过了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时韫。他对着地上的尸体狠狠地唾骂着,声音中充满了恶毒与残忍
“你们这些小杂种,竟然杀了老子两个人,那两个废物真是没用的东西!”
他瞪着时韫,目光如刀,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他狞笑着,语气中充满了威胁
“小子,原来就是你偷走了老子的手枪,难怪那么嚣张。现在,你告诉我,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
时森森的脸色逐渐苍白,呼吸越来越困难,缺氧的痛苦让她无法忍受。而时韫则紧张地攥紧拳头,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恐惧,他不敢轻举妄动,深怕伤害到妹妹。
然而,就在这个千钧一发之际,森森突然猛地一口咬在独眼瞎子的手臂上。独眼瞎子吃痛之下,怒火中烧,他毫不犹豫地对着森森的腿扣动了扳机。
“不!”
时韫的绝望呼喊与枪声同时响起。子弹如同死神的镰刀般精准地穿透了森森的右腿,又狠狠地贯穿了她的左腿,将她幼小的身躯钉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森森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狭窄的胡同中,时韫紧紧咬着牙,嘴角溢出鲜红的血液,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疯狂的怨恨与愤怒。
“做得好,森森…”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疯狂与痛苦,牙齿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仿佛要将这份怨恨咀嚼殆尽。
“这个该死的东西,敢咬老子?老子要把你给剁了做成人彘卖出去!”
独眼瞎子此刻疯狂的怒吼着,他的手臂被咬下了一块肉,疼痛袭击着他的大脑。
就在这时,时韫动了,猩红的血液浸染了时韫的衣服、头发,他此刻看起来宛若疯魔。手脚并用,疯狂的朝着独眼瞎子冲去。
独眼瞎子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疯狂举动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举起手枪对准时韫。然而,就在他即将扣动扳机的瞬间,时韫却做出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张开漆黑的嘴唇,露出锋利的牙齿,如同野兽一般狠狠地咬住了枪口。他的双目狰狞可怖,紧紧地盯着那个伤害了他妹妹的男人。
“砰!”一声枪响震彻空气,想象中的脑花四溅的景象并未发生,时韫的腮帮子因子弹的冲击力狠狠鼓起。他竟然用嘴接下了子弹!
独眼瞎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目瞪口呆,他愣了几秒钟,然后迅速反应过来,试图拔出手枪再次射击。
可是,枪里的子弹已经射完了。时韫趁机一跃而起,像一只八爪鱼一般缠住了男人的身体。
“我要把你做成人彘!”
时韫怒吼着,他的声音充满了疯狂的愤怒和无尽的仇恨。他用力撕扯着男人的衣服,双手如同钢铁般坚硬,紧紧地抓住男人的双臂。
独眼瞎子挣扎着想要摆脱时韫的纠缠,但他的力量似乎被时韫的愤怒所吞噬。时韫像一只猛兽般疯狂地撕咬着男人的身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仿佛要将所有的仇恨都倾泻在这个男人身上。
.....
夕阳的余晖洒下,时韫背负着妹妹瘦弱的身躯,艰难地前行。夕阳的金色与他们的身影交织,很美。
森森的双腿因恩泽而畸形,现在却因恩泽而愈合,方才好不容易偷来的药也没用上,可真是讽刺。
时韫吐出一口鲜血,心中明白,现在必须迅速离开这个地方。他方才使用的恩泽,可能已经暴露了行踪。
那些来自教会的疯子,可能已经在暗中窥视,等待着时韫和森森的出现。
泪水,无声地从时韫的眼角滑落,然而,背上的森森却伸出小手,轻轻拭去他的泪水。
“哥哥,不哭。”她轻声说,“我不疼的。你看,那座钟塔好美啊!”
时韫抬起头,望向森森所指的方向。夕阳下,那座巨大的钟塔巍峨耸立,仿佛是一座时间的守护者,见证了无数的悲欢离合。它的壮丽与宏伟,让时韫恍惚间忘记了眼前的困境。
“森森,你想住在那么高的塔里吗?”时韫轻声问道。
森森顿了顿,似乎在思考着这个问题。然后,她缓缓开口
“嗯,哥哥。如果我们住在那么高的塔里,就能远远地躲开那些坏人了。我们就能安静地生活,不被打扰。”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作了一声轻轻的叹息。时韫感觉到她的呼吸逐渐平稳,森森已经在他背上安然入睡。
他收回目光,心中充满了苦涩。
“好的,森森。”他轻声说道,“我答应你。我们会住在那座高高的塔里,远离所有的纷扰和危险。我会一直守护你,直到永远。”
夕阳的余晖渐渐消散,夜色如墨般涌来。时韫背着妹妹,踏上了前往钟塔的道路。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只留下破碎的誓言回荡在空旷的原野上。
“铛——”,远方响起震耳欲聋的钟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