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除夕之夜

临近中午我听到了敲门声，迷迷糊糊开门，孙雪提着几个袋子进来说：“春节期间至少五天的吃解决了，关于穿的问题还是让你的小情人什么婉儿的解决吧”，我说：“婉儿，我不是已经和你说清了吗”，孙雪说：“你那叫含糊不清”，我说：“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却没有感动过？”，孙雪说：“你别再给我唱歌了，把葱洗了，把蒜剥了”，我说；”除了这个还让我洗什么？”，孙雪：“再清洗一下你肮脏的灵魂和躯体，想起你在蜀中和一个青楼女子有染，我就生气”,我说：“那都几百年之前的事情了，再说那只是一个故事，你计较这个干嘛？”，孙雪说：“一个圣洁的人不会编出这个故事出来”，我说：“你到底唯心还是唯物？”，孙雪说：“我上午唯心，下午唯物，晚上唯利是图，”我说“我就喜欢你晚上的唯利是图”，我说：“你爸妈远在深圳，把你一个妙龄少女抛弃在家，他们放心吗？遇到坏人怎么办？”，孙雪说：“我一天和我妈通两次电话，说遇到坏人就以坏治坏，你不是一个坏人吗？我说：“我偶尔是，偶尔不是，我偶尔是的时候你怎么办？”，孙雪看着我，微笑着说：“在我的心里，你好像就没有偶尔不是过，小女子以柔克刚的功夫很厉害”！

一个小时之后，六菜一汤被端上了餐桌，孙雪居然在餐桌上摆放了四个碗筷，我问：“还有人过来吃饭?就咱们两个人，你弄四双碗筷干嘛？”,孙雪说：“那两个碗筷，一个是儿子的，一个是女儿的，你今天给他们赔礼道歉，你让儿子战死沙场，让女儿死于瘟疫”，我看着孙雪，结结巴巴的说：“孙小姐，咱别这样行吗？你这样做，让我有点毛骨悚然，那是我杜撰的一个故事，再说了，你不在这里睡觉，我还在这里睡觉，你整出一双死了几百年前的儿女出来，大过年的陪着我”，孙雪说：“认识你这么长时间，你别的话我都不信，我只信你昨天讲的故事，你坐那里？你挨着儿女坐，还是挨着我坐？”，我无奈的说：“那我还是挨着你坐吧，坐那里我害怕，没有想到你这个女孩子就喜欢让别人玩心跳”。我从酒柜里拿出两个酒杯，说：“今天一醉方休”，然后看着孙雪，指了指对面的两个空座位说：“还让他们喝酒吗？”，孙雪说：“不让，他们还小”，我说：“好”，然后看着对面，说：“赶紧吃饭，到外面玩去，我和你妈妈有话说”，斟满酒，挨着孙雪坐下，我说：“孙小姐，你这样让我有点不自然”，端起酒杯说：“孙老师，风很温柔，花很浪漫，你很特别，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我衷心祝愿你论文能获得优秀，人能顺利留在二中，还有能找到你的如意郎君，希望你和你如意郎君的爱能撑过人生四季，你们的爱不是一朝一夕，是从心动到古稀，你们的浪漫不是昙花一现，而是持之以恒”，说完，我一饮而尽，孙雪端着酒杯，一动不动，眼神看起来有些凝重。

我赶紧站起来，把对面的两双碗筷去掉，我说：“他们吃饱了，跑出去玩了”，然后在孙雪的对面坐下来，说：“孙小姐，看你忧郁的眼神，特别像一个人关之琳”，很显然孙雪没有理会我说的话，看着我问道：“张林，我漂亮吗？”我说：“像关之琳”，孙雪接着问：“我不优秀吗？”，我说：“非常优秀，如果你不优秀，你们系主任不可能推荐你到二中，而且还担任毕业班历史老师”，孙雪问：“我性格上有缺陷吗？”，我说：“你有江南女孩子的那种温婉、善良和优雅”，孙雪说：“那我问你一个问题”，我说：“你问吧”，孙雪问：“你喜欢我吗？”，我说：“喜欢，非常喜欢”，我说：“我给你放一首歌曲吧”。“不要问我一生曾经爱过多少人，你不懂我伤有多深，要剥开伤口总是很残忍，劝你别作痴心人，多情暂且保留几分，不喜欢孤独，却又害怕两个人相处，这分明是一种痛苦，在人多的时候最沉默，在万丈红尘中，当我避开你的柔情后，是不敢不想不应该再谢谢你的爱，我不得不存在，还是会带给你伤害。。。。。。。。。。”，当优美的旋律响起的时候，孙雪静静的听着，没有一句话，不久后，眼泪顺着脸颊开始滑落。

孙雪沉默了很长时间，说：“张林，你知道我今天上午去哪里了？”，我摇了摇头，孙雪说：“我去书店买了画纸和画笔，我要学着画雪景，我要每天做一副画给你，让你一生欠我的，我的恩要你用一生去偿还”，听完孙雪的话，突然给了我内心强烈的震撼，我的心一阵阵抽搐，我说：“孙雪，那是我杜撰出来的故事，你怎么能信呢？”，孙雪说：“我是学历史的，时间长了，我更知道什么是因果，把整个五千年的中华史串联起来，让人细思极恐，哪段历史事件的发生不是因果？当你昨天你说你敬畏因果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你不是敬畏因果吗？我就天天给你作画，看到它就会有一丝敬畏，我让你退无可退，躲无可躲，你拒绝我的后果就是你以后永远生活在忏悔和自责里”，我捂着脸，摇了摇头，说：“孙雪，我是个凡人，看到你这么优秀漂亮的女孩子，我也心动，但你知道吗，在你面前，我不敢去言爱，我不能给你未来，一个丑小鸭怎么能配得上一个高贵的公主？如果这只丑小鸭足够理性，只能把这份喜欢深深埋藏在心底，默默的给公主去祈祷去祝福”，我继续说：“孙雪，你的前途光明，你有一份高尚和令人羡慕的职业，我呢？我只是一个小公司的打工仔，未来是不是过食不果腹的生活我都不知道，我怎么配在你面前说爱这个字眼？你现在到杭州的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年轻人，哪一个不比我优秀？”，听完我说的话，孙雪站立起来，说：“张林，你不要说了，论优秀，以你现在的才智在任何一个行业都会有你的立锥之地，你的这番话就是为你的自卑和猥琐寻找一个借口，张林你能不能挺起身来，说一声，你爱我，我已经伤害过一次了，不想再受到伤害，张林，我不做老师了，我陪你一起打工，行吗？”，说完，孙雪趴在桌子上呜呜的哭了起来，此刻我心如刀绞！

我走过去，轻抚着孙雪的肩膀说：“我的公主小姐，你想用哭声来祝福这个除夕吗？你给我半年的时间，我给你答案，但一个前提是你的论文必须优秀，你的学生们的历史成绩必须优秀，我也必须优秀！孙雪抬头看着我，点了点头！

我重新坐到了孙雪的对面，说：”孙小姐，能让我给你讲个道理吗？”，孙雪说：“你的道理我爱听，你说吧”,我说：“人的一生绕不开三件事，地缘政治、历史和经济，你是学历史的，地缘政治和历史自不必说，你有时间要多学学经济，你会一生受用，做人就是我昨天和你说的，懂得敬畏之心，学会谦卑之术，还要积极向上，所谓的积极向上就是多看书，做到以上这六点，人生无憾，起码从精神层面，你超过了大多数人”，孙雪说：“好像这六点你都懂吧”，我说：“对，这就是你迷恋我的原因”，孙雪说：“你这个臭流氓，我看你可怜，舍身取义而已”。我说：“孙小姐，在这个温馨而浪漫的除夕之夜，你能不能舍身一次，然后，咱们高举义的大旗，迎着光明的未来前进！”，孙雪说：“咱们的儿女跑哪里去了？”，我说：“拜托了，你别再提儿女了，今天你就让我毛骨悚然了一回，他们去伯伯家拜年去了，估计十年八年不会回来，因为路途太遥远”，孙雪微笑着看着我，问：“他们的伯伯是谁啊，住哪里啊？”，我说：“他们的伯伯住天堂，名字叫张友人，就是那个玉皇大帝，当时我出生后，我的父母给我起名字说，老大叫友人，有人的地方一定有林木，才能后代昌盛，于是给我起的名字叫张林，你说刚走，十年八年能回来吗？”孙雪说：“张林啊张林，你编故事，不皱眉头，不打草稿，而且无缝衔接的一气呵成，你说你到底骗过多少女孩子？”我说：“我只骗过一个女孩子”，孙雪问：“谁？”，我说：“一个叫孙雪的，那个女孩子蛮横无理，仗着自己学过几年历史，便目中无人，仗着自己有几份姿色，便飞扬跋扈，仗着自己身材高挑，便刁钻刻薄，你说这个女孩子那个男人敢娶，那个男人敢要？于是，我就不断的骗她说，你是个高贵的公主，只有你遇到王子才般配，你就再忍受几个月的孤独吧！”，还没等我说完孙雪咯咯的笑了起来，说：“张林，你真是个语言天才”！

在我和孙雪调侃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我看来电显示很陌生，是一个奇怪的号码，我拿起话筒，那边传来一个女性的声音：“是张林吗？”我说：“是，你是罗妍？”，罗妍说：“怎么你姐姐的声音你还能听出来？”,我说：“要严肃，我变成青蛙的时候，你还是个小蝌蚪，我只少大你一岁，你在欧洲顺利吗？”，罗妍说：“很顺利，我现在在德国，明天到法兰克福机场回北京，今天给你电话是祝福你除夕快乐，然后一些在欧洲的感悟我回杭州后分享给你听，还有，你那个关于欧洲的实操方案写了吗？我回去后，要给老板递交一份文字性的东西，我想把你的实操做个借鉴”,我说：“春节好几天，你怎么只祝福我一天呢？”，罗妍说：“剩余的几天我不能越俎代庖，让婉儿祝福你吧”，我说：“欧洲史我还没有看完，你能给我三天的时间吗？”，罗妍说：“我给你六天的时间，到时候咱们做个物物交换，你给我文案，我给你一块瑞士手表”，我说：“手表我不要，你只要看到文案后，没有失望，就是对我莫大的奖赏”。

挂完电话，孙雪问我：“你是在和罗妍电话？”，我说：“嗯，刚认识几天而已，我的一个文案她想看一看，借鉴一下”，孙雪说：“罗妍是我们学校的大才女大美女，校长为了让她留校做了几天工作，她都不同意”，我说：“孙雪，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的论文感兴趣吗？”，孙雪说：“不知道”，我说：“罗妍当年的论文是关于良渚文化，最后被评选为优秀论文，不说你要超过她，但一定做到不能比她差，从文化素养上来说，你不次于罗妍，只是你们的兴趣点不同，她更适合于商业，你做你的文化培养，孙雪说：“我怎么能和罗妍相比呢，她无论什么职业都是顶尖和成功的，我只会做一个教师而已”，我说：“你想过考研吗？”，孙雪说：“想过，只是带毕业班太累，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看书”,我说：“你考经济类的，如果你能把地缘政治、历史和经济三者融会贯通的时候，你的择业方向，不应该只是一个高中，是大学，到大学后，你再去主攻一个科研课题，做到某一领域的顶尖学者”。

孙雪说：“张林，你给我制定的目标太宏大了，我没有自信”，我说：“自信是自己给自己的，你没有自信，你最后最多只是一个优秀教师或者是一个特级教师而已，和某一领域的顶尖学者相比，后者才是你人生的精彩”，孙雪说：“那你在我面前为什么没有自信？”。她的提问让我无言以对！

我说：“春节期间你把两河文化多读几遍，围绕那几个知识点重点的去读和理解，4月中旬你就开始下笔，月底完成初稿，2万字半个月的时间足够完成！

孙雪说：“张林，我现在只有在你面前才有一种安全感，我的任何问题，只要放到你面前就能轻松化解，就如你说话一样，一气呵成，那天校长找我谈话，我是恍惚着回到家的，那天你找了校长同学，组织部，我觉得足够了，没有想到你还让找了我们系主任和学校教研室主任，这两个主任我找过之后，我很欣赏你思维的缜密，但一点，和刊物有关系吗?”，我说：“现在没有，或许在四月份的时候就有，你现在只需要你们学校宣传部门的领导搞好关系即可”，我继续说：“你还要了解孟子他们家的背景，估计开学之后，也许就在这几天，他们家还在动用关系，如果关系到了组织部之上，我们就可能处于被动”，孙雪说：“那怎么办？”，我说：“没有怎么办，咱们是顺其自然，他是逆天命而行”，孙雪看着我说：“嗯，我知道了”，我说：“你回去看书吧，碗筷我来收拾，不管怎么说，今天你又哭了，一个好男人不应该让自己心爱的女人伤心”。孙雪说：“做饭洗碗是我们做女人的责任”，我说：“那我呢？”，孙雪说：“你负责保护我，呵护我”。

从初一到初五，我和孙雪除了每天一次聚餐之外，基本上都是在看书，我前三天看完了欧洲通史，第四天到书店查阅了一些世界知名企业挺进欧洲市场的成功案例，第五天我完成了欧洲市场的实操方案，孙雪好像这五天的时间里一直在读两河流域的文明史！

孙雪很可爱，可爱的让我舍不得放手，婉儿呢，婉儿的天真烂漫让我对她没有一天的不去思念！杜致礼也很优秀，只是我们走的是不同的路！如果非要让我做一个选择，我会毅然决然的选择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