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东临碣石

孙雪说：“张林，你去过草原吗？我好想好想亲眼看看草原是什么样的”

我说:“没有，我给你看一个旅游图”，说完，拿出中国地图出来，我说：“我们7月份从北京出发，到中国最大的草原呼伦贝尔大草原，让你领略什么叫蓝天、白云，骏马和羊群，趁那些牧民们祭敖包的时候，咱们两个就躲进一个草丛里，来个敖包相会，谈个情说个爱，然后诉说一下衷肠什么的，诉说累了，就泛舟一下呼伦湖和贝尔湖，就当范蠡带着西施泛舟五湖了，草原结束后，我带你去中国最大的林场大兴安岭，在那里我给你扮演孤胆英雄杨子荣，演唱一段京剧《林海雪原》中的智取威虎山片段，你和我都是工农子弟兵来到深山，誓要消灭反动派改地换天，土匪消灭完了，咱们就流窜到中朝边境，去趟天池，为了逗你开心，我就扮成一个天池水怪，给你讲述火山喷发和天池是如何形成的，然后咱们辗转到了秦皇岛，站在渤海边，我赋诗一首，东临碣石，以观沧海，张绣之婶，若出其中，袁熙之妻，若出其里，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孙雪瞪着眼睛看着我说：“张林，你的角色变化的也太快了吧，一会是爱情小青年，一会孤胆英雄，一会流窜犯，一会水怪，一会就变成曹操了”

我说：“人啊，要有梦想”

孙雪说：“你的梦想就是喜欢别人的老婆？你把张绣的婶子睡了，那个惨痛的教训难道还不值得铭记吗？”

我说：“那是曹操睡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孙雪说：“不管是谁睡的，但你喜欢别人的老婆这种龌龊的想法必须扼杀在摇篮里”

我说：“我只是读了曹操的一首诗，怎么引起你那么大的触动？”

孙雪说：“你读的那是曹操的诗吗？人家是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光灿烂，若出其里。你是张绣之婶，若出其中，袁熙之妻，若出其里，这两个女人死了两千年了，你如果真喜欢她们，你就到坟墓里陪她们睡觉去吧”

我说：“我这个人吧，看到你就激动，一激动就容易忘词”

孙雪说：“我伤心了”

我轻轻抱了孙雪一下，孙雪说：“你干嘛啊？”

我说：“那个不平等条约二十一条里明确规定，在你伤心的时候，我就抱你，面对你这个强大的帝国主义，我现在积贫积弱，只能卖国求荣了”。

孙雪说：“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是平平安安度过的，怎么遇到你才仅仅的20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我说：“其实很多事情早该发生了，只是上帝看你善良，眷顾你，让你遇到我后，集中爆发一下，让我做你的保镖一一解决掉”

孙雪看着我说：“哦，你说的有点道理”

我说：”做保镖很累人的”

孙雪说：“你看过法国的一部影片《美女和野兽》吗？”

我说：“没有”

孙雪说：“我总感觉里面的两个主角就是你和我扮演的”

我说：“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污蔑我长相的呈堂证供”，孙雪笑的花枝乱颤。

在孙雪坐在沙发上看地图的时候，我从冰箱里拿出几条鱼出来装在一个袋子里，然后突然想起春节前公司发过来一些台历，因为送人太寒酸，还静静的躺在在一个角落里，我随即抽出一本出来，说：“孙雪，今天我给你做一个西湖醋鱼如何？”

孙雪说：“还是算了，昨天你把粉条都给予了炮烙之刑，今天再给鱼执行这种刑罚，我受不了”

我说：“炮烙之刑还不是你妲已发明的？我只是发扬光大了而已”。我把台历递给了孙雪说：“从明天开始，你就在台历上每一天的空白处记下每天都学了什么，算是自我监督吧”

孙雪拿着台历看了看，说：“是大美女啊”

我说：“我给你签个名,顺便提一首诗”

我拿起笔在美女的两边的留白处写了两句诗，‘但得妖娆能举动，娶回长安侍张郎’，落款张郎，写完后递给了孙雪，孙雪看完这两句诗，然后看着我，随手拿起笔，把张郎改成了蟑螂，落款也是！

我说：“今天咱们吃饭去一个值得纪念性的地方吧”

孙雪说：“哪里？”

我说：“第一次见面差一点亲密接触的地方”

孙雪说：“哦，我知道了，就是那天晚上我被一个流氓欺骗感情，以至于到现在感情还在沦陷的那个地方，是吗？”

我说：“可以这么理解”，我继续说：“那一天瓢泼大雨，而且还伴有雷声，你见过杭州寒冬腊月的大雨和雷声吗？肯定没有，我知道六月飞雪的窦娥，腊月震雷的姑娘，明白你的内心藏着很多的委屈和不满，于是我决定宁可牺牲我的青春年华也要去抚平你内心的创伤，于是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陪那个你去喝酒，你的创伤抚平了，我的内心却起了涟漪，最后你还说你的感情因为欺骗而沦陷，你说这个世界上公理何在？孙小姐，你现在出去买三尺白绫，我划破我的一根手指头，你看看我的鲜血是不是会溅落到白绫之上？”

孙雪看着我，笑得花枝乱颤，说：“陷害窦娥的那个人叫什么？”

我说：“张驴啊”

孙雪问：“你姓什么？”

我说：“孙雪，你这样说有点没有意思了”。

走进那个小饭馆，老板居然还认识我们，笑着说：“今天你女朋友不会再哭了吧”

我说：“不会了，现在已经得道成仙了，只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

孙雪捏了我的肩膀说：“你说啥啊？”

我说：“意思今天只会看到你的笑，你以前的哭早忘记了”

孙雪说：“你对诗词的理解怎么那么肤浅”

我说：“我一个理科生，诗词我不感兴趣”

我们坐在第一次见面的位置上，点了几个小菜，几瓶啤酒，我看着孙雪说：“今天看你有点像赵一荻”，孙雪说：“你也有点张学良的帅气”。

我说：“人啊，还是快乐一点，把每天遇到的人或者事都当成喜事，是因为缘才遇到，这样才会神清气爽，你看林黛玉天天就知道哭哭啼啼，最后英年早逝”

孙雪说：“林黛玉和贾宝玉前世就订下仙缘，然后随贾宝玉来到世间，要用一世的眼泪报答贾宝玉的浇灌之恩”

我说：“报恩也不该用眼泪报恩啊，我觉得报恩的方法就是努力给贾宝玉生几个娃，然后含辛茹苦的把孩子们养大，如果我找个老婆，天天对着我哇哇的哭，眼泪哗哗的流，还说，‘我的眼泪是给你报恩的’，你会作何感想？”

孙雪呵呵的笑着说：“那你要问曹雪芹了”

我说：“咱们不妨大胆做个假设，如果贾宝玉这个神瑛侍者，每次给林黛玉那个绛珠仙草浇完甘露后，再踢上一脚，你说林黛玉来人世间是该报仇还是报恩，是不是除了流泪之外，然后每天把贾宝玉暴揍一顿，眼泪是为了报恩，暴揍是为了报仇？如果那样的话，该变成贾宝玉英年早逝了”

孙雪笑着说：“这种奇葩的想法只有你能想出来，而且这段凄美的爱情怎么到你嘴里就变得龌龊不堪了呢？还每次踢一脚，踢死了，还有后来的林黛玉吗？”

我说：“我怎么奇葩了，枉凝眉里不是写了吗？‘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意思就是说在一个庭院里住着一个奇葩的仙草，是仙草奇葩，不是我奇葩”

孙雪说：“按照你的思路去写红楼梦，500字搞定”

我说：“你看过《红楼梦》吗？”

孙雪说：“我初中就读，读过三遍，里面的很多诗词我大多都能背诵”

我说：“都说少不读红楼，老不读三国，这段时间你和我的爱情纠葛是不是因为你读了《红楼梦》？”

我说：“感情啊，真心啊，对你付出的爱啊等等，反正一大堆”

孙雪说：“不是一直在还吗？”。

离开小饭馆，我们很自然的牵起了手，孙雪说：“还和那天一样，流程不变，散步，重温那天走过的路”，孙雪说：“张林，你觉得咱们以后会吵架吗？”

我说：“按照你和我的性格来分析，应该不会吧，但肯定有对一个问题的看法不同从而引发争论。咱们之间经历不同，阅历不同，知识结构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也自然不同，我给你讲我小时候农村的故事，你不会感同身受，你给我说你在上海踏上东方明珠俯瞰上海外滩时候的激动心情，我也体会不到，我只会想到电影里面的上海十里洋场，花花世界，这或许就是咱们争论的原因，还有就是你偶尔也会闹点小情绪，当然这是一个女人的特质，不过我们之间绝对不会有人身攻击，我这一生最痛恨的就是骂女人和打女人的男人”

孙雪说：“我明白了，登上一百次东方明珠，不如一次经历和阅历，人还是靠精神支撑才有希望”

我说：“我没有别人优渥的物质条件和良好的教育资源，可能很多人认为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但我认为还有一种公平在，就是穷人和富人拥有一样多的时间，从时间资源上来说，大家站在同一起跑线上，最终上帝对待每一个人还是公平的，虽然我农村出身，恰恰我对待物质没有过多的奢望和追求，精神多一点不是更好吗？”。

孙雪点了点头！

我问：“孙雪，物质和精神对你而言那个更重要？”

孙雪说：“精神吧，因为我从小长大，没有在物质上困顿过，所以体会不到”

我说：“《圣经》里有一句话，‘上帝为给你关上了一扇门，就一定为你打开一扇窗’，我小时候看过一部电影叫《牧马人》，一句经典的台词，我至今记忆犹新，一个富翁说，物质上我是个亿万富翁，但在感情上我一贫如洗，准确的说是个乞丐’，那个时候我开始读书，当别人在谈恋爱消磨时光的时候，我捧着三国演义开始和古人握手了，曾经一段时间，你知道我看书到什么程度了吗？我看一页，不舍得翻看下一页，因为我怕看完，但是，无论无何，这个社会还是世俗的，他们看人的眼光的标准还是停留在物质上的富有还是你有多高的职位，我的人生目标只有一个，我在能养活我自已的情况下，做到精神上的富有足够了，一个太过物质化的人，我不喜欢，如果给我一本好书，我兴奋程度远远胜过一盘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