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钗头戏凤
我轻轻的把孙雪的头抬起来,脱下我的风衣盖在她身上,自已靠在沙发上也沉沉睡去,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孙雪的呼喊声把我惊醒,孙雪一边哭一边呼喊我的名字,我赶紧把孙雪推醒,我说:“孙雪,你是不是做梦了?”
孙雪睁开眼,看着我说:“我梦到你掉悬崖了”
我说:“放心,我掉进悬崖后不会死,还能练成绝世武功,你的这个梦大吉大利,能练成绝世武功的人离不开山洞和悬崖这两个地方”
孙雪此刻紧紧的抱住我说:“吓死我了”!
看孙雪已经清醒,我说:“不要相信梦,那一年我高考,梦到自已被清华大学录取了,结果成绩单下来,距离清华大学分数线差500多分”
这句话把孙雪逗乐了,孙雪突然有了精神,说:“如果我小学毕业,恰恰和你同一年参加高考的话,我距离清华大学的录取分数线最多差300分”
我调侃道:“难怪我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你当我的面赶紧换一条石榴裙,我拜倒一下”
“你别流氓了”,孙雪说
我说:“我该回去了,超过12点走就相当于在你家过夜了,传出去名声总是不好的,你无所谓,我在乎!”
孙雪说:“张林,你坏蛋”
第二天起床后,到菜市场买了一些猪肉粉条和大白菜,还有葱姜蒜之类的,本来想买些豆腐,但实在找不到北方的那种卤水豆腐,姑且作罢了,买了几个馒头,还是甜的!
10点钟的时候我电话给孙雪,告诉她11点正式用餐,还嘱咐她今天对我的称谓要改成张厨师。在厨房里我努力回忆老家农村做大锅菜的流程,大致了解之后,我就开始正式下厨。
不到11点,孙雪下楼看到我在厨房里忙活说:“张林,我也做菜了,等你的粉条猪肉做好后,拿到上面吃,总不能只吃你做的一道菜吧”
我想想也是,说:“好,等等等,给你纠正两个错误,叫猪肉炖粉条,不是粉条猪肉,还有你对我的称呼要改过来叫张厨师,知道吗?你听到锅里咕嘟咕嘟的声音,这是吹响了我进军餐饮业做一个厨师长胜利的号角”
孙雪说:“昨晚你走后,我一想起那个梦就害怕”
我说:“我做你的门神吧,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站在你家的门口守护你”
孙雪问:“你做那个门神?”
我说:“钟馗”
孙雪说:“还是算了,钟馗长的那么丑陋,不但保护不了我,还吓着我了,这个门神还是让秦琼做吧,英俊潇洒”
我说:“我抗议,人家钟馗是个书生”
孙雪说:“抗议无效,人家秦琼武艺高强,书生能保护我?”
当我们斗嘴的时候,孙雪说:“什么味,怎么一种糊的味道?”
我们俩一起奔向厨房,我打开锅盖,更浓烈的糊的味道扑面而来,孙雪看着我说:“张林,你的厨师梦破碎了”
我说:“粉条放多了,水放少了,娘希匹,水能载舟,妈的也能覆舟”
孙雪说:“你怎么说脏话了,什么娘希匹,妈的之类的”
我说:“娘希匹,蒋介石能说我为啥不能说”。
从那天开始,一直到现在20多年,我做大锅菜,首先想到的是水,几年前我去邯郸,在同学家做大锅菜,同学问我你咋弄那么多水?我说;“水是生命之源”。
孙雪说:“还是盛一碗端上去吧,把那些糊的粉条放到今天咱们吃饭的餐桌上,不是为了吃,只是告诫你粉条一根就好,吃起来香甜,多了,你自已也会糊的!”
我说:“孙雪同志,我只是一个失误,饭没有做好,怎么引起你那么多的感慨,居然上升到感情上来了”
孙雪说:“跟做饭没有关系,你说脏话了”
我说:“这是我们北方人的口头禅,毛主席还骂过江青混蛋呢”
孙雪说:“我不习惯”
我说:“蒋介石哪里人,就是你们浙江人,以前我从不说娘希匹的,来到了杭州专门学了好几天才学会的,不能因为一句娘希匹,你就否定他是一代枭雄,人家后来还是虔诚的基督教徒!”
我轻轻的抚摸者孙雪的双肩说:“记住,领袖也有发脾气,爆粗口的时候,何况我一介平民”
孙雪说:“我从小到大,在我们家里没有听到过粗口,我父母也从不吵架”
我说:“上次让你搬家的时候,你说你在这里住了十年了,你以前住什么地方?”
孙雪说:“上海,我出生就在上海,后来杭州为了引进人才我爸妈才来的杭州,当时杭州市政府给了我们家两套房,我爸只要了这一套”
我说:“你父母才是中华民族的脊梁,放心,以后在你面前,我永远不说脏话”
孙雪说:“那你在别人面前呢?”
我说:“也不会”!。
我问:“你喜欢什么花?”
孙雪说:“梅花”
我说:“你上楼做饭,我去趟花店,买几束梅花,今天咱们就来个花好月圆,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待到山花烂漫时,它在丛中笑”
孙雪笑着说:“你怎么把陆游和主席的诗词弄混了?”
我说:“管他呢,反正都咏梅,这叫古今融合”。
买花回来,孙雪已经把饭做好,坐在餐桌上等我,孙雪找了一个花瓶,我把梅花放进去,抱着花瓶对孙雪说:“报告你一件事情,春天来了,你看我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
孙雪笑的花枝乱颤,然后说:“你和钟馗是形像神不像”
我说:“和你就没有共同语言,你能不能虚情假意的夸我一下?”
孙雪问我:“你喜欢陆游的词吗?”
我说:“喜欢,但是我不喜欢陆游对爱情的态度”
孙雪说:“我每次看陆游和唐琬的故事,觉得很惋惜”
“我觉得该感到惋惜的是赵士诚和唐琬,其实我更喜欢赵士诚,如果没有赵士诚后来几年和唐琬的陪伴,以后唐琬能不能在沈园和陆游相遇也未可知,说不定唐琬早就抑郁而终了,如果你问我一生中能背诵的第一首词是什么,那就是陆游的钗头凤,那一年我刚上初一”,我继续说:“我并不觉得唐琬是凄苦的,其实真正悲惨的是赵士诚,唐琬死后,他整整13年闭门不出,发誓永不再娶,整天生活与唐琬的回忆里,后来战死沙场,他们的悲剧就是爱错了人,赵士诚不该爱上唐琬,唐琬不该爱上陆游”
“那咱们两个呢?”孙雪问
我怔了一下说:“在我心里我是赵士诚,你就是唐琬,你爱不爱别人我不管”,孙雪听完后扑哧笑了!
对于这个回答,我认为相当完美!
孙雪说:“张林,下个月,我爸妈年休假,回来杭州,你见一见我爸妈吧”
我说:“不见,我每次见你的时候都要酝酿半天的情绪,然后鼓起勇气才和你见面的,更何况见你父母了,等我内心变得足够强大的时候再见吧”
孙雪说:“你什么时候才强大?”
我说:“不知道,短则十年八年,长则五六十年”
孙雪说:“张林,在和你说严肃的问题,你怎么那么不正经?”
我说:“你让我以什么身份见你父母,更何况你爸妈在你上学期间不允许你恋爱,你现在还没有毕业,还处于实习期,再说了,咱们两个现在是楼上楼下,就差在屋内装一个电梯,从我的卧室直接通到你的卧室了,让你父母知道了怎么能放心,住的这么近,两个年轻人天天粘在一起,时间长了,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出来”,我继续说:“高尔基说过,好饭不怕晚,良缘不怕迟”
孙雪看了我一会儿,说道:“列宁说过,在婚姻问题上,父母管儿女过多是个错误”
听完孙雪的话,让我笑了半天,说:“列宁同志好可爱”
孙雪说:“难道高尔基就不可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