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回道
车架里面并不是摄政王而是杨御医
塔娜听后说道
“难道,韩杞哥哥头疾又犯了”
车夫回道:
“那是昨晚的事了”
塔娜想既然车架里坐着的不是韩杞哥哥,那也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车速很慢和来的时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半个时辰左右车架才到达毡房,杨御医听到外面的车架声音响起,一瘸一拐的出来,人们常说伤经动骨一百天,意思是三个多月都会行动不便,看到杨婵衣从马上下来后很是高兴,蝉衣看父亲,一双眼睛下面有黑黑的眼袋,想必是昨晚一宿没睡,马上扶起父亲往里面走,嘴里还说道
“爹,你行动不便,不要到处乱走,有什么事直接叫我就可以了”
杨御医说:
“无碍,多走走还有助于恢复“
等车夫架车离开之后杨御医对蝉衣说
你以后尽量不要和摄政王接触,摄政王看起来很好相处,实际上异常残暴,我只希望你能好好待在家里,平安度过这一生。我知道,你渴望外面的生活,但是你的身体非常羸弱不允许你接触太多的人和事。
大炎国此时已近年关,腊月二十八,牧云家此次兵分三路,牧云鼎带领一些将士在西州安营扎寨,准备收复闽南,此次裴邕是幕僚和谋士,裴邕由于出色的完成建造水库工程,被欧阳海鹰推荐给了牧云轩霁,两人虽然相隔了不少年岁,但裴邕在大州时就十分仰慕牧云轩霁,当年一身傲骨和他站在朝堂反抗令计,都记忆犹新,裴邕谈他的政治抱负,牧云轩霁谈他想建立的国家,两人聊至深夜方休,第二天裴邕以谋士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此次收复闽南,是因为裴邕出身闽南,对闽南的地势和风土人情都很了解,
第二路是牧云轩霁和牧云勋在卫中住守,准备拿下江城,再次住到李府,此次在李府居住,是想等年过完之后就收复江城,江城地理位置特殊,注定了是兵家的必争之地,晚间李大人携家眷款待了牧云轩霁一家,李大人在席间说
“主上能够住在我府上,是我们李家的荣幸,如今我也没有美味的菜肴招待主上一行人,只能略备薄酒,以示诚意”
牧云轩霁说
“李大人不必如此客气了,现在的我们能得李大人盛情款待,是我的荣幸”
牧云勋因为和李大人是旧识的缘故,接过牧云轩霁的话再次对李大人表示了感谢
“多谢李大人的盛情款待,我们一行人叨扰你们了”
此时婉仪婉谕两姐妹因为再次见到牧云勋而十分高兴,立马从席间站了起来说道
婉仪:“不叨扰,不叨扰,没想到还能见到勋哥哥,我以为上次一别,我无缘再见到你,没想到我还能见到你
婉仪:“勋哥哥能来我府上是我们全家的荣幸,
两姐妹端起酒杯敬了牧云勋一杯,
牧云勋马上也端起酒杯回礼,席间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两姐妹爱慕牧云勋,也都能理解,情窦初开的年纪谁不爱像三公子这样外表英俊,又出身大家,饱读诗书,谈吐有度的少年郎,
大家用完饭后,来到李府书房,和李大人一起商讨江城之行,李大人以前在军中当过幕僚所以对附近几城都有了解,知道牧云轩霁他们想拿下西南各城必须先占领江城,这是主要战道,李大人找来江城地形图说
江城现在的城主是钟政,是令计在位时,从朝廷委派到江城的,任职不到半年,手中无权,权利掌握在城防将军熊晋业手中,熊晋业是土生土长的江城人,人们常说强龙难压地头蛇,来形容钟政和熊晋业很是贴切,钟政手中无权,又酷爱音律,常常在自已府中捂琴或者和友人对酒当歌,日子过得像风流雅士,可能他自已都忘了自已是江城城主,如今战乱就更没有存在感了
第三路是牧云冲和牧云霄带了一部分兵士在晋州驻守准备向湘州进攻
至于地广人稀的蜀中留到最后,因为这是刘子义的老巢,蜀道相对艰难,准备收复这些城池后,集结全部兵力,攻打刘子义,
腊月三十,这个年注定是要带着思念过了,身在李府的牧云勋吃过晚饭,为了避免打扰,独自一人拿着一壶酒到了房顶,想着身在齐国的芸汐,一边喝酒一边回忆上次欧阳询去世时,芸汐得到这个消息,很是难过,自已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能陪在她身边,那时候天空中挂满了星星,不像今晚,一颗星也没有,心里想:芸汐,你在齐国还好吗,不管能不能完成任务,都想你早日回到我身边来,正在这个时候一道身影落在了牧云勋旁边,牧云勋不去看也知道是赤霄,当初去齐国时,赤霄本想一道前往,但被芸汐果断拒绝,说自已是去做探子,身边如果带个侍卫,容易暴露,赤霄去留随意,赤霄想了想还是留下来帮助牧云勋,因为太平盛世是芸汐希望的,只要是她希望的,自已能做到的,必须满足。赤霄以前说他只是欧阳家的一把剑,如今这把剑也有感情了,赤霄拿着手中的壶,去碰了碰牧云勋的,然后说
“你是不是很想她”
牧云勋喝了口酒反问道
“你不也一样”
赤霄没有说话,只是喝了几口闷酒,然后看了看牧云勋问一个问题
“你是怎么知道的”
牧云勋明知故问的说
“什么怎么知道的”?
问完后,自已也觉得可笑,然后说道:“你是说,你喜欢你家小姐的事,
牧云勋不提芸汐,只提小姐,是希望这样一说显得是两个不同的人,接着又说道
你是江湖可排前三的高手,就算追风,逐月,寒光,烈影,四个排前十的高手联手也不一定是你的对手,如果不是喜欢,你怎么会甘愿留在她身边,做个名不见经传的护卫,你别告诉我,你喜欢做护卫,你自已信吗,就算欧阳询曾有恩于你,但欧阳询已经不在了,就算是为了报恩,也是留在欧阳海鹰的身边,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眼神是藏不住的,那怕你平时少言,不苟言笑,
平时话很少的赤霄今日却一改往日,对牧云勋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有一年阿布江发大水,下游很多人都不家可归,有一个男孩在这次洪灾中,所有亲人都被淹死了,独留下他一个,他只得到处流浪,有一天这个男孩流浪到了都城,实在是饿得慌,就去偷拿店家的包子,店家一路追,追到了一大户人家门口,门口有个小女孩正坐在石狮旁边,店家眼看就要追不到了,顺手拿起地上的石头,朝男孩仍去,小女孩见状,捡起另外一块石头,刚好打在店家仍的石头上,如果不是那个小女孩,恐怕男孩已经不在人世了,后来门内出来一男子抱起女孩进去了,男子一身铠甲,看着很是威武,后来男孩知道了,这家是军功赫赫的欧阳府,在一次朝廷征兵中,男孩也去应征了,并且很荣幸的成为了一名候补亲卫兵,于是他夜以继日的操练,终于在两年之后成为了一名正式亲卫兵,他的责任就是保护欧阳询,负责培训他们的是一位非常严格的师傅,师傅第一天就告诉他们:“从今天开始直至你们死亡,你们的责任就是保护大将军,并且你们只听命于大将军”后来男孩也是这样做的,直到多年后的一天,一道旨意如晴天霹雳,大将军以通敌叛国罪打入天牢,当时自已就想去杀了狗皇帝,大将军被抓在三嘱咐我,不要轻举妄动,他有预感自已恐怕凶多吉少,然后留下一句,保护好芸汐,就被抓走了,当自已再次见到许多年前的小女孩时,自已并没有多想,只是想完成大将军交待的事,保护好她,后来跟着她一路来到边关,她不同寻常女孩的处事方式,深深吸引着我,我当时只是以为她挑起了我的好奇心,但是宁都一战后,我知道我爱上了她,不同于喜欢,是爱,爱她的胆识,气魄,胸襟。爱她的不做作,当然也爱她美丽的容颜,后来发现她喜欢你,我和她一道来北隅找你,一是送信,而是她想借此来见你,看着她和你在一起时情不自禁的开心,嘴角扬起的笑容,我知道这才是欧阳芸汐真正的自已,如果说刚开始知道她喜欢的是你,我很开心,那是假的,后来看着她越来越开心,我就释然了,这辈子我就把喜欢深埋于心,留在她身边保护一辈子就好”
牧云勋就静静的听着他讲他和小姐的故事,当一个称职的听众,然后等赤霄说完后拿起酒壶,赤霄也拿起酒壶,两人一起碰了碰,两人都狠狠的喝了一大口,然后都有些微醉,牧云勋开口道
“去吧,去齐国,好好留在他身边保护她,有你在她身边我才会放心”
赤霄讥笑道
“怎么,怕我打扰你的风花雪月”
牧云勋笑道
“是阿,你赶紧去告诉她,如果她再不回来,我就给她许许多多姐妹,让她回来睡觉的位置都没有”
此时身在齐国的杨婵衣打了个喷嚏,心想这又是谁在念叨我,是阿勋吗,也不知道现在阿勋他们怎么样了,这个年应该很是热闹吧,不像自已还没用晚餐,齐国不兴过除夕,都是和平常一样,很不幸的是今晚摄政王的头疾又犯了,自已现在正在等王爷的车架来接自已到王帐,不到一会儿车来了,竟然是摄政王的王架,八匹马的豪华车架停在了毡房外,蝉衣对杨御医交待几句之后,快速的爬上了马车,不到半个时辰,车架就已经到了王帐外,摄政王在毡房内踱步,侍卫禀报,
“杨小姐到了”
今日的韩杞跟平日有些不一样,见蝉衣到了,让她赶紧进来,并且脱下身上的大貉子毛的长袍,披到蝉衣身上,你身子骨比常人弱,你一定要注意保暖。蝉衣两手拽紧长袍领口,韩杞把她手拿开,亲手替她系上,动作很是亲昵,蝉衣为了缓解此时的暧昧气氛,说道,
“王爷请坐,我要开始施针了”
韩杞也不知怎么了,最近一天看不到杨蝉衣就有些七上八下的,其实今天头疾并没犯,只是单纯的想见她,当然他也知道他并不是迷恋她好看的外表,而是很喜欢这种感觉,感觉又回到了年轻时候的那种单纯的喜欢,听杨婵衣这么说韩杞只得做了下来,蝉衣从药箱里拿出放银针扎带,打开,就在以前经常布针的位置开始施针,一边扎针,一边问道
“王爷感觉如何?”
韩杞回道
“很好”
一柱香后拔掉针放好,动作一气呵成,非常娴熟,然后放到药箱,并对韩杞说
“王爷,你放轻松,我初次来给王爷施针的时候就给王爷检查过,发现王爷身体并无异常,这就不是身体上的问题,然后双手来到太阳穴旁边中指轻触按压太阳穴,王爷你是有什么烦心事吗?我愿意当个倾听者
韩杞说道
“国主年幼,很多时候大事小事都要经过自已的手,也许等过年国主亲政后自已也就轻松了,”
杨婵衣问道
“到那时估计又有新的烦恼了”
韩杞玩笑道
“比如说呢”
杨婵衣答道
“比如说年华易逝,感叹自已不在年轻,自已爱吃的菜不再是原来的味道,亦或是后悔年轻时候没有勇气把话说出口”
韩杞听后大笑道
“果然是爱看话本子的人,”
随后又打趣道:你那么爱看话本子,话本子里面的公子小姐的情爱之事,你是不是经常幻想,
平常女子若听到这些打趣的话,怕是脸红到耳跟了,但是杨婵衣却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想过”
韩杞也认真起来问
“那你心目中的男人会是什么样的”
蝉衣说
“他和我年纪相仿,非常喜欢我,会做我喜欢吃的菜,我喜欢看着他做菜,白天上午他陪我逛街,下午我陪他钓鱼,然后我们生活在没有战争的国家,一直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