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搬走
手机上没有收到一条消息，林业有点失望，"中午想吃什么?"他主动询问。
姜月咔咔咬着薯片儿，手机叮咚一声，看了一眼消息，下播了，不知道今天的钱能提出来多少。
888后台统计，三千元起可以提现，虽然远远不够一月房租，但也可以支付一点了。
"那先付一笔房租吧。"姜月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一个上午拿三千块，怪不得上辈子那么多人要做主播。想来娱乐圈应该比这更疯狂，可惜她知道自己没什么演戏的天赋，还是不去嚯嚯观众了。
提现，姜月转两千块钱过去，现在林业可是她的衣食父母，剩下的以备不时之需。
即使有不少人追，上辈子的姜月一直到大四依旧是母胎solo，由于家庭的原因对于爱情她从不抱什么幻想，只有看到存款一点点变多，她才有安心的感觉，毕竟从来都是笑贫不笑娼。
"888，报菜名了。"姜月快活，她有点钱也就舍得花在嘴上了。
888："有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儿……"它模仿能力超强，看过的相声， 表演的惟妙惟肖。
"停，不包括保护动物，我可不想进局子。"
"家常菜就可以。"
888换个腔调："糖醋排骨、红烧肉、鱼香肉丝、宫保鸡丁、麻辣烫和火锅！"
"火锅吧，简单。"姜月略一思考，刚准备发消息，就看到聊天框：
对方正在输入中……
姜月盯……，盯出来个花儿来，林业半天没冒出来一个字儿。
钱也没有收，她皱眉，如果林业不收的话，她不能继续住这儿了。
888："宿主，林业在想什么呢?"它很好奇，毕竟再高级的系统也没有读心术功能。
"确定他不是主线人物?"姜月反问。
"不是。"888回答，宿主好歹是个有名有姓的人物，林业顶多算个路人甲。
叹了口气，又要变成流浪人士了。
"888，还好有你。"姜月真情实感，上辈子的她按部就班，上课，打工，上课，打工，没有同频的朋友。唯一一个真心交的朋友，还被背刺，更多的时候都是一个人。
"宿主，我会一直陪着你的。"888立刻表明忠心，它也好想一直陪宿主做任务，系统空间好无聊，别的统们都嫌弃它刚出厂，搭配的还是新人宿主。
咦?
收钱了。
太好了!不用搬家了。
姜月满意，立刻给林业发了火锅跟她想吃的食材。
"统啊，找个搞笑电影看看。"
"好啊好啊。"
……
看到转账的那一刻，就像咖啡忽然打翻在键盘，林业一瞬间慌不择乱。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有钱了，她哪里来的钱，她是不是被人骗了?有没有吃亏?他想立刻去问，又怕自己的话引人反感。她是想和自己划清界限吗，所以才给他钱。
林业仿佛一瞬间找到了答案，可他宁可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如果不收钱的话是不是代表他们还有联系?
不，林业的直觉告诉他，如果不收钱的话，她可能很快就会离开。
"哥哥，你怎么了?"
林业把座位让给小孩儿，大抵是离他太近，孩子对情绪变化很敏感。
"再叫一声。"林业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哥哥的意思是他很年轻吗?
"哥哥?"小孩疑惑不解，还是叫了。
"抱歉。"他仿佛突然惊醒，直接从这站下车。公司离家不远，地铁几站的功夫。他刚下来又开始后悔，害怕她在家等急，一会儿，又上地铁。
他点了确认收款，林业苦笑着，他想，这真是他这辈子最不想挣到的钱，也许，在她眼里，他不过是一个厨艺好的房东罢了。
好像被压垮，在他人眼里这算不了什么，可是姜月却是他顺风顺水的前半生里，第一次遇到的挫折。
而这个挫折，他显然没有良好的承受能力。
……
"在家无聊吗?"整理好情绪，林业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也想知道她这笔钱的来源。
"不无聊，我打游戏。"
姜月帮忙清洗食材，火锅也是她前世最常做的，一个好的底料，搭配新鲜的食材，不需要什么高超的厨艺，只需要注意用电安全，轻轻松松就能搞定。
"你玩什么游戏?"林业问，他还是忍不住希望对她多一点了解。
"《银月》。"
"我听过这款游戏，一直很火，我们公司也给他做过推广……最近他们新出的……"林业停下，他不知道她想不想听这些。
"然后呢?"姜月浸泡金针菇，软软的，滑滑的；还有香菇，一个漂亮的十字；川粉，这是她的最爱，火锅必备……
好像面具终于被卸下，表情不再紧绷，林业的眼神逐渐明亮，"说是最近要搞线下的活动，有不少主播去参加。在二次元也很火，请来了不少coser……"
这些倒是姜月不知道的信息，她认真倾听，手上动作不慢。
如果888开个金手指，姜月就能看到林业的情绪值上，由原来的不足30，不断+5+5+5……
"你是在做游戏主播吗?"林业问，大概猜出来，还好不是被诈骗。
"嗯。"
"主播对设备的要求很高，下午去买新的设备吗?"
"不用，我只是播着玩玩。"开什么玩笑，姜月可不想背下更多的债务，888的设备已经很强了，只是没法儿跟他解释。
林业眼眸黯淡下来，为什么要拒绝他?就这么不想和他扯上关系吗，内心充满了苦涩，"奶茶店的杯子吗?很可爱。"他开始转移话题。
"嗯。"
"一直待在房间里不太好，要多出门走走，长时间坐着对颈椎不好……"
看来是非走不可，姜月无奈，她对林业根本不来电，确实能感受到他的关心，可这给她带来的却是更多的困扰。无法给人回馈，又怎能理所当然的享受他的好意。
"888，帮我找新的房子。"姜月当机立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