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碧晴进来得时候,林斯法拿好自己的外套,和厉碧晴擦肩怒气冲冲地出去了,厉碧晴问了一句“少爷,晚饭···?”
林斯法瞪了一眼厉碧晴,眼神里的怒意让厉碧晴立刻噤声了,厉碧晴不知道林斯法怎么了,虽然知道他和家里人的关系都不太好,但是也不至于因为叔叔的一次来访就气成这个样子吧,厉碧晴摇摇头表示不理解,心想这个少爷离成熟的时候还远着呢。
林斯法出去以后,把外套直接摔在副驾上,心里的别扭和不忿如潮水般涌上来,他第一次愿意对一个人好,可这个人不稀罕他的这种“好”,把他放在一个可有可无的位置上,期盼着看见别人。
虽然爱情不分年龄不分地域,林远山的年纪也和厉碧晴差得有点多,厉碧晴的眼光是喂了狗了,能看上林远山。这也是让林斯法嫉妒的一点,林远山四十出头的年纪,身材保养的相当完美,穿上西装有型有款的,长相谦和中带了一丝专断,很好地融合了自身的气质,而且他还多金,至今未婚。
厉碧晴喜欢林远山是有原因的,这个人救了尚在苦难中挣扎的自己,给了她一份收入颇丰的工作,会保护她,会时常关心她,厉碧晴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一个来自异性长辈的关怀,所以林远山的出现就显得更加难能可贵了,像父亲、像兄长、像爱人,这三者在厉碧晴的心里矛盾又复杂地揉和在了一起,让她情不自禁地将目光放在林远山的身上。
林斯法去喝酒了,是放纵,也是逃避,他回国快半年了,这么放任自己的行为还是头一次。他已经够克制,够律己了,为了不让梁依得逞,也为了不让公司里那些股东们有微词,他已经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了,可惜的是,没用,梁依不会把林氏集团拱手让给他,那些股东们不管他做什么都会有微词,与其这样,还不如活得更自在、更狠绝一些。
林斯法跌跌撞撞推开家门的时候,屋子里的厉碧晴吓了一跳,他摔门的声音很大,打破了深夜的寂静时光。
厉碧晴跑出来,看见门口的人影,赶紧把客厅的大灯打开,林斯法颓丧地靠在墙上,身体支撑力不够缓缓地滑坐在地面上。
“少爷,你喝多了。”厉碧晴弯腰看着林斯法潮红的面颊。
林斯法没理她,厉碧晴靠过去把林斯法的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上,企图把他拽起来。喝醉酒的人死沉死沉的,更何况林斯法一个身高一米八以上的成年男子,以厉碧晴那个柔弱骨瘦的身躯想把他拽起来还是颇具难度。
而且林斯法并不愿意起来,微微睁开的眼睛看着厉碧晴的脸颊,直接一把把她推开了,厉碧晴不死心地又爬过来拽他,嘴里说着“少爷,起来了,我给你准备了蜂蜜水。”这一次林斯法倒是比较配合,胳膊搭在厉碧晴的肩膀上踉踉跄跄得站起来了,厉碧晴扶着他的腰,一步一步艰难地把他拖上了楼。
把林斯法扔在床上的那一瞬间,厉碧晴也因为无力直接摔在了林斯法的床上。
林斯法嘴里嘟囔着些什么,看他用力拉扯领带的样子,可能是勒得不舒服,厉碧晴爬过去帮他把领带解了。解开领带的一瞬间,厉碧晴被林斯法掀倒在床上,林斯法趴在她的身上,看着她的眼睛,把一缕杂乱的发丝轻拢至厉碧晴的耳后,他迷蒙的双眼里带着强烈的攻击性,还有着不可忽视的情-欲。
厉碧晴看着林斯法逐渐向她靠拢的脸,立刻撇头躲开了,林斯法不满她逃避的动作,一只手肘抵在床上,另一手扳正厉碧晴的下颚,急迫地强势地不容拒绝地吻上了厉碧晴的唇,厉碧晴口中发出“唔唔唔”的声音,这脆弱的挣扎毫无作用。
厉碧晴的两只手挥打在林斯法的胳膊上,脸上,林斯法不松开自己的唇,只是用一只手攥紧厉碧晴的两只手腕压在她的头顶上,吻得更加用力,更加紧密,不允许厉碧晴有一丝的躲闪和拒绝,把从林远山那里受到的屈辱也好,不甘也罢,统统发泄在了厉碧晴的身上。
这一刻的林斯法好像露出了自己的本性,残暴的,野蛮的,嗜血的,就算被厉碧晴咬破了嘴巴也不松口,扶着厉碧晴下颚的那只手解开了厉碧晴的衣领,厉碧晴嘴里兀自发出的呜咽,间隙里惊慌地拒绝声音,自己拉紧的衣领并没有让林斯法停下来。
一只喝醉酒的丧失理智的豺狼野豹,不会允许喂到自己嘴里的食物跑掉的。林斯法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善良的人,儿时丧母的仇恨,年少时的委屈求全,如今的身不由己,年年岁岁桩桩件件都逼得他喘不过气,现在的厉碧晴成了他发泄的途径,他无视她的痛苦,只顾着变本加厉的伤害。
其实如果是发发脾气、苛责几句,厉碧晴不会在乎,她受过的伤害里,这些可能都是最基本的,所以她能很无所谓地一笑而过。可是这次不行,这触及到了她的底线。
厉碧晴始终记得村子里的那些长舌妇说起她的生母来的那种鄙夷的嘲讽的轻蔑的眼神,这些眼神像刀子划在她的身上,让她不敢想象母亲这个原本美好无暇的角色,所以她一直洁身自好,她一定不能成为别人口中“母亲”那样的人。
林斯法带着嘲讽的语气问她“不愿意?”
林斯法的手覆在厉碧晴的嘴巴上,使她根本开不了口,只能狠狠地摇头,表达自己的不愿意。
林斯法“呵呵”地笑了一下,嘴角抵在厉碧晴的耳朵,轻声地说“林远山让你照顾我,你觉得我会缺一个保姆吗?”
厉碧晴的眼神变得错愕,挣扎变得轻了许多。
林斯法又继续说“他是把你送到我床上的,从你站在我面前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也应该知道,你在他那里是没有任何机会的,你觉得他会对你这种小姑娘感兴趣吗?”
厉碧晴好像已经忘记了挣扎,脸上的表情由错愕和惊恐慢慢地变得沮丧和心酸,其实厉碧晴的心里很清楚,林远山是他够不到的人,她默默地爱慕就好,只是被林斯法发现了而已,否则她会一直默默地仰慕他。如果现在的情况是林远山希望的,那么厉碧晴只能成全他。
于是林斯法醉酒的强迫行为最后演变成了一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虽然厉碧晴放弃了挣扎,但并不代表厉碧晴就会接受这样的行为,这一次行为的林斯法在厉碧晴的心里成了一个无耻的混蛋,一个强迫他人意志的伪君子,无疑,以后的日子她只会更恨他。
早上醒来的林斯法,处在一片温暖明媚的氛围里,没有拉上的窗帘,让大片大片的阳光闯进这个略显杂乱的房间,明亮的阳光好像把昨晚一切放纵的轨迹都消弭了,可留在心里的伤痕怎么才能愈合呢?
林斯法坐起来,房间里早就没有了厉碧晴的身影,他虽然喝多了,但是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做过什么,说过什么,他就是故意的,故意把自己的情绪发泄到另一个人身上,故意用恶毒的心态去伤害别人,从他决定这么做的那一瞬间开始,林斯法就已经没有了后悔的余地。
林斯法从楼上下来,整个房子里安静地像一场不敢轻易出声打破的梦。林斯法无所谓地推开了厉碧晴房间的门,房间里整整齐齐的,床上都没有任何褶皱。林斯法不害怕厉碧晴逃走,因为他总会有办法让她留在自己身边的,起初是受了林远山的嘱托,以后就是听他的命令了。
無錯書吧厉碧晴并没有走远,虽然太阳挺大的,但初冬的气温还是挺冷的,厉碧晴坐在院子里的那个秋千上,晃晃悠悠了一晚上,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生活的苦难一直都是偏向她的,她早就练就了一身铁骨扛着这些困苦风雨,很明显对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超出了她承受的范围。
“在想什么?”林斯法穿着浴袍,站在了厉碧晴的身后,突然出声问着。
“我还能回到以前的生活吗?”厉碧晴颓丧地说,她不想现在,只谈以前。
林斯法看了一眼厉碧晴憔悴的面容,不加思索地说“你的生活就在这里。”
“我还能正常上课吗?”厉碧晴又问了一句,上课是她最大的动力了。
“一切照常。”
厉碧晴听林斯法说完,从沙发慢慢腾挪下来,晕乎乎的脑袋恍惚了一下,差点摔在地上,林斯法试着去扶她,被厉碧晴一把拍开了。
“我们还是适当地保持一些距离吧。”厉碧晴说出了自己真正想说的话。
“你记得一切照常的附加条件是你得是我的人。”厉碧晴被林斯法狠狠地拉进了怀里,眼神里透露着不容怀疑的霸道。
厉碧晴慌乱地说着“我知道了”,然后逃也似得回屋了,准备今天的早餐,开始她“一切照旧”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