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离港
真实的战斗，尤其是遭遇战。
并没有太多的热血沸腾。
往往双方在交战的时候脑袋是一片空白。
只是为了杀死对方而拼尽全力。
双方人数加起来不到百人的战斗更是干脆。
不到五分钟时间。
周挺就将那些夷人扫光，林启征则是清空了海滩，而刘安则是在一颗树边大吐特吐。
喊杀和枪响已经引来了卫队。
这些土人手持长管的火绳枪对着海滩上的赵天赋众人。
赵天赋示意他们不要紧张，并示意周挺等人保持戒备。
寻找尸体上面的火枪并拿在手中。
一个荷兰人很快来到现场。
谢天谢地，他认识赵天赋。
在那天，赵天赋送完礼之后，尼古拉斯先生带他参加一个私人宴会。
当然，赵天赋只是喝酒，并没有参与后半段。
但是也并不妨碍这些荷兰人记住他较为鲜明的面部特征。
赵天赋的脸比较瘦狭，呈现锥形，丹凤眼细而长，有一点男生女相。
双眼眯起来的时候，会给人危险的感觉。
这也是崇祯虽然换了很多官员，但却从未重用过赵天赋这个状元的主要原因。
大明的皇帝用官，都比较喜欢先看脸，后看感觉。
能力吧...不太重要。
“哦...赵！”
荷兰人上前给赵天赋一个拥抱。
他身边带着一个翻译。
翻译赵天赋也认识。
温文举。
看来他是这个港口的官方翻译。
果然，汉人都会主动寻找一些有技术含量的工作。
赵天赋笑着说道：“我的朋友，你们的速度来的真及时。
不过幸好有你，不然我们之间恐怕要出现一些误会。”
荷兰人说道：“赵，港口是禁止械斗的，你这样会让我们很难办。
我们很难向总督先生交代...
要知道，这座港口我们刚刚从葡萄牙人手里夺来不久...”
赵天赋说：“我替你们发现了一个葡萄牙的奸细，是的，他正在伺机搞破坏。
并且已经收拢了很多本该属于荷兰的货物。
先生，你该和我上船看一看，看看哪些货物本该属于你们！”
荷兰人听明白了。
他装作有些犹豫，“这样好吗？”
赵天赋拉着他，“走吧，先生！这本该就是属于你们的东西！
甚至里边还有属于你的东西！先生！”
“不太好不太好...”
荷兰人被赵天赋拉着上船了。
随手将挡在舱室门口的老葡萄牙人的无头尸体踢开。
赵天赋指着一舱室的东西，里面有木桶，装的是酒，还有一些香料，比如桂树皮八角大料，还有一些茶叶和瓷器。
有一些武器，燧发枪居多，还有火炮罗列在船舱两侧。
两门是青铜色的，剩下的三门是生铁的，炮口还箍着铁环。
赵天赋指着占地最多，但是也最便宜的粮食说道：‘这些粮食是我们大明的粮食。
我需要拿回去报告给我的皇帝。
剩下的东西，似乎都不是我们的。
先生，这些里面有你的东西吗？’
荷兰人：“嗯...”
赵天赋说：“这些香料好像是您的。”
荷兰人：“嗯...”
“这些酒也是！纯正的东亚烈酒，比葡萄酒更加醉人心扉。”
荷兰人：‘对...没错...’
一番分赃之后。
赵天赋拿走了船和粮食。
剩下的其他货物都被荷兰人拿走。
...
天亮之后。
荷兰人和土人络绎不绝的来搬运货物。
赵天赋统计了一下伤亡。
虽然是突袭，还是近距离突袭，让对方枪械的优势几乎为零。
但是也死了三个，伤了三个。
伤到的人都是贯穿伤，是被这些流浪者用短匕或者尖棍刺穿的。
伤口在湿热的地方容易发炎，林家已经送来药品。
但能不能扛过去，还是两说。
现在找那个什么青霉素或者是其他消炎的东西，还不如直接用老祖宗的药草。
赵天赋将金银按照战前说的分发。
“土地，等到回归大明的时候，自然会丈量给诸位。”
赵天赋还是说话算话的。
死掉的这几个人里面，两个是大明的官兵，赵天赋将一百两银子交给周挺。
说有机会回到他们家乡，让周挺代给他们的亲人。
还有一个是赵家的仆人。
刘安说那人名为刘强，愿望是攒钱娶个媳妇。
赵天赋在当地给找了一个阴婚，配了之后，埋在了林家后院的坟地中。
埋完之后，赵天赋才发现，这士气似乎并没有因为死伤而低落。
反而是更加高昂了一些。
刘安在赵天赋询问的时候，才回答说：“主家已经是一等一的仁慈。
之前周挺他们在为官军作战的时候，什么时候领到过足额的响银，什么时候死后的弟兄还能被找个地埋了？
都是随便丢了大海中，任凭鱼儿吃了。
还有就是。
咱们汉人讲究落叶归根，大人肯给那官兵抚恤，肯给强子死后留个落脚的地方。
已经让弟兄们感恩戴德，恨不得立刻为大人效死了。”
赵天赋感慨，“我只是做了人该做的事情，竟然就受到了士兵们的爱戴。
可想而知之前的军官是如何压榨士兵们的了。”
等收拾好了东西，货物都让荷兰人搬空了。
那边荷兰人却又催促赵天赋赶紧启程，不要在马六甲港逗留了。
林大成告诉赵天赋，“荷兰人看起来凶狠，但维持本地的秩序，也不过是靠着三四百荷兰自己人。
剩下的几千土人，只需要放一枪，就会丢掉武器逃跑，根本不能算是战斗力。
而大人手下这些人，已经能以极小的损失覆灭一支不小的商队。
比起外面那些海盗来，更是凶狠。
那荷兰人也是惧怕，不敢轻易让大人在这里逗留。”
林大成也十分佩服。
要知道，虽然他的家丁们也是有些勇力，但是想要让军队形成战斗力，还是很难的。
赵天赋打赢了这一仗，这不到三十个人，就已经有了军队的雏形。
只需要再招募人手，听这三十个人言传身教，再打一仗不会全军覆没的话。
按照赵天赋足银足粮的养法。
一支强悍的有战斗力的军队就能建立起来了。
“我还有一个儿子，十分仰慕大人，希望跟随在大人身边，希望大人能够应允。
而且我林家这些时日又多了些人，人多嘴多，家中米粮有些不够，还希望赵大人能带一些走。
好减轻我们这边的负担。
大人请放心，都是从闽广一代逃来的汉人，都是活不下去了才来。
不敢有丝毫的其他念想，都只是混口饭吃。”
赵天赋带着老母家眷，三十多个士兵，十几个精通操纵船只的匠人，还有林大成的又一个儿子林启锋，乘船上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