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王健就哼哧哼哧地抱着一大堆文件过来。
“总裁,这是今天需要您看的文件。”
苏久:“这么多?不能缓缓吗?”
王健看着安静虚弱模样坐着不动的总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讪笑一声,对着准老板娘道:“这已经是之前堆积下来的文件了。”
“好吧。”
苏久说完,看向脸色还有些苍白的宁澜铮,“别逞强,累了就歇会,或者,你看有没有我需要帮忙的,我这边的工作档期可以推迟。”
宁澜铮眼里迸出惊喜,有些受宠若惊,“阿酒,如果你愿意的话当然可以。”
得到苏久确认的点头,宁澜铮生龙活虎地拉着去了书房,王健悲催地抱着一大批文件跟在身后。
把今天的工作都汇报给宁澜铮后王健看着满面春光的总裁迟疑地开口:“总裁,苏,苏二小姐,已经醒了,问您什么时候去医院。”
苏久整理文件的手指一顿,然后装作不在意地继续整理。
“你给她说我感冒还没好全,过两天,让她注意身体。”
王健点头应下,退了出去。
——
《梨花令》剧组,林芽看着从早上就冷着脸的何溪,“溪溪,你怎么了?是昨天晚上我走后发生了什么事吗?”
何溪放下剧本,看向一脸担忧看着她的小助理,摸了摸她的头发,“没事,可能是没休息好。”
“这样啊。”她突然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似的,把自已手中的两杯奶茶递上。
“溪溪,这是薄大佬刚才请全剧组喝的,我替你拿了,你要不要喝点,说不定会开心点。”
话落,林芽就感觉身边冒出了冷气,何溪偏过头,拿过剧本。
“你喝吧。我没胃口。”
“啊,好。”
下一场戏是水戏,是何溪单独的戏份。
何溪抬头装作不经意般看向对面同样看剧本的人,手指紧了紧。
在她低下头的瞬间,对面的男人也抬头看向了她,眼中神色不明。
开拍。
三个机位的显示屏里,何溪站在如意湖边,脱掉身上的外套递给林芽。
秋季总是特别短暂,今天气温骤降,已经有了冬天的凉气。
寒风中何溪只穿一身轻薄古装戏服,场记一打板,她立刻入戏,毫不犹豫往如意湖里跳。
林芽抱着外套还有提前准备好的厚毛巾等在外场。
看着何溪下水后,免不了担心。
湖中冰冷刺骨,何溪照常表演完后,立马上岸,但还是免不了嘴唇被冻得直哆嗦并且已经发紫。
她缓缓游到湖边,被几个工作人员拉上岸,裹上林芽拿着的厚毛巾。
大脑还在发晕,就见从一开始就注视着她的薄宴走到面前。
何溪裹紧身上的毛巾,从头到脚都在打颤,长发滴滴答答地往下落着水珠,一双黑白分明的愣愣地看着面前面部冷峻的男人。
“怎,怎么了?”
她被冻得脸色惨白,配上红唇,愈发显得乌发雪肤。
薄宴眉头深皱,目光灼灼,盯着她看了两秒,把手中也一开始就拿着的干毛巾盖到了她头上,双手轻柔地替她搓了搓。
林芽连及众人,惊讶地捂住嘴。
余情气得跺脚,眼里满是不甘。
何溪被浴巾蒙着头,任人揉圆搓扁,但昨天的气她还没消。
虽然薄宴从未承认过喜欢她,她也,她也不喜欢他,但,但她就是不忿嘛。
而且心里很难过。
何溪被毛巾盖着的小嘴噘得老高,气恼道:“你轻点,造型都弄乱了!”
薄宴俊脸紧绷,声音沙哑:“闭嘴。造型弄乱再让造型师弄就是了,你这头发不擦干,免不了会感冒。”
原来是关心她啊,何溪很会劝导自已,当朋友也可以的嘛,毕竟,她也从来没有要找男朋友的打算。
但他关心是关心,但他的动作一看就没做过给别人擦头发这种事。何溪几次都被他擦到了眼睛上。想要推开他,又被他不悦的语气吓得一动不敢动。
林芽他们捂着嘴偷笑,何溪听到了,毛巾下的耳朵羞涩地通红。
下午,何溪的戏份不多,早早结束,刚才更衣室换好衣服,一出来,就看到了门外的人。
“薄宴?”
何溪茫然地眨眨眼,他不是早就拍完了吗,怎么还没走。
薄宴点点头,嘴唇几次翕动,看样是有事要和她说。
何溪抓着门框的手指蜷了蜷。
——
车停到医院门口,薄宴睁开眼,内心的翻涌早已压下。
看向在镜子整理仪容仪表的何溪,薄宴问她,“紧张吗?”
紧张,她在心里默默回答,其实在从剧组答应薄宴和他假扮情侣关系的那一刻就已经在紧张了。
因为上次热搜的事,薄宴说薄母一直催着他把她带回去,而且无论他怎么解释都不相信,还天天看他们之前一起录制的节目。
最近薄母身体有恙,住院后还不忘这个事。
何溪沉默了良久,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竟然答应了。
于是来到了这里。
纵然心里紧张但她表面上还是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种事我手到擒来好吗,不过毕竟是见长辈,自然仪容仪表还是要注意下的。”
这根头发,我是往左撇,还是右撇,还是撩起来好呢。
薄宴紧盯了她泰然若之两秒后开门下车。
薄宴迈着长腿走在前面,何溪一席粉色长裙故作轻松地跟在后面。
走到病房,薄宴敲门,里面传来薄母的声音。
开门后,却意外地发现还有其他人。
何溪看着里面的女人见到来人是薄宴的神情后挑了挑眉。
“妈,我带何溪来看您了。”薄宴出声。
但没投给薄母病床旁给薄母削苹果的女人任何视线。
薄母笑着回头招呼他们坐下,仰着头一直往他身后看,眼睛里全是惊喜,开心地合不拢嘴。
这臭小子,今天带儿媳妇来也不知道给她提前通报一声。
哎呦,她这蓬头垢面的,她这头发起码有三天没洗了,还穿着死气沉沉的病号服。
看着漂漂亮亮亭亭玉立现在门口的何溪,她又摸了摸几天没化妆的脸,然后朝不懂事的儿子瞪了一眼。
薄宴:“……”
他又怎么得罪她了?她不是都带何溪过来了吗?
果然,女人都一个样!
薄母热情地招呼何溪到她病床另一边坐下,拉着何溪白嫩的小手说:“哎呀,小溪,阿姨总算见到你了,哎呦喂瞧瞧这小脸蛋多漂亮啊。多怪这臭小子藏着掖着的,不让我们看你,早知道这阿姨不得早早地出门炫耀啊。”
“哦,对了。”薄母拉过一旁的女人,朝何溪介绍道:“这是静雪,刚从国外回来来看看我。”
何溪微笑着朝她打了个招呼。
这个女人很漂亮,她看不懂牌子,看也能看得出她身上全是名牌货。而且她看向她的眼神里有敌意,何溪了然。
“静雪现在时间不早了,现在小宴他们来了,你也刚回国早点回去休息吧。”
柏静雪听出薄母的话外之意,指甲攥紧掌心,露出一个有些僵硬的微笑,起身告辞。
柏静雪走后,薄母和何溪聊的欢乐,越看何溪越欢喜,小丫头长了双漂亮的狐狸眼,眼尾上翘着,眼神看着水灵灵的。
以后生的小孩那得多漂亮啊爱,脖子细长白皙,虽然有些偏瘦,但身材凹凸有致。
嗯,很不错,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
视线往上移动,虽然她是那种明艳的五官,但还有着些许婴儿肥,有些不谙世事的纯粹,面若银盘,眼似银河。
淦!这臭小子很有福气,怎么能骗来这么漂亮的一个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