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海先送我去了医院,医生检查了我伤口,眉头皱成一坨。

“我还没见过你这种伤,再晚来几天就救不了了。”

我解释说:“在山里遇上狼群,能活下来就是万幸了。”

手术后,住院期间,刘玉等人一起来看我。

我编了一个故事,好说歹说,四人总算是信了。

毕竟都是接受了现代教育的大学生,不会相信什么巫蛊之术。

提起当初的事,邓紫还是心悸不已,只说:“我看见我们被一堆兔子和猴子绑走了,醒来后还有一只猴子给我们带路。”

我说:“猴子倒是真的,山里人养猴子,养的时间长了,猴子就通人性。”

“但那猴子不是一般的聪明,还背着长矛,会用蝎子吓我们。”

“可能是药性没有解除,你们那时候还有幻觉。”

“天,感觉就跟真的一样。”徐茂茂道。

三人中,只有张翠海的表情一直很严肃,他好像还是不相信。

张翠海问:“你车上的那些东西都是啥?”

“都是有毒的东西。”我说,“我让村长帮我弄来的。”

“咦!”刘玉嫌弃的望着我,“你竟然有这种癖好,你是不是打算养蛊。”

“不是养蛊,是研究蛊文化。”

“为什么你会准备那些东西?”张翠海不合时宜的问。

四人都安静下来,我说:“我以前在四川遇到过危险。少数民族的文化与我们有些不同,有时候会因为误会导致双方冲突。”

邓紫和刘玉点点头,邓紫说:“对对,经过这次的事,我以后再也不敢去什么原始的村子。”

“我们要不要报警?”刘玉问。

“难!”我说,“过了这么久,迷药早就被分解了。现在报警也没有证据,估计警察会把你们当傻子。”

这要是愚人,估计会相信是巫蛊之术。但这四人是大学生,解释起来反倒是容易。

大学生不迷信,相信科学,不信巫蛊之道。

倒不是说愚人比大学生更加聪明,思想更加自由。恰恰是因为愚人不聪明,总喜欢听信捕风捉影的东西。

这就好比村里山民与李树海的区别。

同样是蛊,村民的态度是神神叨叨的盲从,而李树海的态度则是研究蛊之存在的科学原理。

存在便是科学。

但人类历史中,一直有人试图消除这些存在的痕迹。否则现在一定有一门关于蛊的科学的学问。

究竟是何人要消除蛊这类存在的痕迹。

这一切肯定与蛊冥冥之中等候的未知存在有关系。

也一定与那个神秘组织有关系。

蛊说过,刘涛不是人。

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经过了六十多年还是二十几岁的模样。

我现在对这些问题还不得而知。

住院期间我无法自由行动,便委托四人带着红梅去派出所登记,希望能够找到一些线索。

这件事直到我出院了,都还没有消息。

经过这件事,这次调研行动也就到此为止。

我请四人吃了散伙饭,给他们发了工资,留下联系方式后,依依不舍的与四人告别。

饭店里,刘玉手指红梅问我:“她你打算怎么办?”

我说:“我接下来还会去全国各地研究民俗,就带着她一起走好了,也方便找她的家人。”

邓紫好奇的问我:“她是真的中蛊了吗?”

“蛊就是虫子而已。我问过村长,她去村子的时候就有些精神不正常了。”

“要是找不到她的家人怎么办?”

我笑笑说:“我会带她去大医院看看,到时候再想办法。”

刘玉打趣的说:“虽然人是稍微傻了一丢丢,但长的好漂亮。你可不要始乱终弃。”

邓紫拍了刘玉一巴掌,说:“说啥了,他不是这种人。”

吃完饭,我们在饭店门口分别。

张翠海说是有事暂时不回学校,另外三人自行离开了。

张翠海跟在我旁边,我知道这家伙一直不信。

果然张翠海道:“我知道你不简单。”

我说:“我的确不简单。但我不建议你深究。毕竟这一次你们的确差一点就死了,我也是差一点死无全尸。”

“我明白了。”张翠海道。

张翠海与我在岔路口告别,我又叮嘱他:“真正的情况远比这次还要危险,无论你以后打算做什么,都一定要慎重。有时候危险会以你意想不到的方式降临。”

张翠海似乎是听进去了,最后问我一句:“那些事不只是幻觉吧!”

“不全是幻觉!”我说。

张翠海得到答案,转身离开。

我想起来一件事,就跑上去叫住张翠海。

“我还要去村子里一趟,看看不能找到红梅的身份信息。这几天麻烦你帮我看着他。”

张翠海点点头。

我把红梅交给张翠海照看后,就开车返回村子里,找到村长。

村里人并不是很待见我,我听见几人在我身后议论:“看起来斯斯文文,做的却是禽兽不如的事。人家夫妻跟他有什么关系,竟然把人媳妇拐走了。”

“对对!就算是拐来的也是人媳妇。一个外人还多管闲事。”

我听着这些议论,他们刻意说的大声一些,就是要让我听见。

听着这些,我对这些人也没有任何好感。

我不禁想起来曾经一个被拐卖到山里的大学生,被人锁在地窖里十几年,救出来的时候已经傻了。

我厌恶的看着这些人,恰好这时候村长走过来,我就提大嗓音说话:“管好你们村子里的人,诱拐妇女是违法的。一堆垃圾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看样子我得找上面的人给你们普法。”

那几人听见我说话,嚷嚷着就要冲上来,被村长拦住。

我心里记住了这几个人,想着走的时候再想办法收拾他们。

几人离开后,村长问我:“你回来干嘛?”

我问:“张麻子呢,红梅的身份证是不是被她藏起来了?”

“张麻子死了!”村长说,“媳妇没了后,张麻子疯了,从悬崖上摔下去摔死了。”

我盯着村长眼睛,问:“是不是你做的?”

“是又如何?”

我闭上眼睛,水晶女孩出现在我的意识里。

她呵呵的对我笑着,说:“不好意思你来晚了,张麻子死了,红梅的身份信息怕是没人知道了。”

我睁开眼睛,无奈的回到车上。

我发动汽车后,车上的两条狗忽然跳下来,追着先前议论的几人咬。

等到其他人扛着木棍追打,狗子立刻跑过去跳上货车。

我驾驶着汽车狂奔,从窗户里看着提着木棍一瘸一拐的追着我的人,坐在车里喊话:“孙子们不用送了,爷爷我走了。”

那群人整整追了我一两公里,实在跑不动了才停下来。

我开出一段距离后把车停下来,拿起喇叭又喊:“孙子们辛苦了,快回去吧,真的不用送了。”

由于距离太远,我听不见他们喊什么,只好又用喇叭喊:“真的不用送了,孙子们快回去吧。”

那群人被我激怒了,又跑上来追我。

跑了几百米,追不上后才又停下来。

然后,我又拿出来喇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