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五人进了村子,下车后,我询问了当地人,来到村长的家门前。

我从车上提了两瓶白酒和一袋大米,走进村公社,找到村长表明来意。

这个村子四处环山环山,山民耕种的多是旱地,只有靠近山谷底部才有一些水田。

大米和酒当作礼物,绝对比其他东西管用。

果然,村长走进来时候,看见桌子上的米和酒,双眼放光。

他很快就掩饰了心中的喜悦,淡然的走过来,问我:“你们有什么事吗?我们这里穷乡僻壤的。”

我推动桌子上的酒和大米,一脸笑容,说:“是这样的。我们是县里的大学生,正在调研本地的民俗文化。听说这里还有养蛊一说,就来这里调研了。”

我说话时候,给四人一个眼神。

四人立刻掏出来自己的学生证,交给村长过目。

村长看着桌子上的礼物,本就打算帮我们一些小忙。那酒看起来很不错,绝不是一般货色。

再见了四人的学生证,村长眉开眼笑。

我又拿出来文化局的介绍信,这可是我特意讨来的。

机构里的东西就是好用,一见到这推荐信,村长越发热情了,当即招呼我们坐下,就要给我们做饭吃。

在这种村子里,村公社就是村长家,只不过腾出两间屋子办事。

盛情难却,我们也就应下来。村长叫回来正在院子里给庄稼除草的媳妇,妇人收拾一下,就钻进屋子里生火做饭了。

我们五人便于村长坐在一起,村长可谓是知无不言,道:

“蛊也是真的,只不过不像是外面传言的那么神奇。其实就是一些蜈蚣蜘蛛之类的虫子。

林子里的这玩意多得很,有毒。古时候养这个东西其实就是为了治病。那时候的人生病了不知道怎么治疗,就找来各种有毒的虫子咬自己,以毒攻毒。

但除了虫子以外,蛊还有粉末状的,也有湿土状的,颗粒状的。有些就跟小芝麻似的。这些东西要么是虫卵,要么是菌类。

不光是外地人,我们本地人对这个也很忌讳。

一般会掏鼓这个的,基本是老人,并且是孤寡老人。

我们村子里的确还有两个鬼婆,不跟我们住在一起。她们自己住在山上,一天就搞那些瓶瓶罐罐之类的东西。

我倒是可以带你们去找她们,其实她们除了性格孤僻一点,与其他人也没啥区别。”

刘玉好奇的问:“不是养蛊吗,怎么又叫鬼婆呢?”

“鬼婆就是一个称呼。一直都是这么叫,也有叫老巫婆。”

村长继续讲:“其实蛊这个东西,四川啊,江西啊这些地方都有。苗疆各处基本上都有养蛊的。但这个东西,其实就是一个有毒的虫子。至于那些粉末状的,我也不太清楚是啥子。”

村长几乎把自己知道的事都说了出来,邓紫在笔记上记录一些关键字。

如果我不是见识过蛊菌和鬼魂,我会对村长的话深信不疑。

徐茂茂道:“村长看来也是见多识广?”

村长得意的笑笑,说:“不管怎么说,我也是接受了党教育的人,唯物精神还是有的。不相信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但蛊也不全是迷信,只是没有外面人传的神乎其神。”

聊天的时候,两个好奇的山民走进来,加入我们的话题。

一个山民讲:“村长说的不对,蛊这个东西,还是很神奇的。”

“对对!”另一个妇人讲,“我可是听说了,有个苗族小伙子,遇见一个山里的姑娘。后来就一直留在山上干活,好几年后,把自己家乡都忘记了。”

“这都是一些故事,又不是真的。”村长道。

“谁说不是真的。你看那个张麻子,长的又难看,村里人那个看得上他。结果人家出一趟远门,就带回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妹子,还对她死心塌地。”

妇人说这话的时候,我注意到村长拉扯妇人的裤子,似乎是示意她不要继续讲。

但妇人越说越起劲,滔滔不绝:“我看那个张麻子就是给人姑娘下蛊了,人姑娘连自己老家都忘了。”

村长连连解释,说:“什么下蛊,那都是迷信。不过是人家姑娘脑子不太正常,也就是精神病。”

我暗中留意这件事,准备找机会打探一下。

这极有可能就是蛊。也许就是蛊菌。

妇人继续一脸笃定,说:“就是下蛊,我可是听说了,山上那个鬼婆养着情蛊,还会制作恋药。”

谈到恋药,另一个村民的脸色红了。

妇人推一下这个有些消瘦的汉子,说:“别告诉我你没有用过,我可是知道的,村里的男人都找那鬼婆讨过恋药。”

村长骂妇人:“这个人真是迷信,什么恋药情蛊,都是有毒的。小心毒死你们。”

我明显感觉到村长不想要妇人继续讲这些事。

这时候村长媳妇做好了饭,前来招呼我们去吃饭。

我围坐在火堆前面,火堆中间吊着一口陶罐,里面装着菜汤。

旁边的石凳子上放着几碟菜,这些东西山里人一般不常吃,只有家里来贵客的时候才会拿出来。

邓紫和徐茂茂有些吃不惯,两人端着碗,吃的慢,就像是小鸡啄食。

我看到一个盘子里装的虫子,村长乐呵呵的介绍:“这可是好东西。”

山里人能吃,我也能吃。

我夹起来一只油炸肥虫,送进嘴巴里。味道不是太好,但也不是很难吃。

吃完饭,村长才给我们引荐这里的族长。

在这个村子里,村长也得听族长的话。

村长讲:“族长虽然不养蛊,但对蛊深有了解。有些东西自古流传,一辈传一辈,传到族长这里。”

苗族没有文字,苗族的历史便是依靠口耳相传,一辈传一辈。

这类人在村子里往往都是德高望重的人,那些外人听不懂的呓语,其实就是苗族人的历史。

我跟着村长前往族长家中,路上遇见一个明显和山里人不同的女子。

说起来就是,这个女子比山里人白净,细皮嫩肉。就算是放到外面,也是一个美人儿。

女人旁边跟着一个一脸麻子的粗糙汉子,汉子见到我们的时候,刻意把那女子和我们隔开,警惕的打量我们五人。

我猜到这两人就是先前那个妇人口中的张麻子和他的小娇妻。

路上,徐茂茂问村长:“恋药是什么东西?”

村长有些尴尬的解释:“山上鬼婆弄得,吃了的确有些效果?”

“什么效果?”刘玉问。

“能够增强体力,心情也会变好。”村长对我们三个男人投来你都懂的目光,说,“男人都懂。”

邓紫和刘玉不明所以,我悄悄对两人说:“就是催情药。”

两人小脸一红,瞬间加快脚步,与我保持两步的距离。

我微微一笑:“真是清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