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青岳宫里最多的就是千叶花,便让人给你送了几株过去,解思乡之苦。

没想到歪打正着,触发了景知的毒。”

子母这两个字一出,徐月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灵真最擅长的制药方式吗。

看来要去见见她了。

若府也在扬城,他祖上世代都是读书人,他的祖父乃前朝科考探花郞,人也圆滑机灵。

在朝堂上混的风生水起,可奈何站错了队,新帝登基第一时间就将他的职权全部卸掉。

给了个虚职,他知道自已的仕途也算是到头了。

重心都压在子嗣上,希望能有个像他一样出人头地的。

没想到没一个争气的,没多久就郁郁而终。

之后若亦父亲就接管了若府,可他是个蠢材,科举之路没指望,便想着做生意差点没给若府赔完,后来若亦母亲莫名其妙暴毙,若父立马娶了续弦用嫁妆才勉强维持住若府的生计。

若母也是二嫁,因为性子太泼赖被休,但家底厚实。

不然是不可能看得上若府的。

“母亲幸好有你,不然整个沈府的脸面将不保。日后景知想纳妾我都是支持的,但像表姐这种心思阴毒之人万般不可。”

“是啊,若是事成她反咬一口是景知强迫她的,那我们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沈母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小月,都怪我,念在她父亲对老爷的救命之恩将她惯得无法无天。

差点酿成大祸,她要打要罚全听你的。”

沈母这是在提醒她,念在救命之恩饶过她这一回。

徐月放下碗里的鸡汤,用丝帕擦了擦嘴“母亲,再怎么说她们家对我们有恩,我们不可做那忘恩负义之人,落人口实。

但此人断不可继续留在沈府了。

她也到年纪了,不如母亲做主为她寻门好亲事,备一份厚厚的嫁妆。

日后她有沈府撑腰日子也不会过的差,也算是报了她一家的恩情。”

沈母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咱俩想到一块去了。”

陪着沈母用完午饭,想着明天回门,徐月便和沈母继续闲聊,回院子里收拾东西去了。

。。。。。

第二日 青岳宫

“拜见宫主,拜见大长老。。。。。”

俩人异口同声的依次见过各位长老。

“哈哈,仅三日未见我就觉得这宫里冷清了不少,小月你可要常回来玩呀。”

“宫主过些日子景知就会回青岳宫修炼,我自是要跟着他回来,到时候您别嫌我烦才好。”

“唉,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不管你嫁没嫁这都是你的家。”

主要是害怕她受什么刺激,进而加速体内魔力对她的侵蚀。

在他身边得话,他就能及时采取措施。

现如今沈景知的七情六欲全然被压制住,心里眼里都只有修炼,让他看着徐月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虽说在沈家住不久,但我从小就是在青岳宫长大的,突然到陌生的地方还是有些思念你们。”

大长老心里很不是滋味,灵真再怎么说也是自已的亲生女儿。

回门的时候光顾着给他塞若家那些酒囊饭袋进来,开口闭口就是钱。

根本就没有亲情可言。

“所以我想恳请宫主给我几朵千叶花,以解思乡之苦。”

宫主捋了捋有些长的胡须“哈哈,这有什么,给这是花房的钥匙你尽管去挑。”

徐月笑眯眯地接过钥匙“谢谢宫主体谅,那小月就不客气咯。”

徐徽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去吧去吧。”

一旁的大长老叹了口气,若是灵真有徐月一半懂事就好了,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

而灵真却像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但终归是自已的,不管怎么样都要收着。

徐徽的千叶花与寻常的千叶花不一样,他虽然痴爱千叶花的外形,但却知道普通的千叶花虽无毒,但有心之人可以从中提炼出花汁用于制作奇淫邪毒。

普通人倒是没几个知道的,但放在青岳宫却是不妥的。

宫里都是修炼之人,每人都掌握了些炼制丹药的技巧,害怕有心之人拿去作乱。

便潜心研究将千叶花的那味属性去除了,所以青岳宫里的千叶花与平常的不一样。

它更加绚丽,花朵也比平常的要大上一两倍。”

徐月挑了两颗品相看上去很一般的,吩咐仆从搬上了马车。

回到易生堂却不见沈景知的身影,一问才知他在沈府这些日子没有炼丹的工具。

一来便钻进炼丹房里深造,想多炼些拿回沈府。

徐月无奈苦笑,自已陪着大家用完午饭,又喝了会茶,眼看太阳呈下落趋势。

路途遥远便告辞,叫了沈景知启程回沈府。

二人相顾而坐,一语不发。

沈景知依旧是分秒必争,丹药炼的差不多了,他现在给丹药注入内力,完成最后一步。

徐月看着他那张冷漠木讷的脸心里就烦,索性闭上眼不再看他。

许久她突然感觉到有人靠近,一睁眼就见沈景知那张脸凑在她眼前,放大了好几倍。

把徐月下了一跳,她忍不住下意识惊呼出来。

“少夫人,发生什么事了?”

马车停了下来,小荷担心询问道。

“没事没事,你继续赶路。”

“哦。”

“你搞什么,想吓死我好娶新夫人啊!”

沈景知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头,语气里还带了丝委屈“我没有,只是想看看你睡着了没有,喏,给你练的。

那晚委屈你了这是我特地给你练的,滋阴补阳的上品。”

徐月还是第一次见到沈景知这副委屈巴巴的模样,现在的他就像是个不懂事的天真小孩。

看到丹药火消了一大半“下次直接叫我就行了,我不禁吓。

谢谢你的丹药。”

徐月收下丹药,拿出水壶喝了口水含在嘴里,从瓷瓶里倒出一颗和水吞下。

药却黏在了喉咙上,苦的她龇牙咧嘴,又拼命灌了几口水才将药咽下。

可嘴巴里的苦味却不曾消散。

沈景知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打开一看,是他最喜欢的桃子蜜饯。

“我见我房间罐子里还剩了些,就都带了出来,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徐月接过蜜饯,含在嘴里。

蜜饯表面的糖霜在嘴里融开,蔓延到口腔的每个角落,心里也甜甜的。

以前徐月最怕吃药,下山去蜜饯买又太麻烦,沈景知就特地去学制作蜜饯,换着花样给她做蜜饯。

徐月低着头,眼里噙满泪水,一眨眼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砸在裙上,绽放出一朵朵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