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秋风萧瑟,偶尔撒下几声乌鸦的鸣叫。

在这空旷的野地显的尤为诡异!

树上为数不多的败叶不禁吹,从树梢悠悠盘旋着落下来。

三人就这样对峙着,卫言姝听到卫苏禾的话随意扯了一下嘴角;

“大姐这话问的好没道理,不是你先跟着我的吗?怎么又反过来问我了?”

这卫言姝不简单!

卫苏禾下意识带着月竹后退;

二人已经小心又小心了,这一路都是远远的跟着;

想不到还是被她发现了!

果然,这深宅大院里长出来的,能是什么小白花。

卫苏禾自然不甘示弱:“二妹这话就奇怪了,这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怎么能说是我跟踪你呢?”

“而且你把跟踪这个词用在我身上怕是不合适吧!”

“还真是伶牙俐齿,好话坏话都让你说了。”

卫言姝收起脸上的笑容,“卫苏禾,你现在很得意吧?”

“见我死了娘你是不是特高兴啊?啊!”

哟,这是装都不装一下了?

还有,自己哪里高兴了,这人有病吧!

卫苏禾也收起嬉笑玩闹的样子,“卫言姝,谁准你直呼我的名字,还有,你娘的死是因为谁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何必将这股火撒到其他人身上呢?”

卫言姝眯着眼睛打量着卫苏禾,不知为何,这卫苏禾给自己的感觉不像从前那般.......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外出觅食的飞鸟扑棱着翅膀匆匆回巢;

凛冽的秋风吹的二人的衣袍猎猎翻飞;

俩人不友好的互相瞪着对方,月竹紧张的站在二人中间,生怕一不留神,两人打起来;

说来这二小姐也是奇怪,换做以前她可不敢和大小姐这样说话,这最近是中邪了?

“卫苏禾,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一副高高在上、把所有人不放在眼里的样子;”

“你也不必每天派一个笨丫头来监视我,就凭你能找出什么?咱们走着瞧!”

卫言姝扔下这句话就想径直离开,卫苏禾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人是受什么刺激了,这么快就把真面目暴露出来了?

是该说她冲动还是蠢,卫苏禾踱步挨近卫言姝,拦住她。

“卫言姝,我应该是没有得罪过你吧,你这样,就不怕我告诉爹爹?”

“扑哧,呵呵~卫苏禾,你除了会告状还会干嘛!”

“还有,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好人吗?你要告就尽管去告,我才不怕你。”

卫言姝不客气的推开她;

卫苏禾,我们没完,到时候大不了鱼死网破·······

卫苏禾虽然不知道这原来的大小姐和这卫言姝有什么矛盾,但从这几次交锋下来可以确定一件事--------

这卫言姝手里绝对拿捏着自己的把柄,还是一个不小的把柄。

这下不妙了!

敌在暗我在明,这要是来真的,自己可绝对没有什么优势。

本来想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却不想还是被卷进这些明争暗斗;

果然,天不遂人愿。

“小姐,这二小姐对您如此不敬,可不能就这样算了,可得禀报老爷啊。”

月竹这丫头刚刚是没听卫言姝说的话吗?

要是那卫言姝到时候鱼死网破怎么办?

“月竹,这件事你先不要告诉爹爹,我就不信她能翻天。”

“走!回将军府。”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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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廷尉府地牢脚步声凌乱————

“大人,她还是坚持那件事是她一人所为。”

闻言,张云卿微微闭上眼睛;

白日斩首完那主犯后就马不停蹄的来审问这丫头,什么方法都用过了,还是不改口;

“就这么不珍惜自己的命?”

张云卿无奈,亲自走到牢房里,“月牙姑娘,你是一个聪明人,此事你不是主犯,若从实招来定不会要你性命,你又何必替她人做嫁衣呢?”

“大人不必多言,此事确实是月牙与那男子做下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是被人威胁了。

办了这么多年的案子,张云卿自然能察觉出来;

唐仇还是不死心,企图从另一个方面切入询问;

“月牙姑娘,是有人用你家人的性命威胁你?我们可以帮你,只要你······”

“没有!”

月牙急忙否认,却不知这更加坐实张云卿的猜想;

“大人不必多费口舌,此事就是我做下的,与她人无关。”

见状,怕也是问不出什么了;

唐仇还想再问,张云卿抬手制止;

“行,既然姑娘坚持,某也无话可说,你也应当知道我朝律法,姑娘犯下此等重罪,死罪怕是难免了。”

张云卿扔下这番话,带着随从离开。

月牙浑身发抖的抱着自己,死谁不怕呢;

可一想到家里的亲人,实情也只能烂在肚子里。

下辈子····下辈子一定不要再这么愚蠢,沦为她人刀下的鱼肉。

“大人,就这么算了?”

唐仇不解,方才分明看到那丫头眼里的恐惧,若是稍加软硬兼施,说不定就招了。

张云卿摇头,“没用的,看来那人的本事比我想的还要大些,将命令传达下去吧,这条路行不通了。”

“此事错综复杂,再追查下去会对将军府不利,卫将军是一个难得的忠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是!”

张云卿坐上马车疲惫的揉了揉双眼,这件事总算是落幕了;

为了一个镜子太子如此兴师动众,朝廷怕是也有人不满了。

“大人,属下有一事不明。”

“什么事?”

穆清沉默片刻开口:“既然大人有九分把握,为何不把那卫二小姐传来审问?”

“此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张云卿微微靠着后面的垫子,“此事不过因为一个镜子而起,找到了也就算了,你我都心知肚明那镜子不过是使者的夸大其词,哪就这么神奇了。”

张云卿接过穆清递来的水喝一口继续道:“况且卫将军乃我朝难得的忠臣,如今朝堂局势不稳,若是让有心人抓住这个把柄势必会对将军府不利,左右不过是太子的事儿,到这儿就行了,何必牵连无辜之人。”

“是,属下愚钝了,可这卫二小姐可不是什么老实人。”

张云卿眯了眯眼,想起今日在刑场上瞥见的身影;若有所思。

“你派一个人时刻盯着卫言姝,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就来禀报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