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几乎一夜无眠的林墨，偷偷听到白静出门的后，过了几分钟，自己才蹑手蹑脚的离开家。
选了一条绕开馄饨店的路，偷偷开去刑警总队。
昨晚交代了要值夜班，白静母女不知道林墨深夜还回了一趟家，所以他也是偷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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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同志，你再确认一下自己没有跟我们开玩笑。”一向处事不惊的向生柏用怀疑的语气问着对面的林墨，“要知道配合警察办案是每个公民的义务，提供假线索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向警官，这玩意还不能说明问题么？”林墨无奈的指了指自己头上的256导高密度脑电帽，此刻他的胸口还贴着心电记录仪，手指上甚至还夹了血氧饱和测试夹。
向生柏看向一旁的警员，警员摇了摇头，“各项指标都非常平稳，没有任何说谎的迹象。”
向生柏一阵头疼，今天一大清早林墨就来了刑警队。
忙碌了一晚上的向生柏此刻毫无困意，看到林墨的那一刻甚至还有一些兴奋和期待，实在是困扰他的证据太多了！
立刻和自己的徒弟一起带着林墨去了记录室。
一开始满心兴奋的师徒俩，一个身体前倾，细致询问，一个用笔飞速记录，害怕会落下任何细节，甚至都忘记了摄像机就架在他俩一旁录制着。
但没过几分钟，两人从兴奋到怀疑，甚至到有一丝愤怒。
林墨讲的很细，但嘴里说出来的话他们几乎一个字都没有办法相信，感觉对方简直是在讲神话故事，不，是恐怖故事。
在他的故事里不仅受害者杨硕是一个怪物，他和那个屠云锦听起来也不是普通人，更别提最后出场的那个西装男子了，更像是恐怖小说里的大boss。
还有那凭空而来的巨大冰锥！他们是活在科学社会，不是剑和魔法的世界！
但令向生柏怀疑的是，如果按照林墨所说的故事脉络，一切的线索全部都能解释通了。
现场涉及的证物、被破坏的场地、保安的尸体加起来几乎上千，想要编一个谎言圆满这一切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还有一个更令人诧异的是，林墨几乎记得昨晚发生的每一丝细节，要知道即使记忆力再好的人，如果经历了如此生死场景，必然会有部分记忆遗忘。
林墨嘴里的借口‘过目不忘’实在难以让向生柏信服。
就连对师弟一向信任的安嘉麓对林墨的话也几乎是一个字都没有办法相信，实在是太突破自己的认知了。
无奈的两人请来了技术科的同事，给林墨佩戴了几乎所有的谎言测试仪，脑电、心电、血氧、血压、甚至连皮肤湿度仪都给他戴上了。
林墨仍然原话复述。
“所以按你所说，那个杨硕本来只是喝醉了，撞车后不知发生了什么，那个面具就戴在了他的脸上，然后他就变成了一只怪物？”
向生柏一只手撑着脑袋，手指不断的抠着头发，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一张白纸上，画着的诡异面具。
林墨的画工很好，面具画的栩栩如生。
记忆力也像他说的一般，过目不忘，面具上每一个细节似乎都被他描记了出来。
“嗯。”
林墨点了点头。
“杨硕的资料我们在你来之前就已经查清了，刚才负责询问杨硕同事的警员也证明了你的说法，你是和杨硕之间有矛盾。所以你认为这次事件，是因为杨硕想要对你实施报复而发生的么？”
向生柏看了一眼手机，上面的消息证实了林墨的证词里，杨硕昨晚几乎全程都在追杀他的说法。
“我不这么认为。以我对杨硕的了解，他欺软怕硬，知道了我和秦涵的关系后，是不敢对我进行报复的。除非他知道这个面具能让他拥有对我复仇的能力。”
林墨摇了摇头，他不觉得这是杨硕自己主动来报复自己的事情，那完全没必要一开始去占那个车位，直接来一楼找他不是更快？
向生柏点了点头，他的想法和林墨有点不谋而合，以同事对杨硕的调查，近期的日子他都在躲着林墨，生怕被对方看见报复，不太可能突然转变想法。
所以现在关键的问题是在那个面具是哪里来的？杨硕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戴上面具以后会发生的事情。
他们通过调取监控和店铺摸排，发现了杨硕大概在晚上9点钟左右驱车前往的一家‘发廊’。
警员去了那家店铺，确实得证杨硕是那里的常客，每次去都会点一名叫做‘小红’的姑娘，但此刻‘小红’并不在店里。
根据店铺老板回忆，他进店时手上除了手机以外没有任何东西，简单的衬衫平整的贴在身体上，也看不出在里面藏了面具如此大的物品。
杨硕离店时同样找到了目击证人，他看到了杨硕光着身子从一家‘发廊’走出来上了自己的车子，面具就拿在他自己的手上。
向生柏将面具拍照传给正在店铺里问询的同事，店铺里的老板和姑娘们没有一人见过这个面具。
现在面具的线索就停留在了‘小红’的身上。
但是在对店铺里的人询问小红的外貌特征时，所有人竟然都不记得了，但每个人都言之凿凿的有此人的存在，甚至周围卖水果的阿姨都知道有‘小红’的存在，当问起面貌特征时，阿姨同样丝毫回忆不起来。
警员们再问起‘小红的住址和亲人朋友’时， 没有人知道她住在哪里，有什么朋友或者亲戚，甚至都不知道她几点离开的。
警员们甚至都通过一些手段联系上了‘小红’的其他常客，得到的消息仍然是有印象，但就是无法描述出来，这条线索又莫名其妙的断了。
向生柏看着手机上传来的消息，沉默不语。
线索断的太诡异了，又是不符合科学常识的现象，这让他对林墨的话有多了一分相信。
“所以如果按照你说的，你身上的伤是在和杨硕打斗时造成的？”向生柏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抬头看向对面的浑身仪器的林墨。
“勉强算打斗吧。”林墨苦笑了一下，想起昨晚的场景，自己简直是数次踏在了生死的边缘上，说起来也只能算被虐杀吧。
“去帮他摘一下，刚好今天队里来了几个新人，咱们去试试他们。”向生柏喊一边负责测谎的同事去帮林墨摘掉身上的仪器。
“现场除了我们三人和杨硕，还有搜索到其他人么？你们有查监控看到之后还有其他人从停车场走出来么？”林墨问道，他想起了冰锥的事情。
本来用双手撑着桌子准备起身的向生柏动作停在了一半，“没有。当时整个5层都没有找到第四个人的存在，其他楼层的监控都是完好的，也没有其他人的存在。
后续我们安排了警力在停车场周围蹲伏了一晚，也没有再发现其他人。现在还有两批同事在秦氏蹲着，一批蹲在已经禁止进入的地下5层，另一批在盯着其他车库的监控找可疑人群。目前没有可疑目标。”
向生柏将他们在秦氏集团留下了大量警力，这次案件队长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大力支持，在秦氏集团出现了如此恶劣性质的案件，即使是多年悬案无法破案，该做的姿态也要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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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你们加入刑警队的光荣日子。从你们踏入刑警队的那一刻起，就给我忘记自己的学生身份，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将是你们永久的敌人......”
接近正午的阳光打在一张张稚嫩的面庞上，走近看去，每一个人脸上皮肤都略显粗糙，手上遍布着被晶莹汗珠打湿的老茧，可以看出这群学生在警校里也没有过上什么好日子。
“老李，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向生柏带着安嘉麓和林墨从远处走来，对着正在向年轻人训话的中年警官喊道。
“向警官？现在全队几乎所有人都在外面忙你的案子，你来一群小孩子这里凑什么热闹？”
被称作老李的警官阴阳怪气的说道，毫不掩饰的表现出了对向生柏的厌恶。
“是神探向生柏！”，“果然像传说中一样邋遢！”，“他身后那个美女警察是谁！”
一群孩子好奇的看向走来的三人，要知道向生柏破获的多起悬案都是他们教材上的经典科目，他的名气早在学生中传开了。
“都闭嘴！让你们说话了么！俯卧撑准备！”姓李的警官皱起眉头说道。
一群孩子整齐的一排排向后退，双腿向后手臂下撑，一个个整齐的俯卧撑姿势摆出。
“呵呵，这大老远就看到李警官的威风了。这不是家里的孩子不知天高地厚，我带他长长见识，观看一下李警官严厉的教风。这刚来就看到你发威了。”
向生柏乐呵呵的说道，眼睛瞟向地上一个个双手撑地的孩子们。
“有屁就放，在那里弯弯绕绕的干嘛！”李警官显然是个武将。
“我家有个小孩，练过一点武术，自诩同辈之下无敌手。我带他来长长见识。”向生柏指了指身后的林墨。
“哦？你家还有和你联系的亲戚？”李警官嗤笑了一声，看着撑在地上的一群新兵，“哪个人来教育一下小孩子，教育成了俯卧撑就免了。”
“报告！”
一个壮硕的男学生瞬间站了起来。他在军校就酷爱举铁，肌肉爆发力极强，但是长时间的无氧训练导致他的肌耐力自然出现下降，数量未知的俯卧撑自然是他的噩梦之一，听到教官的话便立刻起身，自动请缨。
“好，轻一点，不要让小孩子受伤。”
“是！”
男学生向前走了几步。
林墨自然知道向生柏的意思，很自觉的向前走去，”承让了。“，他微微向前伸手。
”小心了！“
男学生一大步踏向前，大手抓向林墨的肩膀，想将他直接擒住，看到林墨浑身的纱布似乎是不好意思出手太重。
林墨动作更快，迎向前去，抬手轻轻拨开抓向自己的手，用太极拳的巧劲在对方的胸口简单一推。
男学生竟然一下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颊赤红。
“哈哈哈哈哈哈”
地上传来此起彼伏的笑声。
李警官脸色很黑。
男学生用力站了起来，快步冲向林墨，连续几拳向林墨的胸口肩膀砸去，他不再留手，要把丢下的面子找回来！
林墨也不慌张，这次不再躲闪，拳对拳连续接了男生几拳，打的对方连连后退，出拳越来越慢，然后全力一拳砸在他的胸口处。
男生直接被打退3、4米远，站在原地捂着胸口痛苦的皱着眉头，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一时之间有点缓不过来。
“对方的拳好重！”这是他此时唯一的想法。
“承让。”林墨微微抱拳。
李警官脸色更黑了，“看着地上的学员，还有没有人？”
“报告！”，“报告！，”报告！“......
连续站起5、6个人来，他们可以看自己战友的笑话，但不能让警察被人小瞧！
“要不一起来？我们赶时间，没空一个一个替你教训小朋友。”向生柏站在一旁煽风点火。
“给我滚过去把他打趴下。”李警官骂道。
几个学生冲向林墨。
很快，一个个痛苦的倒在地上。
李警官不可思议的看着林墨，“哪来的兵崽子，手上力气还不小！”
从部队退役的他看出林墨出手时，无意中带出不少部队里教的格斗技。
“你从哪个部队找来的亲戚，故意来找我麻烦是不是！”李警官指着向生柏骂道，“看小孩子打架没意思，要不咱俩下场比划比划！”
“不敢，不敢。我可不是李警官的对手！今天多有打扰，我们先走了！”向生柏一把拉住林墨向远处跑去。
动作之快都让安嘉麓愣了一下，怎么把自己留在原地了！
师傅这没品的跑姿，自己实在拉不下脸跟在他身后跑，不好意思的回头对着李警官充满歉意的笑了笑，扭身快步走开。
三人离开，只留下原地黑脸的李警官。
“一群兔崽子，丢了我的脸，我就让你们好好舒服舒服。俯卧撑准备！1！......”
操场上响彻着充满怒气的数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