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竹林夏风飘飘,一阵清风袭来,夏风澄澈地夹杂着宇宙少有的自然清澈的气息。

沈晚棠一如平常地来到竹林里的唯一一个木屋之外,看了一眼紧闭的木屋门,跪在了地上,上半身挺直,如翩翩清莲,一洗狂傲,只剩了对屋内人的尊重。

屋内人懒躺在榻上,过着与宇宙星球之人好似不同的生活,感受到了门外的动静,眼眸微动,捻了捻下巴的白须,继续大口喝酒。

两人心照不宣,这是九九八十一天的最后一天。

下午的时光过得很快,云卷云舒,光强光弱,四个小时到了,但沈晚棠并没有起身,只等屋内人出现。

片刻,屋内人打了个哈欠,缓缓推门而出,一位身着长袍,眉毛与头发已经染上了如雪一般的色泽,但一身的气息有着仙风道骨,有着这个科技宇宙罕见的古韵。

他手中拿着个酒瓶,又喝了一口,才道:“果然是我看上的天才。”

沈晚棠笑了一下,跪着向他行礼,“老师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老者呵呵一笑,慵懒地应了一声,“我故原这是第一次收徒,你这性子可别给我气死。”

沈晚棠边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边优雅起身,笑盈盈地说道:“怎么可能,我看起来多么乖呀~”

故原抬眼看了沈晚棠一眼,在他眼里,一头粉毛在风中吹得有些凌乱,对着她那双亮晶晶又晶莹剔透的桃花眼如狐狸一般,高挺的鼻翼下一双樱红般的薄唇微微勾起,看起来一点都不乖巧。

“……小晚棠,你真是跪病了。”

沈晚棠撩了撩贴在脸颊上的秀发,假装听不懂故原的言外之意,说道:“跪了八十一天,每天4个小时,要病早病了。”

故原道:“你这是怪我了?”

“我怪老师干嘛啊?这八十一天虽然有些难熬,但身上的经脉好似畅通了些。”

故原挑一下如雪的眉宇,有些调侃之意:“你还会感到难熬?”

沈晚棠面上装作痛苦,“八十一天四个小时,肯定无聊啊~这多难熬呀~”

故原:……这神经徒弟我可以不要吗?

故原不想理这个小神经,拉回正题,“住你家啊。”

沈晚棠摆了摆手,翘起的小粉毛随着夏风飘了飘,“没问题,怎么?这古风古韵的竹屋不想住了?”

故原瞥了她一眼,“……哎,别装,你肯定知道这不是真实世界。”

沈晚棠慢慢一笑,望向微蓝散光风天空,“这是异世界?”

故原有些意外,他知道沈晚棠猜到这不是真的世界,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她竟然知道这个。

“丫头,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沈晚棠眼皮一跳,“……有没有说过您有点油?”

故原笑容一顿,轻咳一声掩盖尴尬,“小晚棠,对异世界你知道多少?”

沈晚棠将一只白瓷般的手抵在下巴,思考道:“异世界,是一个古老神家族的一种达到金翼级别强者独特的异能,可以折叠时间和空间。”

“在不受外力破坏的情况下,异世界可以供使用者当房子住,并且掩盖一切气息和踪迹,一直存在直到主人去世。”

“在受到外界攻击时,可以抵挡等级相同的强者的三招的攻击,若是比他弱就更不用说了。”

故原点了点头,“你知道的还挺多。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金翼之神。”

故原一口喝掉了酒瓶中最后的酒,将酒瓶扔在一旁,撒出了滴滴晶莹的酒珠。

故原双指合拢抵在唇前,雅长的白须向左飘飘欲仙,眼睛睁开的瞬间发出了金金的灿焰,能量的波动让周围的景色为之一振。

沈晚棠伸出一只手挡在额头前,一双桃花眼微惊。

时间静止了!

酒瓶停在了空中,盈盈的酒珠也静止在空中。

沈晚棠抬头看向半空的光源,就见故原一席白袍一改往日的慵懒与不正经,布满老茧的手背在身后,一双金翅在阳光中耀眼又夺目。

宛如睥睨天下的神。

是啊,他本来就是神。

沈晚棠没来由地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这就是强者的能量波动!

故原的声音带着回音,像是从远处传来,带着空灵的威严,“小晚棠,你看清楚了——这就是我家族的威力!”

金色笼罩了整个异世界,瞬间周围就变得一片漆黑,像是一个黑洞。

“这是我的七阶分化技能,混沌。”

“来!试着攻击我!”

故原的声音似乎是从远处传来,又觉得很近,这个空间弥漫着他的能量气息,完全无法判断他的位置。

沈晚棠眼中染上对战强者的认真,警惕地看向周围,故原在左上空产生了一丝能量波动,沈晚棠便瞬间发力。

她眼眸一凝,消失了?

“这个技能可以隐藏身形,在这个空间我可以瞬移进行攻击。”

“你现在没有能量觉醒,感受不到,你在这个空间待得久了,能量会渐渐流失掉。”

沈晚棠一惊,有些哑然,“这只是您的七阶分化技能?那您之后的分化技能岂不是强悍如斯?”

压力渐渐消失,故原恢复常态,异世界也随之消失。

故原有些怅然若失,苍老的眼眸中似乎闪着泪花,轻轻地说了一句,“我宁可没有这样强悍的实力。”

这句话说的轻如柔云,仿佛抓不住,穷尽一生,只剩遗憾。

沈晚棠静静地没有回话,她感受到了故原的哀思,但她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静静地陪着她。

故原并没有沉迷悲伤太久,眼神又恢复了不正经和漫不经心,“我呢,只能帮你提升技能之类的,关于如今的宇宙局势方面我可不是很了解。”

沈晚棠淡淡的“嗯”了一声。

故原拍了拍沈晚棠的肩,“小晚棠,你不能再像你小时候一样了,你还是要与人交朋友。”

沈晚棠又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故原听出了其中的敷衍,显然不相信他的话,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人是社会动物,不可能独自存活,你必须要找到值得相信和托付的伙伴。”

“我是性恶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