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简单解决了一下晚饭,决定在这里休息一晚。
周娜和MC二人分别待在两个角落,大家都保持着沉默,没有人说话。
夜晚的死寂仿佛在每个人心中蒙上了浓浓的迷雾,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未知的恐惧将所有声音都吞噬殆尽,压抑和封闭了所有人的内心。
CI有些昏昏欲睡了,脑袋一下一下地摇晃,却又强撑着睡意,小声地打了个哈欠。
Melk垂眸看着CI,伸手拿来一件外套盖在他身上。
“睡会?”Melk压低了声音,嗓音略显低沉。
CI摇了摇头,挣扎了一会还是抵抗不住身体的困倦,歪着脑袋靠在Melk的肩头。
“有事叫醒我……”
他的声音沉闷,似带着昏沉的慵懒。
像极了赖床的小猫,正抓挠着Melk的心脏,若有若无的。
Melk低头凑近了CI的脸,轻笑一声,“这次不抱着刀堤防我了?”
闻言,CI轻轻地笑了笑,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轻阖的睫毛微颤。
没一会,CI睡着了。
Melk确认CI睡熟后,伸手搂着他的肩膀,把他整个人往怀里带了带。
柔软的墨色头发轻轻扫过Melk的下巴,一阵挠心的痒意直冲他的天灵盖。
Melk默默咽了咽口水,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他只觉得喉咙干燥,心脏狂跳。
周娜看着对面紧紧挨在一起的两人,微笑道:“看得出你们两个人的感情很好。”
Melk听后,小幅度地摇摇头,“你说错了,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如果没有这个该死的游戏,我和他……永远只是相看两厌的对手,感情差得很呢。”
周娜立刻否定了Melk的说法,眼神里的坚定令他有了些许动摇。
“我父亲说过,他只会将自已的后背留给最信任的人,这个人是超乎亲情、友情和爱情的存在。”
“你们,都很信任彼此。”
周娜的话令Melk陷入了良久的沉思,一向谁说话都能呛两嘴的他变得沉默不语。
湛蓝色的眼眸微垂,视线落在被自已搂在怀里的男人身上,久久不曾移开。
CI的睡颜安静美好,呼吸平稳,好像一只乖巧精致的瓷娃娃,与清醒时的他判若两人。
Melk好像从没有看见过CI卸下防备后的样子。
他的失意,他的柔弱,他的心酸,他的苦楚……
此番种种,Melk都未曾接触过。
高岭之花,是Melk对CI的第一印象。
那朵盛开在冰山雪原的悬崖峭壁的粉色牡丹,高贵圣洁。
CI的威严端庄与Melk的桀骜不驯形成强烈的反差。
他们,是两个极端。
他屹立在东方之巅,隔着汪洋大海与玫瑰相望。
他高居西方之主,每每借着日落的余晖默默欣赏着牡丹的背影。
Melk早该想到的。
玫瑰的刺是尖的,牡丹的心却是软的。
半夜,四周一片死寂。
突然,一声声尖锐刺耳的求救声响彻云霄,就像是一根尖锥瞬间就刺破了黑夜的沉静。
CI从梦中惊醒,一个激灵从Melk身上爬起来,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Melk也不明所以,但还是下意识地拉住CI的手腕,似在安抚。
“你别动,我出去看看。”说罢,Melk猫着腰起身,轻轻跳下了车。
他站在车后,微微侧头往前面看去,眼前的一幕令他瞳孔微缩。
只见十来个身穿黑色紧身衣的男人,身材魁梧高大。
每个人的手里都握着一把大砍刀,一个个凶神恶煞的,一看就不是善茬。
Melk瞥见他们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满是乌黑的刺青。
这些刺青他眼熟的很,是西方监狱里的囚犯身上常见的东西。
Melk有些头疼。
如果一两个囚犯出逃海外这还好解释,但如果已经形成一个组织或是帮派,那说明他们所在的国家现已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看来,他不能在这里久待了。
十来个面露凶光的男人手举大砍刀,对周围的车辆进行威胁恐吓。
“都滚出来!”
“把你们的物资通通交出来!”
他们大声吼着,大有人不服从就一刀把他砍死的架势。
其余五辆车的人纷纷下了车,抱头蹲下。
有两个胆大的男人拿着棍棒冲上去,血染当场。
霎时间,哭喊声尖叫声混杂在一起,宛如一场盛大的悲情交响乐。
他们瞧了瞧,发现还有一辆小型货车的人没有出来,便对着这边吼道:“里面的人都滚出来听见没有!”
“再不出来老子对你们不客气!”
Melk顿时怒火中烧,刚想出去,CI便扶着他的肩膀跳了下来。
“别想一个人逞英雄。”CI将后车厢的车门锁上,确保周娜的安全。
Melk无奈地笑了笑,“兔子,担心我就直说,我不会笑话你。”
话音刚落,Melk便提着刀走了出去,一步步的,缓缓的向那群黑衣男人靠近。
为首的刀疤男瞧见来人,疑惑道:“你不是东方人,你是谁?哪国人?”
Melk拖着刀,刀刃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他紧紧地握住刀柄,手臂上的肌肉因为用力而隆起,挽起的袖子露出了结实有力的肌肉。
手臂上暴起的青筋,清晰可见,沿着肌肉的纹理延伸,勾勒出一幅极具美感与性张力的画面。
“我?”Melk冷笑,湛蓝色星眸微微眯起,周身的气压仿佛在一瞬间降至极点。
刀尖划在地上发出的刺耳的声音宛如恶魔尖锐的笑声。
他的身姿挺拔,身材欣长,一步步走来仿佛死神提着镰刀在缓缓逼近。
“我是上帝派来人间的天使,只不过不那么善良罢了。”